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居》路上有雾

6、第 6 章

　　被领导抓到上班期间躲在茶水间里八卦领导本人胸肌，想想就有够窒息。

　　她刚都说了些什么？
　　也不知他具体听到多少。

　　再瞅自己的杯子还是空的，乔俏就更绝望了。

　　她硬着头皮去接水，见严清越在摆弄咖啡机：“这个很早就不用了，明天让清洁阿姨洗洗吧。”

　　严清越停顿几秒，放下手里的插头，指腹搓了搓已有灰尘。他微蹙眉尖，准备拿杯子离开。

　　“这个。”乔俏将一条速溶咖啡送出去，“大家喜欢省事，久而久之就没人用咖啡机。”

　　流理台上的瓷杯是奶白色的，杯沿鎏着圈金色，釉感比社畜通用十几块钱的杯子精致得多。

　　他的指尖已经碰上杯把，因乔俏递咖啡的举动停住。

　　高楼间隙漏进来的阳光落在他的虎口和杯子金圈之上，有些夺目。乔俏不适地微眯起眼。

　　他手的阴影轮廓延绵到乔俏手腕，乍看仿佛握住，直让人不太好意思直视。

　　“谢谢。”严清越接过咖啡条。

　　睡眠不足的嗓音略哑，好似砂纸在耳边磨，低沉字句像是这会儿没拧紧的水龙头滴下水滴，砸在乔俏耳边酸软的神经上，听得她耳膜都在发痒。

　　乔俏低下头，浑身每个毛孔都仿佛扭捏起来，支吾着道：“唔，不、不客气。”

　　说完，端着空杯子就跑了。

　　－
　　午后时间相对富裕，大部分员工喜欢留在食堂消磨时间，刷手机，玩自拍，煲电话粥。
　　还有趴桌上晒太阳睡大觉的。

　　闲聊了一会儿后，乔俏跟着安佳她们三个离开。

　　工作楼和食堂楼之间的园区环境更像公园的休息区。她们来到凉亭里继续八卦。

　　May刷短视频发现一款猪头特效，兴致勃勃地提出拍同款。

　　“你们拍，我眯会儿。”张梦瑶向来对趣味短视频避之不及，躺在长椅上休息。

　　安佳进了镜头，提出和乔俏换位置：“这样显得我脸好大，小乔你来前面。”

　　乔俏坐去May的旁边。

　　粉色猪头活灵活现。May戴上猪头后，把猪头甩给乔俏。乔俏甩给安佳，安佳甩回去。

　　乔俏想再甩给May，May及时把手机镜头切换后置，继续给她们两个拍。

　　张梦瑶瞥一眼躲柱子后左探一下脑袋，右探一下脑袋的小乔，自然而然想到《西游记》里兔子精调戏唐僧那集，噗嗤笑道：“你现在就像缠在钢管上跳艳舞的带鱼。”

　　安佳躲去另一个柱子后，和小乔一样时不时冒个头。

　　May笑到肚皮抽筋。

　　张梦瑶忽地瞥见站在食堂外全景落地窗前的两道挺拔人影，紧急爬起来淑女坐：“你俩再不下来，下午就能变成各大部门群里的笑料。”

　　乔俏松开柱子，返回凉亭时被台阶绊住脚尖，差点趴下。

　　“美女怎么能拍猪头呢，美女应该自拍。”安佳已经美美地拿手机当镜子照。

　　“过来呀。”May挨着安佳对小乔抛媚眼勾手指。

　　“人在哪呢？”乔俏凑过去间谍似的问。

　　张梦瑶说：“两点钟方向。”

　　乔俏眯着眼睛望去，只见那两人其中一个正举着手机对着她们这边摄像。而另一个男人宽肩窄腰大长腿，绝品身材比例公司里可没几个男人能有，化成灰她都认得。

　　是严清越。

　　－
　　严清越收回视线，侧头望了下食堂门口，小声提醒旁边聊多人视频的孟林超。

　　“你再继续聊下去，她们会以为你在偷拍。”

