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咒术界的话疗师》鲸鱼葡萄柚

208、憎恨如烈火

　　呼啸而过的耳旁风。跌入黑暗的眼睛。草木的气息。在沉寂的夜里，一轮明月如宝石般璀璨，满地都是银白色碎屑。

　　可惜，这虚虚月光轻薄而温和，并不能驱散黑夜的阴霾。在半空飘浮的栗本望慢吞吞地抬起脑袋，眼神呆滞，思考这是个什么状况外的戏码。

　　在普通人眼中，他是飘浮在半空中的奇怪家伙，被送上火刑架“一点不冤”。

　　栗本望本人来形容的话，他还做不到凌空飞行的绝活。有一团类似黑色史莱姆球的东西将他裹挟前行，夜风吹得头发乱糟糟的。

　　为了换个舒适点的姿势，他挣扎了几次，结果被黑色史莱姆球裹得更紧了！

　　“那个，”栗本望环顾四周，试图跟身下的黑色史莱姆球沟通，“能不能先放我下来？”

　　黑色史莱姆球充耳不闻。

　　按照剧本，这一出戏的剧目不应该是“冰释前嫌解恩怨、好友相救现真情”么？

　　千算万算，没算到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当然，这也不是责怪的意思。这意料之外的发展，让他十分头痛。痛的部分，是因为太出乎意料，就如突然闯入房间的猫儿打乱了瓶瓶罐罐，客人马上登门的那种紧急事态。

　　计划变得不可控，命运变得不可控，甚至连是好是坏，栗本望都不敢武断。

　　不能慌张，不能急躁。他重重揉了自己的太阳穴，力图冷静下来，敛起那股低落的心潮。

　　“我不能同你们待着。”栗本望拔高声音，再次着重强调，“现在我要离开这里！”

　　黑色史莱姆球倏地晃了晃身体，像是被某个敏感的词语，深深刺痛了一下。

　　紧接着，它的速度更快了，在山林间上蹿下跳，选的都是一些偏僻的小道。

　　见自己的话起了反效果，栗本望更加确信了那个猜测。

　　没错，他认出了黑色史莱姆球。在房子被毁后，自家两个咒灵成为了飘荡的孤魂。它们凭依本能行动，四处寻找那个相伴数年的人类。

　　栗本望的脑袋开始钝钝的痛。

　　根据王道故事的惯用套路，人类与咒灵陪伴多年，必然会在紧要关头产生超越物种的感情，冲破桎梏的枷锁！

　　虽然他们不是自己真正的父母。

　　虽然这份经历也是别人给的。

　　但，他还是真切地感动起来。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身下的咒灵急剧刹停，栗本望没摆脱向前倒的惯性，一头撞在了某个硬物上面。

　　“嘶——”

　　他捂着额头，眼冒金星，倒吸一口凉气。

　　奇怪，前面明明什么障碍物都没有。

　　栗本望不信邪，伸出手指触碰，有层无形的屏障拦在前面。他认真起来，指尖涌现咒力，瞄准目标，强劲的光束瞬间穿透结界的屏障。无形的屏障发出支离破碎的响声，留下渐渐向四周融化的窟窿。

　　栗本望点点头，帅气地对指尖吹了一下。

　　冰冷的风从窟窿里吹出来，露出扭曲的黑暗漩涡，与周遭的环境格格不入。

　　“咕咕咕……呜呜……”黑色史莱姆球发出奇怪的声音，它僵硬在原地，重新变回两个近似人形的咒灵，匍匐在地上。

　　“痛……”

　　“孩子……”

　　两个咒灵吐出的声音不再是毫无意义的哭喊，变得更加清晰可闻，接近人言。

　　稍后，他们强行撑起身体，用那副不成人形的可怖身躯，径直冲进了结界里，徒留栗本望一个人待在原地。

　　“……”

　　被当成工具人的栗本望，眨眨眼，收回了先前那点感动。他以为对方是来救自己的，看来也是别有所图。

　　“现在我要不要回去？”栗本望喃喃自语，“悟和杰说不定还在找我。”

