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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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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所还没分化abo性别的学校。
所有人都在一起上课。
课程是最基础的生活必修课。
学生们要学习最基础的数学计算、语言文字和一些常识。
很快等他们到了年纪,分化性别之后,就会分班。
alpha和beta们会继续学习更深奥的内容和体能训练。
omega们将会学习更多的生活技能。
分班会将柔弱的omega们送到隔壁校区,中间隔着电网以保护他们,避免被冲动的alpha伤害。
齐光作为全校最强大的alpha,一度被隔壁学院的omega们评选为最受欢迎的alpha。
不过很快他的风评就变为最不受欢迎的alpha。
因为他的信息素。
月下冰泉气味的信息素,隔着电网都足以冻死一群omega。
柔弱的omega们承受不住这般寒冷,他们需要alpha如火般温暖的关爱与呵护。
所以常聚在一起讨论,谁才是能带给他们未来的那个alpha。
最好是个能够站在帝国顶尖的alpha。
为他们建金屋为牢,信息素也得温暖一些。
总之,不能是齐光这样。
冰冷无欲,很难想象他会为谁发疯。
其实齐光有个秘密。
原本很少有人闻到过他的信息素,那时他还是omega们的幻想目标。
他总是表情冷淡,性子也冷。
大家更容易幻想着某天把他拉下高台,让他像个普通的、处于易感期的、狂热的alpha那样为自己着迷发疯。
但他一直连信息素都不曾散发出来过。
直到有一天,他在体能训练场上和对手对战。
他的对手被他打翻在地,趁他下台之际,不顾竞技守则冲过去试图将他推下高台。
他随即避开,却被摔下去的对手扯坏了上衣。
他佩戴的抑制信息素的颈环因此断裂。
露出了脖颈处的几道伤疤。
随之而来的还有清冷的信息素气味。
看台上作为观众的omega们闻到这股冰寒气息后,都瑟缩了一下。
太冷了,一点温度都没有。
还有那道狰狞伤疤,伤害了他们身处温室的脆弱的心灵。
很快,齐光的秘密就传遍校园:
他曾试图割掉自己的腺体,但失败了。
这种近乎自虐的行为让omega们对他彻底避如蛇蝎。
下台后,有位beta笑嘻嘻地问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凶残。
他平静却冷漠地回答:【无聊】
事实上,是因为他厌恶失控。
每当易感期到来之时,alpha与omega们总会失去意识陷入生理性的癫狂。
他厌恶自己的理智被另一种力量替代与掌握的感觉。
所以当他第一次分化性别的易感期到来时,
他把自己一个人锁在屋里,在寒冷中煎熬。
却没有去找一个omega发泄。
身体中的那团火烧得他发晕,他一想到自己此后都会和禽兽般的本能做斗争就感到恶心。
于是他举起了刀,试图割掉腺体。
鲜血淋漓,他被送往了医院。
之后他又尝试过几次,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他只能戴上抑制环,将自己的本能全部深埋。
人,应是纯理性主导的生物,怎么会有这么恶心的本能?
失控的人像只纯粹的野兽。
真令人嫌恶。
他回到班级,身边还坐着那个女生。
一个还没有分化出abo性别的女生。
柔弱、乖巧、爱笑、天真……
一切omega的美好属性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很快,等她成长为一个真正的omega,就会去往omega学院了。
齐光这样想着,但他一向对omega不感兴趣。
他们会促发他的信息素失控。
是使他陷入失控的危险因子。
但alpha的本能是保护omega,毕竟他们太过柔弱。
虽然他厌恶本能,但保护弱者是帝国所有公民的责任。
根据帝国法律,他们应当给予omega们以更多的关爱与理解。
于是他公事公办地对待她。
比起其他alpha与准alpha们围在她身边献媚,他看起来似乎对她非常冷漠。
但这对他来说这已是很温和的态度了。
他在暗自计算她还有几年就可以离开去隔壁校区,开始她的omega生活。
并等待着帝国为她分配一位优良的alpha配偶。
她睁着水灵灵的无辜眼睛:【还有一年?】
很好,很快自己就不用在她身边忍受本能的煎熬。
她是班里唯一存留的准omega。
几位alpha们都在虎视眈眈,等她第一次分化之时可以标记她。
omega作为最稀缺的性别。经常会有一群alpha为了争夺一个omega,打成一团,只为求得对方的青睐。
而女性omega更是万中无一,拥有着最优质的生育能力。
可帝国将他们保护的太好,alpha们很难捡到自由的omega。
齐光觉得自己至少要负起同桌的责任,直到她分化时,将她安全的送进omega学院。
只是,omega的属性对alpha来说实在是拥有着与生俱来的吸引力。
他内心的那团火有时也会浮起,烧得他心跳如雷。
那时他脸色更冷。
这该死的抑制环,连这点本能都压不住。
对方的腺体还未成熟,信息素还没散发,自己就开始想要亲近了。
可作为准omega的同桌思悦,则一脸单纯地看着他:【你怎么又铁青着脸?】
他暗自磨牙,真是纯净的一张白纸,她难道没上过生理健康课吗?
