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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除夕大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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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
这一声无比凄惨,似一种忍无可忍的叫声。
划穿了蒋木的耳膜,他眼睛真的大大的看着这一幕。
他看着呦呦整个人到底那一口黑血,那僵硬不能动的四肢……
越看越怕,越看越惊。
突然一个错手,将酒打翻在地,泼了贺淳君衣裳上。
而贺拂明却是整个掌心用力的捏着桌子,他给晚了,还是给晚了……
这个九方宫里有多少人是贺嘉佑的人,有多少人是?施幼南的人,是贺秉修贺淳君的人!
故而他只能信任自己,他都不敢保证他手底下的人年无失误的送去。
结果他是送了,却晚了!
贺拂明咬着牙,眉宇皱的厉害,浑身颤栗着无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幕继续发生下去。
而贺嘉佑只是冷冷的看着,只觉呦呦演戏十分逼真,这根本就不知道这是她真的毒发!
他更多的是在审视大殿的诸位,更多的是他的后妃们。到底是哪一位?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几次三番的连一点线索也抓不到。
可是看来看去,除了曲艾潼有一脸悲痛之外,其他人均是惊愕之色,毫无异样。
呦呦四肢僵麻不能动弹,掌心捏着的却是解药,他要想办法喂到自己的嘴里!
额旁是她倒地摔下的酒杯……
一阵一阵的疼痛如擂鼓击打,闷响的让她难受,整个头皮都疼得受不了,除了大叫,她已然找不到其它的宣泄疼痛方法!
当她正要再叫出声响,突然再是一口血吐出来,吐在地毯上,将半边脸晕湿。
模样十分凄惨可怖。
整个大殿一片哗然,贺嘉佑不发话,谁也不敢动。
只有枝香,哭的厉害,不管不顾的先奔到她身边,将她抱在怀里。
哭着磕头,“陛下请救救她,陛下――”
在这一瞬间,呦呦突然咬着牙,忍着疼晕的那种撕心裂肺,将手中的解药服下。
哽着脖子一口咽下。
这才散了力,散了执念,晕死过去。
枝香慌乱不知言语,一脸泪痕交错,粉黛模糊。
她突然坚毅的说道:“她是东唐的太子殿下,陛下这是要与东唐宣战吗?”
言辞中不少赤裸裸的警示!一位女子这样在大殿之上与一过国君如此说话,也是十分了不得的!
所有人看着贺嘉佑,目光都有些离奇。
之前宠辰王比自己儿子还亲,前一段时间不知道又为何将她关起来,现在都这样子吐了两口黑血,倒地不能动弹,却有那么几分无动于衷的意思。
只是淡淡的看着这一幕的发生推进,毫无其它作为而言。
直到皇亲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怎么像金丹之毒?”
一句话,整个大殿突然人声鼎沸,哗然一片。
贺嘉佑见状,叫王舟让人抬下去,东唐的使团全被人强行的控制在座位上不能动弹,强行的看着接下来的歌舞。
而呦呦被王舟扶出九方宫,准备送回归墟宫,才走了几步不到,王舟就将她直接扔在了公道里……
打算不管她的死活。
金丹就算是服用的解药,也有一段时间动弹不得……此时此刻的呦呦便是如此!
王舟离去后,呦呦才在雪地里慢慢被冻醒。
衣襟有些沁湿了,趴了好一会儿才勉强年动动手脚。
疼是已经不疼了,但四肢的麻痹感依旧在!
还好她事先吃过止疼的药,还能疼到如斯地步……呦呦实在不能想象,如果真的金丹发做的话,她会是一番怎样的情形!
刚挪到墙边靠着坐,一道阴影打下来,又冷又凉薄的气息压着她……
呦呦一抬头。
额……
蒋木――
这是她与贺嘉佑的计划,没告诉过他……
蒋木现在怒气冲冲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俯视她。
视线如同碾着一只蚂蚁一样,倾轧着她。
蒋木蹲下身子,十分霸道的将呦呦的下颚抬起来,看着她一脸狼狈不堪!
