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生一次的擦肩》越九川

34、工作

　　赵景言和杨凯两个人坐在地毯上，电视开着。
　　杨凯：“言哥，你这手艺简直了！”
　　赵景言：“你能不能换一句新的？”
　　杨凯笑：“你知道的，我词穷。”
　　赵景言笑：“你可以喝酒吗？”
　　杨凯：“可以，我报备过了。”
　　赵景言：“那这杯你干了，我随意。”
　　杨凯：“好。”一饮而尽。
　　赵景言：“你每次来我这里都垂涎我收藏的酒，这次可算让你如愿以偿了。”
　　杨凯笑：“是呗，可算成功了！”
　　赵景言：“我今天……”
　　杨凯吃菜：“你今天怎么了？”
　　赵景言欲言又止：“没什么。”
　　杨凯：“你有事瞒着我？”他看着赵景言。
　　赵景言：“你审犯人呢？”
　　杨凯：“不是，我怎么敢？”
　　赵景言将杯里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她回来了。”
　　杨凯：“谁？”
　　赵景言：“黎梨。”
　　杨凯一整个震惊：“她回来了？”
　　赵景言靠在后面：“嗯。”
　　杨凯：“你遇到她了？”
　　赵景言：“嗯。”
　　杨凯：“你们说话了？”
　　赵景言：“嗯。”
　　杨凯着急：“不是，你别让我一句一句问啊，你说啊。”
　　赵景言：“她长得还是那么漂亮。”
　　杨凯看着赵景言：“说重点吧，言哥。”
　　赵景言看了一眼杨凯，然后又喝了一杯酒一饮而尽：“你知道她看到我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杨凯：“是什么？”
　　赵景言：“她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杨凯：“她这么快就把你忘了？这不合理呀，我记得当初她简云云说过，她也喜欢你啊。这才过去几年啊，全忘了，连你的长什么样子都不记得了？你也没怎么变模样啊？”
　　赵景言：“忘了就忘了吧，挺好的。”
　　杨凯：“不是，言哥，好什么啊，你当初为了她可是放弃了大学啊！你怎么可以说的这么无足轻重？”
　　赵景言：“都过去了，不是吗？”
　　杨凯生气：“不行，她住哪儿，你把地址给我，我去找她问问，当年她到底什么意思？说不回来就不回来了？！”
　　赵景言：“你冷静点儿，当了这么多年的兵，就没学会稳重些吗？”
　　杨凯：“言哥，这你告诉我，我怎么稳重啊？要不是因为她，我们四个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赵景言：“你坐下。”
　　杨凯坐下：“我们四个不是约好了要上同一所大学吗，就因为她一个人失约，我们所有人都跟着失约？”
　　赵景言：“现在大家不都挺好的吗？”
　　杨凯：“是，那你呢，你也好吗？”
　　赵景言：“我很好啊，现在‘把酒言欢’生意也很好，我很满足了，真的。”
　　杨凯气到说不出话来，一杯酒他干了。
　　杨凯：“言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这些年就没忘了她，你是不是心里还喜欢她？”
　　赵景言回答不出来，杨凯：“好，你不用说了，我懂，我都懂。”
　　赵景言的沉默代表了他承认自己的心这些年一直停留在一个地方，没有移动。
　　杨凯：“言哥，你怎么这么傻？算了，我还在这儿说你，我比你还傻！”
　　赵景言：“您还记得咱俩上一次喝酒是什么时候嘛？”
　　杨凯：“是过了报考期之后，在酒吧包间里。”
　　赵景言：“是啊，那是我长这么大以来第一次喝酒。真不好喝，但是我就是想喝。”
　　杨凯：“是啊，本来我是去劝你的，结果最后我们两个都喝得酩酊大醉的。”
　　赵景言：“要不是服务生来告诉我们要休息了，我们估计会在那里喝一晚上吧。”
　　杨凯：“肯定会。”
