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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失控时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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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栩栩拿着锦旗和水果来到消防队,指名要感谢消防员陆卓,但消防队留守的人告诉她,陆卓出警去了。
莫栩栩有些许失落,不过她并没有立马走,而是选择在消防队继续等待。
原本她想着要等上一个多小时,却不想半个小时左右就看到他们收队回来了。
莫栩栩带着笑颜小跑过去,就见十几个消防员灰头土脸地坐车上走来,满脸的疲惫感。
那一堆高个儿男人当中,莫栩栩一眼就看到陆卓。她跳起来向陆卓招手。
陆卓有些诧异地走过去。
周边的消防员见有女生来找陆卓,不禁起哄起来,气氛让莫栩栩有些尴尬。
陆卓:“你怎么来了?”
莫栩栩抬起手亮出手上的锦旗,嘻嘻道:“我来给你送锦旗呀,感谢你送我回家。”
“那算工作职责的一部分,不用这么客气。”
莫栩栩笑笑:“我懂的,但还是要聊表一下我的心意。”
陆卓没啥表情,接过莫栩栩的锦旗说了句谢谢。
这时一个消防员抱着医药箱过来说:“站长,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处理一下。”
莫栩栩一愣:“你受伤了?”
陆卓并不在意:“一点小伤。”
莫栩栩:“你们消防救援是不是经常受伤?”
陆卓只说:“只要能把火扑灭,没有人员伤亡,我们受点小伤不算什么。”
“你们是不是都把人们的生命财产放在第一位?”
“我们消防员的安危也是在第一位。”
莫栩栩讪笑:“那也是,你们也生命也同样重要。”
陆卓:“先不和你说了,我去处理一下伤口。”
莫栩栩跟上去:“我帮你吧,我表妹学医的,教我过很多包扎,处理伤口的专业知识。”
旁边那个消防员笑着看了眼陆卓,又看向莫栩栩,十分识趣地将医药箱递给了莫栩栩:“那就麻烦小姐姐帮我们站长处理一下了。”
莫栩栩热情接过医药箱:“放心,我一定好好帮你们站长处理好。”
莫栩栩拉着陆卓坐下来,随后开始检查陆卓的伤口。伤口是在手臂上,被划了一道血痕,不算深,但出血量有些吓人。
“你忍一下痛。”莫栩栩边说边拿镊子夹取干净的棉花去吸掉伤口上的血水。
陆卓目光垂下,静悄悄地下视着蹲在自己面前的莫栩栩。
他有一丝恍惚,似乎长大成人的莫栩栩和记忆中的那个少女莫栩栩别无二致,没有分毫的变化,一如既往的白皙美丽。
“痛吗?”莫栩栩给伤口用消毒水消毒。
陆卓微一皱眉,轻轻闷哼了声:“还行。”
莫栩栩知道陆卓强忍着疼痛,不禁轻轻往伤口轻吹了口气:“这样好多了吗?”
陆卓愣怔,盯着莫栩栩看了半晌才说:“好多了。”
莫栩栩这才继续后面的步骤。
陆卓内心一片柔软,像被什么击中一样,心脏怦怦地跳动作响,按捺不住地目光瞥向莫栩栩。
“刚听人喊你站长,可以呀,都混到站长了。”莫栩栩找到话题闲聊。
陆卓:“都是救火救人的。”
“这么说也没错,那你是一直在北宁吗?”
她记得当年陆卓离开南州就去了北宁。
陆卓说:“我离开南州后的那几年都在北宁,但我后来大学去的是海州,毕业留在海州当消防员,是今年十月才调到北宁消防队这边担任站长。”
”海州……原来你在海州读大学。”莫栩栩呢喃道。
如果陆卓不说,她会以为陆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北宁。
莫栩栩又问:“是什么契机让你当上消防员的?”
一开始陆卓没说话,莫栩栩以为陆卓不愿意说,于是说:“你要是不愿意说也没关系,我就随口问问。”
陆卓失笑:“没什么不愿意说的,我是因为姚远,你还记得姚远吗?“
莫栩栩大脑回忆了一下,哦了声:“记得记得,你和我说过他。他当年受伤不是来了北宁,现在他还好吗?“
陆卓点点头,轻嗯一声:“他现在在北宁,复健得很好,但只是能勉强正常行走,多一些的运动都不行。”
莫栩栩抿抿嘴:“所以,他是希望当消防员的?”
陆卓:“是,他和我说过,他想当消防员,想去海州上大学,因为海州能看到大海,所以我陪着他去海州上大学,我们可以一起上大学,一起读书,但不能一起并肩作战,他的腿,我终究是有责任,他完成不了的梦想,我帮他完成。”
听完陆卓说的这些事,莫栩栩唉了声,只觉命运太过捉弄人,一时感慨万千。
话题聊到这里这停了,过了一会儿,陆卓主动找了话题。
他问:“你前男友还有纠缠你吗?”
