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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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发现我们最近鬼扯内容比较多，比较发散。”
莱特小声嘀咕。
“认真更文，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找个由头更好地吐槽罢辽。”
克拉克自从摊牌以后，越发暴露自己当初还是至尊小超人时的混乱邪恶论坛喷子的本质。
少女无语，没啥好说的，只得怒捶对方一拳。
【每当海滨城上空飘过那个熟悉的绿色身影时，人们总是为之欢呼雀跃。
而窗台边的沙耶脑中时不时闪现出异样的念头。
“不是我选择了成为绿灯侠，而是灯戒选择了我成为绿灯侠。”
这段著名的采访影像令每位绿灯侠爱好者都记忆深刻。虽然沙耶不算是什么热衷超级英雄的粉丝，但家住海滨城的她经常会接触到这座城市的特产、和相应的衍生产物。
她看着窗外那抹翡翠之影；想到曾经某段采访影像里于不经意间记在她心底里的台词。
于是她产生了好奇：灯戒是如何选择一个人成为绿灯侠的。它依靠一个人什么样的性格、品质、潜力……又会有什么别的因素来做出选择？为什么在诺大的海滨城里唯独选择了这样一个人？
但这些念头稍纵即逝。
无需答案，绿灯侠也不可能走过来亲口告诉她答案，这只不过是闲暇时刻某次偶然的杂念。
然后，过了那么久，久到许多事情发生了变化。
而沙耶站在数百亿年前的欧阿星。
此刻的她又突然回想起了某个熟悉的时刻。
就像是远远瞥见绿灯侠飞过窗外的痕迹那样，沙耶看见笑容张扬地举着世界上第一枚灯戒的祸戎，突然意识到很多事情是如此的相像。
——选择？
沙耶记忆里能够选择出“你拥有克服恐惧的强大意志，欢迎你加入绿灯军团”的戒指还遥遥无期呢。因为这样的机制很明显是后天加入的程序。
如今，第一枚能量戒指还只是伟大之心诞生的副产物，它远没有具备例如选召一名合格的情感光谱使用者的相关机制。
而之后的错误、也因此而生。
*
面对祸戎的新提议，宇宙守护者们面面相觑。
“你确定要把伟大之心移植到身体里？”
“任何人都无法保证这种手术的危险性。”
“之前我的同胞们与沙耶女士进行了活体层面上的情感能量传输实验，数据验证了活体方向上依旧具有的极大的不稳定结果。”
但未来人依旧很坚决：“朋友们，我们就差这一步了！想想我们之前付出了多少努力……虽然我很遗憾过去的沙耶无法做到这一点，因为她毕竟不算是正常状态下的‘活体’，出岔子也是难免的。只要我们继续沿着以前的数据和经验前行，就会迎来情感光谱科技上的一次巨大飞跃！”
拉米看了其他守护者一眼，后者纷纷朝他摇头。
于是拉米犹豫片刻，对陪伴了自己这么久的搭档祸戎说道：“我们当然可以更进一步。但我们需要更多的安全措施来防备未知风险，我的朋友，请你先不要那么焦虑，让我们再思考一段时间吧。”
祸戎非常失望。
因为他已经为此付出了自己的所有；甚至在获得初灯称号以后，作为回报，同刚诞生的一部分机器猎人蓝本一起，为欧阿人履行维和任务、保障宇宙安全。
他每一次挥动灯戒之力，每一次看着敌人倒在耀眼光芒之下，都会愈发感受到这股力量的重要性。
它就是那个自己跨越了无数旅程，梦寐以求才得到的拯救世界、拯救家园的目标！
可是还不够！
守护者们需要它作为维护宇宙秩序的保障装置。但祸戎也需要带着它回家。
他目前所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欧阿人找到移植伟大之心的合适方法，如果一切顺利，他或许可以不需要戒指来当媒介，他整个人都可以完完全全地与情感光谱直接相连接，而把戒指留在这里，自己重返地球15。
又或者……在那之后根本不需要如此复杂的操作，也许那时候的他只需要轻轻挥一挥手、动一动某个念头，现实就会发生改写，地球15能瞬间得到直接重塑。
是的，听上去似乎已经简单无脑到不可置信的地步了！
但祸戎使用过它，他了解那种无所不能的感受……他相信，等自己完全拥有了它，便也就有了完全改变现实的力量！
*
