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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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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淮想找到他妈妈。
上辈子,程柔在墓前跟他说过妈妈一直是一个人生活,但他妈妈从来没有回来找过他们。
也是,一个总是被家暴的女人好不容易离了婚,她巴不得离过去的生活远远的,怎么可能还会想回来。
如果妈妈知道爸爸不在了呢?她或许会回来吧?
他把这想法跟程柔说了。
程柔,“怎么找?”
程淮,“登报,她看到了应该会来找我们的。”
程柔,“你为什么突然想找妈妈?”
程淮,“你难道不想妈妈吗?”
程柔愣了下,“……很惭愧,我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过她了。”
程淮,“你恨妈妈丢下我们吗?”
程柔摇了摇头,跟程淮说起了一些陈年旧事,“妈妈是个苦命的女人,她从小无父无母,嫁给爸爸后,爸爸是怎么打她的我比你有印象,喝醉了就打,醒酒了就跪着跟妈妈道歉。
“我还没多大的时候妈妈离家出走过一次,结果没走多久又被爸爸找回来了,爸爸跪着求她原谅,发誓会戒酒,他倒真的认认真真的戒了两三年,后来怀上了你,妈妈要去堕胎,爸爸像变了个人一样对妈妈好得不得了,妈妈被她哄得生下了你。”
“但好景不长,爸爸做生意接连亏钱,都说贫贱夫妻百事哀,爸爸稍有不顺就开始打妈妈,当然,妈妈也不是每次都会乖乖认打,他们经常互殴。”
说到这,程柔苦笑了一声,“现在想想,那时候和爸爸对抗的我像极了当初的妈妈。”
这还是姐姐第一次跟他说起他所不知道的那段过往,像隔了一世,又像没发生多久,但他知道这些都是真的。
程淮,“那妈妈后来是怎么和爸爸离的婚?”
程柔,“好像有个叔叔帮了妈妈,具体的我不是很清楚。”
程淮,“关于妈妈,我现在只剩下一点零星的记忆了,我都忘了她长什么样,我想找她,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
程柔,“我明天就去登报,我就怕她看到了也躲起来不肯见我们。”
程淮,“为什么?”
程柔摸了摸他头,“她恨爸爸,我想她也是恨我们的,如果爸爸是挡住她的那扇门,那我们就是困住她的那把锁。”
“又或者是她对我们心里有愧,不敢见我们。”
程淮把头靠在他姐姐肩上,“我只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如果她过得不好,我想补偿她。”
程柔伸手抱住他,“妈妈连一张相片都没给我们留,这找人也只能靠运气了。”
姐弟俩沉默了一瞬,程柔转移话题道,“你们现在都不用开家长会了吗?我都好久没去参加过你的家长会了。”
程淮,“上礼拜五已经开完了。”
程柔,“什么时候?你怎么没跟我说。”
程淮,“这不是看你忙嘛,隔壁李奶奶帮我去开的,反正她闲着也是闲着。”
程柔拍了下他头,“你成绩是不是又退步了?”
程淮坐得离她远了点,“姐,你太暴力了,小心以后嫁不出去。”
程柔,“正好,我也不想嫁,别转移话题,你成绩是不是又退步了?”
程淮摆了摆双手,“没有没有,我进步了,英语还考了年纪第一,李奶奶被老师夸得都合不拢嘴了。”
程柔扑过去要掐他脖子,“臭小子,挨批的时候叫我去,有这好事居然不叫我?”
程淮挡住她姐姐的“九阴白骨爪”,“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嘛。”
程柔转为捏他脸,程淮边躲边说,“姐,你不要这么暴力,这样很容易单身。”
姐弟俩在沙发上闹了一会,气氛重新变得轻松了起来。
程柔拍了下他大腿,“给我滚一边去。”
程淮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不怕死的说了一句,“姐,林医生真的不错。”
这话说完他就跑了,程柔朝他后背丢了个抱枕过去,“你要觉得不错你就嫁,姐不介意你嫁个男人。”
程淮回过头:“我以后搞不好真嫁个男人。”
程柔又朝他丢了个抱枕过去,程淮顺手接住了,“行了,我上楼看书去,下次要是考进了年级前十,你要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去参加我的家长会。”
程柔,“滚,姐姐我就是披个麻袋都是美女。”
程淮刚上楼,他家门铃就响了,程柔走过去打开门。
看到来人,程柔嘴角抽了抽,“有事?”
林诚把一个小盒子递给她,“这药水是我老师介绍的,效果应该不错。”
程柔没伸手接,她双手抱臂靠在门上,“林医生很闲?”
林诚没回答她,他抬头看了眼正趴在阳台上偷看的程淮,又转头看了眼在隔壁门口坐着打毛衣的李奶奶,李奶奶还朝他笑了下。
程柔按了按额头,她伸手接过了药,“谢谢!多少钱?我给你。”
林诚,“我还没吃饭。”
没等程柔说话,程淮就冲楼下的林诚喊,“林医生,要不在我家吃了再走?”
李奶奶也在一旁搭腔,“柔姐厨艺很好,林医生可以留下吃完饭再走。”
林诚,“那么程小姐,我今天有这个口福吗?”
李奶奶,“柔姐,来者是客,人家小伙子给你送药,你请人吃顿饭,礼尚往来嘛。”
程柔咬了咬后槽牙,想把多事的程淮吊起来打一顿,至于李奶奶……
算了,她比较尊老爱幼!