眼神里的责怪呼之欲出。
恼怒至极,动作蛮力地扯着斗篷。却将斗篷细细的披在她的身上。
一下子暖和许多,那刮骨的寒风此刻减少许多……
他冷哼道:“夫人可有什么要说的?”
呦呦本打算任她责怪训斥的,结果开首一句‘夫人’,直接就愣住了。
遂既笑出声,眼睛弯得漂亮的不像话。
一直笑,笑了有一会儿,才在蒋木的目光里正经起来。
心里暖洋洋一片。
“我没事……这还与陛下商量好的。”
蒋木点点头,语调阴阳怪气的。
“金丹之毒没有解药,这就是要每月服用,一生不得间断!这也是商量好的?”
他眼睛瞪的吓人,兼之右眼是重瞳,此刻被盯得呦呦有些脊背发毛。
气势小了一圈。
语气呢侬:“我会配这药……”
蒋木嗤之以鼻,“你厉害,你没事,来――现在给为夫抬个胳膊看看?”
呦呦无言……
因为她是真的抬不起来。蒋木实在是太坏了!
只好笑道:“夫人?为夫?你还挺顺口……”
蒋木被她说的耳朵一臊,发红起热来,但由于天黑便什么也看不见。
他梗着脖子,好好的蹲下身子,给呦呦将鬓角的发丝给理顺到耳后。
心疼的厉害。
这才呼吸不畅,有些微喘,整个人发着抖,打着颤,眼睛一算,一些热热湿湿的液体在眼眶摇摇欲坠的打着圈。
他一个大怀抱笼罩住呦呦,下颚贴紧呦呦的耳廓,以一种惊恐万分的语调颤言说到。
“你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也惜点命,怕点东西……你这样显得我多无用?怀中的女人都护不了,那我在你身边还有什么意义?”
呦呦心里涌过一股暖流,她舔舔唇。
现在就如同一个废人一样,只能靠在墙坐着不动,眼睛依旧清明,无惧无恐。
“在一起需要什么意义?天下非得是你事事护我不成?你有你的为难,我亦然。你若是想护着我,那就烦请你将我背去归墟宫,今夜那里有出好戏,我等着看……”
蒋木原生心里暖暖的,却被呦呦给生生切断!
原来归墟宫今日有事……
看她这一副样子,约莫是胸有成竹。
呦呦才说与陛下商量好的,那今日怕是就会有陛下护着她……
蒋木也不急。
也不会去想为她出头而破坏她的计划!
他将呦呦直接往怀里一揽,一臂穿过她的膝,稳稳地将她抱在怀中。
提着步子就往归墟宫走去……
呦呦格外仔细,将染了黑血的那半边脸给扬起来,另一边慢慢贴在蒋木胸口上。
慢慢舒了一口气,还有些凉意扑在蒋木的颈。
天黑的厉害,白色的宫道延伸入黑暗之中,看不清远处的路,但是脚下的每一步却都清晰的很。
蒋木心口处传来的‘砰砰’声格外沉厚。
身子有些暖和起来,呦呦笑着,蒋木目视前方,步子走的稳。
路越走越偏,那一条路愈发寒凉,带着海风吹来的风雪刺人脸,剐人骨。
蒋木被这第一阵风吹来的时候,心里难受起来,这个地方她待了六年之久……如今风雪正大的时候依旧在这样阴冷湿寒的地方。
她这前半生就像是从未离开过这样的风雪中,一直没有一处遮风避雨的地方。
之前蒋木没有能力,只有在她的宫殿外独身一人陪着她。
只要能进宫,他总是会一个人在归墟宫那处宫道外伫立许久。
现在他可以亲手送她离开这样的地境,只是……
只是上元节那日……他回到蒋家,能不能出来,他自己也不太清楚……
但是不论人能不能出来,他会努力的让兵防图到她的手中。
与李邵仪换上一纸自在。
这一阵风里,蒋木脚下打晃,幔了一步。
呦呦扬起脸,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蒋木下颚线条挺刚毅的,一点温吞的感觉都没有。
怎么每次见他都觉得温润呢?
