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面试初体验 ...
-
早上被闹钟吵醒的时候，于不烟发现向良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难怪睡着的时候觉得热……
于不烟把自己的胳膊抽出来，拿起手机关掉闹钟。向良像是立刻察觉到了，搂得更紧了。
难道？在装睡？于不烟挑着眉低头看着怀里的小屁孩，暗自揣测着。他轻轻拍了拍向良的背，低声说：“向老板，向老板？醒醒。”
向良没有反应，依然非常安详地挂在他身上睡着。
于不烟轻轻地叹了叹气，用一种非常奇怪、扭曲的姿势，从向良的四肢里逃出去。看他没被弄醒，于不烟如释重负转身，打算去卫生间洗漱出门。
结果就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懒洋洋的话：“嗯？你去哪啊？”
于不烟头上的三条黑线几乎可以肉眼可见了。
我！就！知！道！是！在！装！睡！
于不烟转过身，一脸冷漠地看着向良说：“你醒啦。”
向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嗯”了一声，声音拉得好长。
“看来你睡舒服了啊。”于不烟继续冷着脸。
“嘿嘿，舒服！怎么在酒店啊？不是说回我家吗？”向良好似大梦初醒般看看四周，问道。
于不烟os：装，继续装。
“你好意思说？你昨晚醉得不省人事了，问你你家在哪，你像个石头一样，我只能把你先带到我住的酒店。”于不烟没好气地说。
“哦……你离家出走之后就住这儿啊？”向良揉着眼睛说。
于不烟os：？？？？怎么这么会抓重点啊。
于不烟试探地问：“昨晚说的话，你都记得？”
“记得啊，当然记得了！你跟我回家住嘛！不收你房租！”向良莞尔一笑。
“闭嘴。”于不烟说：“讲讲道理好不好？咱们前天才刚刚认识。我凭什么跟你回家？”
“你是不是失忆了？”向良一脸疑惑地说：“昨天我不是回答过这个问题吗？咱们是朋友啊，一见如故的朋友。我帮朋友渡过难关！天经地义啊！”
看于不烟说不出话的样子，向良像是故意气他一样，继续说：“你这人真是奇怪，到底是我喝多还是你喝多啊？怎么我说的话你一句都不记得了？”
于不烟os：我也想问，你喝多了怎么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啊？
“你……你赶紧收拾一下吧。我一会儿要去面试。”于不烟不打算接他的话茬，扭头去洗漱。
“喂！面什么试？便利店吗？”向良从床上跳起来，追到卫生间门口，问于不烟。
“嗯。”于不烟正在刮胡子。
“大哥，我的好哥哥！你怎么这么犟啊，我还能把你卖了吗？接受我的好意就这么难吗？”向良不解，怎么有这么固执的人，明明这么惨了，还莫名其妙地“有骨气”，不知道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只是不想给一个刚认识的朋友添麻烦。”于不烟刻意加重了“刚认识”这三个字。
“为什么啊？刚认识的朋友也是朋友啊。”向良顶嘴。
于不烟快没脾气了，只好松了口：“这样好不好，我一会儿先去面试，要是待遇特别差，活不下去，我就去你那，行吗？”
“嘿嘿，行！”向良笑逐颜开。
“得。你赶紧也洗漱一下，退房回家。”于不烟刮完胡子冲洗完剃须刀说。
向良看着镜子里的于不烟，没头没脑地说：“你刮了胡子好嫩啊……”
“？”于不烟心想，这帅哥不会是看上自己了吧……
“行了，屁话一大堆。赶紧的吧，wuli亲故。”于不烟蹭着向良的肩膀走出卫生间。
————
退了房，于不烟打算坐公交去便利店。向良跟在他屁股后面，屁颠屁颠地走着。边走边哼歌：“爱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离不开暴风圈来不……”
于不烟突然转身，打断向良：“别离不开暴风圈了，你赶紧逃吧。跟着我干嘛？”
“嘿嘿，我跟你一起去面试！”向良又开始了。
“你不去工作室了？”于不烟问。
“我是老板啊，什么时候去都行。超超和小红应付得来。”向良满不在乎地答。
“小红是谁？”
“我另一个徒弟啊。昨天你没见着，这小子装病请假了。”向良想起这个不争气的徒弟，就来气。
