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剑》三分窗格

84、第 84 章

　　第八十四章
　　时间过的很快，第二年的春日，很快就来了。

　　我和如意照例如此，经常夜半幽会，然后温存一会儿，我再重新回到自己房间里，以防别人误会。
　　其实最开始，我真的有点不适应，总觉得这样怪怪的。
　　可如意似乎很喜欢这样，到底感染了我，尤其是白日里，别人都以为我们关系并无多大进展时，她会趁着人少的时候偷偷冲我眨眨眼。

　　那个时候，我心里别提多欢乐。

　　当然，我们隐瞒着这么好，其实也不是说我们演技多好，或者有多么聪明，其实是因为旗云有孕以来，害喜害的非常严重，经常吃一点东西就要吐三吐。
　　我被这吓的，慎重收回了我之前决定的，和如意多生几个孩子的主意。
　　然而我在这慎重考虑时，如意正拿着东西目不斜视地从我面前走过，看都没看我一眼。

　　“……得了，还是先将娘子哄好，再想那不见影的事情吧。”

　　和我相反，更担心的是风马六，我看他那样子简直都快哭了。
　　也因此，他和老大夫好不容易缓和点的矛盾更深了。
　　……天天一个大夫在眼前，结果自己的娘子却吐得昏天黑地，谁受得了？

　　但老大夫也有点冤，他擅长治骨，治杂病。
　　正所谓术业有专攻，不知道点孩子的事情，不也很正常吗？
　　于是在又一次他们吵之后，我决定，让他们去洛阳试试。

　　“洛阳城内的贵妇最多，对于子嗣之事也极为看重，想必对这个更加了解。我想，如果洛阳都没办法的话，其他地方就更不可能了。”
　　风马六听了，思索了半晌：“好，我们就去趟洛阳。那里的大夫，见识只会更广些。”
　　老大夫听了，很不高兴：“大夫凭借的是医术，又不是住的地方。再说，我不同意你们现在去，旗云已经显怀了，长途跋涉，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风马六本就心急，乍听这话只觉得是在说风凉话，没有一点用处：“你懂？那云儿为何还这么难受？你进展了多少月，给我的答案就是没有一点进展。”
　　老大夫更火了：“你现在脑子不清醒，我难道会害你不成？孕吐乃是体质影响，我已经尽可能地减轻了。你现在长途跋涉，只会让她更加难受。”

　　两个人争吵了半天，也没吵出来个结果，等冷静下来，才决定：长途跋涉是不行，最好有个人能够将大夫请来。风马六更是下了血本，说是多少钱都行。
　　那么问题便是，谁去请大夫？

　　老大夫年龄最大，不适合长途跋涉；风马六自然不行；云见的话，一来不认路，二来没经验，三来请不动大夫。

　　在场只有我对洛阳最为熟悉，我自然要去。
　　而如意懂武功，路上要是遇到什么事，还能帮帮我。
　　于是我们两个便去了。

　　我和如意不敢耽搁，直接骑马而去，用最快地速度赶到了洛阳。

　　进了洛阳之后，如意非不和我一起去贺家，她自己找了个客栈住着。
　　我只好不动声色，暗地里让维行早就带了大夫赶去江梧，表面上却忧愁的很，假装没有一点进展。
　　我这也没有办法的事情，每天早上我都要远远地走到客栈，接如意，然后再和她一起去拜访名医，这么操劳，我能开心得起来吗？

　　自然不能。

　　因此，我们在这里耽误了近十天，眼见如意越来越着急，我终于装作不经意地对她说，贺家有一个远亲，刚好认识那位名医，我们可以一起看看，到时候邀请他到贺家。
　　如意听完，先是一喜，随即皱了皱眉，说这种事情她去了也没用，不如就我一个人去说。

　　我心想，傻丫头，就是要你去了才有用啊，旁人来再多又有什么意义。
　　可面前却装作没把握的样子：“这不好吧，我和旗云姑娘不熟，万一要是那人稍微问起了旗云姑娘的症状，我一问三不知，惹得人家生气……”
　　如意还是有点抗拒：“……那我说给你听，你记住。”

　　我心里摇头晃脑地大喊大叫着“我不听！”，但害怕如意看出来，只好装作认真听讲的样子。
　　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无非就是一些呕吐，恶心，闻味之类的东西。
　　如意讲完一遍，问我：“你记住了吗？”

　　我点头：“我记住了。”
　　然后我胡说八道，关键点没一处对的。

　　如意又纠正了两遍，最后忍无可忍：“你是故意的吧？”
　　我一脸无辜：“这种东西，我记得住太奇怪吧？”
　　她才不相信：“那你为什么记其他的东西那么快。”
　　我回答：“因为术业有专攻，这不是在我专攻的领域。”

　　我见她的脸红了下，不只是气的还是怎么，又慢吞吞地说道：“最近专攻经商。”
　　“经商？”如意不可思议地重复了遍。
　　“对。”我点点脑袋，有点烦闷地说道：“你知道的，最近我爹也不在这边，我只好自己管账。没办法，就经常只好摸摸算盘，称一称东西这种，累得我昏天黑地，一点力气都没有。”

