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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封尚书之死(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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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马公公先认人。”
声音清淡,没有任何情绪起伏,只是眉间蹙的厉害眼睫毛下一双愠怒的眸子还微微带着血色,指尖轻捏着信笺,另一只手在袖子里揪着衣裳。
他是太子,他尊贵,哪里能笑贺淳君那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眼里、心里都瞧不起贺淳君,更加是恨毒了!
说来便来。
记录人员的马公公来了。
屁股后面还带着几位小太监,手上端着托盘,神放了不少本子。
进来就是拜见陛下拜见诸位皇子,按照他的老习惯,漏了贺拂明。
也无人提醒。
也无人发现。
贺嘉佑听着马公公的话,又看了一眼贺拂明,没说什么,挑开了视线。
贺秉修指着门外的黑衣人。
“马公公认认,这是哪一位人,谁家的人……”
马公公应是。
倒退着出了门去。
看着海尉争手下押着的人。
马公公将他的头发全部挑开,看了个仔细。
细细思索,略微顿足后。
又进来看了看形式,直接跪在正当中间,朝着贺秉修与贺淳君说到。
“奴才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跟着刑部尚书上来的。名叫别新。”
此时贺淳君更加心悦,抬头极其挑衅地看了一眼贺秉修。
刑部尚书子车良才就是太子的爪牙。
现在扯到他,难免会刨根问底,牵扯出来些东西……
但是贺秉修肯定就是不开心,杀封思锐就是怕他写出什么罪状状告子车良才,怎么兜來兜去还是绕不开子车良才呢?
贺秉修此时胸闷气短。
“着人喊刑部尚书前来,认一认。”
这个命令他必须要下,不然贺淳君又会有一番新的说辞来哽噎他。
贺秉修眼中光芒不断,时亮时暗,晦暗不明,难以捉摸。
坐着,深呼吸,端着手上的茶,喝上一口,苦极了。
苦的嘴里发涩。
两口下去,倒是清明了些,没有那样气绝。
心里只道:幼南――
再无其他。
刑部尚书来的也快,着急忙慌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心里忐忑极了,昨日一夜几乎无眠,今晨听到封思锐死了,恨不得朝着菩萨叩拜九百九十九个响头。
哪知道才用完早膳,就有太监喊到此处。
心慌了一路。
此时心里真是惶恐不安,叩拜完后,不自觉的就朝着贺秉修近些的地方跪去,寻求点庇护一般。
“太子殿下唤臣何事?”
贺秉修觉得子车良才跪的太明显,皱皱眉头,看了一眼父皇,他正喝着茶,茶碗遮挡住了眼睛。
贺秉修使了个脸色,子车良才这才跪到中间。
贺淳君看着,嘴边勾着阴笑,鼻息轻哼,也端着茶,慢慢吃到。
他,不急。
现在处处都是贺秉修落下风。
贺秉修一拍桌子。
“子车大人好厉害,居然派人去刺杀一位门卫军,那个黑衣人你看你认不认识。”
子车良才一愣,起身,礼仪都不顾,奔出门外看黑衣人。
一出去,看到别新就是一惊。
指着。
“你不是说家中有丧,途中回家了吗?怎么跟着上了船我竟不知?”
听到这里,贺秉修看过去,眉间一动,漠然,也不作声。
贺淳君才咽下一口茶,听到这里,心里哼道:垂死挣扎。
放下茶碗,端在手上,指腹在茶碗是滑动,指甲敲击着茶碗,还发出一声声细不可闻的清脆声音。
那黑衣人下巴被卸掉了,暂时不能言语,只发出“呜呜”声。
子车良才是刑部的,一观就知道,指着别新问。
“这是谁卸了他的下巴?我要与他对质。”
海尉争从厅里一角出来,三下五除二的便按好下颚,顺便还给他在下颚处活动活动,好叫他说话利索点。
这个别新开口一句还没说出来。
子车良才使了个颜色,瞳孔黝黑,死盯看了一眼,凶狠异常。
别新半合住嘴,重新换了一句话说到:“我没丧,大人胡说!”