“哦……”于不烟继续赶他：“那你赶紧回去吧，免得小红趁你不在又偷懒。”
“小红？我在不在，他都偷懒，烂泥扶不上墙。为师放弃他了。哎……”向良痛心疾首道。
“你……哎……行，你愿意跟就跟着吧。”于不烟无奈。
————
到了便利店，于不烟让向良在外面等着。向良闹：“不，我不要，我也要进去。”
“你进去干什么？”于不烟没好气地问。
“进去消费啊，我正好饿了，买点吃的。你面你的，不用管我。”向良说着推门就进去了。
于不烟长长地叹了口气，跟着进去了。径直走到收银台，跟店员说明来意。
“哦，面试的是吧，我去叫我们店长。稍等。”店员说完，转身去柜台后面的小办公室。很快又出来说：“抱歉哈，于先生，店长这会儿正在处理事情，您先稍等一会儿。”
于不烟点点头。
向良原本在货架中间盘旋，突然出现在于不烟旁边。于不烟只想装作不认识他，低声责问：“你过来干什么？我要面试了，你去一边呆着先！”
向良就跟没听到一样，不动声色地把卫衣袖子撸起来，然后拿着收银台旁边的糖果看了起来。
这时，一个上了些年纪的女店长出来了，气质很利落，头发收拾得一丝不苟。看见收银台前站了两个人，问：“哪位是于先生？”
向良突然举起手，抢着说：“我！嘿嘿！我是于先生！”
于不烟扭头看着向良：？？？？？？？？
店员也看着向良，又看看于不烟：？？？？？？
“不是……”于不烟正想纠正。
店长直接对着向良说：“那你过来吧。”
“好嘞！”向良满脸堆笑，麻溜地跟上店长走进小办公室。
于不烟此刻只觉得自己头上天雷滚滚，万分后悔。怎么就被这个神经病缠上了？
店员沉默了一会儿，疑惑地问：“那个……你不是于先生吗？”
于不烟在心里咆哮：我是！！！是我！！！！我是于先生！！！
“哦，我不是，我是陪他面试的。”事已至此，马甲被向良穿走了，于不烟只能演下去了。
“哦……”店员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向良只在里面五分钟左右就出来了，一脸得意地跟于不烟说：“走吧！”
于不烟跟他出去之后，马上拽住向良，问：“怎么回事？你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向良举起胳膊说：“那个女的一看我两胳膊花臂，进去就开始劝退。”
于不烟气不打一处来，劈头盖脸吵他：“呵！那不是废话！你到底什么居心啊？成心的是吧？”
向良看他生气了，也不慌，收起笑容，坚定地说：“对，我就是成心的。”
于不烟气疯了，涨红了脸，说：“……你！太过分了。”
“过分吗？这一破工作有什么好面试的，有胳膊有腿就能干，还歧视纹身。哦，我就纳闷了，有纹身影响干活儿吗？客人一看见纹身就不敢来买东西了？”向良振振有词。
“废话！你觉得没什么，我也觉得没什么，但是别人，不是，大多数人，看见花臂都会觉得你这人不是啥好人啊！”于不烟气得口不择言。
“是吗？你觉得没什么吗？那你为什么不愿意纹花臂？”向良反问。
于不烟被问住了。他不愿意纹花臂到底是为什么，是单纯觉得不好看，还是因为自己内心深处也歧视这种纹大片纹身的人呢？
向良看他不说话，突然变了脸，眼睛弯了起来，笑嘻嘻地哄他：“好啦，不跟你开玩笑了，我知道你是怕疼。”伸手拉住于不烟的胳膊，说：“你别生气了，我跟你说，这儿待遇特别差，我刚刚赖着脸皮问了那个女的。”
“怎么差了？”于不烟冷冷地问。
“确实包吃包住，但底薪只有两千,两千哎！能干啥啊？昨天咱俩吃一顿火锅都要四五百！况且工作时间要从早上7点工作到晚上9点，晚班从下午1点到凌晨3点。一直站着，你自己算算，时薪多少？有多辛苦？”向良嗤之以鼻地吐槽道：“剥削！这就是赤裸裸地对无产阶级的剥削！”
于不烟听完沉默良久。他其实没有概念，他不知道多少工资算是正常的，也不知道在这个城市活着的成本到底需要多少。更不知道在便利店工作每天连续站13个小时，是什么滋味。
是自己太天真了吗？想当然地以为能靠自己支棱起来，却根本不明白将要面对的世界是什么样的。
“走啦，咱俩吃早饭去，我饿死了。”向良拉他。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面试初体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