　　不过，栗本望转念一想，两个咒灵无缘无故将他带过来做什么？结界之后是不是藏着什么秘密？

　　“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很重要的机遇吧？就像是主角误打误撞掉进了陷阱，最后发现是藏宝地点的巧合。”

　　“不，等等——万一我的幸运值是E，那就是直接掉入敌人老窝的展开啊！”

　　他抱起胳膊，犹豫再三，回头望了一眼天上黄澄澄的月亮。流动的薄云罩住月的大半边，月光变得晦暗不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征兆。

　　“咕咕——咕——”

　　树上的猫头鹰扭过脑袋，两颗犹如铜铃般大小的炯炯眼珠，射/出无机质的冰冷的光。

　　今夜它刚有了收获，锋利的右脚爪狠狠钩入一只灰老鼠的肥胖躯干，放出红艳艳的血，给歇脚处的树皮浸了深色。血珠沿着树皮的纹理慢慢滑动，滚到边缘掉了下去。

　　啪嗒。

　　树下的寸头男人感到脸上的凉意，顺手一抹，眼见指腹变红，他立刻骂骂咧咧地抬头：“这什么玩意儿？真是晦气！”

　　“咕——”

　　猫头鹰抓起自己的猎物，振翅飞起。

　　“喂，不是说他们跑不远吗？”身材矮小的国字脸大叔从后面追上来，低声说道，“我看他们一定是躲起来了。”

　　“躲起来也得有地方躲！”寸头男人唾了一口，“先不说神子——那不是我们该管的，这谷口家的小子真是——”

　　“谷口？你在说谁？”国字脸大叔迷惑不解，“我记得我们要找栗本家的小子啊。”

　　“嗯？谷口？栗本？奇怪……我的记忆……”

　　“再说了，村子里根本没有叫谷口的人家，你真是糊涂了。”

　　“我好像弄混了什么……”寸头男人尴尬地挠挠头，“唉，都是我这脑子不中用。”

　　关于姓氏的混淆，两个人不以为意，谁都没有深究下去。他们攥紧手头的火把，继续往山间的小路上走。

　　沙沙，沙沙。

　　忽然听见旁边的草丛传来动静，两人对视一眼，探头探脑地围过去。

　　就在他们屏住呼吸、提起警惕时，两记沉重的闷棍不偏不倚，从背后将他们敲晕!

　　两个人头朝下摔倒在地，手里的火把在土里滚了几圈，火苗渐弱，随时可能熄灭。

　　“杰，你是不是敲得太狠了点？”五条悟掂了掂手中的棒球棍，蓝眸扫过躺倒在地的村民，用棒球棍戳了几下，毫无动静。他稍有不满，“看，这样还怎么问？”

　　干了坏事还能理直气壮推责任的人，绝对拥有超绝的心理素质和脸皮。

　　夏油杰也不是乖乖挨骂的主儿，他头次做出偷袭这类举动，心下正有些不痛快，冷笑道：“谁出的馊主意，谁想办法善后。”

　　“哈？馊主意？”五条悟不甘地瞪大眼睛，冲对方抬起下巴，“你倒是有什么好点子，现在就说出来听听——嗤，把人弄丢的家伙！”

　　夏油杰皱眉：“都是因为你的计划太冒失了。”

　　“我的计划明明就是天衣无缝！”

　　五条悟不服气地反驳道，他不认为自己需要承担什么过错。相反的，对于临时加入计划的夏油杰，责任应该在他身上才对。

　　夏油杰：“结果就是出了意外。”

　　“肯定是你熄火的时机有问题啦。如果你没打算来的话，我们就能——”五条悟突然顿住，他想起来跟栗本望定下不能泄密的约定，悻悻住嘴。转而咳嗽一声，继续说道，“总之，也不会变成这样子。”