　　赵景言：“然后我记得我们一起出了酒吧，也没回家，而是去了学校。”
　　杨凯：“是啊，学校天台上，晚风清凉，酒都醒了一半了。”
　　赵景言笑：“我其实这些年想过忘记她，一定要忘记，可是就是忘不掉，越想忘掉就越是记得深刻。这次我都要觉得她已经走出我的生命里了，没想到，她却站在了我面前。你知道那种心情吗？我一边盼着她早点回来，又希望她永远都不要回来。她站在我面前的那一刻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杨凯：“什么？”
　　赵景言：“我上一秒还想着立刻把她抱在我怀里，告诉她这些年我有多想她，没有她的世界里我有多么的痛苦，我想告诉她，我喜欢她，从很久以前就喜欢她！但是这些都被我压了下去，我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然后就听到了她说，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看，她早就把我忘了，只有我一个人还自以为是，自作多情的喜欢她，可笑吧？”
　　杨凯摇摇头：“一点都不可笑，因为你喜欢她，所以这并不可笑。”
　　赵景言：“我觉得你变了。”
　　杨凯笑了一下：“是吗？”
　　赵景言：“成熟了。”
　　杨凯：“是不是很帅？”
　　赵景言：“你可不可以不要问这种不符合事实的问题？”
　　杨凯：“就你觉得我不帅，不对，只有你不承认我帅！”
　　赵景言：“喝你的酒吧！”
　　杨凯：“忘记一个人很难，尤其是一个已经刻进你心里的人。”
　　爱上一个人或许容易，但是想要忘掉却很难。
　　三天后，黎梨正式到公司入职。
　　黎梨：“你好，请问苏总在吗？”
　　前台小王：“苏总还没来呢，您可以在那边稍等一下。”
　　黎梨：“好的，谢谢。”
　　黎梨坐在沙发上等着苏子卿上班，小王倒过来一杯水：“苏总马上就到了。”
　　黎梨：“哦，谢谢。”
　　苏子卿戴着墨镜走进来的时候，黎梨还在低着头发微信，没看到。
　　前台小王：“苏总，早！”
　　苏子卿：“早！”
　　小王：“对了，苏总，有人找。”
　　苏子卿往那边看过去：“谁呀？”
　　小王：“不知道。”
　　苏子卿：“行，我知道了，你忙吧。”
　　小王：“好的。”
　　苏子卿走过来，俯身凑近黎梨，黎梨感觉到有人靠近，一抬头，被苏子卿吓了一大跳。
　　黎梨：“你是……苏子卿？”
　　苏子卿：“你不会是黎梨吧？”
　　黎梨站起来：“是我。”
　　苏子卿摘下墨镜，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正式介绍一下，苏子卿。”
　　黎梨站起来，伸出自己的右手：“你好，黎梨。”
　　苏子卿笑得很开心：“盼星星盼月亮可终于把你给盼回来了！走吧，去我办公室聊。”
　　黎梨：“好。”
　　苏子卿开门，黎梨进去。
　　苏子卿：“请坐。”
　　黎梨：“谢谢。”
　　黎梨把口罩摘下来，那是苏子卿第一次那么近距离地看清楚黎梨的容貌，整个人都深陷其中，无法自拔了。
　　黎梨：“你这里环境还挺好的。”
　　苏子卿：“这个地方可是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
　　黎梨：“很适合画画。”
　　苏子卿：“你能来我们工作室简直是太好了！”
　　黎梨：“我正好要回国发展，正好金老师给我推荐了你们公司，所以我就想来看看。”
　　苏子卿：“怎么样？觉得我们这里是不是很适合创作？”
　　黎梨：“嗯，看起来不错。”
　　苏子卿：“这里面是我们公司简介还有一些在营项目，你看一下，如果有什么疑问可以随时问我。”
　　黎梨：“好的。”
　　苏子卿打电话：“送两杯咖啡进来！”
　　黎梨：“对不起，我不喝咖啡。”
　　苏子卿：“拿水可以吗？”
　　黎梨：“嗯，谢谢。”
　　苏子卿：“一杯咖啡一杯水。”