子车良才拉住马公公。
“还请马公公翻册子,您看看清楚,这个可是有记录的。我记得大人当时记得是:家中发丧,三月三十卯时离去。您请翻阅一下,好证实一下臣的真假。”
今日已是四月初九,春日猎开始三日常吴就离队奔丧去了。
那就是说,这个别新早就不该在队伍里。
那今日怎么会出现在这里呢?用什么样的身份上的船呢?又是跟着谁上的船呢?
马公公招手,手底下跟着的小太监立马捧着托盘上前,呈递给马公公翻阅。
按照子车良才谁的时间,三月三十。
指尖在书页上逐列滑过,在卯时那个时刻,确实还有记录,常吴家中奔丧,离开队伍回了广陵。
马公公捧着书本上前,贺嘉佑依旧是罢罢手,马公公只好呈递给其他人。
刚退,贺淳君立马一把捞住册子,看了起来。
贺秉修接过的手顿在空中,比较尴尬。也不急,自己放开手,退回自己的椅子上做回。
目不转睛的看着贺淳君。
以为一个子车良才的奴才刺杀常吴就能翻案?想得美。
这也可是私仇。
此时贺秉修含笑,笑得格外含蓄,像极了一位儒雅的储君。
刚才的失态已然不见。
当贺淳君看到别新确实记录离去,册子往马公公身上一甩。
哽着脖子说。
“难道他离去了,再回来,就能抹掉刑部尚书杀人掩盖罪行的责任?”
子车良才听到这里,连忙进来跪着,大喊其冤。
“别新离去再回来杀人,也不能一定就和我有关,一切臣还没问完,怎么就能如此下定论?臣冤枉,陛下,臣冤枉啊……”
贺嘉佑无动于衷,看都没看底下众人。
贺秉修看着父皇的反应,勾着一丝丝的笑,不甚明显。
“既然没问完,再去问就是了。”
子车良才得了令,立马起身就出去了。
贺淳君却起身愠道:“刑部尚书是打算屈打成招吗?”
门外的子车良才连忙惊吓状,屈礼一摆。
“有殿下在,臣万万是不敢有如此作为的。”
然后不理睬贺淳君。
走到别新身边。
亲切却又带着阴毒,“别新,你告诉我,你离开的这许多日子去了何处?又是跟着谁上船的?为何要刺杀封思锐的门卫军?”
别新背后凉风四起。
嘴巴打着颤,无法说话。
子车良才这个样子,就是,要动刑的样子……老子理一下涌入了许多刑法,不免双腿打颤,惊怕从脚底蹿入头顶,实在是惧怕的心慌,气直接断掉,堵在心肺处。
“别新,你告诉我,你离开的这许多日子去了何处?又是跟着谁上船的?为何要刺杀封思锐的门卫军?”
此话说的像是冰凌子扎入了后腰,通体澈寒。
别新有些惧怕,嘴巴张张合合几度说不出话来。
喉桑是越看刑部尚书越干涸,直觉得嗓子像是灼日下的大地,都裂出了龟纹。
子车良才笑着,亲易近人的模样一般,眼睛里都带着笑意,只是笑意背后,夹带着一把把杀人刀。
别新是他的手下,哪里会看不出来自家主子怎么了……
顿时害怕的双腿发颤,求生欲望刺眼。
王舟只是虚着眼睛看着他们。
门里的几位也都看着,除了贺羡轻……
贺拂明只是眉眼清淡地瞧着,那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旁观。
贺秉修与警贺淳君可就不是了。
此间每一个动作,话语,行为都是可拿捏的把柄,可推诿的证据。
子车良才知道众人是在等他,也在瞧他,不急不慌地盯看着别新。
看别人应该是没什么反应,但是别新是他手底下的人,那些刑法他哪一样没瞧见过?那一样没施诸在人家身上?