　　孟林超挪开手机，歪头看见凉亭里的几个女人，有点印象，听人说是测试部四朵花。他笑着结束视频聊天。

　　“她们在自拍。”孟林超不以为意。

　　自拍…严清越想起什么，目光若有所思地掠过去：“一个男人出于什么心理会用女人的照片做头像。”

　　孟林超琢磨了下：“挺正常的。我们部门有个黄毛，微信头像就用了动漫女生的性感照片。”

　　严清越垂睫：“不是性感的呢？”

　　孟林超意识到他什么意思，微微愣了会儿，慢半拍说：“你说可爱类的？我觉得吧，每个女人都有可爱的一面。如果是长相可爱，那一般会成为大部分冲浪人士的头像首选。像我女朋友，头像就是网络上找的不认识的可爱妹子。男人也一样，没有男人不喜欢女人可爱，就算不喜欢样貌可爱，性子可爱也很招男人喜欢。”

　　说到这儿，孟林超摸了摸下巴说：“你不会也喜欢可爱的吧？”

　　这段长篇大论的废话自然没有得到严清越的半个搭腔。他话题转得很是突兀：“附近哪有咖啡厅？”

　　“食堂后面那条街，不过要从外面绕。”孟林超看一眼表时间，“现在过去坐坐？”

　　他迈下台阶：“嗯。”

　　再回部门已是一点五十。
　　想到短视频“小乔”，严清越步伐稍缓，漫无目的地扫视部门六十多名职员。男少女多。

　　短视频“小乔”会不会是部门里的男职员？暗恋格斗A5，所以拿她的照片做头像。

　　但如果暗恋格斗A5，又为什么发消息骚扰他一个男的？

　　再如果，表弟微信好友“奥特曼相信光”的那人真是格斗A5。又有几分概率和短视频“小乔”是同一人？

　　严清越走进办公室，合上百叶窗帘时，捕捉到几张偷偷转头张望自己的面孔。

　　“怎么感觉经理怪怪的？”May伸长脖子道。

　　“第一次关帘子。”高文亮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架，脑子里大概已经卷起风暴。

　　“好怕他停在我面前，刚才我呼吸差点断掉。”有个同事没出息地捂住心口。

　　安佳两手环胸：“站他旁边那男人是开发部的吧。”

　　张梦瑶说：“叫孟林超，是《神之谕I》的开发组长。”

　　作为神I测试师却不认识孟林超的乔俏竖起大拇指。

　　张梦瑶抬下巴示意乔俏：“你去经理办公室，问问孟组长拍我们什么意思。”

　　“啊？”乔俏苦瓜脸，“为什么又是我？”

　　她就不该参与这个八卦。

　　安佳换姿势，胳膊肘杵在桌上，另只手按住椅扶手，侧过身子冲乔俏挑眉：“这任务非狗腿子莫属。”

　　乔俏嘴巴鼓成河豚。

　　May加油打气：“姐姐们的脸面就指望你了。”

　　“你不去我们四花就团灭了。”安佳变脸超快，可怜巴巴地央求，“小乔妹妹？”

　　乔俏很快在“勇闯经理办公室”和“自己攀柱子的带鱼行为变成公司人尽皆知的笑料”之间做出抉择。

　　上班时间一到，她咬咬牙起身，抱着资料走到门口，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飞快探头朝里瞅了眼，又酝酿了几秒，抬手轻叩门板，听到“进来”后硬着头皮上。

　　“经理。”乔俏正儿八经地佯装交报告，“这是《格斗A4》的反馈记录报告，那位同事留下来的。”

　　严清越目不斜视看电脑，语调无波澜：“你们上一任经理和我交接的工作里没有A4项目。你如果想让我看它，重新做一份来。我不是收垃圾的，不看留下来的报告。”

　　乔俏眼珠子骨碌转了圈，慢吞吞将资料重新抱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开口：“经理。”

　　等了会儿没听见下言，严清越这才从屏幕中挪开目光，看向办公桌前的格斗A5。
　　眼神询问何事。

　　他目光如炬，乔俏咽了口唾沫：“能不能请您，叫孟组长把拍下来的给删了。”

