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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一章初遇 ...

  •   这是一个很久之前的故事了,很多人都已经将那段令人悲伤的过往遗忘,但历史的悲哀却不会因为时过境迁而消失。总有一群人牢记血的教训,付出一切,只为不让悲哀重演,守护住平凡之人,平凡的幸福。
      在云南和缅甸的边境有这样一个地方,北边是云南的花都,美丽的城市绿意盎然,生机勃勃,年轻的青年们朝气蓬勃的向明天前进,勤劳的中年人们作为社会的中流砥柱大步向前,把握着自己的命运,和蔼的老人老有所依,安乐祥和,就连年幼的孩子们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而南边就是完全另一个天地,土黄色的尘土覆盖了一切,空气中都是令人窒息的硝烟味,不带上工业口罩根本没有办法在这边呼吸。在这样风景里一队人迎风而行,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带着千锤百炼的利索,眼中没有因为住在这样的地方的绝望,而是一种对信仰的坚定,对自己责任的忠诚。火热的热情仿佛能将这黄沙中最后的水分也蒸干。
      步行十分钟后为首的男子打了个手势钻入就近的一个帐篷中,帐篷在外看来和后面十二个帐篷没有任何区别,但走入后会发现这个帐篷异常的大,左边放着一个地形桌,右边是一个只能收不能发的电台,和一些杂物,正中间有个屏风,后面就是这个帐篷的主人睡觉的床和睡袋。
      男子进入帐篷后没看到本该在帐篷里的军长苏尅有些疑惑,但也不敢乱动,只好大声道“报告!远征军第三军团第一旅第一支队一大队第二中队小队长白墨前来报道!”
      “嗯~”一声刚醒的嘤咛从屏风后传来,只见苏尅揉了揉本就像个鸡窝的脑袋从床上翻身而下,人还没从屏风后走出就道“小白,来苏叔叔这就不要这么拘着了嘛。”苏尅边走边整理衣服,站到白墨面前时好歹衣服是整齐了,但那鸡窝般的头发还是怎么看怎么奇怪。
      眼见苏尅就要将沾满他头油的手放在白墨制服上时,白墨往后退了一步,道“属下不敢,军长有何指示!”
      苏尅无奈的叹了口气,这孩子母亲去世后他父亲就全心投入了抗战中,还是难得抽空把苏尅叫回南京,才郑重的把白墨托付给了苏尅的。这孩子虽然极为优秀,无论是脑力技术,还是体术腿脚,甚至是狙击射击都是军团里数一数二的好手,但从他13岁就来到苏尅身边了,都六年了,还是那样冷若冰霜,仿佛没人能真的走得进他的心里。
      其实苏尅这么想真的是冤枉白墨了,在白墨心中早就将苏尅当成自己父亲一般的敬重了,无论是军团工作中,训练里,就连生活上苏尅都无微不至的关怀着白墨,当然还有其他战友,而且每年换防回家过年的时候苏尅都会邀请他到家里过年,除夕当天还总是连拉带拽的把白父带来,强行制造父慈子孝的画面。虽然每次都感觉很囧,但白墨知道,苏尅这是在努力的给他和父亲创造回忆,至少让父亲不要百年之后后悔吧。。。
      “嗯,其实今天叫你来是为了一件我的私事。”苏尅一副漫不经心,吊儿郎当的样子往电台前的椅子上一靠道“念绣你还记得吗?每年咱们都一起吃年夜饭的,以前她都和她小叔叔家住在苏州,只是今年她小叔叔要晋升去南京述职了,她跟去不大方便,她一个人留在苏州我又不放心,所以就让她表哥送她过来了。昨天收到电报大概今天下午就能到,我怕出意外,你带点人去帮我接一下吧。”
      白墨微微低头,略一沉吟“好。我这就去。”说着白墨就走了出来,一出帐篷就有八卦的队员围上来问“队长,咱们军长的女儿要来啦!她长得漂不漂亮啊?”
      另一个队员一听立刻打了一下吴群的头,骂道“呸,漂不漂亮关你什么事!军长把这件事交给咱是信任咱,你要是拖后腿看老子不打死你!”
