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会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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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面
之后的几天他跟詹姆这伙人的气氛都有些微妙，就连莉莉都写信偷偷询问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他原本以为这种情况会一直持续到他们都毕业，他甚至都做好了继续跟波特党对抗的准备——但他显然有些失算。
没过多久，圣诞节假期开始之后，某天，小天狼星突然主动来找他，邀请他一块去图书馆对付圣诞假期的作业，他不冷不热地答应了。在对方眼里这似乎是个重归于好的信号，因为当他到了那里的时候，发现卢平跟詹姆也在那儿。
“嗨。”小天狼星跟他们热情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拉椅子，在詹姆对面坐下，示意斯内普坐在卢平对面，“西弗勒斯说可以考虑帮我们写写魔药课的作业。”
“妙极了。”詹姆高兴地说，“我可以帮你搞定变形课，哎，没人比我更清楚麦格的那点儿小技巧啦。”
“你口味又重了，达令。”小天狼星说，“魔咒课和天文算我的，草药学给西弗勒斯，那么莱姆斯你来做魔法史。”
“我觉得弗立维快爱上你了，哈尼。”詹姆说，“但我一点儿也不嫉妒——黑魔法防御术就算我的吧。”
斯内普哼了一声，但没说话。卢平紧张地看了他一眼，赶紧低下头。小天狼星似乎察觉到二人之间的气氛，他笑了一声，拍了下手：“好了好了，就这么说定了，我们赶紧开工吧。”
一年级的魔药课大部分的重点还是放在了课堂的基础操作培训上，而在论文写作方面，以斯拉格霍恩一向的好脾气，自然无论是量上还是难度上都没法跟斯内普自己热爱的魔药测试报告相提并论，尽管他曾经尝试在给另外三人的答案上做些手脚，他也悲哀地发现对于那些已经简单得活像对面波特的脑子的可怜小药剂的配方和功效，自己实在有些下不了手去歪曲它们。
这种题目他甚至都不必翻开书。他先把自己的论文放在一边，在一张羊皮纸上写上干巴巴的标准提纲供他们抄录，而一些太长的必要段落他就直接标出页码了。而草药课作业，他做起来虽然没有魔药那么得心应手，但也不怎么费力。毕竟，作为一个出色的魔药大师，在魔药之外，优秀的草药、神奇动物乃至魔咒方面的种种相关知识也是不可或缺的。
当然，出于谨慎考虑，他给另外几个人的那份草药作业里留了点陷阱。
他飞快地完成了这两份公用的作业，抬起头来的时候，波特仍然在对付麦格的那份变形课的论文，而小天狼星则在咬着羽毛笔尖，弗立维的魔咒看样子也没那么好对付。而让他有些意外的是，繁琐的魔法史论文，卢平竟然已经做得七七八八，公用的那张羊皮纸上按提纲列了一堆的书目和页码，还有简单的摘要。
“嗨，你已经做完了？”卢平注意到斯内普的目光，抬起头来有些紧张地笑笑。
“啊。”斯内普点了下头，“我自己的论文还没写完。”
“嗯，等会儿再一起抄吧。”卢平说，似乎在拼命让自己听起来很高兴似的，“我还以为你不会答应呢。”
斯内普没说话。事实上小天狼星拽他来的时候说的是“我们赶紧一块儿把论文搞完，要不然见着我那个堂姐，她又得啰里啰嗦了。”
而事实是，小天狼星口中“一块儿”这个单词显然跟西弗勒斯•斯内普惯常理解中的那个并非出自同一本词典。
只不过这种方法的确效率够高，特别是对斯内普这种不愿意浪费时间在这些他已经没多少心思的功课上的家伙来说，因此他也就勉为其难地合作了。
不过卢平倒还真不像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斯内普对此略微有些意外——他的确像是会做作业给别人抄的类型，但却不大像会抄作业的那种。
小天狼星的欢呼打断了他的思绪：“好了，搞定了，弗立维也就那么回事儿嘛，亲爱的。”
他乐呵呵地把羊皮纸放到中间，看到斯内普跟卢平贡献出来的三张，他吹了声口哨。
“是吗，我看麦格也差不多。”詹姆也得意洋洋地推出自己的羊皮纸，“我们还各差一份，干吧，剩下的就纯是小菜一碟了。”
斯内普拿过小天狼星的那张魔咒课的提纲，上头的字迹和那种特有的让人恶心的傲慢臭味让他稍微皱了下眉头，不过他得说他这份提纲挺不错。他大致扫过了一遍，便开始翻开书正式对付起自己的论文了。
他感到卢平在他对面局促地晃了一阵之后，这才拿过一张羊皮纸，开始写他的那份。