　　严清越一时没说话。
　　顷刻间明白她打着交报告的幌子进来的真实目的。

　　“如、如果孟组长没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他的反应，感觉都不知道拍摄的事。或许真的没有拍，是她们自作多情了。乔俏眨巴着眼睛打商量，“好吗经理？”

　　隐形眼镜将她的眼仁衬托得漆黑明亮，近距离轻声说话更像是主动和他密谋。

　　如孟林超所说，长相可爱的妹子即便不喜欢也做不到拒绝。

　　严清越微微点了个头。

　　－
　　傍晚下班，回租房后，宋琳娜竟然在，坐客厅沙发里，脚踩着茶几边涂脚趾甲油。

　　据乔俏所知，宋琳娜上的是夜班。每晚十点到十一点的区间下班，有时候凌晨一两点回来都是正常的。

　　宋琳娜打招呼：“回来了，吃晚饭没？”

　　“吃了。”乔俏问，“你呢？”

　　“我等下出去吃。”宋琳娜往脚趾吹了吹气，抬头冲她笑，“涂指甲油吗？”

　　“不了，我洗澡。”乔俏婉拒。

　　宋琳娜忙道：“洗衣机好像坏掉了，你今天先用手洗吧，明天我会叫人过来修一下。修不好的话，我买个二手的回来。”

　　乔俏抿了下唇：“好。”

　　“不好意思啊，经常给你添麻烦。”宋琳娜抱歉说，却也没有真心抱歉的意思，“合租房都是这样，我们处得还算挺好的。”

　　乔俏笑嗯，心想你要是不把钥匙配给你男朋友，那你真是个很好的室友。她没有接这个话，回了自己的房间。

　　洗完澡出来，宋琳娜好像在和男朋友打电话。

　　乔俏回房关门，抱手机玩手游。
　　卷柏已经在线。

　　她把自己扔进八点半的公会篝火活动里，给卷柏发私聊。

　　不负卷柏：大佬，你看看我现在的公会，有兴趣吗？

　　——玩家“卷柏”正在偷偷打量你。

　　乔俏微微一笑，继续说。

　　不负卷柏：纵横四海，这名字虽然土，但是霸气啊，最适合像你这样的大佬了。

　　但卷柏还是不说话，乔俏接着输出。

　　不负卷柏：你要是进来的话，就把副会长的位置给你。你想做会长都可以哦。

　　她只是“纵横四海”的成员。严清越点开公会资料，会长是排行榜5的“请叫我卡西迪奥”。

　　卷柏终于开口：他听你的？

　　让大佬开金口不容易啊，乔俏暗道有戏。

　　不负卷柏：他不敢不听我的。

　　暧昧不清的几个字，严清越看完之后没再回复。

　　公会篝火活动即将结束，乔俏又甩个私聊过去。

　　不负卷柏：大佬，别人都结情缘了，就你一个单身。结情缘最低加几百万战力呢，你就没点想法？

　　卷柏：和你？

　　不负卷柏：害羞.emoji
　　不负卷柏：我的心意大佬你是知道的。

　　卷柏：我宁愿注销号。

　　乔俏：“……”

