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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第 40 章 ...

  •   第四十章
      见我们都被制服,大块头不由哈哈大笑,极为猖狂。

      他立即上前,怒眼一瞪,厉声对风马六道:“说!那堂前燕是不是你派去的人?神剑呢?若是你不说,我便将你们碎尸万段。”
      风马六最看不起狗仗人势的东西了:“凭你也配质问我?”

      大块头面带嘲讽道:“你以为你是谁?还是剑神派的人吗?你只不过是个从来没有打赢过我大哥,后来又叛走剑神派的人。如今,你很快就会再成为阶下囚,到时候我让你求我找不到地方。”
      大块头对他冷嘲热讽地一说完,就对那四五两个兄弟有点谄媚道:“四师兄,五师兄,还是您二位武艺高强,一下子就将这个小贼抓到了。小弟一定记在心上。”
      那四五两兄弟相望一眼,有点得意,看着风马六道:“六师弟,昔日你赢不了大哥,今日也赢不了我们兄弟二人,这可真是唏嘘。想当年你也是被师父称是可造之材的,如今竟落在这番地步。”
      “也对,我听说你日日到赌场去,日日买定不离手不离身,哪还有什么时间去练剑?看这样子,恐怕连剑都没有了吧?你这样的人,还配拿剑吗?”

      他们每冷嘲热讽一句,风马六的喘息声就重了一分,待听到最后三个字时候,他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吼出声,双手在那四五两兄弟的剑上重重一握,找准角度,蓦然翻转,两把剑瞬间到了他的身上。
      风马六狠狠将两把剑一交叉,使劲一划,刀刃划过时冒出尖锐的火星,发出刺耳的声音,随即只听到一道声音。
      刀断了。

      风马六像是疯了一样,立即一握拳头,如风一般袭击而去,竟让那四五连重新拿把剑的机会都没有。
      这也是我第一次看到他展露出真正的武功。
      出手凛冽,攻防有度,每一招都展露出十足的力量。

      他的拳头如沙包,这么多年的沉沦并没有让他完全被尘土淹没。
      拳头划过时,风中甚至发出呜呜的声音。
      风停,人也落。

      四五两兄弟像是被丢沙袋一样丢下来。
      风马六静站在庭院中,像个疯子一样,头发散乱开。
      在众人惊恐到后退的眼神中,他手上的血像是春日石间的清泉,滴答,滴答。
      一下,又一下。

      风缓缓而动,石槐树的叶子像是要飘起来,从所有人的眼前划过。
      我听到了自己心里打鼓的声音。

      这突如其来的巨变,一下子让大块头都蒙了:“快,其他的人一起上,抓住这个疯子。他已经受伤,快没力气了。”
      然其他的人那里敢?四五都已被打趴下了。但是大块头说的的确有道理,刚才的一场恶斗,双方都丝毫没有缓一分劲道,只要再等等,他们就会没有力气了。
      到时候就如同瓮中捉鳖,将他们轻易捉住。

      然大块头不懂这个道理,他只是想要在叶侑到来之前将功补过地解决这件事情,是绝对不想再等等的。
      众人进退两难,终于,在大块头的又一声呵斥下,剩下的几十人相继而上。
      我有些疲惫地闭了下眼睛,感觉汗从我的额头上滴落下来,全身没有一点力气了。
      可我必须睁开眼睛,缓缓站了起来,奋力地迎接着这群敌人。

      他们每一个都像是进攻中的狼,眼睛里闪着贪婪的光,一动不动地看着我们。

      也正是这时,一声高亢的号声传来,有些急促。
      随即是哒哒哒的马声。
      我看到大块头的动作一顿,身体都僵硬起来,所有围攻上来的人都下意识地回头望去,目光中有着恐惧。

      几匹马从敞开的庭院大门里出现。
      马极其高大,看得出是骏马。七八匹马从这石槐镇沉静的小路上奔来。为首的几人穿着劲装,装扮内敛华贵。
      其中一人我倒是认识,正是那日去找风马六的小九。

      而在他旁边的那个人……我也见过。
      只是他叫我“各位兄台”,我叫他……
      剑神叶侑。

      他看起来正当壮年,气质沉稳内敛,目光却如鹰隼。
      由于多年练剑,所以他的皮肤有点黑,但这并不影响人们第一眼对他的崇拜。
      他是剑神叶侑。
      天下唯一一个的,剑神叶侑。

      骏马极快而到,待停到门前时,叶侑轻扯马绳,骏马高翘起前蹄,发出一声嘶鸣,随即落下。
      叶侑居高临下地看了眼屋内的情况,所有人都没敢出声。
      他缓缓下了马,走进屋内,大块头想要说些什么,被他一个眼神看得瑟瑟收回眼神。

      叶侑的声音有点低沉,他问道:“我不是下令,要等我来了再处理吗?谁让你擅自动手了?”
      “我,我……”大块头的嘴动了两下,有点可怜:“大哥,我就是想自己先找到神剑。”
      叶侑:“嗯,那现在,剑呢?”
      “……”大块头郁闷地低下头,但很快告状般地说道:“都是他们藏起来了。这几个人!”