在作业早早地被搞定之后，小天狼星跟詹姆显然是陷入了某种癫狂的神出鬼没状态，有一次卢平甚至含着眼泪到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门外，在忍受了无数学生的嘲弄之后终于盼来了出门的斯内普——他的手里有张便签，是小天狼星的字迹，极为潦草。
“一大早就收到这个。”卢平说，不安地环顾着四周，就好像斯内普下一刻就会扯着嗓子在这儿放声喊出“快看哪活的狼人恩恩恩恩恩——”似的，“唉，我想了半天，只好来找你了……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便签上只有一行字。
“嘿，快来救我们，连我们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在哪儿了。”
斯内普一言不发地掏出羽毛笔，把笔尖在口中吮了吮，在便签上写下了一个单词：“恭喜”。
然后他把它塞回给卢平，毫不犹豫地转身回了斯莱特林的公共休息室。
三天后小天狼星才回来。斯内普有些惋惜。
圣诞节当天早上，斯内普睁开眼睛，感觉到床脚的礼物已经到了。他一边揉着眼睛一边过去拿过那些。首先是莉莉的礼物，她送给他一套水晶的药瓶套组——虽然不昂贵，但正是斯内普想要的东西。然后一份来自他的父母，一封潦草的信函，祝他圣诞快乐之余还配了一张照片，他刚看了一眼就好像手被烫了似的把它丢了出去。
小天狼星敏捷地出现在了房间中央，伸手捞过了那张照片，只看了一眼就吹了声口哨。
“哇哦，西弗勒斯。”他说，“你妈妈真辣。”
“闭嘴。”斯内普说，拿起魔杖指了下小天狼星的手，顿时照片和他的手指甲都烧了起来。
在小天狼星那让人愉悦的嚎叫声中，斯内普拆开了第三份礼物，竟然是来自佩妮的。是个很小的包裹，里面有个小小的麻瓜胸针。
剩下的则更让他意外，詹姆•波特也送了他一份礼物；是一支被施了咒语的羽毛笔，按照他的说明，如果拿它写字的话，无论是什么，它总会给你写成反义词以及脏话。
两个他认识的布莱克都送了他礼物。纳西莎送了他一根可以固定斗篷领口的银链，上面缀着黑玛瑙。而小天狼星给他的是一把小刀，木制的，但要比银子的更锋利，唯一的缺点是如果把它从刀鞘里拿出来不让它碰到从活人脖子里流出的血，它就会哭叫着去砍你的喉咙。
卢修斯•马尔福送他的是副龙皮手套，但上面多了一些装饰，而且裁剪也漂亮了不少。他试着戴了一下，还算合适，他打算在熬魔药时做替换用。
卢平也送来了一份礼物，挺寒酸的一个印章，可以用二十四种字体和不同的语言印下自己的名字。
这是斯内普有生以来头一次收到这么多的圣诞礼物。如果说他不高兴，那当然是骗人的；不过他倒是更多地感到了一些内疚。比如说，这些送礼物给他的人，事实上他也都送过了礼物，但除了莉莉姐妹跟马尔福夫妇，他的礼物都有些不怎么正常。
比如说他送给詹姆•波特的就是一份混着生死水的夹心巧克力，送给卢平的则是一套完整的月相图，小天狼星则从他这儿得到了一副会把人的脚趾给吃掉，如果你谨慎地没让它得逞，而是安全地把它给穿上，那么它就会反过来把主人扼死的袜子……据说穿过它的人要不就是脚趾需要再生，要不就是腰肌受到了永远无法恢复的创伤。
但他失算了，小天狼星很快就辨认出了那袜子的真实用途（只是吃掉脚趾这一项），并高兴地说打算拿去给詹姆试一试。让他欣慰的是小天狼星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告诉他两个不幸的消息，詹姆据说一直都没睡醒，而听莉莉说卢平看样子不怎么想见人。
正在斯内普为偶尔的内疚而有些不安的时候，小天狼星看起来却并没那么在意：“走吧，西弗勒斯，我们去找纳西莎。”
他比了个手势：“贝拉该在那儿等着我们了。还有我弟弟，雷古勒斯，我打赌你不会喜欢他的。”
他最大的缺点就是跟你长得太像了。
斯内普有些恶意地想着，然后下了床。
他们很快就做好了准备，纳西莎在公共休息室里等着他们。在纳西莎拿出被斯拉格霍恩签字的许可之后，他们两个被获准离开学校，进入霍格莫德。
纳西莎目不斜视地朝三把扫帚走去，周围的店铺装饰一新，有不少男女巫师跟霍格沃茨的学生们满脸喜气地来来往往。斯内普对这种地方并没多大兴趣，但他惊讶地发觉小天狼星竟然看起来也一样。大概他已经跟波特偷偷跑来过不少次了吧，斯内普只能这么揣测。
他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贝拉特里克斯，她跟小天狼星看起来像是亲姐弟，而她身边的雷古勒斯正有些不安分地在凳子上挪动着。当小天狼星面无表情（对他来说这可真是太不容易了）地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单看长相，可真是一家人哪。