　　话里的嫌弃就要溢出屏幕了。
　　忍。

　　不负卷柏：别呀，千万别，大佬你走了我还玩什么呀。我一个人玩多没意思。

　　不负卷柏：大不了你就一直单着，让我做你的小跟班。

　　不负卷柏：得不到你的人和心虽然有点遗憾，但我不是不能接受。

　　严清越觉得这个人挺有意思，油嘴滑舌，仿佛对游戏没什么兴趣，只对他有兴趣。

　　不负卷柏又说：大佬，九点打完Boss刷副本吗？

　　卷柏：你有几个人？

　　不负卷柏：大佬如果想和我二人世界的话，那我就只有一个人。

　　卷柏：我一个，随便你带。

　　不负卷柏：收到！大佬放心，我不会让你寂寞的！

　　每次和她交流，总会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严清越舌尖舔过后槽牙，无奈摇头。

　　距离九点还有4分钟，乔俏赶到Boss刷新场地，仰头望着天空中仅有的七八个稀有的飞行坐骑，找到了卷柏的名字。

　　不负卷柏：大佬，你往下看看能找见我吗？

　　严清越转动视角往下，密密麻麻的人群根本看不清谁是谁。

　　他点开不负卷柏的头像选项，在“邀请共乘”四个字上迟疑了会儿。

　　——玩家“卷柏”邀请您共乘。

　　乔俏点击接受邀请。

　　嗖地一下，她的角色就飞到卷柏的坐骑上。

　　不负卷柏：太高了，我好怕，大佬我可以搂着你吧。

　　不负卷柏：大佬你好壮

　　呕，乔俏被自己恶心哕了。

　　严清越低头看着环在自己腰上的女人手臂，和从后面被风吹得飘过来的长发，又取消了共乘。

　　不负卷柏很纳闷：怎么了大佬，你是手滑了吗？

　　卷柏：嗯，手滑。

　　不负卷柏：跪地痛哭.emoji
　　不负卷柏：我还以为是我抱得不对
　　不负卷柏：大佬再带我

　　严清越回想刚刚两人的姿势，贴合她第二句话不禁皱眉，将不负卷柏暂时加入仇人列表。

　　他从飞行坐骑上落地，开启仇人模式。
　　把她杀了。

　　卷柏这个大佬无人不识，玩家们恍如惊弓之鸟，很快将惨死在地上的“不负卷柏”团团围住看好戏。

　　乔俏扫一眼世界频道，大家都在八卦什么情况。她一脸懵逼地点下原地复活。

　　不负卷柏：大佬，我怎么你啦？

　　卷柏：不准跟我开黄腔。
　　卷柏：开一次杀一次

　　往上翻了翻聊天，乔俏顿时明白问题出在哪。她猜想现实中的卷柏应该是个比较正经的男人。

　　这时房门忽地被敲响，她带着手机去开门。
　　以为是宋琳娜，打开门发现竟然是宋琳娜的男朋友。

　　“有事？”乔俏警惕。

　　他目光一如既往在乔俏身上流连，说：“琳娜叫我过来，她自己人却不在。”

　　“我不知道。”乔俏准备关门。

　　他按着门板不让关，嬉皮笑脸地逗乔俏：“你怕什么呀，每次看见我像耗子见了猫，我又不会吃了你。”

　　乔俏佯装镇定：“我没有怕你，但我要睡觉了。”

　　“不怕更好，我一个人无聊，咱们俩随便聊聊。”他手上使劲，将门推到底进来。

　　乔俏慌乱中后退，拎起旁边的小凳子往他身上砸。

　　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凳腿，想嘲笑她劲小，忽然注意到墙角的菜刀，又连忙松手退出门外。

　　“好好好我走，你别这么激动，就和你开个玩笑。”他离开时的眼神晦涩不明，勾唇咕哝，“你也太紧张了点。”

　　乔俏七窍生烟地甩上门，缓了缓心境，才捡起刚才不小心掉落地上的手机。
　　左下角屏保碎了一块。

　　她咬牙骂了句混蛋，点开卷柏的私聊窗口。

　　不负卷柏：你把我想的太邪恶了，其实我很单纯，我刚刚什么言外意都没有。

　　卷柏：呵。

　　Boss降临，乔俏勾了挂机。想想刚刚的事情还是有些后怕。

　　结束Boss后开不忘峰的藏宝图随机副本。除了她和卷柏、莫从良，还有榜三和榜六这对夫妻。
　　运气挺好，开出绝品副本。

　　那个女人：没有治疗，这个地图不好打。
　　那个男人：我们这配置，没有治疗也可以过。
　　那个女人：知道，就是有点辛苦而已。
　　那个女人：大家注意别死了

　　藏宝图副本里，角色一旦死亡再复活，仇恨值会翻倍，这样打Boss不好打。死多了，奖励档次也会随之降低。

　　请叫我卡西迪奥：你看，平常叫你多抽点时间好好把号练练，现在被嫌弃了吧。

　　没指名道姓，但乔俏就是知道莫从良在说自己。
　　榜六那个女人也在说自己。

　　不负卷柏：我家亲爱的都没说话，你放什么屁？

　　卷柏：“……”