　　黎梨：“我看你们工作室也成立快三年了，你们有没有签约属于自己的独家画手？”
　　苏子卿：“之前签了一个，后来合同到期了，他就没再续约。”
　　黎梨：“那现在是什么情况方便介绍一下吗？”
　　苏子卿：“是这样的，我们公司现在已有的画手基本上都是在校大学生，大部分都还没有毕业，所以工作时间也基本上是兼职。嗯，公司现在还有十多名画手在公司，他们一般都是有项目在手的。”
　　黎梨：“主画手有几名？”
　　苏子卿：“你稍等一下，我这有一份人员名单你可以看一下。”
　　黎梨：“好。”
　　苏子卿：“这些都是比较成熟的画手，每个主画手都会配备至少一个助手。”
　　黎梨：“有没有潜在培养计划？”
　　苏子卿笑了：“你真的和金老师在电话里说的一模一样？”
　　黎梨：“他老人家怎么说的？”
　　苏子卿：“也没什么，不过，你说得对，我们公司有潜在的培养计划，主要是针对在校大学生的，也有一些社会工作者，我们会依照他们的水平进行一定的培养，帮助他们参加一些比赛来提高他们的水平和技巧以及经验。”
　　黎梨：“和我想的差不多。”
　　苏子卿：“你真的超乎我的想象。”
　　黎梨笑：“是吗？”
　　苏子卿：“是。”
　　黎梨：“那你可以带我参观一下吗？”
　　苏子卿：“乐意之至。”
　　黎梨：“谢谢。”
　　苏子卿：“不用客气，这是应该的。”
　　黎梨和苏子卿把主要的办公区都逛了一遍，苏子卿：“觉得我们这里整体来说怎么样？”
　　黎梨点头：“确实不错，金老师没框我。”
　　苏子卿：“那我们接下来是不是可以聊聊合同的事情了？”
　　黎梨：“嗯，可以。”
　　回到苏子卿办公室，他从抽屉里面拿出来两份合同：“你先看一下，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尽管说出来。”
　　黎梨笑了笑：“谢谢。”
　　苏子卿对黎梨真的没有抵抗力，尤其是黎梨笑的时候。
　　黎梨低头认真的看着合同，而苏子卿在看她。
　　黎梨：“苏总，这里还有这里，这两点需要改一下，我的作品版权都是属于我自己的，在国际上也是已经注册的，我不希望我的作品以及版权作为商用。”
　　苏子卿：“好，还有吗？”
　　黎梨：“还有，我想我应该有决定自己想画什么作品的最终决定权！”
　　苏子卿：“可以，还有吗？”
　　黎梨：“还有就是，我不需要助手，我自己的画我自己可以修改，这一点你大可放心。”
　　苏子卿：“可以。”
　　黎梨：“最后一点也是很重要的的一点。”
　　苏子卿：“请说。”
　　黎梨：“我听金老师和我说过，你之前也是画手。”
　　苏子卿：“嗯，所以呢？”
　　黎梨：“所以，我想我的画你可以做最后的审稿人。”
　　苏子卿愣了一下，笑了：“你就这么相信我？”
　　黎梨：“我相信金老师！”
　　苏子卿笑了：“好，我答应你。”
　　黎梨：“谢谢！”
　　苏子卿：“还有其他的吗，没有的话，我让秘书去修改合同了。”
　　黎梨：“没有了。”
　　苏子卿：“那我带你去看一下你的办公室？”
　　黎梨：“好。”
　　苏子卿：“怎么样，这里视野是不是很开阔，外面风景也很好，很适合你开发灵感。”
　　黎梨：“嗯，谢谢，真的挺好的。”
　　苏子卿：“嗯，还有所有的主画手都有一个特权。”
　　黎梨：“什么？”
　　苏子卿：“就是每周至少可以来公司坐班一次就可以，其他时间自由安排，只要最后可以按时上交作品，并且保证质量！”
　　黎梨：“这个还不错！”
　　秘书敲门：“苏总，合同修改好了！”
　　苏子卿接过来：“好了，你去忙吧。”
　　秘书离开，苏子卿把合同递给黎梨：“看一下吧。”
　　黎梨接过来，翻看：“嗯，没什么问题了。”
　　苏子卿：“那我们开始签合同吧。”
　　黎梨签完交给苏子卿，苏子卿签完交给黎梨，这样一式两份的合同就签好了。
　　苏子卿伸出右手：“合作愉快！”
　　黎梨：“合作愉快！”
　　苏子卿抬腕看了一眼手表：“要中午了，一起吃个午饭？”