他们都有着乌黑的头发和明亮的眼睛，而且轮廓都挺俊俏。这时候的贝拉特里克斯仍然年轻而又美丽，同时漂亮的脸上仍带着那股傲慢劲儿——只有这点她从阿兹卡班出来之后还是没变。
纳西莎为她引见了斯内普，他们彼此简单地行了一礼之后各自就座。纳西莎坐在贝拉特里克斯对面，小天狼星坐在她旁边，跟自己的弟弟相对而坐，斯内普坐在小天狼星右边。小天狼星没好气地介绍了一下自己的兄弟——雷古勒斯感兴趣地盯着斯内普，眼神称的上友善，就跟当年他刚上霍格沃茨时他们碰面的时候一个样。
“很好。”当听说斯内普也是个斯莱特林，同时母亲也一样，而且对黑魔法和魔药都相当擅长（小天狼星眉飞色舞地挥舞着那双袜子，斯内普觉得纳西莎快哭了）之后，贝拉特里克斯满意地颔首，目光没有在小天狼星手里的袜子上停留，而是再次上下打量着斯内普。
“出色的斯莱特林，而且也是纯血。我很高兴。”她用一种像是故意装出来的和蔼口气说，小天狼星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把袜子蒙在了脸上，但他立刻火烧火燎地把它扯了下来——袜筒在他的鼻子上留了个恶狠狠的牙印。雷古勒斯吃吃地笑着。
“安静，你们两个。”她斥责道，又转向纳西莎，“西茜，我原本以为你已经对他们做过了努力——”
“西茜。”小天狼星怪腔怪调地重复着，不过当贝拉特里克斯对他投来刀子般的眼神后，他还是缩了缩脖子，不做声了。雷古勒斯也竭力绷起了脸，但他似乎忍得很辛苦，斯内普觉得他都快把座椅给抠破了。
“我不知道。”纳西莎面无表情地回答，“我对他的事没什么兴趣。”
“那么我的事呢？”贝拉特里克斯用锐利的目光盯着她。纳西莎喝了一口黄油啤酒，缓缓地开口：“罗道夫斯又做了什么事儿让你这么紧张？”
“他们总是打架。”小天狼星小声对斯内普说。贝拉特里克斯听见了，她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然后再次看了一眼纳西莎。
“我是说，卢修斯已经同意了，为什么你还在拖拖延延？”
“你们要结婚了吗？”雷古勒斯兴奋地插嘴，贝拉特里克斯一副想杀人的表情（她的手一度摸向了腰间），但最后她还是忍耐了下去：“住嘴，雷古勒斯。现在这和你无关——尽管它将来会跟你关系重大。”
“你是说雷古勒斯将来会嫁给卢修斯？”小天狼星高兴地问，但没有詹姆给他捧场的时候，这个他自以为好笑的笑话的结果就是，贝拉特里克斯和纳西莎几乎是同时抽出魔杖，又同时给他下了个恶咒。
斯内普看着凄惨地翻倒在地上，再次被袜子咬住了手腕，却只能呜呜叫着的小天狼星的样子，想了想，缓缓地抬起脚，然后在他的腰上小心地擦了擦自己的鞋底。
雷古勒斯对他比了个拇指。看样子他们兄弟关系不怎么好。
“我对你们的事情没兴趣，贝拉。”纳西莎皱着眉头说，谨慎地环顾了一下四周，“你小心些——”
“没有这个必要，西茜，给我回答。”她说，教训小天狼星似乎让她的心情好了几分，“再说，你一个人抗拒没有任何结果，只会让卢修斯自己不好过，如果你们将来打算结婚，那么你们的孩子……”
“不要扯到那么远的事上去，贝拉，而且你要知道，卢修斯已经让我很不满了——”纳西莎有些恼火，“你们大可以在毕业生中发展！”
“这是传统，西茜，这是‘他’的吩咐。”贝拉特里克斯压低了声音，语气中满是敬畏，“在斯莱特林中寻找属于我们的，优秀的学生……我们的同伴，同僚！”
“现在可还不是发用人启事的时候，莱斯特兰奇夫人。”一个声音突然响了起来，包括斯内普在内的所有人几乎都吃了一惊，因为没人发现他是怎么出现的。
“不过，如果您有兴趣的话，大可以在春天的时候把广告送过来，我们会替您装订好送给毕业生们作为参考的……”邓布利多自以为幽默地对他们各自眨了眨眼，在看到斯内普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斯内普平静地对地上的小天狼星努了努嘴，然后耸了下肩——邓布利多微微点了点头，再次把注意力放到了贝拉特里克斯身上。
“真巧，教授。”贝拉特里克斯在一瞬的惊讶之后，立刻镇定下来，她用一贯的那种带着点儿嘲讽的口气问，“难道您也是来过圣诞节的吗？”
“当然。”邓布利多说，别有深意地加了一句，“还有，也是想请你帮忙为你的同事们转达一句话的。”
“什么话？”贝拉特里克斯说，身体明显地绷紧了。
“圣诞快乐。”邓布利多从那半月形的镜片后居高临下地望着她，然后欠了欠身，“祝你们所有人，圣诞快乐。”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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