《沐雪长歌》曼华沙

13、第十一章红姬

　　万物相生亦相克
　　心牵执念日日深
　　换得苦口寒心药
　　乌云散尽眼清涟

　　林间小路，荆棘繁多，小石子一垒一垒；粗布灰衣的年轻男子急喘的呼吸声在一棵香樟树下停止，神情慌张，冷汗由着月光在额上发亮。四周灰白一片，刚才的妖怪没有跟来，幸好！轻轻拍打胸前自我安慰，一袭阴风吹过，男子的眼睛骤然瞪大，惨绝凄厉的叫声响彻夜间：“啊…………。”

　　苏城最著名的街道是隆鑫道，红灯亮丽，夜夜笙歌，衣着稀少的姑娘们花戴粉扑，招揽着来来往往的男人们！生意最好的那非红娥楼莫属。

　　“红姬啊！别让客人等太久。”徐妈妈唠叨着，嘴却是永远合不拢。镜子前的青衣女子是自己在一年前路边捡到的，这容貌说是倾国倾城一点也不含糊：如柳的细长黑眉，珍珠般璀璨的狭长丹凤眼，娇巧可爱的鼻子，殷红感性的双唇。这就是大把银两的有力象征，凑近身子在红姬耳旁笑道：“叶公子也来了。”

　　眼里一丝异样的情绪划过，随即拿起粉色手帕掩脸轻笑：“苏城姓叶的公子多如牛毛，让红姬一下子都想不起是哪位了？呵……。”

　　徐妈妈陪笑附和着：“哟！来咱红娥楼的都是贵客，分什么哪家的啊！”扇着羽毛扇扭腰出了房门。

　　红姬跟在徐妈妈身后，一出现楼下欢呼声一潮接着一潮。

　　“红姬姑娘真是天仙下凡，叶某真所谓是大饱眼福。”金边镶嵌着的白衣华贵之致，腰间挂着的翡翠玉佩更显衬出叶宾的绝代气质。相貌俊美，一股阴邪之气在周身散发。

　　“那今儿个红姬姑娘就陪叶公子你，让你的眼饱个够，可不许打嗝哦！”娇滴滴的声音可把所有客人的骨头都酥了一层。

　　叶宾扬起双唇飞身而上，抱起红姬便走入内室。只剩下吵闹声与拍打声的夹杂。

　　“你真香。”叶宾埋头闻着红姬的颈项。

　　红姬不着痕迹巧妙推开叶宾，靠在窗前，天上的星星很美，看了心情也是大好，红姬笑吟吟地询问：“叶公子是苏城首富之子，才华横溢，倾慕你的姑娘数不胜数，不过听说有个叫楼小兰的姑娘还因此自杀殉情了？”

　　叶宾诧异地看着红姬，脸上依然笑着：“是个丑肥婆，我就数落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的小心脏承受不了，就自杀了。”不知何时已到红姬身后，环抱住红姬摩挲着她滑嫩的肌肤，手梳理着红姬丝丝黑发：“我讨厌她，讨厌她的眼睛，自她死后，我就日日梦到她，无时无刻。”手里的力道重了重。

　　红姬的眼睛一直盯着星星看，空洞无神：“那你得小心点了，万一她冤魂索命……”转过身捧起叶宾的脸胡乱吻着，嘴里呢喃：“最近不是有不少年轻俊美的少年失踪嘛！也许就是她。”

　　避开红姬的吻，叶宾轻柔地抚摸红姬的眉，再而是鼻子、嘴巴：“我不喜欢欠别人，所以我甘愿死。”狠狠咬了一口红姬的唇，血腥味在嘴里弥漫，有些恶心。忽的一下飞出，消失于空际。

　　擦去嘴角的血迹，红姬的黑色眼珠一点点变成蓝色，浑身幽灵之光，湛蓝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