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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一周(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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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魔咒课的是一个身材小得出奇的男巫,叫弗立维教授,是拉文克劳的院长。上课时他必须站在一摞书上,这才够得着讲桌。第一堂课的时候他会点名,挨个叫着我们,看起来脾气相当不错,而且很活泼。
我们是跟拉文克劳的人一起上他的课,他看起来很高兴,给我们一一分配了搭档,又讲了一会闲话,才开始讲一些基本的魔法理论。
他分配组员似乎是随机的,男女组合也有好几对。
“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他兴高采烈的宣布着,然后将布雷斯•扎比尼和我分到了一组。
要我怎么说呢?我很高兴他没认错我的性别,但是我的性格和作风方面会比较偏向男性化,这样就相当于两个男的搭配一样。
而且,我其实有点畏惧这位搭档,他肤色黝黑,有着一头暗金色的鬈发,细长的丹凤眼总是眯着,有着高高的颧骨,神情冷漠而有些傲慢。同样的傲慢在德拉科脸上看起来带有贵族式的敏感纤细,然而他比所有的新生都高大强壮,所以这种傲慢看起来就有点锐利可怕了。
我总是不擅长应对这种人的,而且我猜他一定是一个腹黑。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我于是不敢在他面前耍小花样,乖乖的听课。
中午的时候我趁机问了问帕金森,她又是一脸奇怪的看着我,然后慢理条斯的说扎比尼是一位对女士很好的绅士。
我猜她在拐着弯讽刺我没有女人味。她跟德拉科分到了一组,看起来似乎十分得意洋洋,因为达芙妮绿玻璃小姐总是对她怒目而视。
顺带一提,绿玻璃小姐跟莱尔德一组,两个都是傻乎乎不自量力的小姑娘。不过莱尔德的伤一晚上就好了,或许巫师的魔药和治疗手段效果确非常好的缘故吧,不过这么想我总是有些不爽。
自我早上主动带了早餐给帕金森,傻乎乎的眨眼看她之后,她好好的打量了我一番,然后与我说话互动之间开始有些不客气了。然而那种不客气又在我的容忍范围内,这真是个狡猾的姑娘。
她一定是用女人的直觉参透了我。
我忧郁的想到,但是看在这是个十分漂亮的姑娘份上,又高兴了起来。
下午是在城堡后面的温室上草药课,是名叫斯普劳特的赫奇帕奇院长教导我们,这是一个矮胖的女巫,身上边边角角处总是沾着泥土,指甲缝里也不干净。
看起来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一样,对这位矮矮胖胖却十分温和慈爱的教授有些不屑。
我们第一堂课是只是学习照顾奇妙植物的各种方法,还有学着熟悉各种工具的使用。德拉科嫌弃的用两只手指夹着沾满泥土的小铲子,恨不得将它甩到拿他做示范的斯普劳特教授身上去。
所有的女生都苦着脸,除了我。
不过在我饶有兴趣一一观察各种植物的时候,扎比尼退避三舍,转身趁着教授不注意,便跟旁边的女生搭上了话。当斯普劳特放过德拉科转向拉文克劳的时候,德拉科也加入了那群人之中。
我有些难过,实在不知道如何融入他们。
我扭头看向那群要么故作矜持、要么一本正经的拉文克劳,突然觉得就算是拉文克劳,或许也不一定就能接受我这个怪胎。
不得不说,霍格沃兹的分院太细了。就像人们普遍观念中,男的跟女的不同一样,大多数人的概念里没有为那些少数“双性人”留下位置。
假如霍格沃兹不是分院,而是分班,我大概会更加高兴的吧。
由于只是第一次草药课,所以身上并没有弄脏多少。
我到休息室的时候,阿奇博尔德已经坐在那儿捧着一本书看了。
他看我到了,示意我去把书包放下,稍微整理一下仪容后便带着我去找斯内普。
一路上我们并没有说话,我由于心情低落,也没有说话的兴趣。好在斯内普的办公室很快就到了。
斯内普的办公室同样是在地窖,阴湿的墙壁上挂着蛇发美人美杜莎的画像。其实我挺同情她的,人家原本是好端端的美女,被雅典娜变成了怪样子不说,还被宙斯之子帕尔修斯割掉了脑袋。
就当我在望着美杜莎发呆的时候,阿奇博尔德说了一句什么口令,我没有听清楚,于是巨大的画像便旋转着打开,露出里面藏着的一道门。
阿奇博尔德恭敬的敲了敲门,在里面人的许可之后才扭开门把,把我带进去。