　　他们在演一场戏。

　　计划内容是由故作心灰意冷的栗本望担任“主角”，成为祭典上被献祭的羔羊。而夏油杰，则是参演未知的另外一位主角。救与不救的权力，交付给夏油杰做决定。

　　栗本望的本意是希望为杰解开心结，如果杰不来的话，他还留了后手。没错，他真正的目的，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也是身为领域之主的咒灵。

　　毕竟最终好戏要上演了，对方一定会站在某个地方俯视这一切。栗本望要趁其不备解决掉对方，打破领域，回到现实中去。

　　只不过，这些内容对于现在的悟和杰来说，都是无法理解的事情。表面上，栗本望只告诉了五条悟前半部分，剩下的事他决定一个人完成。

　　“抱歉，我不想跟你吵。”夏油杰摁住眉尾，压住心中的暴躁，稍微冷静下来，“只是，望不见了。”

　　提到栗本望的名字，两个人之间的火气一下子消失不少。五条悟不爽地拨起额前的碎发，好看的眉眼间全是迷惑：“那家伙会去哪儿呢？”

　　“不知道。”夏油杰叹出一口气，慢慢地说，“现在……什么都还不知道。”

　　“所以才要问问他们两个知道什么，”五条悟哼了一声，眯起眼睛，冷静的语气中露出一丝危险的意味，“这两个是跟着二长老时间最长的狗腿子了，还是想想怎么撬开他们的嘴巴吧。”

　　风起了，浓郁的树影挡在夏油杰的脸上，令人琢磨不清他的表情。

　　他点点头，似乎是做了再无顾忌的决定。

　　“我不会再犹豫了。”

　　无论横跨在他们之间的是什么障碍，一旦付出决心，选择了同伴所在的世界，夏油杰就再也不会回到此岸。

　　有人打了一个无聊的哈欠。

　　在森林最古老的那棵树顶端，咒灵托着腮帮，俯瞰着一切。时间到了，不见明亮的火光冲天，一定是祭典的篝火没有烧起来。

　　他感到一丝丝诧异。

　　那几个咒术师还在挣扎吗？

　　真是可惜。

　　依然不够精彩。

　　咒灵回忆着什么，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皮肤上瞬间出现了被灼烧过的疤痕。

　　他露出一个满怀恶意的笑容：“怎么能让你们逃脱呢？我可是有好好地、诅咒着人类啊。”

　　说完，咒灵从树顶一跃而下，轻盈地落到了地面。他哼着小曲，边走边动用力量探查情况。

　　虽然他是领域的主人，但要将整个领域正在发生的事情全部尽收眼底，那需要消耗极大的力量。

　　现在，为了最后的好戏，咒灵不得不开启“上帝视角”的模式了。

　　在八点钟的方向，向前七百米，有两个年轻的咒术师和两个村民在。

　　唔，这不重要，继续扩大范围探查。

　　那个头发黑白的小孩子，被他改变成了咒灵的角色，有点难以捕捉啊。

　　至于这出戏的“主角”……嗯？不在山林里？

　　咒灵收回力量，倏地睁开眼。他微微张开唇瓣，咬住手指，低着头沉思。

　　栗本望一定是回到了村里。从这里到村子的距离，于他而言有点远。

　　“好麻烦。”

　　咒灵嘟哝道。他讨厌事态脱离掌控。

　　就在这时，有什么人从背后重重撞上来，使得他的身子向旁边一歪。

　　咒灵揉着肩膀站直身体，浑然不知左脸上出现了深色的手印，一个人偶骨碌碌地滚到他的面前。

　　这个奇怪的人偶没有眼睛，黑魆魆的眼洞流着血泪，裂开血盆大嘴，发出似哭似笑的尖锐嘻声，在咒灵的注视下撕裂了自己的身体。

　　砰——

　　什么都没有发生。

　　“嗯哼~”咒灵缓缓扭动脖颈，以一个人类绝对做不到的姿势，扭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盯住身后的梦野久作，“你跟了我那么久，只有这点手段？”

　　梦野久忍住惊愕，连连后退，抱紧了重新回到怀中的人偶。

　　“我才不会怕你!！！”

