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
【在欧阿星之外，还有大约7的190亿次方有情感的生命形式存在。
这是卡隆纳的警告，对伟大之心盲目抽取情感能量所说的……同时，也是对沙耶的警示。
现在，她正沐浴在不可计数的有情生命所散发的辉光之中。
这里是情感光谱。
也是她内心所在。
“你正在失控。”
一个熟悉的声音唤醒了沙耶。但这还不足以将她拉扯出来。
自从她死在了1994年的暮光之中，莫名来到这数亿年前的外太空，她便再也没有了活着时的生机盎然。尽管视差怪改变了她，尽管马尔图斯人帮助她找回了情感，但她的心里一直留有一个空洞。她暗自以为，那是死亡留给自己的遗物。
但这空洞能够让她时刻保持清醒，在连接情感光谱后、依旧可以在无限碰撞的情绪流里超乎常人地思考着。
这种情形是什么时候发生改变的呢？
沙耶的大脑有点缺氧。
她正在下坠。
下坠……
“我不该变成现在这样的，发生在海滨城的事，那么多人……我本该阻止灾难，我本该拯救他们。”
一个男人在哭泣。
正是他寂寞的背影，彻底改变了沙耶的情绪。
关于死亡，关于海滨城，关于……遗憾。
很多事情我们没得选择，即便是看似无所不能的绿灯侠。
“朋友，你说的没错。神确实只能看着，他也没得选择，你明白吗？”
蜡烛突兀地燃烧起来，那是一道绿色的火焰。
她仿佛回到了几岁的自己。
面前还是站着那个陌生的男人，但沙耶依然看不清那人的脸。
“我不怪他……我只是想要那名绿灯侠不再流泪。”
沙耶抬起头，注视着那枚绿色焰火。
“我想要告诉他、告诉他……我、还有我们，我们都不会责怪他，不是他的错。”
她的情绪又开始奔涌起伏，让那枚烛光不停地晃动、摇曳。
“可是他听不到，不是吗？我已经死了……一个死去的灵魂，如何让活着的灵魂不再哭泣。”
烛火黯然，仿佛就要熄灭。
——我救不了他。
就像那个男人为自己无法拯救海滨城而哭。
沙耶此刻正因那个男人无法得到拯救而苦涩。
她长大了，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教堂里与小哈尔一起祈祷着的小沙耶了。
那个棕色衣服的大人也无法再次把小女孩抱起来、安慰对方。
“你应该也知道的吧——花是为了结果才凋谢的。”
沙耶看向他。
他听得懂她的话：花会为了结果而凋谢，但那名堕落的绿灯侠选择了永远停留在昨天；停滞的时间无法再次流动，美丽的花儿也永远不会凋谢，而它、再也无法结出果实了。
视差魔违背宇宙规律制造了零时。
这也间接导致了某一株无法凋谢的花，她此刻正站在这里。
或许她根本不清楚这些前因后果，或许她隐约猜到了一点，但她难道从未害怕过吗？难道从未想过活下去吗？
“我想要堂堂正正地活着，然后正确地死去。”
沙耶说完，烛光彻底熄灭了，那个男人的身影也随之消失。
紧接着，她从失控的情绪中清醒了过来，她又变回那个油盐不进的自己了。
*
还未被同胞驱逐前，在实验中发现沙耶的异常数据时，卡隆纳便重新造访了帕加路斯星系第十行星，考察过视差怪遗留的痕迹。
与其他情感实体选择的宿主不同，沙耶并不是灯兽的傀儡。即便成为了一段时间的临时宿主，受视差怪控制下的她、意识仍旧清醒。
其他马尔图斯人认为这是某种亲和于光谱的地球人天赋或素质，但卡隆纳不这么想。
为什么是视差怪？
为什么沙耶在时空穿梭后第一个落脚点偏偏是视差怪寄居下的控制范围？
明明死去了，但回到过去的她始终保持着一种不稳定的能量状态；在视差怪的污染下，身为宿主的沙耶情况没有恶化、反而转好。
如果不是恐惧本源的长期感染，也许沙耶根本无法坚持到马尔图斯人帮助其灌注情感能量、重新唤起情绪流的那一步。
又或者，马尔图斯人的到来才是意外？如果卡隆纳并没有前来收容灯兽，那么沙耶的情况在完全受到黄光的支配下又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
当时，卡隆纳并未继续研究下去，主要是考虑到沙耶已经恢复了生前情绪，数据发生了改变。而且他观察宇宙起源的实验只差临门一脚，并没有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其他目标上。
但透过创世之手的启示，他对时间的理解更进了一步。
因此在被放逐、禁锢的这段日子里，有足够多的时间来思考的卡隆纳、或许对沙耶有了全新的认知，以至于他竟然选择把她装进收容视差怪的盒子里——如果自己并没有前来收容灯兽，那么沙耶的情况在完全受到黄光的支配下又会朝什么方向发展呢——大体是这样的模拟实验吧。
然而他并没有料到，自己的努力还没到验收成果的时候就付诸东流。祸戎的棘手让他吃到了苦头，盗贼行会的插手更是令他彻底失去了视差怪。】
克拉克打断了写作：“问一句，那个光谱里出现的哈尔·乔丹是视差怪伪装的、还是沙耶回忆小时候的照影、还是零时视差哈？我觉得更像是是真正的哈尔，但不确定是哪一个。”
莱特秒答：“这不废话吗！必须是哈尔啊，而且是光明之神哈尔！试问谁能在自己相关的各个时间点穿行却无法改变、只能看着？”
“懂了，光明之神哈尔直接变成光了。”他点点头，“所以在光谱里自由穿梭是吧，顺便看看自己的前女友。我以为按你的XP，此时出现的必是视差哈？”
“不过你启发了我。为了戳宿主内心伤疤，那我们视差虫虫不得变一个？”她摸了摸下巴，“零时视差哈远着呢……按设定要是沙耶真的和他面对面了，那估计已经回到正确时间挂掉了、直接魂归黑死帝。我老婆能打个酱油已经是很勉强了，所以我决定——让虫虫冒充一个零时视差哈然后和沙耶贴贴！”
克拉克直接喷了：“硬贴，你就硬贴！”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