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早乙女由希2 ...
-
这次的任务的突发情况还挺罕见的，所以在会客室询问他们的不止有五条悟，作为高专校长的夜蛾正道也在。
伊地知先是简单介绍了任务的背景，并说当时在观测的时候，厂里咒灵确实是二级，说“不排除有准一级的可能”都是在慎之又慎的基础上定下的。
“所以这次咒灵的升阶一定有别的原因，”有着多年经验的辅助监督道，“而且这只二级咒灵还跳过了准一级的范围，直接就变成了一级。还有一只低级咒灵直接升成了准一级。”
听到这，早乙女由希就顺便从校服口袋里拿出了那只像是人的手指的咒物，放到了桌上。
夜蛾正道看上去墨镜要直接碎裂：“宿傩的手指！？为什么刚刚一点都没感觉到……不过如果是这个，那这次突发事件就说的通了……”
一向不太正经的五条悟也对此展现出了高度重视：“小由希，这东西可不兴藏啊。不过连我都没有感到属于特级咒物的力量……”
“因为会吸引咒灵，我就试着封印了一下。”
早乙女由希说着，看到了伏黑惠和伊地知在旁边露出了什么时候干的我怎么不知道的表情，补充道：“我在厂里封的，贝雷斯基本什么都能干。”
“但后果就是，我要变回早乙女由希了。”少女说着，头发上的浅绿色就像潮水一般褪去，再眨眼时，瞳色也变为了黑色。
“……啊，已经变回来了。”
相较于早已见过大变活人的五条悟来说，剩下三人的表情就没有那么自控得住了。
但大家都是见多识广的咒术师，惊讶也不过几秒，很快就回到了正题。
“咳。”夜蛾正道咳了一下掩饰自己的失态，又动了动墨镜的位置，“所以你是在消灭咒灵后看到了这个咒物，然后带走的吗？”
“我是在消除第一个咒灵，也就是那只一级咒灵后，看到了那个咒物，”早乙女由希微微低下头，没有直视校长的眼睛，“然后赶去找惠君的路上发现另一只咒灵转了方向，估计是那时它去捡来的。后来它死了，咒物也没有消失，我就带回来了。”
“情况大概就是这样。”
夜蛾正道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基本理解了情况：“这个咒物就先交由高专保管吧。伏黑，你有什么想要补充的吗？”
看着提问的校长，伏黑惠最后还是没有把反转术式的事情直接说出来：“就像早乙女前辈说的那样。”
高专校长点点头，看了五条悟一眼，看他没什么准备发言的意思，就说道：“那大家就先回去休息吧。伊地知，你跟我来。”
目送如同公司社畜的辅助监督和完全就是□□老大的校长离开，早乙女由希在心里默默为多劳的伊地知祈祷。
抱歉，伊地知先生，一定要在报告的漩涡中活下来啊！
“好了，那我们现在可以说说出来咒物以外的东西了，”五条悟坐到了刚刚夜蛾正道坐的位置，看向伏黑惠，“惠，你瞒了什么重要的事吧？”
黑发少年先是瞥了眼旁边的早乙女由希，引来对方一个奇怪的眼神。
感觉帮助早乙女前辈隐瞒的自己就像个笨蛋。
有点生气了。
他面无表情地对靠在沙发背上的五条悟说：“我在战斗中受伤过，是早乙女前辈用反转术式治好的。”
“反转术式？”
两个来自不同方向的声音说出了同一句话。
？怎么回事你自己不知道吗？
早乙女由希被伏黑惠看得都有点不好意思了，但她真没想到贝雷斯的魔法会被认作反转术式。
虽然确实可以治愈别人以及自身，也确实用咒力驱动……
啊这。
这不是和反转术式一模一样。
早乙女由希发现了华点。
“那个是……贝雷斯小姐的魔法，”她试着解释道，“可以治愈别人，也可以治愈自己，但是不能补充咒力，也不能造细胞组织。”
简单来说，就是只能补血。
“贝雷斯啊……真是个谜一样的女性，”五条悟像是随意感慨，“感觉只要是贝雷斯，就什么都有可能呢。”
“毕竟贝雷斯小姐已经接近神了，基本什么都能做到。”早乙女由希接上了五条悟的话，“但我的咒力没办法大规模使用那些。”
少女顿了一下，补上那句道歉：“抱歉。”
伏黑惠听得云里雾里，但也基本弄清了他所认为的反转术式并非反转术式，而是早乙女由希的术式效果。
但是早乙女前辈，为什么又要道歉？
白发青年却立马就理解了少女这么说的原因，有些无奈地摸了摸头：“小由希你真的……不用把所有都揽在自己身上。无论是惠的伤还是咒力不足，都不用道歉的。”
但是，就是她的错啊。
明明以贝雷斯的力量，保护惠君是轻轻松松的，是她的疏忽才导致了他的受伤。
如果有充足的咒力，贝雷斯也能做到更多事，是“早乙女由希”拖了她的后腿。
少女的眼睛看向老师，传达出如上的消息。
五条悟看着她那双带着疑惑的眼睛，语气不似平常那么轻松：“你没那么厉害，所以不用承担那么多。听懂了吗，由希？”
五条老师……好凶。
他、要讨厌她了吗？
不行，不可以，只有五条老师。
只有五条老师，不能离开她。
只有他能待在塞雷斯的身边。
只有他。
所以，虽然没觉得自己错了，也要听话才行。
“……好，好的。”
黑发少女听了这话，像是有些被惊吓到了，呐呐回道，眼神也游移开去。
白发教师在心里叹了口气，觉得自己明明不是这种角色，为什么要操心这样的学生心理问题。
小由希和惠一样，都无法发挥出最大能力，明明潜力和努力都有，却无法发挥。
同样的，不愿去想象。