      叶侑似乎没有看到我们三个,他先看向滴着血的风马六,眉头极快地皱了下,又看了眼四五:“这是怎么回事?”
      四五两人不敢说话,顾及着自己的伤口卖惨道:“六师弟不肯交出神剑,我们也只好出此下策。”
      叶侑的呼吸重了下,我毕竟不了解他,但我似乎感觉他有点生气,但他很快就恢复平常,所以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

      “神剑?”他眼神微眯,这让他显露出一股上位者的气息:“什么神剑?”
      “天下唯一的神剑,不正在我的手中吗?”

      他说的自然不是被堂前燕偷走的那把,而是他自己的那把云霜剑。
      众人一时不知道他为何突然会这么说,有点摸不准。

      却见叶侑又走向大块头面前,看得他腿都发抖,突然问道:“你知道为何,我要给你一把我从未用过的剑,来这里吗?”
      云霜剑才是跟着叶侑一路成为剑神的宝剑,也是饮了不少人鲜血的剑,而大块头的那把宝剑,说是传说中的铸剑师阳都大师曾经赠与的。
      叶侑虽多次展现出对这把宝剑的尊敬,但却从未用它来杀过人。

      见大块头瑟瑟发抖,回答不上来,他突然笑了。
      指着风马六:“你说他偷了那把剑?”
      他有点意外:“你不认识他是谁吗?”

      大块头比叶侑还高,但是此刻却被训得像个孙子似的,恐怕眼泪都要出来了。
      “大哥,可那把宝剑,是你送给我的啊!”大块头老泪纵横。
      叶侑不说话了,他看着大块头,半晌,慢慢地吐出了两个字:“蠢货。”

      旁边有人和大块头关系不错,立即上前替他解释道:“大师兄,老大也是为了您的那把剑,不知担心了多少日夜,只是为了得您一句夸赞。您相信弟兄,不认为是他干的,但也不能否认,偷剑的人就在这里!”
      叶侑有点惊奇:“哦,那是谁偷了剑?”

      “是他!”那人打算祸水东引,竟突然指向我。

      叶侑的眼神终于顺着他看向我,但他并没有停留,而是继续饶有兴趣地问道:“他怎么了?”
      那人说的头头是道:“他派那小孩去我们武馆偷学我们内门心法,被我们发现后怀恨在心,竟伙同堂前燕偷走宝剑。”
      叶侑:“有什么证据?”
      那人嘴动了下,哑火了。半晌才吞吞吐吐道:“只要,只要抓住了他,我们问问,肯定可以问出来的。”

      叶侑“哦”了一声:“怎么问?”
      见那人说不出来,代替他说道:“严刑拷打?”
      那人有些欲言又止的看了他一眼,没说话。但显然,他们原本的意思就是这样的。

      叶侑看了看他,目光又滑到大块头身上,问道:“我让你来接管这边的武馆,你便是这样教他们的吗?”
      “简直是胡作非为!”
      他说最后那四个字时,俨然是动了真怒。

      大块头也吓得很,但他还嘴硬:“大哥,万一真的如此了?万一真的是他们偷的呢?”
      “我说过,宝剑不重要。”
      “怎么不重要?”大块头语气也加重了,质问道:“我们学武之人,剑还不重要,那什么是重要的?”

      叶侑看着他,沉默许久,半晌他竟笑了。
      他指着我,说:“你是说,洛阳贺家的嫡长公子,偷了你的剑?”
      大块头赫然抬头,看向了我。

      我感到院子内的所有人,都看向了我。
      无处的目光像是剑一般,向我投来。
      但我却没有闲心去回复他们的目光。

      我只是看向庭院门口外。

      远处,流水小桥之上,是赫然可见的江南景光。
      石槐树种了一排,枝叶茂密,绿色之中藏了点看不见的白。
      像是快要开花了似的。

      那辆马车缓缓而来,极为华贵,上面费了不知多少江南秀娘的心血。
      天渐渐暖和了起来,马车身旁的人为了入乡随俗,也穿了这边的衣服。

      我觉得有点奇怪,明明四周都是江南的景,我却仿佛自己像是在洛阳一样。
      在那个无论怎么跑都跑不出去的房子里。

      马车缓缓而来,众人的眼神看着他。
      待走到门口时,贴心的管家立即打开了帘子,马车中的大人抬步,走了出来。

      他穿着一件上好的锦衣,目光如水,鬓边有几缕白发,但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严和容貌。
      他是个俊俏的男子,我娘一直承认,也因此为荣过。

      他站在门前,态度极为自然地冲剑神叶侑作了个揖,像是他们是多年未见的老朋友,又或是一见如故的新友。
      “叶门主。”他先开口。
      叶侑表现得很客气:“贺大人。偶然听闻贺小公子出游江南的事情,不料前段时日,竟和我这位兄弟发生了点误会,幸而来得及时,如今误会也解除了。”

      贺大人表现的像是真的是的,极为温润:“哟,竟有这番渊源。不过如今,误会解除了就好……”

      我听着他们你一句,我一句地将这件事情高高举起,轻轻放下,相谈甚欢,甚至有把酒言歌的趋势。
      我却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什么都没说。
      自始至终,他也没有看我,我也再没有看他。

      我沉默着,并没有反抗,被他重新带回了即日去往洛阳的马车。
      因为,从他出现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
      我在他的计之中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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