莫栩栩笑笑:“还好,我能应付。”
“实在不行你就报警。”
莫栩栩失笑:“还没到那个地步,不过我会处理好的。”
陆卓尴尬地哦哦了两声。
“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谢谢你这么关心我。”
陆卓微微一笑:“毕竟以前是同学。”
只有他知道,这不仅仅只是因为同学关系。
两人闲聊间,伤口处理好了,莫栩栩收拾着医药箱,边收拾边说:“你记得每天换药,别碰水。”
“好。”
收拾完医药箱,莫栩栩笑说:“那我先回去了,我不能再打扰你们了。”
陆卓低了低头,抿起了嘴唇。
莫栩栩挥了挥手:“摆手。”
在莫栩栩转身要走的那一瞬,陆卓开口叫住了莫栩栩。
莫栩栩回眸看他,目光诧异。
陆卓似乎经历了一番心理挣扎才说:“方便留个联系方式吗?”
莫栩栩默了几秒,随后咧嘴笑:“可以呀。”
说话间,她大大方方亮出手机的二维码。
双方加上好友之后,莫栩栩说:“走了。”
…………
莫栩栩从消防站出来后打了个电话给梁幼喃。
她想问问梁幼喃那边和程小山谈得怎么样了。
然而一通电话打过去,迟迟不见梁幼是接电话。
莫栩栩皱皱眉,有些诧异。她翻到程小山的电话,给程小山打了电话。
电话接通了。
“你俩怎么回事,怎么梁幼喃不接电话,就你接,她人呢,干嘛去了?”
程小山沉着声音,语气微冷:“她走了!”
“走了?什么意思?”莫栩栩一头雾水。
程小山说:“字面意思。”
莫栩栩愣愣,心想程小山这个语气这个态度,铁定是和梁幼喃聊掰,不欢而散了。
“你们是不是又谈崩了?”莫栩栩问。
程小山没好气地说:“她接了个电话就火急火燎地去跑了。”
半个小时前。
程小山眼神逼视着梁幼喃,追问着梁幼喃那晚上的事情。
梁幼是手足无措,紧张地发抖,她无法面对这样的逼问。
她害怕自己顶不住这个压力,更怕自己会被逼疯。
就在她万般绝望之际,胡月华打来了一通电话。
不得不说,这通电话拯救了梁幼喃。
梁幼喃急忙接了电话,却不承想听到了一个更让人绝望的消息。
电话挂断后,梁幼是慌忙地抓起一侧的包包就往外跑,像是遇到了什么大事。
她火急火燎地离去,不管身后的程小山怎么叫她,她都当听不见。
从餐厅冲出来,梁幼喃立马就挡了一辆出租车,直奔金亚花园。
………
午后的金亚花园沐浴的冬日的暖阳。
然而梁幼喃却感觉这个富丽堂皇的富人小区像冰窟窿一样让人发颤发冷。
她一下车就直奔林德生和胡月华的家,一栋两层的美式别墅。
别墅的大门是虚掩着的,梁幼喃冲进屋里,就看见胡月华披头散发地坐在地上,痛不欲生,泪流满面。
而一个穿着打扮都精致美艳的女人,正趾高气扬地指着胡月华咒骂。
梁幼喃气冲冲走过去:“你谁啊,擅自闯进别人的家,小心我报警。”
美艳女人打量着梁幼喃,冷笑:“你就是这个女人的那个有精神病拖油瓶女儿?”
梁幼喃挡在母亲面前,瞧着她一脸小人得志的嘴脸,反讥道:“你应该是林德生的小三吧,不要脸的女人,你真的丢尽女人的脸了,居然跑去当人家小三,还嚣张地跑上门,真够可以的呀!”
听到被人指着骂小三,女人顿时眉眼一冷,怒气上头,抬手就甩了一巴掌梁幼喃。
梁幼喃猝然被扇了一巴掌,却并没有被打懵,而是反手干净利落地也回敬了那个女人一巴掌。
清脆的声音响起,女人被扇到一边去,捂住发红发烫的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梁幼喃,颤声道:“你敢打我?”
“我打的就是你,像你这种知三当三的女人就应该像过街老鼠一样,人人喊打。”梁幼喃丝毫不胆怯。
女人怒极,不由分说就上前,还欲扇梁幼喃耳光,梁幼喃却及时抬手挡住,推开她:“你还想挨打吗?”