“安德莉亚•米勒带到了,院长。”
他恭敬的朝斯内普微微鞠了一躬,在那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点头示意之后,方才退了出去,并且细心的关上了门。
于是就剩下我和斯内普了。
“坐下吧,米勒。”
我有些害怕,他倒是一门心思的改作业,该是高年级的暑假作业,时不时怒气冲冲的用羽毛笔用力划过羊皮纸。
他不理我,我便乖乖坐在他办公桌前面的沙发上,端起茶几上突然出现的红茶喝了起来。他的办公室不大不小,除了入口之外还有两道门,沙发和办公桌的侧面是一个壁炉,边上还有一个书架,挂衣架。摆设和装饰都是斯莱特林的银色和绿色为主,精致,但是银器的颜色有些黯淡,像是年代久远的样子。
我不大会喝茶,不过眼前这杯应该是奶茶,所以味道还不错。点心是牛油小点心,还热乎乎的,我吃得十分香甜。
等我吃完小点心,舔掉嘴角的渣后抬头看他时,才发现他定定的看了我好一会。
他今天头发看起来一点也不油滑,有几缕散落在宽阔的额上,穿着白色繁琐的丝绸衬衫,整个人看起来优雅却富有威胁性。
我头皮一缩,手里忍不住的想把魔杖抖出来。
“你不必害怕,我没打算追究你昨晚干的好事。”
他慢悠悠的说着,一边拿起茶杯慢慢的抿着,时不时的打量我。
这个样子,倒是把我吓住了。
“看来你在学校的第一天并不好过。”
他幸灾乐祸的假笑着,手里又抽过一沓羊皮纸,准备开始批改。
“我会让他们承认我的。”
我低低的嘟囔着,并不去反驳他,心里确实有些难过。
斯内普突然便打开抽屉,丢过来一个小袋子,里面哗啦啦的响着。
“接着,”他批过一张羊皮纸,神情恼怒的咒骂着,跟我说话的语气却没有那么糟糕,“我原以为你有了两根魔杖,胆子应该比那些愚蠢的格兰芬多大些,啧啧,回去找你爸爸好好哭诉吧,魔法界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
我被他吓了一跳,从裤袋里掏出手帕来擦过嘴巴和手,打开袋子,里面是一对精致的小镜子,却照不出人影来,还有并着数个金加隆。
我吃不准他的意思,歪着脑袋看他批了一张又一张的羊皮纸,神情多是鄙夷和恼怒。
我看了他好一会,他头也不抬的说道:“你那被点心塞满的脑子该不会记不住回去的路了吧,出去,我这不是小巨怪的窝!”
他的气势像是一条蛇环绕在自己的地盘上,又像一头黑豹一样慵懒,对着仿佛无知小动物闯过地盘一般的我不屑一顾,那是我所不知道的一面。
我愣了愣,灰溜溜的鞠躬告辞,从他的地盘逃了出去。
出去之后我又好好端详了一番美杜莎,她看起来是半躺在海边的礁石上,银白色的蛇身妖娆的环着自己,白皙美丽的手撑着脑袋,青灰色的蛇发一点也不恐怖,倒像是某种少数民族文化的妆扮。
她怡然自得的摸摸自己的尾尖,甩了我一个媚眼,然后就侧起身子来,露出形状丰满优美的胸部、并平坦顺滑的小腹来,半遮半露,相当的性感美艳。
我大惊。
这、这可以吗?
学校里还有很多未成年小盆友啊啊——
假如美杜莎是静止的,我倒是很有兴趣去观摩人体美学,可她是活动的,而且现在明显在戏弄我……
我再次落荒而逃了。
回到大厅的时候,已经有很多人坐着吃晚饭了。
进去的时候迎面走来了数个赫奇帕奇,其中有个是我认识的,黑发碧眼、娇小玲珑的艾薇拉•斯科特。
我热情的向她打招呼,但是她周围的赫奇帕奇看起来却是畏缩害怕的样子。
艾薇拉•斯科特看起来有些犹豫,抬手也想给我打个招呼,但是她旁边咋咋呼呼的女孩子就死命扯着她走了。
我听到背后传来了诸如“艾薇拉你怎么敢跟他打招呼?”、“斯莱特林的人都是很可怕的,艾薇拉你不要粘上去啊啊啊——”此类的话。
然后迎面走来了救世主哈利•波特
他旁边还有一个红头发,长着雀斑的高个男孩。
在他们后面还有其他几个格兰芬多。
迎面看到我的时候,波特愣了一下,然后向我打了招呼。
他的表情略微带着一点小动物似的期待。
我那颗今天饱受沧桑的心灵瞬间原地满血复活了。
“你好!”
我笑嘻嘻的看着他,旁边的红头发露出见鬼的表情。
波特看起来相当的受鼓舞,几步走上前来,同样很高兴的样子。
“你好,安德里亚,我叫哈利•波特,我是说上次在对角巷我并没有自我介绍……虽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不过,不过我还是想……”
“哦当然,哈利,我可以这样叫你的吧?”
“哈利——!他是一个斯莱特林!!”那个红头发好似被背叛了一样吵吵嚷嚷起来。
“别、别这样,罗恩,他,安、安德里亚不一样!”
哈利看起来有些局促不安,他企图劝住他的同伴,但是看起来效果并不显著。他于是抱歉的看向我。
“没事,我在对角巷认识的人是你啊,对了,我饿了,要去吃晚饭,你要一起吗?”
