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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   第二天上午,眼一睁开,许淼就看见了床边坐着的另一个人。他视线还模糊着,就听见那熟悉的好听男声说:“醒了?身上难受么?”
      这短暂的几秒钟内,许淼把昨晚的事情回忆得七七八八,努力平复下心情,故作淡定道:“还,还行……”
      不过沙哑的嗓音却再次强调着之前的激烈战况。许淼脸红了。
      既然是成年人了,对自己做了的事情也没啥好后悔的,加上选大床房的时候他就脑补过一连串内容,可以说也有一定的心理准备,但是……但是想到那个跟预想中差了十万八千里的表白,许淼尴尬得脚趾头都要把被套挠出洞来。
      说的都是什么玩意儿!计划中的浪漫唯美印象深刻终身难忘呢?
      他在脑子里把当时的自己指着骂了两分钟,回过神来才发现方宜修还在边上坐着,一动不动,欲言又止,脸甚至还有点……红?
      许淼脱口而出:“放心,我会对你负责的!”
      方宜修本来还在考虑着怎么跟许淼坦白自己这几年的心意,听见这话一怔,被自己口水呛到:“咳咳!你……你负责?”
      许淼大脑正发热,拍着光裸的胸脯,肯定道:“没错,你放心吧,我铁定对你负责。”
      于是方宜修咽下了堆满喉咙的告白,看着对方身上的红印子,表情微妙道:“好吧……既然如此,我尊重你的想法。”
      许淼呲牙一乐,翻身就要起床,方宜修忙过来扶着他。
      “不用不用……嘶——”逞强的想法被身上的酸软给打断了,许淼掩面道,“麻烦你把我送到厕所……”
      把人送到浴室,方宜修见他要关门,担忧道:“你一个人可以吗?要不还是我帮你吧……”
      许淼的屁股还胀痛着,想到一会儿清洗要碰到的部位,羞耻感爆棚,推着门,疯狂摇头:“不了不了,我能行!”
      方宜修想到早上亲自检查过,许淼昨夜使用过度的地方只有红肿,没有流血的现象,又看他实在害羞,就不再逼他,转而拿了一早去药店买的药膏来,敲门道:“待会儿洗完自己把药涂上,小心一些。”
      许淼嗯嗯应着,把门开了条缝,拿了药就又关上了。拿进来看到膏管微凹,一副刚使用过的痕迹,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屁股缝的痛处有点黏黏糊糊的。脸嘭地红了。
      啊啊啊啊啊啊方宜修竟然摸了自己那里!
      等他羞耻完,稍微冷静一点之后,掐了自己一把。激动个啥,昨晚哪里都摸完了好吗……

      方宜修在外间坐着,耳朵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以防对方不小心摔着了或是有别的事要找他。一边想,现在两个人不到20岁,未来还很漫长,本来打算事业有成了再去追求心上人,但没想到心上人扑通一下落到了怀里,让他有些意外,有些惊喜。还有一些对于未来能不能给两人提供更好的生活的焦虑。他想给爱人最好的一切,但不知道能不能做好……
      水声停了。里间传来许淼的声音:“方宜修,能帮我拿下衣服和毛巾吗?”
      “……好,稍等。”方宜修的思路被打断,站起身往许淼的行李箱走去。
      刚打开箱子,浴室里许淼又说话了:“就那套灰色混蓝色的短袖睡衣,还有一个蓝色格子的毛巾,打开箱子就看见了……”
      方宜修一眼看到了对方指定的东西,但很快又被一本订在一起的布满勾画痕迹的A4纸所吸引。大致扫了一眼,是一首诗。
      “方宜修,你找到没有呀?”
      方宜修应了一声,把那首诗快速读完,才往浴室去。
      听见敲门声,许淼哆嗦着伸手拿过衣服和毛巾,几下擦干净,套上衣服要往门外走的时候,忽然听到方宜修说:“擦药了吗?”
      “噢。”许淼红着脸脱下裤衩,别别扭扭地拧开盖子,用手指头胡乱抹了抹,咬牙贴上了可怜的菊花。
      方宜修又说:“要仔细一点,打着圈擦……”
      “别别别,别说了,我知道了!”许淼忍不住制止道。
      方宜修这才住口。但想到刚刚读到的那首诗,心里还是忍不住激动。
      他终于知道许淼昨天晚上念叨的那句话的完整版本了,而且那是许淼为自己而写的。

      放轻松,许淼,没啥大不了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拿得起,放得下,就算那啥啥了也很正常,自然点自然点……
      呼——许淼长出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从浴室里出来。但绷着脸推开门,看到方宜修之后,刚刚想的那些话都被抛到了一边去。
      这样美好的男神是自己真实拥有的吗?
      他下意识问了出来:“所以,现在你是我男朋友了?”
      方宜修收敛起炽热的目光,点点头:“你好,男朋友。”
      许淼嘴角不受控制地弯了起来:“嘿嘿,你也好呀,男朋友。”

      方宜修假装没有看见那一本A4纸,他等着许淼亲口跟他念出来。不过出乎他意料的,许淼之后这几天只知道傻乐,完全忘了这回事。
      许淼按着方宜修的指引,一路问了好多人,才找到教室,帮方宜修在最后排靠门的位置占了座,不过一听到教线代的教授说话,就开始犯困。
      好在方宜修很快就从后门进来,带着一阵寒意坐在了他身边,对方还喘着气,从怀里拿出热腾腾的鸡蛋灌饼和粥,小声道:“吃吧,趁热。粥是牛奶麦片。”
      油香四下散开,不少人往这边看过来,许淼看了眼讲台方向,做贼心虚地半趴着,小心翼翼地嘬了一口粥,然后惊讶地看了一眼方宜修,凑过去道:“是甜的!好喝诶!”
      方宜修笑笑,从他胳膊底下把书和笔记本拿了过去,开始听课。
      许淼几下解决了灌饼和麦片粥。虽然他一个数学奇差的文科生跟着方宜修听线代,简直像是听天书,不过他可没觉得把时间花在这里是浪费,一边在桌面底下捏着方宜修左手的手指玩,一边看对方用俊秀中带着刚健的笔体记笔记,也算是弥补了高中后两年的遗憾。
      方宜修算完一道题,趁教授写新题目的时候,右手放在桌下,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食堂买的小蛋糕:“喏,吃吧。”
      许淼星星眼看向他:“哆啦A梦,还有别的吗?”
      方宜修噗嗤一乐,没忍住捏了捏他的大腿:“没别的了。”
      许淼也不失望,他吃饱了,但很享受被方宜修投喂的时光,这会儿吃不下,就从方宜修那里要了一张纸和笔,画起速写来。
      蛋糕先画,然后是对方的左手,接着是侧脸……
      方宜修察觉到身边的人安静下来,就侧过头去看许淼在做什么,见对方专心画画,他也没有打扰,两个人就这样一个听课,一个画画,好像这个场景能永远持续下去……

      此刻是他们人生中最快乐的一段时光,没有遭遇那个本可以简单解释清楚、却险些导致分离的误会,也不需要经历漫漫无期的等待,只需要共同享受快乐,一起充满期待地努力走向未来。
      并且他们还年轻,就算遭遇了一些挫折,而后也可以很快振作起来,重新开始。
      就像许淼默默练习了上百遍,最后还要当事人催促才红着脸念出的那首诗:

      在遇到你之前
      我死了三千九百五十七遍
      你是RPG游戏的主人公
      我是扮演所有角色的数据流
      所有的分离都是测试循环

      主人公出现了
      事情终于有了转变
      开关按下
      世界走动
      我们的时间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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