见着蒋木睫毛扑下来,阴影晕在脸上有些重,知道他怕是有些不太开心。
呦呦张口,反倒想安慰他来啊。
“明日约莫就回九方阁了……”
蒋木没说话,过了片刻只是淡淡的“嗯”了一声。
踌躇会儿接着说:“你小心,莫出事。”
语句清淡,里头渗着满满的担忧,却没有丝毫要阻拦,或帮她的意思。
呦呦点头,思索一番后才认真道:“不会有事。”
他们二人彼此心知,做好的布局不需要再额外插手相帮。
她可以没事,他也可以没事。这是对彼此实力的信任。
信任与忧心并不冲突,在他们之中却是共生共存的,每时每刻对彼此的想念中都会夹杂这些。
归墟宫到了――
门有些破旧,上面的裂纹之深简直恨不得延伸到地面去,漆色也掉落的严重,许多地方能看到原本的木色。
推开殿门进去,庭院除了深厚的积雪与一颗萧瑟枯死的树干之外再无其他。
大殿也是破落,窗户纸都凌乱的在风中急摆,还发出些杂耳的响声。
屋上的瓦有些地方铺得齐,有些地方铺的疏密不一,这必然是过风的。
又临近海,归墟宫下实际是腾空的,架在海上罢了,所以这一处是最湿寒之处。
长久住着人身体必然大亏大损。
蒋木提了一口气,饶是知道归墟宫在宫中是最荒凉的地界,也没想到破烂成这样。
以前只在宫道外陪着,如今进来一瞧,方知她之前那六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他眼眸一虚,心中纠纠的疼!
双臂不自然的搂紧她,将下颚抵在她的头顶,摩擦了两下。
“明日你要出来,不然我可要有违圣命,抗旨带你出来了!”
呦呦一愣。
嗯?
他可是书呆子一般守着圣贤的人,竟然也有不顾礼制,还想违抗圣命……
呦呦着实的是笑出了声。
连连答应,“一定一定。”
然后语调一转:“你怎么不自称为夫?喊我夫人了?”
呦呦笑言的声音勾着蒋木的心,他心中一片热浪,瞬间红了脸。
有些局促。
“方才是生气才那样……”
说着蒋木已经进了大殿,屋子里黑,唯一的一盏灯正亮着,整个殿还有有些昏暗。
蒋木眉头挑了挑。
有人?
果真床边一人黑衣正站在那里候着,是向笙。
蒋木将呦呦抱着放在床上,细心的掖好被褥,给她靠在床旁。
本来还有些话要说,却因为向笙在,他不太好开口……只好多看了几眼呦呦,便准备离去。
才起身准备走,呦呦亮着眼睛,神色晦暗,面上不动,只是眉间若蹙。
“上元节那日小心……”
蒋木一个心漏,吓得怔了怔,见呦呦并没有继续说下去,神情也并无异样,就知道,可能也就是知道上元有计划,可能存在危险。
而不知道他要回蒋家――
这就好,这就好。若如现在知道早了,怕是她会出手干预,妨碍他的计划……
就像如果今日他早些知道知道呦呦有金丹毒,今日说天也不会任她毒发!
所有的事情都可以不管,她不可以――
但这样,应该就会破坏她的某些计划。
所以不知道计划,便可以去好好的心平气和的去说一声“你要小心”!
一旦知道了计划,怎么都会想着为她好的出手干预。
实际上,干预才是最不好的。
但是彼此怕是都会控制不住!
蒋木点头,声音坚定的告诉呦呦:“没事的,你今夜小心些,不然明日我怕是要甩下手中诸事来见你!”