”你这个疯女人,我不会放过你的。”女人又扑上去,尖锐的指甲往梁幼喃脸上抓,另一只手手去拉拽梁幼喃的头发。
梁幼喃也拽紧了她的头发,手脚并用地和那个女人扭打在一起。
胡月华见二人互扯头发,扭打成一团时,急忙从地上起身分开两个人,那个女人却趁机推了一把胡月华。
只见胡月华被推到墙去,后脑磕到墙角,整个人晕眩了几秒。
梁幼喃见状,彻底火大,没留情地啪啪左右两边都扇了一记耳光。
女人被打懵,发疯一样尖叫着。
梁幼喃脱了身,忙去照看一边的母亲。
就在这时,胡月华惊呼一声小心。
梁幼喃闻声,霍地一下回头,却见女人扑上来,双手死死掐住梁幼喃的喉咙。
女人瞪圆了眼睛,眼里尽是凶狠的戾气,死命地掐住梁幼喃的脖子。
梁幼喃呼吸受阻,整张脸顿时间憋红了,双手用尽全力去掰那女人的手。
那女人失去理智一样死掐梁幼喃,就她按在地上,胡月华慌无可慌,情急之下,抓起花瓶就往女人的头部砸去。
女人痛呼一声倒地,额头流满了血,眼睛被血水淌救,她扯着嗓子尖叫着,高分贝的尖叫声仿佛着刺破天空。
梁幼喃双手护着脖子,大口地呼吸着,全身上下都颤栗起来,瞳孔涣散,整个人像灵魂了一样。
胡月华心里透出凉气,她最害怕的一面发生了。
她哭着喊梁幼喃的名字,梁幼喃却发疯似的叫喊着不要过来,不要碰她。
只是梁幼是缩身子退到墙角,双手捂住耳朵。
家里保姆早就通知林德生了,林德生一回到家看到客厅三个狼狈又疯狂的女人,气得脸都绿了。
那女人哭唧唧地扑向林德生:“德生,你老婆今天叫我来家里,她骂我不要脸,还打我,我说我怀了你的孩子,只是想帮你生个儿子,但她还是打我,我现在肚子不舒服!”
胡月华被人这样污蔑,一时顾不上梁幼喃。她指着那女人说:“明明是你上门找我,说你怀了孩子要逼我离婚,还说我人老珠黄,生不了儿子,我是看到你打我女儿,我才打你的。”
饶是胡月华一一反驳了那女人的胡言乱语,但林德生还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扇了一巴掌胡月华。
胡月华惊诧地看着自己的丈夫,热泪滚落。
那女人勾唇露出得意狡黠的笑容。
林德生指着胡月华,怒道:“再怎么样也不能打她,她可是怀了我的孩子。我可指望她给我生个儿子,可是她肚子有个三长两短,我不会放过你!”
胡月华霎时间急了眼,她冲上前去,对着林德生又打又骂,哭诉着:“林德生,你还是不是人。我嫁给你那么多年,我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吗,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你在外面那些小三小四,我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你还愿意回家,可是现在,你让这些女人怀了你的孩子,还公然上门来挑衅我,你还帮着她来打我,我当初真的瞎了眼才嫁的你!”
林德生被打骂得气结,猛地将胡月华推倒在地:“你还好意思说,这么多年,我给你买名牌衣服和包包,每月给你的钱你自己看过吗,你当初嫁给我,带着一个有精神病的女儿,我嫌弃过你带个拖油瓶吗?”
胡月华恨恨地咬牙,再次扑上去捶打着自己的丈夫,大骂道:“林德生,你没良心,我当初就不应该相信你,你就是个骗子,人渣……”
林德生五官狰狞起来,竟掐住胡月华的脖子,另一只手使劲抽打着胡月华的脸,边抽边骂贱女人。
角落的梁幼喃被打人的声音吸引了目光,呼吸刹那急促进来,她眼睛不自觉瞪大,瞳孔扩散。
她不能看到母亲被人这样对待,她不想看到这样残忍的画面。
她双手发抖地在地上乱摸,像是在寻找什么,她想去阻止这一切。
那一刻,她眼前的的人与事物在顷刻间被刺眼的光芒笼罩,而在光芒深外缓缓走来一道黑色的虚影。
那道虚影越走越近,近到梁幼是能看清了它。
它没有具象的脸,只是身穿一件宽大的黑色斗篷,手里拿着一把巨大的镰刀,镰刀在它手中挥舞着,带出霍霍的风声与凛冽的寒光。
它的出现像是在引导着梁幼喃去收割生命。
梁幼喃鬼使神差地握住了茶几上果盘里的水果刀,没有一丝犹豫地刺向林德生的后背。
那一刀刺下去,眼前的黑影陡然烟消云散。
梁幼喃的视线猛地穿过浓重的黑雾,看到自己双手沾满了温热微稠的鲜血。
她尖叫着后退,全身发抖得厉害。
脚步踉跄地后退,最终她跌倒在地,意识从模糊到清醒。
手上的血,是她情急且冲动的后果。
梁幼喃恐惧得眼泪簇簇落下,双手握拳不断地捶打了头部,一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地晕倒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64章 失控时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