那些凄惨凄厉的叫声此时在耳边响起。
别新额头汗涔涔的。
却依旧忍着,咬着下唇。
子车良才‘和善’地笑出声,打在别新的心尖尖上。
微微带着痛心疾首的不忍,劝到。
“别新,你是我手下的老人,我不希望你到自家走一趟要横着出去。你同我说了,我定当给你求情。”
别新已经伤了一臂,小臂已经疼得是将要麻木没有知觉了,怕是再耽搁,就废了。
他梗着脖子,眼神只是朝厅里间望了望。
这个视线子车良才捕捉到了。
是淳王,贺淳君。
王舟也看到了,但是他不动声色,只是用余光飘了飘。
贺秉修光明正大的在贺淳君身上扫视。
贺淳君明显看到了视线望向他,心里怒火一升,眉间只见红润起来,额角的青筋涨起来。
但是整个人没冲动,恶狠狠地盯着别新与子车良才二人。
子车良才话题轻轻带过去。
“下令的是否坐在里面?你不敢说!”
这话问的就有些赤裸裸了,前一眼还在看淳王,后一句直接就想刨底。
贺淳君见状,有些气急,走过去,抬腿就是一脚踹向别新,将他踹翻在地。
“今日你要是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王先剁了你。我与你几时会面?交代了什么?”
别新压到受伤的胳膊,疼得呜咽起来。
立马跪下磕头。
“不是殿下,不是殿下。奴才与殿下并未见过。并未见过。”
语气却还带着委屈,还有些抛弃的意思。
哭诉起来,头在甲板上磕的震动起来。
子车良才本来可以帮着挡一挡的,偏让出来一条道儿让贺淳君如此作为。
现在看来,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贺淳君见状,又是准备一脚。
贺秉修准备开口,贺嘉佑却抢先说到。
“你怎么回回都如此性急?不是便不是,谁还能冤枉了你不成?何必动手。刑部尚书在此,你不请教请教他的手段,自己丢什么人。回来坐下!再离了这椅子,就滚出去。”
贺嘉佑指指,王舟立马将人从地上提起来,交给刑部尚书。
“子车大人,您请吧。”
贺嘉佑亲自下命令让他动刑审问。
贺淳君看着贺嘉佑淡漠的神情,自己灭了怒火,悻悻地进了厅里坐下。
贺秉修才觉得贺淳君自己作死,就连忙被被父皇护着,心里才有的愉悦劲儿直接殆尽,有些恼有些怨。
子车良才躬着一礼,问道:“陛下,可是在这处行刑?”
贺嘉佑先指了贺秉修,后指了贺淳君。
“问他们。”
子车良才一愣,再给两位殿下屈礼,还不等发话。
贺淳君白了一眼,抢先说道。
“就在这儿吧,听闻刑部尚书手段多,今日倒想见上一见。”
贺秉修看了一眼贺淳君,人家甩都不甩他一个眼神,真是太过桀骜,连储君也不放在眼里。
这样无礼的行径,父皇是说也没有说上一句,漠视了这样的事情发生。
终归还是父皇纵的。
贺秉修此时也说不出其他别的话来。
心里只道:哼,这件事情,幼南筹谋已久。今日不可能有差错,定要将工部再揽入手中。
彼时六部便有四部在手,以后贺淳君再想做什么,什么能逃开他的眼睛?
朝堂上也可以多些掣肘,让他动弹不得!
在子车良才的询问语气中,贺秉修语气便淡淡然。
慢道:“那就让本宫也见识见识……”
说罢,子车良才才正经的起身。
对着自己曾经的下属。
“别新,我也不想如此对你。再问你最后一次,说还是不说?”
