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闲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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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孙女过来，现在年轻人说的话我都听不懂了，你们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诶？什么？”
嘈杂的说话声在耳边嗡个不停，就算是防卫队的高官在吃饭的时候也和是临街的大妈没什么区别的在八卦。
“好像是现在的什么流行语，”说话的人是怎么做出那样满脸困扰的扭曲笑容的，“我真是一点儿都跟不上，还被孙女吐槽是‘上个世纪的老古董’呢！”
“可不是嘛！”
“现在外边一天一个样！我们那时候哪能比呢！”
“谁说不是呢，不会用互联网的话，连和孙子说话都被嫌弃。”
“没办法……世代不一样的话，说起来这个问题应该要问榛野才对吧？”突然抛过来的话题让大家发出暧昧的笑声。
“怎么样？和年下的妻子的沟通，就算是榛野烈也没法找到共同话题吧？”
“说的是啊，”他随意敷衍道，加快了用餐的速度。
“果然！”
“不过老婆漂亮就好了嘛，”那人笑着说，其实前几年才换了一位年轻的女性做妻子，“交流要等晚上关了灯之后才对！”
男人聚集的地方总是少不了荤段子，自己年轻的时候见过不知道多少本该习以为常，现在看到这些吃得油光满面的家伙却无端令人烦躁，周遭的人暧昧的笑声也变得刺耳起来……
“说起来结婚也有一段时间了吧，榛野不打算要孩子吗？”
碗碟落在桌面，压住喧嚣，其他人只看到榛野参谋长一如既往的冷脸和淡漠。“有那种闲心，我这还有一堆收拾不完的烂摊子。”对方一副完全不感兴趣的模样端着盘子起身。
直到人走出老远，这边才缓出大气来。
“哈～真是不解风情，和那种工作狂魔结婚才是可怜呢！”
“不然怎么叫他防卫队唯一的实干家呢！”
“最近也不太平，参谋长也焦头烂额了吧……”
放下笔的时候才发觉窗外已经彻底暗下来，某位铁血手腕的参谋长靠在椅背上小憩，缓解一下开始隐隐作痛的额头。
这个国家长久以来被怪兽灾害困扰着，虽说防卫军也在与时俱进，可相对于现状来说还远远不足。榛野烈太过了解这个机构，它庞大而不可避免的迟缓、效率低下和推诿扯皮，在应对各种突发状况时就显得很吃力，这点就算是他也没什么办法。
能做的都做了，效果有，但不多。男人的椅子转向身后，开阔的落地窗前能眺望到远处的星星点点灯火，与自己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在不经意的时候，时间的流逝总比想象中的要快，总以为自己能做的事情还有很多，抬头看才发现眉宇渐深的沟壑……
回到家的时候里面是柔和明亮的。
榛野烈放好外套，听到动静的拖鞋声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把自己送到他面前，“你回来啦！今天好晚哦……”
他顿了顿，掠过身旁的噪音，他走到茶几给自己倒了杯水，终于能在自家沙发上放松下来。
低头想了会儿事情，回过神来的时候离进入家门已经快过去半个小时，榛野烈听到喀嚓喀嚓的声音侧过脸，才发觉不知道什么时候雪穗已经窝在他身边，脸离得很近，而他的手臂正自然而然的搂着对方的肩。
她就像一只不谙世事的小动物，正靠在主人身边啃零食，见被他发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递到他嘴边，“吃吗？”
榛野烈没有晚上进食的习惯，这会儿却鬼使神差的低头衔住，顺势而为。分明听到少女一声意外的“呀”，还没来得及得意就被口中的甜蜜齁到表情扭曲。
顶着妻子有趣的笑声，榛野烈强忍着勉强咽了下去，喝了大半杯水才缓过来。简直是昏了头。
他起身去洗漱，朝着盘坐在沙发上的家伙说道，“大晚上吃甜食，会胖的。”收获一声令人心情愉悦的惨叫。
两人都不是什么悠闲的工作，要不是她太会钻空子，像现在这样只有夜深才见得着彼此的脸才是常态。
和白天那些人说的一样，相差太大的年龄势必没有什么共同话题，不过……只要一往旁边看过去就能接收到炽热的可爱视线，这一点恐怕谁都想不到吧？
已经临近退休的老同志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关上了灯，“明天还要早起，快睡吧。”
被叫做魔鬼参谋长的榛野烈，今天也是被过于热情的年下小妻子纠缠的一天。