这是林诚第二次踏进这个家,程淮对未来姐夫颇为热情,又是递茶又是递水果的。
闷着一肚子火在厨房做饭的程柔把厨房弄得霹雳乓啷响,林诚想进去帮忙,程淮赶忙拉住他,“我劝你这会别过去。”
林诚:“我只是担心你姐姐把厨房给炸了。”
程淮,“只要你不进去,这厨房就炸不了。”
林诚好笑道,“好吧。”
程柔做了三菜一汤,就算是闷着一肚子火做的,也是色相味俱全,她从来不会砸自己招牌。
好在饭做好了,她火也没了。
林诚给她盛了碗汤,“我实习告一段落,要回学校一段时间。”
程柔应得漫不经心,“知道了。”
林诚,“我有空会来看你的。”
程柔,“山高水远,就不劳烦了。”
程淮在餐桌下轻踢了下他姐的脚。
林诚也不恼,“所以你把我从黑名单放出来吧。”
程柔,“林弟弟还是好好学习吧,姐姐我不劳烦你挂心,以后姐姐生重病找不到好医生的时候,姐姐会想起你的。”
林诚颇为无奈,“程柔,别乱说话。”
程柔,“我是人,是人都会生病,我爸就是肝癌走的,我们家族有癌症史,我要哪天不幸得了病,可不得劳烦林医生嘛。”
林诚……
他现在特别想把这张胡说八道的嘴给封上。
程淮这饭吃得心累极了。
活该他姐姐单身!
……
天气转凉,隔壁的李奶奶把打好的毛衣给程淮送了过来。
有人对自己弟弟好,程柔说不感动是假的,“李奶奶,以后您就把程淮当你孙子使唤,有什么脏活重活叫他干就行。”
李奶奶乐了,“那我可赚大发了,一件毛衣换一个大孙子。”
看着李奶奶的笑脸,程淮的思绪飘到了上辈子。
李爷爷和李奶奶无儿无女,李爷爷死后,李奶奶那些侄子侄女都争着抢着要照顾李奶奶,其实明眼人都知道,他们只不过是为了李奶奶手上的这套房子,房子虽旧,但地皮值钱啊。
李奶奶孤苦无依,只得接纳了她侄子一家住了进来。
后来的事程淮就不是很清楚了,那会他在外地上大学,只听姐姐说李奶奶和侄子一家闹得很不愉快,他们把李奶奶送进了养老院,一次都没去看过。
反倒是他姐姐有空就会买东西去养老院看望李奶奶,就连她走的时候都是他们姐弟送的,倒是真干了孙子的活。
李爷爷是突发脑溢血死的,具体是哪天他不记得了,那会他为了方便备战高考,选择了住校。
想到这,他对李奶奶说:“李爷爷明年该退休了吧?”
李奶奶,“是啊,当了一辈子教书匠,劳心劳力的,好不容易能退下来休息了这老头还不高兴。”
程淮,“爷爷是舍不得他那帮学生。”
李奶奶,“是啊,舍不得。”
程淮提醒她,“奶奶,你要监督爷爷按时体检。”
李奶奶,“老头不肯去,总说自己身体硬朗得很。”
程淮给她支招,“那您就说您想去,让爷爷陪你一起,爷爷那么爱您,他不会拒绝的,等他到了医院,你按着他检查就是。”
李奶奶笑成了一朵花,“什么爱不爱的,身体都埋半截的人了。”
程淮,“奶奶你信我,一定要带爷爷按时去体检,好多老人都是突然间就没了。”
程柔拍了下他胳膊,“胡说八道什么呢。”
李奶奶不在意的说:“这样的事多了去了,小程也是关心我们,我找时间和我们家老头子一起去检查。”
程淮心下微安,他只能这样时不时提醒一下,希望有用吧。
关于上辈子的事,他其实有很多都想不起来了,或许这就是天意吧,它不会让重生者去轻易的改变这个世界。
……
程淮刚走进教室就发现自己的位置被人“占”了。
张映雪坐在他位置上,沈泽希正在给她讲题。
他抬头看了眼墙上的挂钟,还有五分钟才上课。
程淮在退与进之间犹豫了下,最后还是直直的走到了自己座位旁。
张映雪看到他进来,没有一点犹豫的就把位置还给了他,“同学,不好意思喔。”
张映雪表现得落落大方,倒让程淮觉得自己有点小家子气。
他说:“没事,上课还早,你可以继续坐着,我去打杯水。”
沈泽希把水杯递给他,“顺便,我要温开水。”
程淮打水回来的时候张映雪已经回她座位了。
沈泽希则趴在桌上睡觉。
一节课45分钟,沈泽希就睡了40分钟。
程淮真是佩服,换他趴着睡那么久,不说脖子,腿早就酸了。
一下课张映雪就又过来找他,“泽希,我去买饮料,要不要一起?”
沈泽希看向程淮,“去吗?”
程淮,“我不去。”
沈泽希对张映雪说:“那你自己去吧。”
张映雪也不在意,“行,你想喝什么?我帮你带。”
沈泽希,“可乐。”
结果张映雪带回了两支可乐,给了程淮一支。
程淮不得不承认,张映雪的确是一个让人讨厌不起来的女孩子,跟这样的女孩相处不累,也难怪沈泽希上辈子处处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