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足常乐》春歌也

21、第21章

　　所以常乐跟爸妈呆在一起的时间并没有多少，都是来去匆匆。小学直到高中都是在爷爷身边度过的，爷爷弥补了一部分她缺失的爱，她很尊敬也很喜欢爷爷，爷爷教常乐唱自己以前在党里学到的歌，教她吹箫，给她第一名奖励，会把好吃的都留给她，会为常乐取得好成绩而自豪拿出去跟人炫耀，但是这一切都戛然而止停在了大四第一个学期的冬天。死神来得那么猝不及防，去学校读书前爷爷身体都还算健朗。这次回家在医院里见到爷爷，已经瘦成一把骨头，精神也有些涣散，眼睛没有以前那么聚焦。家里就只有大伯和常乐两个人，大伯要在家照顾家里的牲畜，常乐就在医院陪床。白天拿凳子坐在床前面，晚上就坐上爷爷病床靠在床尾栏杆上闭眼休息。时不时睁开眼，看看爷爷的状况。她每天都能感觉到爷爷的身体正在一点点衰败，吃完午饭后，坐在床上的爷爷起来要去上厕所，常乐扶着他，爷爷只愿意她扶到门口，就自己步履蹒跚地走了进去。她等了好一会，爷爷都没有出来，就自己去公共厕所上了个小厕。回来的时候床上还是没有人，水流声从厕所那传出来，她走出去看见爷爷身上已经换了条裤子，手里正哆哆嗦嗦地搓着自己之前早上穿的裤子。“你怎么在洗裤子呀？我来我来。”“我自己洗。”爷爷突然很固执，怎么也不愿意。“医生说让你回床上休息，你要听医生的话啊。”常乐硬从爷爷手里把裤子拿过来，扶着他回到床上躺下才回来洗裤子。怎么突然换裤子，她感觉到困惑。翻着裤子，一股臭味跑进了常乐的鼻子，怎么那么臭，她拿着裤子翻来翻去，发现裤腰上沾了点屎。爷爷现在连上厕所都控制不住了，他都不能自己上厕所了。察觉到这一点她很慌张，爷爷是个骄傲的人，刚才执意要自己洗裤子那是在孙女面前维护自己的一点骄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