别新深吸一口气。
眼睛四处看着什么,突然神采一暗,起身朝着船边就冲去,要自戕。
海尉争看得清楚,不等他跑到船沿,手上的枪飞出,直击别新的小腿。
直接跪到在地,后面按着的侍卫都没按住,追出去的时候慢了一步,要不是海尉争这一枪。
人怕是就跳下去了。
侍卫按住别新,海尉争亲自去提他。
走过去伸脚朝着左腿膝盖一踢,直接膝盖明显的错位。
别新左膝的疼让他胸肺里积压的浊气喷薄而出,直接叫出声。
双眼血丝遍布,汗已经将衣裳都沁湿了。
子车良才走到他身边,将头一抚。
“好孩子,你跟着我何曾吃过这样的苦。如今你为何投入新主子,害你至此你也不吭一声,他这明摆着就是要你为他去死,活着难道不好吗?”
刑部尚书的刑具与之前的尚书不一样,他主要是慢慢折磨攻心,而不在□□上的疼痛。
此时他对别新多是温言细语,只道是别新说了实情,他也不可能会救。
这也有效果。
侍卫们将他拖到厅前,子车良才问道。
“别新,你可还记得梅花烙?烧的恰到好处的烙烫出的花,我算过……”
此时话语停顿,在他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之后,再道。
“在你身上如若是我亲自来行刑,七千朵花是可以的……”
子车良才话语再顿。
“时候撒上烈酒,给你一顿鞭子,你可觉得好受?”
然后做细思状,睁着眼睛问的。
“这刑法,好像还是你想出来的呢?如今要回归本真,你觉得你可受得起?”
说两句顿一下,变换一个调子,看一看别新的神情,再说。
就像一只小猫一样,正在挠你的心肺,抓一下,你疼一下,再抓一下你再疼一下,周而复始,循环往复。
别新自然是知道这个刑法。
说到这里,整个厅里都集中精神去看他们讲刑法。
只有贺拂明却神情淡淡的,手却捏着紧实了些。
他忍不住,还是抬着头,看向了子车良才。
深吸一口气之后,端起茶再喝上一口,茶碗的放到了桌子边上。
整个人安静淡然的看着。
贺淳君觉得这个刑法不重,倒像是子车尚书在打感情牌。
正经知道这个刑罚厉害的只有看过蒋木经理过的贺拂明。
他此时心头有一种预感,此时此刻,子车良才所说的话全部都是说给他听的。再直白一些就是,施幼南在说给他听。
今日施幼南不光是想让贺淳君背锅,还要让他显露原型出手。
今日无论贺拂明是有作为还是无作为,都是施幼南告诉贺拂明一句话了。
我已经注意你了!
但是明显,贺秉修没什么反应。
贺拂明眉间平平,看来贺秉修心里压根就没有将他排上号。
还是施幼南眼光毒辣。
别新此时忍不住,这个刑法是他想出来的,自然也找人试过。
此间痛苦不言而喻。
他今日是落不着一个好死。
便又猛到一阵磕头,口里说到。
“主子,奴才实在是受不了这个刑法,这只是一个开始,如果奴才真的到了刑部,里头让奴才求生不得求死无能的刑法实在太多了。敬请主子原谅,奴才也是不想的。”
一阵叩拜之后,呜咽着哭道。
“是淳王。是淳王让我去杀常吴的。因为淳王说,常吴进去跟封尚书说了些话,以致他自戕而亡。希望让我杀了,好叫人不知道常吴也是受淳王指使的。”
子车良才一笑,手拍到他的肩上。
“好孩子。那你为什么回家奔丧,却又出现在船上?”
别新感念子车良才这一句亲昵的话。
有事磕了两个头。
“奴才原本是要回家奔丧,才出营地不远,淳王拦下的我,让我随着他上船,办成女婢的模样,随侍在他的身边,自然是无人知晓的。奴才如若要逃离,他便将家中人杀尽,当时还拿出了我老父老母妹妹的贴身之物以作威胁!”