“情感光谱、这个宇宙中最强大的力量。有时情感使我们更加强大；有时我们的情感让我们失控——这也是你们从马尔图斯开始就至始至终尤为耿耿于怀的一点。”
沙耶和实验后完全闲下来的甘瑟聊着天。
这位守护者一直是他们当中最注重人文关怀的。
之前，欧阿人肯定了这位与他们坚守同一份誓言的地球女士所做的努力，她向甘瑟提出过的一些忧虑也得到了这群专业人士的解决，这让她更愿意向他表达了。
她继续说道：“我一直觉得简单粗暴地把情感分割成七种不同的颜色其实是很不自然的。希望你不会嫌我太话痨、哈哈、以前和卡隆纳配合实验时他就会觉得我话太多而无视我……”
提到某个不能说的禁忌，空气沉默了一秒。
紧接着，甘瑟打破了平静，直面了某个不能说的男人：“我理解……他向来专心致志，对别的东西都不怎么放在心上。”
“是啊……如果他现在还在这里，会找到更好的解决方案吗。”
沙耶其实有点想念卡隆纳。虽然他犯下了大错，但他在科学事业上百无禁忌、没有其他马尔图斯人那种畏首畏尾的心态；有时候他甚至对这位地球来客的某些异常想法很是认可，认为是不得了的创意。
甘瑟想了想：“或许他会比我们都更加激进。直接把伟大之心拿去做别的事情。”
“嗯、呵，可能是这样。”她轻笑一声。
慢慢地，随着话题的推进，二人聊到了比较适合于情感光谱的人类品质。
“如果能为那枚灯戒设置程序，认定拥有某种品格的某类人可以优先成为维护宇宙正义的卫士，那我应该会希望它能够选择——勇敢真诚的人。”甘瑟是这样认为的。
沙耶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她做出了更为深入的思考。
“那么，这个品德的标准该定到哪一步呢？我曾经思考这个问题——勇气的美德、它是懦弱和鲁莽之间的完美中点。面对恐惧时，果断行动是好的，而逃避你本应该直面的战斗是懦弱的，一头冲进你无法应对的情况却是鲁莽的。理性告诉我们，什么时候去向那些能处理的可怕情况进发，什么时候撤退是明智的行动。换句话说，任何一种极端、片面的行为都是不理智的。一旦我们能够运用理性始终如一地击中某个最佳点、也就是中庸之道，就拥有了美德，在我们需要的情况下，我们会称之为勇气。”
她稍稍停顿，看到对方期待的目光，继续说了下去。
“然后是第二个问题，也就是我之前讲的、‘简单粗暴地把情感分割成七种不同的颜色’的问题。我觉得这种视角就是从单一的某种情感出发去思考事情，而没有看到情感的相互关系和美德的统一。”
情感是相互关联的。
因为有对家园和族群的爱，所以祸戎心中才会怀有希望、和跨越无数个平行宇宙的坚定意志。
“你说的不错。”甘瑟完全认可这种理解，“每种情感色光都不是孤立存在的，它们在最古老的时候甚至是……”
说到这里，沙耶明白了守护者对卡隆纳触犯的禁忌三缄其口的缘由。
“我见过那道白光……”
沙耶缓缓回忆起卡隆纳实验失败时、她被剧烈的震动波及到而产生了昏迷。
“在与情感光谱的连接中，我看到了它。”
甘瑟点点头。
“这也许是光谱对你的赠予。你将这份体验记在心中便可……意志使希望诞生，希望转变为怜悯，贪欲中爆发出恐惧，爱使人陷入愤怒。我们马尔图斯人生来都明白这一点。”
“既然你们都清楚它们的由来，那为什么又采取如此简单粗暴的手段去对待这些……？”她不理解。
甘瑟继续说：“因为当不同的色光激烈碰撞在一起，某个极度危险的未来就会来临。即便我们了解它们内在具备着关联，在实际使用上也必然会选择分离开它们、分得越远越好。”
沙耶低下头：“我懂了。我不会再问下去了。这是你们必须要守护的秘密，为的是这个宇宙的未来……？”
甘瑟无言地微笑。
“那就够了。我只需要认清这一点就足够。”
之后，她迈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回到了前·卡隆纳实验室、现·危险模拟设施场所。没成想，前方站着一个不速之客。
“许久不见了，沙耶女士。”
还是熟悉的面庞。
还是熟悉的科学家。
站在原本属于他的土地上。
“卡隆纳。”
沙耶失笑。
马尔图斯人是不朽的，换而言之卡隆纳只是接受了同胞们的处罚，但并没有死。既然寿命无忧，那么卡隆纳怎么可能不想尽一切办法去挣脱他们设下的束缚呢？！
“拉米的确是我们当中非常有才华的一个。”
这位科学家面带平静。