　　请叫我卡西迪奥：瞅瞅你这张嘴，就不能吐点我爱听的话？

　　不负卷柏：你又不是卷柏，我懒得阿谀奉承谄媚你。

　　那个男人：“……”
　　那个女人：“……”
　　请叫我卡西迪奥：“……”

　　所以你缠着“卷柏”只是阿谀奉承和谄媚？

　　乔俏对自己不小心说出来的真实念头没有半分后悔，还隐隐期待卷柏的反应。

　　对上第一波小怪时，卷柏终于开口：你跟在我后面，不要乱跑。

　　乔俏笑弯了眼睛，手上敲着腻歪人的字。

　　不负卷柏：亲爱的保护我

　　神I所有职业中，只有战士拉仇恨最高，也是肉盾。而这个队伍里只有乔俏和卷柏是战士。

　　乔俏伤害低，皮又脆，如果拉到Boss的仇恨，可能连三秒钟都撑不过去。

　　乔俏无所事事时，看见榜三在队伍频道里开口了。

　　那个男人：280级一转后可以转职，你试试换个治疗或者刺客的职业玩玩。

　　不负卷柏：谢了，我这操作这意识，除了战士玩不来。

　　那个男人：“……”

　　自己的男人关心其他女人，哪个女人忍得了？

　　那个女人：牛皮吹吹就够了，小心爆掉

　　莫从良向来护犊子，多少有点后悔喊这对夫妻进队，本来还想刷好感拉他们进公会壮大实力，现在打消念头。

　　请叫我卡西迪奥：不要介意，毕竟她是实话实说。不负卷柏其实是我师父。

　　这话不知真假，夫妻俩全当笑话看之。严清越默默看队聊，没怎么放心上。

　　一路寻到Boss老巢。

　　严清越率先往Boss身上丢技能拉仇恨，余光里忽然有一道身影从他身后纵身一跃，跳到堪比Boss高的大石头上，刚站稳，便疯狂朝Boss输出技能。

　　夫妻俩看见不负卷柏的操作都吓了一大跳。

　　那个女人很火大：我们四个还护不住你？你瞎跑什么！

　　不负卷柏：比我弱的，没资格护我。

　　那个男人：“……”

　　那个女人哪里是好惹的，当下就要飞上石头，想害死乔俏。
　　可她刚飞上去就滑下来了。

　　不负卷柏：调皮吐舌.emoji

　　这一幕吸引了严清越的注意。

　　以他的视角看，她所站之处有洞顶开口漏进来的一束阳光，调整视角还可以看见她周身若隐若现着一道类似空间裂缝的痕迹。

　　Bug。
　　这是个Bug。

　　乔俏下午上班闲来无事时，点开两张藏宝图玩玩。
　　其中一张正是绝品地图。

　　本是为了躲避Boss攻击跳上这块石头，没想到发现Bug。
　　眼下正好派上用场。

　　副本结束后，那个男人问要不要继续开藏宝图。

　　卷柏：改天，时间太晚。

　　人一秒散了个干净，莫从良退队继续陪妹子。

　　严清越准备下线，不负卷柏发来私聊：你要睡了？

　　想起她刚刚卡Bug的举动，他第一次正视和她的聊天。

　　卷柏：洗澡。

　　乔俏眼睛放亮光。

　　不负卷柏：门不用关了吧，大家都这么熟了。

　　话音刚落，眼前光影浮动。
　　——玩家“卷柏”击杀了你。

　　乔俏傻眼，愕然地敲着字。不负卷柏：这种话都不行？

　　卷柏：你可以再试试。

　　严清越扔开手机，抓上浴袍准备进浴室。临门一脚，他想起什么又折回去，将手机抓进手中，点进工作邮箱，打开格斗A5发来的职员资料。

　　负责《神之谕I》的职员名字叫做乔俏。

　　又是乔。

　　当太多证据杂糅在一起，可信度就会达到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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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乔只是为了工作接近卷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