　　如意哼了一声，才不相信我的话：“你有那么多人，还会自己去做？”
　　“这种人，得要自己人做才可靠的。”我朝如意面前走了走，给她打比方道：“就比如你住的房子里，你会把钱给一个陌生人吗？会把钥匙给他吗？”
　　她反问：“你没有可靠的人吗？如果没有，那你可就要反思一下了。”

　　我真的反思了下，然后说道：“我一个人，又没娶亲，好不容易有个爹，爹还整天不着调，哪有什么可靠的了啊。”
　　我拉了拉如意，试图靠上去：“哇，站的好累，如意，你能让我靠一下吗？”
　　如意哼了一声，一把推开我，走了。

　　我叹了口气，捡起被她推开时撞到的书，无奈道：“我这生意，什么时候才能做成啊。”

　　最终，由于我的极度不配合，如意只好跟着我来到贺府。
　　那一天，是个阳光明媚的日子，天朗气清。
　　我提前几天，就让府里的人把庭院打扫了好几遍，用堪比过年的热情整修府内，力求让每一处都达到完美。

　　终于，如意来了。
　　我满怀笑意并用对待贵宾的礼仪对她说道：“怎么样，还满意你看到的吗？”
　　“……”如意似乎无语了下，看了看远远跟在我们旁边的人：“能不能让他们先离开下。”
　　我点头，乖巧微笑：“好的。”

　　随即给他们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先走。
　　我笑：“现在可以了吧。”
　　哪知如意更别扭了：“你能不能不这么笑？”
　　我愣了下，笑道：“好的。”
　　“……”她不想理我了。

　　我还记得这是在演戏，于是装模作样地让管家记得，如果大夫来了一定要通知我，我亲自去迎接。
　　随即我对如意又笑……我意识到了不对，连忙收回，屏住问她：“你没吃饭吧，我带你先去吃点，等大夫来。”
　　如意无可无不可。

　　我没忍住，看着她，心里像是荡开了一朵花，又笑了起来：“你真可爱。”
　　如意忍无可忍，我觉得她看我的眼神里，总觉得我脑子有点大病。
　　“你干嘛老是笑。”

　　我愣了下：“我老是笑嘛？”

　　“嗯。”她点点头，然后故意说道：“就跟牙子一样。”
　　“……牙子。”我摸摸自己的脸：“我长得，会拐卖人？”
　　她立即很坚定地点头：“难道不是吗？”
　　我半是玩笑半是委屈地说道：“你是说我长得好看？但好像也没多大用啊。”

　　后面这句话我们谁都知道，如意果断装作没听见。

　　于是，我带了如意去吃了点吃的，絮絮叨叨介绍了很多，她还算开心。
　　说完，我又将刚才一路走来的东西介绍了一大遍。
　　不为别的，我就是希望她能喜欢。

　　“怎么样？好吃吗？”我终于停下来，很热情地向前询问。
　　她兴趣降下来点，“嗯”了一声，问道：“你不去做生意？”
　　我笑道：“有贵客来，我哪能还去忙那些。”

　　如意点点头：“那名医什么时候来？”
　　他爱来不来。我笑道：“可能等一会吧，你先吃。我已经吩咐，让他们准备午宴了。”
　　“哦。”如意又问道：“那贺大人呢？”
　　我回答：“他在江梧，说是和我娘说说话。”
　　如意又点了点头。

　　我殷勤地看着她，看了好久。
　　这次轮也要轮到问我了吧。

　　果然，如意吃了几口，又问道：“你的那位奶娘呢？怎么没看到。”
　　——奶娘！我只好忍耐地笑道：“奶娘最近身体不好，回家了。”
　　如意又点了点头。我继续殷勤地看着她。

　　好了吧好了吧？这次总该问一下我的事情了吧？
　　我心里欢快地想着。
　　果然，如意点了点头，又抬头，终于问我了。
　　她问：“你今天怎么了，怎么这么多话？”

　　“……”
　　你这问了和没问有什么区别？

　　我发现如意给我挖了个坑，怎么回答都不对。
　　可能是因为我脸上的表情太过精彩，如意终于噗嗤一笑，忍不住笑了。

　　我这才意识到，这丫头在故意耍我。
　　意识到这一点，我那蠢蠢欲动的小孩气又出来了，于是我悄悄地靠近，故意撒娇地说道。
　　“就是想要和姐姐多说说话。”

　　我说完，自己也有点尴尬，可我更期待如意的反应，于是我嘘着眼神，故意地看向她。
　　如意顿了下，手中拿着的点心一时也没动，耳朵似也红了红。
　　但她似乎也不肯服输。

　　她捏起一个点心，故意也逗我，带了点挑衅地说道：
　　“姐姐喂你，要少说话，多吃饭啊。”
　　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这一眼，我什么都不怕了。
　　我轻轻地咬住点心，从她指尖咬下，看着她，慢慢地吃了下去。

　　这一茬之后，我们两个都很久没有再说话。

　　过了会儿，我咳了一下，假装提议地问道：“不然，我们先去院子里等着他?”
　　如意也立即擦擦嘴：“好。”
　　我立即站起，冲进来的管家使了个眼色，随即带着如意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