　　他像只炸了毛的缅因猫，脸上不忘刻意做出凶狠的表情，似乎是在警告对方。

　　咒灵苦恼地说：“你的记忆也恢复了？”

　　“不，不对。”他摇头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你应该是被那家伙蛊惑了。像他那样的错误，应该只有一个才对。”

　　梦野久作听不懂他在说什么。栗本望同久作说要监视住这家伙的动向，有什么意外的动静再告知他。梦野久作照做了，自祭典开始，他就在不远处盯梢。

　　也许是等待得太久，梦野久作见这个咒灵开始行动，忍不住先跳出来偷袭。

　　他没想那么复杂，只是敏锐地觉得这家伙是麻烦的源头。

　　“我不喜欢自己动手啊。”咒灵对梦野久作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地苦恼着，“你们就不能把这出戏好好演完吗？”

　　“在烈火中献祭身躯，承担人类的恶意，成为诅咒的骸骨。本该是这样的——这样的好戏，演员怎么能让观众失望呢？”

　　“那么，我要认真起来了。”

　　咒灵的身体热起来，不是普通的热，而是那种肌肉透红的热。很快，皮肉从他的身上掉落，落到地面化作一团火焰。

　　土地在燃烧，这可怕的火焰仿佛有意识一般，顺着地面迅速烧向四面八方。

　　好在梦野久作的角色是一只咒灵，他可以凭借能力浮起来。

　　梦野久作不明白他的疯狂，抱住人偶大声诘问道：“世界上根本就没有神明！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献祭是没有意义的，那只是空虚的幻想罢了。

　　在成为咒灵之后，他们更应该明白这个道理。这个世上没有救苦救难的神明，人类的祈求得不到任何回应。

　　“在我还是人类的时候，我每年都会去神社。”咒灵立在原地，毫无感情地诉说着过去的经历，“我向神明许愿，许愿能得到周围人的善意，不再受到排挤。能拥有一个棒球手套，在家吃一次寿喜烧，都是一些很简单的事情。”

　　但是，这么简单的愿望，直到死亡也没有实现过一个。

　　曾经姓“谷口”的少年死了，从地狱爬出来的是诅咒。他利用自己的能力，报复了村子里的所有人。唯独相安无事的教授站在一旁微笑着鼓掌。

　　教授问他接下来还想做什么。

　　他说不知道。

　　“唔，没有目标的话，就来跟我合作吧。”

　　教授伸出来一只手，握住那只冰冷的、非人类的手掌。

　　已经感受不到人类的温度，咒灵内心惘然又空虚，他迷茫地问：“我会得到什么？”

　　教授温声说道：“想要什么，听从内心的声音，那样做就可以了。”

　　“我不想被忘记。”咒灵的情绪激动起来，“我还是、还是……”

　　不甘心。不痛快。

　　这份折磨我痛苦的根源，凭什么只有我要经历这些啊？！

　　回想起曾经的自己，咒灵对上梦野久作的眼睛，勾起嘴角：“我憎恶所有的人类！”

　　“现在，我要将这份痛苦永久地植入你们的记忆，用你们的人生献祭给我自己！”