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逐渐陷入黑暗里……
……
清晨是榛野雪穗最难捱的时候。
而偏偏身边有个作息规律得令人发指的榛野烈。
起床准时得不需要闹钟，这边已经为出门的准备忙碌开来，女孩还抱着被子睡眼惺忪的和困意对抗，长期的斗争让榛野烈充分掌握了对付这种情况的方法。
意外的很简单。
只需要一个阴沉不悦的眼神和稍显严厉的命令。
又是一天坐在出勤的专车后座上，路边的风景飞速后退，榛野参谋长捂着额沉思，虽然是他做的事情但总感觉还是哪里不对劲……
作为一个正常的、健康思维的人，尽管已经努力去适应了，还是会被奇怪的家伙拉到同一水平，偶尔会有浑身不自在的感觉。这难道就是传说中天才都会有的怪癖吗？
十足的恋父癖，有可能是幼童时期缺乏父爱的缘故，但她也曾有过养父，关系似乎还不差……等等，那给点好脸色就灿烂，被训斥也一副满足样的抖m表现又是怎么回事？
怀揣着无法对人倾诉的心事，踏入司令部的魔鬼参谋长今天的脸色看起来也很可怕。
“哈哈哈哈哈你这家伙也有今天！”
“你也笑过头了吧，”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和好友小聚，看着对方笑得前仰后合，眼泪都挤出来的模样，榛野烈开始严重怀疑找对方相谈的选择是否正确。
“抱歉抱歉！”苍边树抹抹眼角，他已经很久没有像这样大笑，简直一瞬间回忆起了年轻时候，他整理下语言，张口就是，“这不是很好嘛！”
“哪里？”榛野烈眼皮跳了一下。
“你从年轻时候就是这副臭脸，活像谁都欠你一亿日元，况且一心扑在工作上，十天半个月不见人影，哪个跟你谈的女人能受得了这冷淡态度，”只有在这位老友面前苍边树才能脱下精英科研人员的外衣，露出不符合中年男人的活泼来，他揶揄道，“现在终于出现了一个，还是顶级的天才美女，你到底有什么不满？”
听到“天才美女”这个称号榛野烈只觉得卖家秀和买家秀差距太大，严重的货不对版，但又没法反驳，对于女方的奇怪癖好也不合适详细说明，只好含糊过去，“我可没有奇怪的兴趣……再说了，你我都多少岁了，再谈这个做什么。”
“你是你，可别扯上我！我闺女都大学毕业了！”苍边树瞪起眼，一副撇清关系的模样。
平日里除了怒气值up和无奈就只剩面无表情的榛野烈此刻表情极为丰富，抿了口茶，“我是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子了，在路边一抓一大把，哪天要是被抛弃了上哪哭去？总不能去找司令官哭诉让他再赔我个老婆吧？”
“谁让你年轻的时候把身边的女人都吓跑了执意要单身终老，”好友看好戏似的笑道，“瞧瞧你说的那话，简直跟个年老色衰怕被抛弃的怨妇似的，我看雪穗小姐明明被你这家伙迷得不轻，可不是自作自受嘛！”
“人老了难免畏首畏尾…”
“你在指挥室里可不是这副模样。”
“你就非得拆我的台吗？”
“其实说到底烈并不是讨厌她，只是太在意年龄，”早就看穿的苍边树点破他的别扭，“觉得自己已经是一把年纪的老家伙，实在无法对可以做自己女儿年龄的人下手对吧？”
榛野烈闭上眼，沉默后仰。
“完全说中了啊。”苍边树抱起手臂，往后靠向椅背，“只有这一点自己想不通谁也帮不了你。”
好一会儿，他才说。
“……说得是啊，”烈低低说着，看向窗外，远处天边淡淡的光正在消失。
不知过了多久，回过神来，发现好友正捂着嘴笑得肩膀抽动，“呀…今天我可真是来对了！竟然能看到烈为情所困的神情，这可真是…！这可真是……”
“谁为情所困了！你这混蛋休要胡说！”
“好好好！你不是！”见面前的人真的有恼羞成怒的趋势，苍边树赶紧摆摆手，心道这可真是…难说。
“……”榛野烈在心里暗骂一声，找这老东西聊天可真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过当初是雪穗小姐决定结婚的对吧，”收起嬉皮笑脸，苍边树喝了口茶平复一下心情，对上烈“你想怎样”的阴沉表情也丝毫不怵，“说明她对烈的事情肯定都清楚，最后还是选择了你，不是吗？”
“所以？”
“你这家伙我太了解了，看起来一副野心勃勃为了权力什么都可以做的模样，其实比谁都挑剔，掌控欲又强，所以才单身到现在，”苍边树叹了口气，“不过相对的，认准的事情谁也拉不回来，真要放纵了可就该担心不好收场了……”
觑着对面的表情，他嘿嘿一笑，“又说中了？”
榛野烈把灌满热水的茶盏怼到他面前，“喝你的茶吧，话那么多。”该死的，他就不该鬼迷心窍找这家伙喝茶！再次在心里懊悔的某参谋长磨了磨后牙。
作者有话说
第117章 闲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