然后看了两眼向笙,就真的走了。
呦呦四肢依旧麻木,不能动弹……
蒋木走后,她只是皱着眉让向笙帮她在发间寻摸一颗药来。
一颗黑色的药丸,拇指般大小。
在她服下金丹之时,解药服下会麻痹四肢一个时辰有余的事情,她是一早就知晓。
来南息之前她就知道,解药如何配,应付这四肢麻痹该如何解。
不然她凭什么敢服下?难道仅仅是为了让贺嘉佑心有松惕,让她出进随意?那个时候也是脑子发热,为了贺璎鱼吃了这个……
突然想起贺璎鱼,她欣慰一笑……
今夜也算是有仇报仇,有冤抱冤。
向笙喂她服下,还端了一杯凉水让她送药。
“今夜安排好了?”
向笙点头,眼瞳漆黑。
他知道呦呦为贺璎鱼都做了些什么,只是觉得她一位女子,为另一位女子做到这样的地步,当真是过了些。
“嗯,今夜汝宁郡主和苏羿一个也跑不了。”
话语声一顿,他眉头拧起来,接着又道。
“方才去贺嘉佑寑殿搜了,没有……”
呦呦本点着头,觉着贺璎鱼的事情收尾了,却听闻如此后。
“这正常,原就没这么容易找。后半夜贺嘉佑一直不会在,你细心的在摸索摸索。”
蒋木听闻,简单的“嗯”。
张口哑了半响,才说出声。
“今日陛下为何一直在此?你,做了什么?”声线抖起来。
呦呦仰起头,稍稍用力活动可以下,手指已经能动了……这还好兆头。
她说:“今夜帮贺嘉佑引一位人出来,他揪了许久没揪出来。”
向笙听闻,心里不上不下的,满怀忐忑问:“那我不在你可有危险?”
呦呦继续活动,药力散开了,现在掌心腕子已然能够扭动。
口上跟着回答:“后宫之中哪有不险的?”
蒋木脱口:“那你还……”
话没说完,耳边突然一动,殿外宫道已有踩雪之声,连忙噤声。
侧耳一听,还有会武者,只是同他相比还差些。向笙连忙屏息,朝着呦呦示意眼色过去。
呦呦一观就知,整个人提起心肝,谨慎的同向笙打起手势。
让他离去!准备搜兵防图去。
向笙看了几眼,再三考虑,便拔了步子从窗户跳出,无息的离去。
呦呦心砰砰乱跳。
是谁?
会是谁?
马上便能见分晓了……
呦呦神情凝重,双目直射着精光,呼吸缓慢下来,一直看着殿门口。
贺嘉佑说过,来者怕是会带侍卫,暗卫,他的暗卫太近怕暴露身份,故而都撤远了些。
她需要造出动静,坚持一会儿,不会有人来救她。
她现在基本上整个双臂能动,腿脚尚不利索,怕是等会她还要挨点时间恢复恢复腿脚……
声音细弱,她已然年听得到了。到了院子里,丝毫不遮掩自己的来访。
听她是听不出来是谁,但是……
这一眼,直接入目。
呦呦一口气扼在嗓子里。
她?
来的人正是她的姨娘,曲艾潼。
一身洁白的宫装绣着金色云纹,与皇后的装束接近一致,只是腰带上少了几颗宝石而已。
在就是凤冠少了一尾,皇后九尾,她是贵妃,八尾。
一身修丽,披着赤狐斗篷,这样的雪天里有些微末的雪飘在她的发髻上,衬着她着娇弱俏眉的脸畔,一股子怜惜之情油然而生。
曲艾潼这样的脸加上水灵灵欲滴的眼神格外显得媚怜。
她四处打量之后,蹙着眉,一副要哭的样子,急急几步到她窗前。
一把捏住呦呦的手,哭了起来。
银银铃铃细碎的哭声让人心里起了一股怜惜,她都三十多岁模样,却一哭还是动人心扉,不住的想去安慰。
这样的人比曲是欢当真是好多了……
只是今日来者绝非善,她最早之前有怀疑过曲艾潼,但由于一直找不到证据,她也并没留下什么引头,所以慢慢将她放在了怀疑对象上,而非是她!