　　焚烧的烈火正在吞噬山林，一无所知的五条悟和夏油杰还在审问两个村民。

　　至于我们真正的主角，掉进结界里去了。

　　栗本望发誓，他只是好奇，想往结界里多看一眼。没想到这一眼，便是被结界直接吸入进去。

　　现在的事态，已经向不妙的方向发展，如一只狂奔在作死道路上的漏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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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这段时间被新冠太折磨了，家里人一个接一个感染，唉，老年人得这个病真的不幸，高龄老人还是去世了，办完了丧事。
新的一年，希望大家都健健康康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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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の联动火影 7】
“喂，那边的，动作轻点！这些货物要是弄坏了，我就打断你们的狗腿！”
拿着鞭子的精瘦老头站在车旁，他眉间的皱纹拧成一团，腮肌无肉，面黄生斑，看上去就带股狠劲。
老头干这一行许多年了，年过半百，人还没有老糊涂。那凹陷的眼窝鼓起的两颗眼珠子，专门盯住卸货的伙计们，生怕他们手脚不干净。
“老大，你再给我十个胆子，我也不敢碰这些货啊！”搬货的伙计忍不住回嘴，“这儿的规矩，我们都懂。”
“哼，知道就好，蠢货！”
忍者居住的村子处处是眼线。就算他不做什么，那些藏在暗中的忍者，也会及时处理掉行为异常的家伙。
唉，当今的世道，砍掉一个人的脑袋跟砍瓜切菜似的轻松。
“嗨~老头！”夜月彻将手背在脑后，洋溢着爽朗的笑容，同他打招呼，“这次有没有我们家的货哇？”
老头扭身一看，显然他跟夜月彻也是熟人了，换上热情的笑容：“你这小子！夜月可是我们的大客户，怎么能少了货？”
“诶~太好啦！”夜月彻摩拳擦掌，双眼放光，“呐呐，这次有没有进那个——”
“住嘴。”
杰抬手给了夜月彻一个手刀，货物名单不是能随便打听的消息。
他拿出刻有夜月族家徽的特殊牌子，在老头眼前晃了晃，摆出公式化的笑容：“我来取货，收货人是丸子店的木村。”
老头仔细确认了牌子之后，带领他们两个走到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前。马车的掀开布帘，露出里面的货物——是一个五六岁左右的稚子，简单罩了件长度及膝的灰色粗麻布衬衫，赤着双脚，身上再无装饰物。
他似乎很害怕生人，想躲又没地方躲。手脚都被特制的绳子捆住，绳子的另外一端拴在铁球上，限制了活动空间，让他只能缩在马车角落里瑟瑟发抖。
杰事先接了任务，对此一点也不惊讶。
他打量对方几眼，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面孔，只能看出手脚纤细，肤色有种格格不入的白皙，想必在来之前生活富足，也不是贫苦人家的孩子。
老头拽住铁球这端的绳子，将人拖过来。小孩摔了一跤，发出疼痛的低喘，身体在木板上擦出醒目的红痕。
在场的众人静静看着，没有人会因此心软。
这个世界人命如草芥。五岁的孩子也能拿起刀子，捅进别人的胸膛。一旦对陌生人心软，也要做好被偷袭的觉悟。
夜月彻不笑了，他摸了摸绳子的粗细，认真问道：“为什么只用绳子捆住？就算是普通人，也有挣脱的可能吧？”
他升起疑心，怀疑老头做事敷衍，容易被阿猫阿狗的钻了空子。毕竟他们云隐村也是五强之一，想要混进来的间/谍，绝对不在少数。
“原来是用二指粗的铁链铐的。”老头感觉到脊背发凉，暗中似乎有无数目光投来，他慌忙解释道，“但路途长，到这儿起码半个月。普通孩子的体质可不能跟你们比，她的手脚万一被压废了，肯定救不回来。货物被损坏了，我们担待不起啊。”
“噢。”夜月彻半信半疑，敏锐的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猫腻。
这老头转而揪起孩子的后领，拿刀子利落地切断绳索，杰上前一步接过。
“接下来的事情就交给我吧。”杰笑了笑，“我会将人送过去的。”
随后，夜月彻有事先离开了，杰一个人拎着小孩往丸子店的方向走。
他漫不经心地想：在这个世界里，仆从也不是能随意买卖的。这是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能从雷影那里得到特殊的许可？唔，看样子，那个木村老头肯定藏着点东西。
就在他想事情的时候，他手里拎的小孩，全程僵硬着身体，一动不动，像个人偶似的。
那种紧张感，就连杰也感受得到。他有些苦恼，也不想做个恶人，毕竟以后还有很长一段时间需要跟小孩打交道。
“你的名字是？”
“……”
夏油杰没听清：“嗯？”
“杰，夏油杰。”
就在杰忍不住露出惊愕的表情之时，丸子店的招牌出现在他们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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