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妆夫妇［玲珑同人］》苌草

3、第 3 章

　　不得不说他还真个是天生的生意人，小店座无虚席，已经一上午都没有空位了，辛姨收钱都收到手软了。

　　“小赵，你可真能干。”

　　“哪里哪里，都是老板娘饼烙的好。”

　　“客官慢走啊，好吃下次再来。”他笑容憨厚，看到客人起身，马上上前相送，然后端起碗碟，摘下肩上的抹布仔细擦拭桌面，一套服务行云流水。

　　他走到洗碗处，放下碗碟，辛姨难掩喜气的低声道：“你这主意还真行，今天挣不少呢。”

　　他笑得得意，露出一口白牙，也不忘记提醒她。

　　“辛姨你可别光顾着美了，客人们都还等着呢。”他努嘴示意又有一波新进的客人。

　　“哎呦，还真是要忙不过来了。”她又欣喜又惆怅，要挣钱还真是得手脚勤快。

　　他放下手上刷了一半的碗，在抹布上胡乱抹了两下手，麻溜的过去招呼。

　　“客官，不好意思啊，今儿个人太多了，要不您在这等等，我马上给您搭个台出来。”弯着腰赔笑，姿态谦卑到不行，这种样子好像以前做过很多次。

　　“不急，我想问问，你外面这招子上写的可是真的，羊汤免费？”当前的客人五大三粗，身后还跟着如出一辙的两位，不是亲兄弟也胜似亲兄弟。

　　“客官，确实如此，为了庆祝此次平亭劫后余生，今天小店的羊汤免费喝，您看这在场的那么多人，就知道所言不虚了。”

　　“那好，给我们仨先一人一碗你们家的免费羊汤，再一人五个肉饼。”

　　“好嘞，您好等，我这就去支台。”

　　“我们家哪还有多余的台子？”老板娘看着他出来，有些疑惑。

　　“您赏我个银月我就说。”他仰着脖子，双手抱臂，笑得神秘莫测。

　　“你小子还卖起关子来了。”说是这么说，她还是从旁边的钱箱里取了个银月塞到他手里去，“说吧。”

　　“去隔壁借不就行了。”他得逞的抛了抛到手的银月，奔了出去。

　　提着擀面杖，叉着腰，辛姨咂摸着自语：“嘿，这小子还真够精怪的。”

　　没一会儿就从隔壁抬着几个凳子出来了，后面还跟着一位，不正是那铺子的王老板吗？

　　“王老板，麻烦您了，我们向你借个座椅还劳烦您亲自送过来。”辛姨抢过去想帮忙接下来。

　　“不用不用，你忙你的。”他挥了挥手躲开了她，还一直帮着抬到了适合的位置，搓了搓手，没有要走的意思。

　　“辛姨，你们今天这生意够火的呀，忙得过来吗？”王老板犹犹豫豫的说。

　　“可不是，今早到现在都没断过，小赵一边招呼客人，一边还要洗碗、上菜，我这锅里的火就没停过。”倒不是吹牛，这饼没烙好都一个个的被预订了，做的赶不上吃的，还有人等不上位子选择外带的。

　　“你看我那店，闲着也是闲着，要不你把客人带我店里去，给少许租金就行。”虽然老脸红的厉害，不过他终于把话给说出来了。

　　“这不好吧。”辛姨被他突然的这番话轰了脑子，回不过神来，这都哪跟哪呀，这怎么好意思呢。

　　“辛姨，客人们都等着呢，饼好了吗？”他在那边催促了。

　　“哎呦，坏了，我的饼。”她忙去翻饼，今天小赵叫她把饼子做成长条状，裹上肉馅再盘起来擀平，一层层的肉和皮，经过烙制，分外酥脆，不过因为太薄了，容易焦。

　　“还好还好。”看着色泽金黄的肉饼，她舒了口气。

　　赵忆悄悄的推了王老板一下，后者灰心丧气的看了他一眼。

　　“辛姨，王老板也是有苦衷的，你看这客人都不迈他家的门，生意多冷清啊，你就帮帮忙，让人上他店里坐坐呗。”他连这种占便宜的事也能说的如此清新脱俗。

　　“那租钱？”辛姨还有些犹豫。

　　“五个银月就行。”王老板张口很快。

　　“五个银月！”辛姨有点不敢置信。

　　“两个，两个银月。”好像怕她反悔，王老板降了降价，近乎哀求的看着她。

　　“成交。”他一手拍上王老板的手，点了点头。

　　看到小赵应下了，辛姨也不好再拒绝。

　　“好……好吧。”辛姨抽了抽嘴角，她刚刚只是有点不确定，所以重复了一遍，并没有讨价还价的意思。

　　“你和王老板说了什么，他怎么主动要把地方腾给我们？”辛姨百思不得其解。

　　“来，过来。”他招招手，示意她凑过来听。

　　辛姨好奇的附耳过去。

　　“秘密。”

　　？？？

　　辛姨这才惊觉上了这小子的当。

　　“哈哈哈。”他笑得像个顽皮的孩子。

　　“臭小子，玩你辛姨呢。”她嗔怪道。

　　肚里有食，人也多半松懈，聊着聊着就说到了最近的怪物和炸掉的金库，殊不知另一边的他倚在柱子上，支着耳朵听的入神。

　　不同于简陋小店的热闹和快活，宽敞明亮的微生府里冷冷清清的。

　　不管是下人还是婢女，能逃的都逃了，有些人还趁乱卷走了不少财物，再加上这几天进出府的人，前前后后都顺走不少东西，微生家除了这落地生根的院子搬不走外，竟然被掏得干干净净。

　　久失打理的鱼缸里，那几条金鱼早翻起白肚，池塘如不是连着外面的活水，此时怕也难逃一劫。

　　“想不到啊，数十年的积累顷刻间败得一干二净。”乌缘摇了摇头，叹了口气，看着某人，意有所指。

　　“反正多是不义之财，没了也就没了。”银妆倒是很看得开，她是享得了荣华富贵，也吃得了苦的人。

　　“啧啧啧，昨天到现在，那边跳河的就没停过。”乌缘看着对岸的桥上，又几个湿漉漉的人爬上了岸，金库的魅力还真是大呀。

　　“若是对他们有用，早知道我就帮他们提到岸上了。”银妆后知后觉的说。

　　“那可别，到时候那场面可比现在血腥的多。”

　　金钱能极大限度激发一个人的恶念，更何况还是这么大的一座金屋，一帮人围着它免不了大打出手，成就一个天然的人间炼狱，想想就瘆人。

　　“奥，对了，这院子也已经卖了。”银妆又补了一句。

　　“什么，你卖给谁了？！”

　　“好像是宿川第二富商，宿华。”

　　在听到卖房的钱顺手被她支助平江侯烛琦后，她向天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乌缘上次那么无语的时候还是在上次，额，不，可能就在昨天，前首富跟她说没钱的时候，然后她今天又一次大无语了，该说不愧是快要成为一家人的人了，果然臭味相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