“晚饭?啊……不好意思,我已经吃过了……”他看起来相当的不安,好像我会因此生气一样。
“那样啊,”我摸摸脑袋,“那你跟你的同伴们去忙吧,下次有空找你一起吃饭。”
我说完还是很高兴的走了。
纵使整个霍格沃兹里只有一个人对我微笑,那我想我也能够撑过去,让所有人都认同我的。
星期一晚上回宿舍的时候我仔细研究了双面镜,然后通过询问阿奇博尔德之后去了猫头鹰棚,借学校的猫头鹰把另一面双面镜及其使用方法给家里人寄了过去。第二天下午我收到了利奥的问候,那时候我在上魔法史。
上魔法史的时候,不顾是斯莱特林还是赫奇帕奇,都敌不过宾斯教授的催眠大法,一个两个全倒下了。据说当年宾斯教授在□□休息室的壁炉前睡着了,第二天早上去上课时竟忘记带上自己的身体,足见他确实已经很老了。我倒是没睡觉,老宾斯全程只看向自己手中的书,神情麻木,于是我也神情严肃的发了全过程的呆,除了利奥打断我的那一会。
我从上辈子带来的一个很不好的习惯是,当上类似魔法史这样的催眠课并且老师不管学生时,我会很精神的在下面干自己的事情;但是上理论课需要认真听讲的时候,我却总是会打瞌睡并且头晕脑胀。
一个星期有两次变形课,第一次上的时候,麦格教授将她的讲桌变成了一头猪,然后又变了回来。她表示变形学是霍格沃兹中最危险也是最复杂的学科,于是让我们从把火柴变成针开始做起。
我想想星期一的时候把《霍格沃兹,一段校史》卷起变成了棒球棍,于是变形课也觉得毫无压力了。我用右手那根魔杖,一下就成功了,麦格教授因此放松了她那紧巴巴的脸,同时给斯莱特林加了两分。
可是第二次变形课的时候,上的是理论课,我坐在后排不幸睡了过去。
之前我第一次看麦格教授的时候就觉得她不好惹,于是那两分又被扣掉了。
德拉科对我怒目而视,但终究没有因此而说些什么。与我渐渐熟悉起来的潘西说:“好吧,顶多我们当你没加过分。”
周二晚上的天文学让我格外憔悴,我们需要用望远镜来学习不同星星的名称和行星运行的轨迹。
我瞪着那黑漆漆的天空,然后跟潘西说:“我完全看不出来那些杂乱的星星有什么轨迹,我只看到我的人生毫无乐趣生活一片黑暗未来没有光明。”
潘西淑女的笑了,德拉科嗤笑了一下然后讽刺道:“我不知道你原来有马人的血统,或许你该去禁林跟他们打打交道。”
好吧,我这才想起城堡边上的禁林,那里面有许多重口味的东西,看来人|兽是有的,不知道有没有触手系。
而黑魔法防御课就简直是一个灾难。
奇洛教授头顶一个紫色大围巾,品味严重值得质疑,身上飘着浓浓的大蒜味,以至于课室里也充满了这种灾难性的气体。人人都说那是为了驱走他在罗马尼亚遇上的一只吸血鬼。奇洛告诉他们,他的大围巾是一位非洲王子送给他的礼物,那位王子为了答谢他帮助他摆脱了还魂僵尸的纠缠。
他结结巴巴的说了许多,令人厌烦。但是好在有格兰芬多在,当西莫•斐尼甘急不可耐地问他是怎么打败还魂僵尸的时候,他满脸涨得通红,含含糊糊,然后转变了话题说起了天气。
这个时候,常常与斯莱特林起矛盾的格兰芬多派上了用场,他们看起来不大识趣,却很有效的能使奇洛多次转变话题,这样斯莱特林们就不必一直听非洲王子的故事而纠结皱眉了。
“真见鬼,他到底对自己干了些什么?”潘西不敢置信的拿手帕捂住鼻子。
德拉科在一旁嘲讽的说道:“哦不,亲爱的潘西,一位淑女是不该咒骂的。”
我是还没进课室的时候就凭住呼吸,那股味道实在太浓了,而且是好像被密封放了很久的大蒜,夹杂着一股腐烂的气息。在这种情况下我简直无法呼吸,别说走神了,只好一直看他,这才发现他总是不经意间窥视哈利,而且偶尔会看我一眼,紧张神经质的表情总让别人也不安起来。
“安、安德里亚•米勒——”
左边的潘西推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奇洛在叫我,那边格兰芬多的代表哈利已经就他对黑魔法的理解发表讲话完毕,轮到我了。
我一惊之下用了鼻子吸气,一下子就呛住了,连咳几下之后又是一个大喷嚏。
噢卖糕的,你靠太近了!!
“米、米勒……”奇洛吓了一跳,仿佛我喷出了无数的鼻涕粒子在他身上一样大退一步。
“不、不好意思!!教授!!!我很不舒服,大概是鼻子过敏发作了,我想去医疗翼看看!!”
我呛得眼泪花花的,光明正大的捂住鼻子,可怜兮兮的盯着奇洛,他局促不安的愣了一下,然后点了拍档布雷斯•扎比尼跟我一起去。
“扎、扎比尼,陪、陪你的同学去、去医疗翼、看、看吧……”
我撑着课桌的手因此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