　　黎梨：“不麻烦了，我……”
　　苏子卿：“就当给你接风洗尘了，你可千万别拒绝啊。”
　　黎梨：“好吧，给你添麻烦了！”
　　苏子卿：“你太客气了，以后我们就是合作伙伴了，也是朋友。”
　　黎梨笑：“嗯。”
　　苏子卿：“走吧，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餐厅，他家的菜很好吃，而且我和他们家的老板是朋友，他是个很好的人，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
　　苏子卿带黎梨来到了“把酒言欢”，黎梨认识这个地方，前几天她来过。
　　苏子卿：“就是这里。”
　　黎梨想起前几天的事情，自己心里面就觉得有一些尴尬。在心里祈祷：千万别碰见他，千万不要！
　　苏子卿：“走吧。”
　　黎梨笑：“嗯。”
　　刚进门，服务生就热情地打招呼：“子卿哥，你是不是来找我们老板的，他在后厨忙着呢！”
　　苏子卿：“我就是来吃饭的，不要告诉他哦！”
　　服务生：“好！你放心吧。”
　　苏子卿笑，服务生很快就把目光集中到了黎梨身上：“这位是？”
　　苏子卿：“啊，这是我们工作室新来的合作伙伴，梨小姐。”
　　服务生有礼貌的：“您好！”
　　黎梨点头示意：“你好。”
　　苏子卿：“走吧，我们去那边坐。”
　　黎梨：“嗯。”
　　服务生到前台那里：“哎，哥，那个女孩，是不是那天那个？”
　　前台小哥回答：“就是她。”
　　服务生：“我说的吗，怎么这么眼熟。”
　　前台小哥：“行了，别愣着了，快去点菜！”
　　服务生：“哦，好。”
　　苏子卿拿着菜单：“我记得金老师说过你其实是北方人？”
　　黎梨：“对。”
　　苏子卿：“我的这位朋友也是从北方过来的，他手艺很好的，你想吃什么点就可以，不要担心味道，味道肯定是你熟悉的。”
　　黎梨苦笑：“好。”
　　黎梨前几天刚吃过，今天又来了，她不知道这里的服务生有没有认出她来。
　　苏子卿：“你以后可以常来这家餐厅，他家的菜是这里最好吃的，真的。”
　　黎梨：“好，看在你这么卖力介绍的份上，我肯定会经常来的。”
　　苏子卿：“对了，你家住哪儿？一会儿吃完我送你回去。”
　　黎梨：“不用了，我一会儿先不回家，我去见朋友。”
　　苏子卿：“那远不远用不用我送你过去？”
　　黎梨再次拒绝：“真的不用，我自己过去就可以！不用麻烦。”
　　苏子卿：“那好吧，你要是有什么需要的话随时可以给我打电话。”
　　黎梨：“好，谢谢。”
　　苏子卿觉得自己是不是表现得太过主动了，所以黎梨才会拒绝自己。
　　苏子卿和黎梨两个人出来，苏子卿：“真的不用我送你吗？”
　　黎梨：“真的不用，一会儿我朋友来接我。”
　　苏子卿：“那好吧，我先走了，你自己注意安全！”
　　黎梨：“好。”
　　苏子卿终于走了，黎梨一口气，转身回到餐厅。
　　服务员：“黎小姐，请问您需要帮忙吗？”
　　黎梨尴尬地说：“谢谢，不需要。”然后往洗手间走去。
　　黎梨洗手的时候，朱琪琪打来电话，黎梨擦干手，接电话：“喂。”
　　朱琪琪：“我到门口了。”
　　黎梨：“你等我一下，我马上出来。”
　　朱琪琪：“我这边朋友介绍了几个房子，一会儿带你去看一下！”
　　黎梨：“谢谢了，还麻烦你帮我找房子。”一边说一边往外面走。
　　朱琪琪：“咱俩谁跟谁呀，你跟我客气什么。”
　　黎梨笑：“好，改天请你吃饭！”
　　朱琪琪：“说到吃饭，你今天怎么又来‘把酒言欢’了？”
　　黎梨：“别提了，刚才签完合同，苏子卿非要带我来这家吃饭，我不好意思拒绝，所以就来了。”
　　黎梨走出餐厅，赵景言走到前台，看着黎梨的背影，问了一句：“刚才苏子卿来了？”
　　服务员：“嗯，苏总说不用打扰你，他就是带人过来吃个饭！”
　　赵景言：“哦，行，你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