      白墨咳嗽了一声“没错,军长将这件事托付给我们是信任我们,虽然是私事也得打起十二分的注意来。他们从南京来路虽多,但给军长发电报应该是已经到青城了,从青城到花都最主要的安全隐患就是南山的那几窝土匪,别人我倒不担心,就算把苏小姐截去我们一去问题应该都不大,唯独是花儿郎,他们一向和缅军关系不清不楚的,万一苏小姐被花儿郎截去发现了身份,交给缅军问题就大了。”白墨顿了顿,思索了一番“杨宗你和吴群一起去青城城外等着,争取在城外就接上苏小姐。徐英,郭顶,你们两个和我直接去南山花儿郎的地盘外埋伏着。万一出什么事咱们就直接动手。”
      “是!”四人毫不犹豫地答道。
      另一边,青山绵绵,每一座都有自己独特的魅力,只是车里的人并没有心情欣赏风景,“表哥,我们为什么不等爹爹派人来了我们再去花都啊?”发问的是一个面容清秀的十四岁少女,即使才14岁但一双剪水秋眸明亮又清澈,一副美人胚子。此时脸上写满了不安。
      这也不怪她,南京到花都路途遥远,一路上波折不断,大部分还都是因为这个表哥的轻浮狂躁才惹来的灾祸。而且刚才吃午饭时店家都说了这青城外土匪多,过了中午再出城,肯定是来不及到花都的了,夜晚赶路碰上土匪了可不是闹着玩的。
      可苏方哪里听得进这些,他奉父亲之命送表妹到花都,本来想着是个游山玩水,招猫逗狗的好机会,谁想到一路上不是动乱,就是抢劫和骗子,要不是靠父亲的车和伯伯苏尅的名号,早就被卖掉了,现在他只想赶紧把表妹苏念绣送走,赶紧回南京享受他快乐的阔少爷生活去!
      黑色的轿车在绿色的山林间不断的穿行,就像一只大黑耗子,所到之处的鸟语花香在念绣看来仿佛都是对这大黑耗子的谴责,不该这么晚还带着他们企图穿过这座山的。似乎是对念绣想法的回应,远处传来一阵嘹亮的哨声,像极了老鹰看准了猎物时兴奋的啼叫!
      下一个转弯“砰!”,一颗子弹精准的打爆了大黑耗子的右后腿,苏方坐在车上还没反应过来以为是碰到了尖锐的石子划破了车胎,骂骂咧咧的正准备下车,等他开车门的瞬间一个身穿五彩花衣的男子拿着枪抵住了苏方的头!
      这把戏一路上苏方也遇见过两次了,早已没那么怂了,苏方劲量稳住自己的声音“嘿,兄弟,别这样,上来就动刀动枪的多难看。”花衣男子没有理他,“嗯哼,你看这辆车应该就知道,我们的来头。。。”
      还没等苏方自报家门,花衣男子就将他从车里拖出,一枪就把他。。。打晕了,苏念绣窝在后座,瘦小的身体止不住的发抖,她手里只能牢牢的握紧她的行李箱,看见花衣男子看向她,苏念绣艰难的咽了咽口水,“你是土匪,要钱的话都可以给你。”说着就将身旁的白色挎包扔给了花衣男子。
      花衣男子单手接住挎包,打开看了看,是一些小姑娘的首饰和一些银票。若是用来买他们两个的命,倒也不亏。不过得是花衣男子不知道他们两个身份的前提下才是不亏的。花衣男子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嘴角,哼哼了两声道“苏小姐不愧是苏军长的千金,果然冰雪聪明,只是您给的这点怕是买不下你们两位贵人的性命。让我们来打个赌,赌赌看苏军长能出比这多多少的白银来买下您二位的性命呢?”花衣男子的声音甚是好听,说话仿佛唱歌般,只是这话里句句都是要人性命钱财的狠话,让人不寒而栗。
      另一个少数民族打扮的男子强行打开车门,撑着大口袋就向苏念绣套来!苏念绣将手里的行李猛的往他怀里一推,凭借着自己身型小巧从男子腋下钻过往青城方向玩命狂奔,她知道自己肯定跑不过这些土匪,但总也比坐以待毙强!正这么想着,只听身后乒乒乓乓的响起了武器之间互相碰撞声。
      一开始苏念绣还以为是花衣男子的鸣枪警告,跑的更欢了!但声音越来越杂乱,有枪声,有刀碰撞在一起的声音,仿佛还有一个曾经听过的男人的声音。苏念绣一个转弯后,立刻躲在一棵树后劲量隐住自己的身影。向大黑耗子那边看去。
      只见五名身穿军装的青年男子已经和花衣男子交上手了,这里的枪械还不流行发达,花衣男子拼刀枪明显不是对面军装男子的对手,但花衣男子方有人数压制,是军装男子人数的三倍还多!
      “哈哈哈”花衣男子一个鸽子翻身躲过军装男子致命一击,与正常的刀不同,军装男子的刀就像开了刃的回旋镖,以一种极为刁钻的角度错过花衣男子的铁棒就向花衣男子的心窝刺去!花衣男子不慌不忙,长棍向上一挑,“铛”一声撞开军装男子的刀,谁想军装男子的杀招一环扣一环,花衣男子一挡开短刀攻击,军装男子的鞭腿就踢中了花衣男子的左腿,花衣男子吃痛向后退了两步,短刀贴着花衣男子的脸就飞了回来。
      原来军装男子在踢出鞭腿的同时腰上用力,将短刀掷出,鞭腿踢中花衣男子后如果花衣男子没有吃痛向后退,那这刀就肯定会砍到他的后心上,即使花衣男子躲过这凶险的一招,左腿也断了,此时和训练有素的军装男子一伙打也没有了胜算。
      再看看周围,本来花衣男子的同伙人数比军装男子一伙多三倍有余,现在加上他也只剩十人,而且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即使如此花衣男子也没有露出一丝惧意,嘿嘿一笑,向着天空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其他九名少数民族男子就懂了他的意思。渐渐向他靠拢,对军装男子们形成包围之势。
      苏念绣在树后看的着急,生怕军装男子们会一时不慎吃了花衣男子的亏。甚至都没想起她表哥苏方在一旁的地上挨了多少脚的踩。
      “白墨你小子出招还是一如既往的阴险,今天阴了老子不少嘛~”花衣男子假惺惺的摸了摸自己没有胡子的下巴,“好!今天老子就陪你玩玩,看看究竟是谁会四在这!”
