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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 13 章 上学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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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中旬,学堂开学。
风云开来送风槐。
他们正站在学堂门口,风槐跟在风云开身后,仰着头看到门上头写着三个大字“益学堂”,又偏头看了看他哥,风云开正笑看着他,说:“风槐,这就是学堂了,怎么样?还行吧?”
风槐笑着点点头。
此时门一半关着,一半开着,大门是实木做的,通体红,又隐隐有些泛黄,应该是年代久远了,好多像小风槐一样的孩子都背着书包叽叽喳喳来上学,三三两两走在一起,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时不时蹦发出一阵傻傻的笑声,他们有的手里拿着书,有的挎着个小包,风槐看看他哥手里拎的包,里面装着他的书笔,这还是他哥以前用的,现在他用了,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心里满满当当的感觉。
“给你。”风云开见他盯着包看,笑说:“好好的,还记得我跟你说的话吗?”
“嗯,中午的时候食堂一楼开门,我可以在哪里吃饭,一定要吃饭,长高。”风槐重复了一边他哥路上一直说的话。
“对!”风云开笑着看着他,打了个响指,想了想又说:“快进去吧,别担心,我跟老师打过招呼了。”
“嗯。”风槐点头,看了他哥一会儿又说:“我不担心。”
风云开笑着摸了摸他的头。
风槐走过去,就要进到里面的时候转身想看看他哥还在不在,果然,风云开见他回头,站在原地挥了挥手,风槐笑,也挥了挥手,用口型说:“我进去了。”
风云开看着他家小家伙走进去,暗自感慨:唉,真不放心啊。
进了门就是一条不宽不窄的石子路,没什么人,两边的竹子开的倒是喜庆,都朝中间倾斜,有种在哪个山洞里的感觉,只是这山洞有风,透光,路的尽头是个拐角,从拐角处开始石子路变成石板路,走一小段之后,开始听见说话嬉闹声,慢慢的,竹子没了,视野开始变得开阔,日光温暖,一座小桥映入眼帘,桥下是一大片池塘,塘里应该是有荷花的,因为水上有几个漂浮的荷叶,桥上是跟他一样的身穿白衣蓝带的学生,有说有笑。
他看着这场景笑着走上小桥,听见有人说,作业没写完,希望老师千万不要检查,最好是忘了。
风槐心里默默的想,作业?新来的应该不用交吧。
桥不长,他一边走一心二用,还有一用,用在了看前面的场景。
原来桥下还是石板路,弯弯曲曲,两边有护栏竖着,下面是池塘,这池塘真大,一直延伸到前面平地。
弯弯曲曲的石板路上大家都是朝里面的学堂走,风槐正左右观望的走着,前面突然传来嘈杂的声音,离他越来越近,就听有人说:“哎呦!你怎么回事!”
“看着点路!疯啦!”
“踩死我了!”
“哎!对不住啊对不住!”这声音听着一点都没对不住的意思,还笑。
风槐差不多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往旁边一侧身,一个人就从他身边飞奔过去,还斜眼冲他笑了笑。
过了弯曲的石板路,前面就是排排的房屋,屋前每隔一段距离就种着一棵树,那些屋就是老师们授课的地方,他即将要在里面学习,门全部大敞着,很轻易就看见里面坐着的学生,还没上课,所以里面的人不多。
这么多教室,风槐很轻易的就走进最边上的一个,还好开学前两天的时候他长了个心眼,正好那时候学堂开门,他从小门进来找了找,不然就麻烦了。
教室很宽敞,最里面的座位靠着窗,可以看到那边也是教室,两边只隔了一个正方形的石子路,斜后方有走廊通过去。
桌子角上贴着每个人的名字,风槐在中间靠窗的地方找到自己的座位,两个人一桌,他拉出板凳,坐下,把包放进下面的书洞,手放在膝盖上,四处望了望。
同时,敲钟声响起。
外面的人一窝蜂涌进各自的屋,叽叽喳喳嘻嘻哈哈,风槐安静的坐着,迎着各种奇怪的目光,坦然淡定。
人差不多到齐了,一个颤颤巍巍拄着拐杖,背有些佝偻的老者抖着胡子进来了。
他站在上面,一脸严肃的面对着一众瓜娃子,松弛的皮肤从鼻梁处呈现出一种违和的对称,两只眼睛却锐利有神,看上去有些恶狠狠,下面的瓜娃子一个个呆愣愣的不敢吱声,然而下一秒,这恶狠狠的老头嘴角突然扯出一个,微笑,眼都没了。
这不笑还好,一笑差点把胆小的娃儿给吓哭,这笑眯眯的老头开口了:“嗯,各位,从现在开始就由我,来教你们文理常识,数计快算。各位都是四大阁来的,有掌武的、有掌天文的、有掌医的、有掌风吹草动民间生情的,唯唯没有字画数计,所以门里专门设了"益学堂",下面的四年,一直到你们完成学业,都将面对着我,各位,多多关照。”
老者的声音不像他人一样吓人,苍老平静,像个平和的爷爷,娓娓道来,听着就让人心生好感,一瞬间,娃儿们被他的声音治愈了。
下面响起了掌声。
在掌声慢慢停下时,一个响亮的声音蹦出来:“老师,我迟到了!”
大家齐齐往门口看去,一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儿正鞠躬而起,那样子,俊俏,一脸笑容,怎么看都不像是迟到应该有的样子。
老师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中气十足道:“慎行!”
“是是是。”
……好欠揍!
风槐眼睁睁看着那位少年笑嘻嘻的朝他所在的方向走来,这才明白,是他同桌。
行吧,同桌就同桌吧。
那人坐下,笑嘻嘻道:“同桌好啊!”
他瞄了眼同桌的名字,不见外,又笑嘻嘻说:“风槐啊,我叫戚愿!”
风槐扫了他一眼:“嗯。”
戚愿感觉人家现在不是很想跟自己说话,乖乖的闭了嘴,拿出他的小书包。
老头讲课没想象中念念叨叨,还挺有意思,每次讲到某个地方,又正好牵扯到他所知道的人事物,然后滔滔不绝,结果一节课居然过得贼快,下课了还有人沉浸在老头的故事里没回过神儿来。
老头也是个爽快的,下课钟声一响,也不管讲到哪里了,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