但他现在还顶着伏黑惠谴责的眼神，而面前的学生也没什么过错，反倒值得表扬，所以他也就没多说什么，只是走到了少女的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头。
“没有责备你。做的不错，小由希。”
早乙女由希感受到头顶的温度，愣了神。
因为塞雷斯已经许久没有出现，她和五条悟的肢体接触、不如说见面也少了很多，像这样的行动，也好久没有过了。
……好开心。
五条悟随手摸了把学生的头，感觉手感还不错，就顺势把她的整个发型变成了鸡窝，然后心情很好地勾住了表情管理良好的伏黑惠的脖子，扯着他往外走。
“惠，今晚就让我们好好叙叙旧吧~~~”
“放、放开我，让我回……”
早乙女由希看见了伏黑惠发来的求救视线，但偏头只当作没看到。
毕竟刚刚五条老师还摸了她的头呢。
……惠君，请你自求多福吧。
*
早乙女由希回到宿舍的时候已经要快要深夜了，当她擦着头发从浴室出来时，却听到了来自门口的敲门声。
抱着这么晚了谁来找她的疑惑，变回了自己样貌的少女打开门，正好撞上看着别的方向准备再敲一次门的禅院真希。
——然后脑袋就被当成门敲了。
“好痛……”/“抱歉由希！”
早乙女由希的痛呼和禅院真希的道歉在同一时间响起。
受伤的人捂住自己的额头，回道：“没事，真希同学也没用多少力。有什么事吗？”
墨绿色发的少女看早乙女由希确实没什么大事，也就放下了心，拿着一袋甜品，递到了她的面前：“这个。棘下午被叫走做任务，顺便买回来的慰问品。”
“没想到你先走，回来的比棘还晚，又发生什么事了？”
这个又字就很灵性。
果然就算不是塞雷斯，她也有事故体质吧。
早乙女由希在心里感叹一句，随后回道：“出了些意外，不过还好没受伤。”
禅院真希眉头一皱，觉得事情有点不对：“可是我看校长和悟都过去了，应该不是小事吧？”
呜哇……这可瞒不过去了。
黑发少女看着同窗的坚定的眼神，转开了视线，也让开了身子：“如果真希想知道的话，就进来说吧。外面冷。”
……然后就变成了现在像睡衣派对一样的情形。
谁能想到？？？
反正早乙女由希想不到。
她讲完了故事，隐去了特级咒物的事，只是说咒灵监测不准。
坐在地毯上的禅院真希吃完了最后一口布丁，评价道：“一只一级，一只准一级，都是你干掉的。”
“嗯……不对，惠君也帮忙了。”黑发少女立马补充道。
她讲完了故事，隐去了特级咒物的事，只是说咒灵监测不准。
坐在地毯上的禅院真希吃完了最后一口布丁，评价道：“一只一级，一只准一级，都是你干掉的。”
“嗯……不对，惠君也帮忙了。”黑发少女立马补充道。
禅院真希没管这些，只是看着早乙女由希说：“由希，你挺厉害啊。”
这能力，明明就超过三级术师的程度了吧？是悟压下来的？
颇有些宅斗经验的少女思考了一圈妨碍早乙女由希升级的因素，最后发现只可能是五条悟。
“真希同学，我并不厉害，”坐在床上的早乙女由希回道，“厉害的是贝雷斯小姐，不是我。”
禅院真希疑惑：“贝雷斯不是你的术式吗？”
“说是这样说，但贝雷斯小姐和我不一样……”黑发少女抿了抿唇，不知要如何说明，最终只是给出了她的结论，“总之，我并不厉害。”
“我很弱，也很没用。”
禅院真希想起了在之前的训练中，“早乙女由希”一直一副输了正常赢了才奇怪的样子。
当时她就觉得有点不对劲了，能要悟重点关注的人物，不应该是那样的。
原来是身份认同的问题……
因为“女主角”太过优秀而产生了割裂，不认同她们只是术式的一部分。
她很快就达到了正确的结论，甚至比本人更早弄清这个问题。
悟也是因为这个才把她藏起来，
“那是你的术式吧，那就是你。就算变了样子，改了性格，那也是你。”
墨绿色发的少女站了起来，握住坐在床上的早乙女由希的肩，凑近了她的鼻尖：“现在我眼前的，是谁？”
早乙女由希吓了一跳，不禁往后退了一点：“真希同学……你干什……”
而禅院真希却没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重复了一遍刚刚的话：“现在我眼前的，是谁？”
“是我？”早乙女由希被扣住肩膀无法逃离，因而只能试探性回道。
“说名字。”
“是早乙女由希。”
早乙女由希看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感觉有种在被灵魂拷问的感觉。
但同时，她又无法逃离那双眼中的关心和信任。
“完成任务，杀掉咒灵的，是谁？”
“是贝雷斯……”
“不对，”禅院真希驳回了她的答案，“是早乙女由希。”
黑发少女像是被蛊惑了一样，缓缓地重复了面前人的回答：“……是早乙女由希。”
“很好，记住了。贝雷斯只是你术式的一部分。”
禅院真希像是满意了一样，和早乙女由希拉开了距离，而后走到了门口：“下次再让我听见这种话，我就揍你。”
“……既然肯定了我，就不要否定自己。”
早乙女由希没听见禅院真希最后的低喃，其实之前的对话也没有特别记得。
她坐在床上，捂着心口，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
——真希同学，好帅！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早乙女由希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