      花衣男子说到四字的时所有民族装男子迅速集体向后狂奔而去,军装男子们还没来的及追出去,就看花衣男子不知何时从腰上将腰带解了下来,长长的皮鞭腰带此时权当软鞕,向树干甩去,花衣男子一边像猴子一样荡来荡去,一边不忘嘲讽道“嘿嘿,白墨任你武功再高也休想在南山抓到我花四郎,今天权当老子放你一马,快滚吧~”
      白墨的队员们气的不行,一个个都要去追花四郎,白墨将他们拦了下来,“别追了,咱们围剿他们十来次了,也算是老相识,花四郎说的没错,在这南山想抓住他,比抓老鼠都难。”
      白墨这话有些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但也是事实,有一次围剿花儿郎山头的时候,甚至已经将他们三个当家围在了南山崖上也还是被花四郎救走两个,当时也是因为花二郎身上绑了炸药,向他们冲来炸的粉身碎骨,才让其他几个当家的跑掉。
      白墨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想一把将花四郎这个总是脚底抹油的家伙抓起来,好好拷问,但今天他们的任务到底是守护,而不是攻击。白墨转身向苏念绣逃跑的方向走去,其他四位队员虽然很不情愿这样轻易放花四郎离开,却也无可奈何。一个个检查车子的检查车子,找苏方的找苏方去了。
      吴群在四周找了一圈也没找到苏方,正奇怪,刚才花四郎一伙仿佛也没空带他走呀?这时杨宗检查车底一探头才发现苏方个胆小鬼,早就被踩醒了!只是一醒来就发现自己身处危险之地,也没有勇气站起来帮白墨他们,于是就一边装死,一边偷偷往车底下钻,祈祷着没人会看到他。眼见花四郎逃跑白墨他们赢了,想从车底下钻出才发现刚才因为太害怕一个劲的往车底钻,现在肚子卡在车底动不了了。
      苏方尴尬的和杨宗打了个招呼“额,哈喽呀兄弟,麻烦搭把手?”说着把左手伸向杨宗。杨宗无奈的起来翻了个白眼“吴群!不用找了,苏先生在这。过来搭把手,他卡在车底了。”吴群本来一听不用找苏方了还挺开心,结果还要去抬车,一张高兴的笑脸还没露出来就垮了。
      苏念绣虽然出生于军人之家,但这般惊险刺激的搏命打斗还是第一次见,本身就被花四郎吓得不轻了,很何况看到一个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接一个的倒了下去,鲜红的血液顺着土地流淌着,大黑耗子周围几乎都没有可以下脚的地方了。苏念绣拼命祈祷着,将天上各路神仙都求了一遍,幸好白墨赢了。
      见花四郎逃跑了,苏念绣紧绷的身体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幸好扶着树,不至于摔个四脚朝天,但也相当狼狈了。眼见白墨走了过来,苏念绣拼命想要快点站起来,但越着急腿软的就越厉害。苏念绣赶紧的将腿并起,心里不断的在后悔,在痛骂苏方的鲁莽,若不是他,若不是他。。。苏念绣是一直接受高等教育的贵族少女,也骂不出什么难听的话,只是想到一路上因为苏方的鲁莽而吃的苦头,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出于淑女的矜持,苏念绣又绝不能允许自己在白墨这个陌生人面前流泪。一张清秀的小脸硬是涨得通红,不可谓不狼狈了。
      白墨就在这样一个苏念绣极不愿意被人看到的时刻走到了苏念绣面对的大树旁,脱下了他的军装外套,从大树右侧丢到苏念绣头上,罩住了苏念绣整个人。白墨向来不善言辞,只好抱臂靠着大树,沉默了一会摸了摸鼻子道“嗯哼,苏小姐在哪呀?怎么找不到了呢?真奇怪。。。”
      苏念绣突然被白墨的外套罩住,一下子陷入了黑暗之中,还没来得及反应挣扎,就听到白墨自说自话式寻找。在白墨温暖带着淡淡清香的大衣里,不知怎么忍了一路的眼泪突然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的落下,苏念绣本来想快速拭去眼泪却越抹越多,心中的委屈在这一刻也被无限放大,到后来苏念绣也放弃了,轻轻呜咽的哭着,白墨的自说自话式寻找守护了少女小小的敏感的自尊。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一章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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