说的是声泪俱下,情有可原。
这时候,所有人的视线都在贺淳君身上那个聚焦。
他气急刚刚站起身子,贺嘉佑就“嗯――”得一声让他又坐下去。
一巴掌拍在桌面上,小指刚好碰见茶盏,一把抓住就甩出去,砸在别新身上,泼了他一身的茶水。
“你再给本王胡诌,栽赃嫁祸都到本王身上来了,本王看你是全族人都不想活。”
气得不得了,却又不能站起来。要是可以贺淳君现在恨不得能将人踢死,在撕烂他的嘴巴!
怒不可遏的贺淳君无处发作。
直挺挺跪在站中间,狠狠一拜。
“儿臣没有理由杀封尚书,儿臣与他乃是至交好友,偶有闲谈,皆一起仰望圣恩,怎可能对他下此毒手!”
贺淳君“砰砰砰”磕了三个头。
贺秉修此时徐徐跪在他的身边。
“儿臣附议,五弟与封尚书关系是不错,儿臣都看见他们二人许多次在一起喝酒论事。”
硬是将他们结党之事摆在明面上。
一位帝王,怎么能忍受臣子不是自己的臣子,怎么能忍受自己的儿子动的了自己的臣子。
这是要将他往死路上推。
可偏生贺淳君此时说不出什么话来,贺秉修就是按照他的话给他续。
明面上是给他摆脱杀人之罪,暗下却直接道明了他集结党朋之罪!
贺淳君此时深深剜了一眼贺秉修。
贺秉修趁此机会再道。
“这位奴才说是扮作五弟身边的奴婢上船,且在人员登记上查查即可,看有没有此人的登船信息,再看看船上有没有此人,不就一目了然了吗?”
施幼南作好的算计,淳王是失了一步,便步步错。
门外的别新立马大声叫嚷,声带痛苦。
“那婢子唤作和琴。”
贺嘉佑此时看着他们,神情依旧没有什么起伏,像是一个外人坐在最高处看着热闹。
简简单单的说:“那就找一找。”
贺淳君心里头有些急,此时此刻才知道自己是完完全全落入了他人的陷阱。
不免觉得心慌气乱。
脑子里浑然转了许多,只剩下空白一片。
登记造册的马公公立马开始查阅昨日的登船记录。
看了一刻。
马公公捧着册子,跪下御前。
“陛下,真有。淳王殿下昨日上船却有带着一名名唤和琴的女子。”
王舟刚想接过来捧送,贺嘉佑像是厌烦一眼,眉眼一拧,王舟立马停住脚步。
此时贺淳君有点说不清,却又不想吃这个暗亏。
咬着牙道。
“去寻!”
贺秉修起了身子,坐在椅子上闲散的喝了一口茶,刚刚入口,他吐了茶沫子,将盖碗一合,放倒了一旁。
寻了有半刻时间。
一位侍卫扣了一名女子走来。
那女子身形袅袅,走起来倒是慢步,脸上还挂着泪,正捏着帕子拭去。
走在厅门外,跪下。
看见了别新,吓得立马跪坐在地,掩着面哭道。
“不是我想来的,是这位侍卫哥哥在房间找到我的,你,你切莫迁怒与我,我说不来的……”
贺淳君一见,一位婢子,虽然眼生,但也不妨事。
只要马公公确认她就是和琴,那就是别新在御前欺君,此事便就有转机。
贺淳君此时沉着嗓音,心里稍微安稳了一些。
“马公公,辩辩人吧。”
马公公见今日事情急转上下的,心里也虚怕着,生怕哪一步走错了,便也丢了命。
认认真真的辨认。
马公公能胜任这记档之事,是因为他的记性异常,凡是见过一面的人,都是过目不忘的。有的时候记录的册子,还没有他的脑子好用。
他走进细细一瞧。
瞧罢了,朝着厅中行一礼。
“确实是淳王殿下身边的和琴……”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封尚书之死(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