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新年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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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氏王朝已经亡了，陛下亲自动手还能走得体面些 ”年近三十的将军对着面前极其年轻的黄袍帝王说。
“陛下，请吧。 ”将军依然唤面前的少年为“陛下”，就像以前一样。
年轻的帝王看着面前一身戎装染血的大将军，又看向一旁恭恭敬敬的端着鸩酒的宫女，忽的笑了一下。只是那笑容填满苦涩。
是啊，赵氏王朝早已注定要亡。自他父皇起，这赵王朝就是一个朽木空壳了。即便金玉其外，但那内里却多是败絮。京都贵族生活奢靡丝毫不顾平民百姓，这样的王朝又怎会有人拥护？
他已经很努力了，努力的去挽救这个王朝的命运，但他还是阻止不了一个大厦将倾的步伐。终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而已。
帝王端起鸩酒一饮而尽，眼前闪过无数画面，最终定格在年少与她初遇时的那一刻。
他望了她一眼，她对他回眸一笑，生命突然复苏。[注1]
他怀揣着年少之时不为人知的爱意去望着那个明艳的大小姐。一个苏家长女，一个废柴皇子。即便他知道结局不一定完美，但他还是想把她藏在心里，珍而重之。
但是，十六岁那年，先帝，也就是他的父皇，突然许以苏家长女皇后之位，立年仅十五岁的苏娴为后。心上人一朝成为母后，内心不免震撼不满。可他无能为力。彼时先帝时日无多，朝堂之上明争暗斗。他的一众兄弟为争权夺势互相残杀，许是认为他太过废物了吧，所有人都忘了还有一个他。到最后斗来斗去，皇位落于他手。
可他不想称帝，不想怀揣着满腔的喜欢与浓烈的爱意去唤那个年轻明艳的女子为“母后”。他自幼便不是作为帝王之才去培养的，余生估计也只能做一个不学无术的闲散王爷。可偏偏天下是他的，责任是他的，规则束缚也是他的，唯独这心上人不是他的。他没能平息百姓的怨言，没能挽救赵王朝的颓势，但他至少保住了苏娴的命。如今苏娴早已北上，那里他都安排好了，苏娴的后半生都会安然无忧。他还是有用的，他想，他保住了他最爱的人的性命。
“咣当”一声酒杯落地发出脆响。少年嘴角渗出鲜血。他看向将军身后，未央宫的大门外是一轮缓缓升起的红日，五彩的云霞弥漫于天际，耳边似乎隐隐约约听到了来自远方的炮竹声。
帝王恍然间想起，今日该是新年了。
少年皇帝张了张口，却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永远闭上了眼睛，明黄色的衣料铺落在冰凉的地板上，年轻的帝王笑着离开了。
请让我在人世间的最后一刻，再祝福你一次。
“阿娴，新年快乐。”
不久前下了一场雪，苏娴踩在积雪上吱吱作响。她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一样捂住心口。不多时，一个黑色身影出现在她面前，“娘娘，陛下他……”黑衣人不用说什么苏娴就明白了。
她望着京城方向，耳边响起鞭炮声。
“你欠了我一次新年快乐。”她想。
你食言了。
当年你说你会陪我度过每一个新年的。
你骗了我。
没关系，今年，换我来告诉你。
阿宁，新年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新年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