沙耶感慨：“看来你似乎早就回来了，对最近发生的事情还十分清楚呢、不是吗？”
卡隆纳无视了她的疑问，继续自己关注的话题：“但拉米他们都犯了一个错误，你知道吗。”
“因为他们忽略了祸戎个体的承受能力？”她接过。
“不。”他继续道，“他们小瞧了这个实验对情感光谱的影响。你知道光谱吸纳了多少情感生命体吗？”
沙耶摇摇头。
他很快给出答案：“在欧阿星之外，还有大约7的190亿次方有情感的生命形式存在。可想而知……幸而他们没有愚蠢到摒弃全部情感，要不然，马尔图斯人使用的情感能量天赋会被那个地球男人彻底耗尽。”
她提醒：“是戒指本身的问题，因为这是头一回诞生的新事物，大家对它的期待盖过了一切。”
“让那个男人肆意使用，恰恰是他们决策的失误！”卡隆纳毫不客气地抨击自己的前同事，“它不会评估自己的佩戴者，因此不会因为他不够资格而切断能量。没有安全措施，任何人都可以通过它使用马尔图斯人过去所拥有过的巨额情感能量——也就是说，最好谁也别使用它。”
这些话完全击中了沙耶的心声。
二人有着相同的看法。
“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她问。
卡隆纳回答：“我有太多的方案。根本不必使用那枚戒指。”
说罢，他朝满怀戒备的少女径直走去，来到她身边，拿起了自己研制的那件灯兽收容装置。
“这就是我选择的方案。”
“视差？”沙耶有些错愕，“他们不可能同意你把它放出来的。”
“我不需要放它出来。现在我有更简单的操作，感谢你为我提供了这种可能。”卡隆纳充满了自信，“你知道我这一次回来的目标是什么吗？！当我看到那个图像时，我明白了起源的真正意义！这是我获得的馈赠！那么，你的呢？你一定也看到了某种宏大图景！”
她张了张嘴，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你隐瞒了什么？我看到了时间之初的巨手。你看到了时间之末尾的什么？”
他逼问。
“一个我认识的人……和我一样的地球人罢了。没什么所谓的宏大图景。”
她不愿意把这个秘密告诉对方。就像守护者坚守着某个关于未来的秘密是为了更好地回避危机；而她，只是不愿意再看到某个灯侠失败后的啜泣——然后触景生情。
卡隆纳叹了一口气。
“没关系。我迟早会知道的。”
话音未落，关押装置的周围便发射出了一道捕网形态的光圈。
就这样，他看着沙耶眼神涣散，慢慢倒了下去。
卡隆纳经手过灯兽与沙耶的一切数据，深谙其中的奥妙。
“你和视差怪的缘分已经暗示了我谜题的答案。”
——你看到了什么？
仿佛溺水一般。
“我看到了……绿色的光。”
自己熟悉的某位绿灯侠已经变了模样。
沙耶远远地看着、看着他潇洒地举起了手。
——你还看到了什么？！还有呢！
“光和……时间的虹彩。”
焕然一新的制服让这名曾经的英雄更加充满煞气。
他披风涌动，带着向上奔涌的色彩，不断吞没了时间。无数颗小小的蔚蓝星球在他的手掌心旋转。
太远了！
沙耶想要呼喊、却也不知道面具背后的名字。
而且相隔数亿光阴，即便她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但是那抹绿色身影看上去是如此的势不可挡，没有人能够阻止他。
此刻，她已经听不到卡隆纳迫切的声音了。
忘却了所有，眼中只有那个人。
“你在做什么啊！！！绿灯侠！”
撕裂的能量带走了她的声音。呼吸和心跳疯狂加速，沙耶用尽全力完成了这项努力，可这份心情终究……无法传达给对方。
“就算是去到宇宙里最陌生的地方、就算永远不可能回来！”
“我也是……我也永远是一个普通的、一直相信着你的海滨城市民。”
“因为你、绿灯侠，你一直是我心目中的英雄！”
原来啊、原来自己流泪了。
完全没有察觉。
直到那个人的手触摸到自己的眼角，才意识到自己的情绪已经失控。
“绿灯侠……”
沙耶握住了他伸出的手掌。
看着对方似乎很陌生、但又有点熟悉的轮廓。
“我一直注视着你。”
“你要振作起来啊。”
“绝对、不要放弃。”
直到故去的灵魂一点点消失在时间洪流中，那个称呼自己为视差魔的男人在原地停留了很久。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