现在……
呦呦眼神慢慢掩下部分精光,只是开口凉音问。
“姨娘怎么来了?”
曲艾潼眼泪都落在了她的手背上,有些湿湿热热的感觉。
呦呦不动,权当自己还在麻痹当中。
她哭着说:“你怎么被陛下关到此处?还中了金丹之毒?这可是南息的秘药,你现是太子殿下,以后回了东唐该如何是好?”
呦呦眼见她情意浓浓,一股子忧心在其中,倒像是真的来看她一般。
目前也瞧不出什么异样来,她只好佯装着陪她演戏。
“我何时年回去?贺嘉佑可说过我什么时候年走?”
呦呦一副急切之音,想动又不能动的样子全都细细入了曲艾潼的眼。
她起身,摸着呦呦的手,顺道轻微的握住了她的腕子……依旧哭着。
当一息过后,曲艾潼突然不哭了,转而一副震惊的看着呦呦。
双目犹如木铃,吓人的紧。
呦呦眉头一蹙,怎么?浑然不解她怎么了。
直到曲艾潼突然笑起,挂着眼泪笑起,还捏着一方帕子,笑得眼泪又被深深的挤出了几滴。
呦呦依旧蹙着眉不解,手被她握着,也不年抽开……
曲艾潼笑罢,浑然一句:“你竟是女儿身,你竟是女儿身――”
遂既又笑了出来。
呦呦吓得直接抽回了手,有些惊恐地看着曲艾潼。
“你会医?”
呦呦的声音不太稳,全然是意料之外!
结果她因为震惊抽手,并没有及时的抽出匕首控制曲艾潼,让她先起身退后。
殿外五名太监拔刀进来,齐齐将曲艾潼护在身后。
她面色变得冷冽起来,眼睛里跟粹了毒一样,狠戾又残酷的表情将她的娇柔脸庞给画成了狰狞。
“我本想看看你金丹之毒是真是假,却不料被我把出了你是女儿身,当真是意外……”
五名身着太监服的侍卫也不急着上,只是将呦呦困在床上,在无其他退路。
曲艾潼看着呦呦,越看眼越毒,那是一种恨而不能言的气性。
她声音泛抖,笑得可怕。
“如此甚好,本宫定要将你挂在宫墙之上,告诉天下东唐的太子是位女子。我想看看曲是欢会不会疯!她应该还有一个儿子吧?是你的哥哥还是弟弟?”
语句里的癫狂已经完全配不上那张绝美娇俏的脸了……
呦呦看着,心陡然拔凉。
今日原是为了引人,没有移经易脉,哪里会想着来的人是她,还居然会医术,以前并未听闻过。
曲艾潼见呦呦不言,自顾自笑着,双眼赤红,恨毒了她一样。
看着呦呦的脸,越看越恼,恨不得私下这一张皮来!
呦呦见她恨意显现的如此清晰,但依旧问了句:“几次三番的红袖是你下的?你要我死?为什么呢,姨娘?”
话里冷漠疏离,没有任何情绪,只是将几个单独的字组成了一句话,问出去而已。
姨娘这个称呼带满讽刺,呦呦看着她。
曲艾潼闭目,恨意从胸口向浑身扩散,最终侵袭她整个人,理智散尽。
“为什么?你该问曲是欢,为什么要同本宫抢李邵仪!为什么总要插足在本宫的生活中,这么多年还摆脱不了她!”
这一句低声咆哮吓得呦呦一愣。
是什么样的恨,能让曲艾潼这样的东唐大家闺秀变成这样?丝毫仪态都没有,尽是疯癫模样。
李邵仪?
怎么还和他有关?
以前曲艾潼同曲是欢一道喜欢过他?
但贺嘉佑喜欢曲是欢,却带着对曲是欢的恨娶了曲艾潼?
看来这些还得归结于过去?
这可真是一出大戏。
呦呦腹诽到曲是欢,眼中也难掩恨意。
作者有话说
第116章 除夕大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