她这样的女性omega,任何一个alpha都会忍不住想要抓走囚困,染满自己的气息。
他气哼了一声,不再言语。
他厌恶失控,也厌恶浪费时间。
他没有寻找配偶的计划,也不愿回答愚蠢的常识问题。
他有着自己的目标,成为星际国家的一位将军,开疆拓土,铸就霸业。
如果自己还会沉迷于这种私情,如何练成钢铁般的意志?
气愤令他的脸烧了起来。
淡淡的粉色从他白皙的皮肤中透出,摸起来很烫。
他的易感期又到了。
这次由于身边有着准omega气息的影响。
他的抑制剂有些失效。
抑制环也无法再抑制住那股冰泉的气味。
甚至因为身体里的那股火焰,将冰泉灼得化冻,气味不再那么冰寒,有了点人气。
像股冷冷的泉水,在月下闪着清透的光。
他咬着牙想:【该死的,她不是还没有分化性别么?】
因忍耐,他口中被咬出血来,血腥气混在口腔里,反而更激发了alpha易感期时暴虐的焦躁与失控。
他埋头于书本之中,用复杂的算式来寻回大脑的理智。
直到放学后教室里的人都走光了,他才抬头准备起身。
身上汗湿了一圈。
这么狼狈的模样他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结果那个女生,令他易感期来得异常凶猛的那个准omega,正倚着教室的大门在看他。
皎洁的月光洒在她身上,她嘴畔有着似有若无的笑容。
omega勾引alpha时的典型笑容。
她开口:【易感期?】
齐光冷冷地看着她,不作回答。
她只得耸耸肩:【我只是好奇,你知道的,我还没有分化】
说完,她仿佛想到什么有趣的事,笑得愉悦:【我想探究一下,你过来】
他皱着眉不想多说,对方那股omega的气息引出他快要失控的焦躁。
他无法再和她在一个空间里多待一秒。
他正了正抑制环,起身走出大门。
在经过她身边时,她仰着头露出纯善的、蛊惑alpha的笑容:【需要帮忙么?】
他扯唇冷笑:【你能帮我?】
一个还没分化的omega能为易感期的alpha提供什么帮助呢?甚至满足不了他的标记本能,只会给他带去失控。
对方眼眸晶亮,水光莹莹:【或许吧,我可以试试。】
他皱了皱眉,并不信任她。
还担心两人相处太久,他会失控,他想要远离一切的失控源。
她却拉着他胸前的领带踮脚:【我帮你,做个交易,你让我研究一下腺体】
呼吸的热意相接,他被挑起一些兴趣,很想看看她能帮自己什么。
真是一派天真,如果到时自己忍不住对她做了什么,不知会不会被执法部门追杀。
毕竟伤害一个未分化的omega是严重的违法行为。
不过,这也可以试试自己的意志力能到什么程度。
逃避不如正面。
他在月光下跟着她来到了她家。
这一路上还算安全。
近些日子其实是大多数alpha的易感期,常出现一些没有配偶的孤身alpha在街上游荡,只为捡走一个迷路的omega。
像她这样柔弱的omega一个人回去实在有些危险了。
即使她只是个准omega,有着严酷的法律保护着她。
但alpha发起疯来是不讲法律和道德的。
他有义务护送她安全到家。
她让他坐在沙发上,顺势跨坐上他的腿,试图揭开他颈间的抑制环。
她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咬着牙推开:【你干什么!】
【看一下你的腺体啊,不然怎么帮你?】
【你打算怎么做?】
【你猜猜看咯?】
她歪着头眨了眨眼,趁他心神被她影响之际,立马摘下了他的抑制环。
浓郁而冷冽的冷泉气息迅速盈满了整个房间。
她纤细冰凉的手指缓慢地抚过他颈间的疤痕。
颈间如同过电一般,他感到一阵颤栗。
她盯着那些疤痕,有些好奇:【你真的割过腺体啊?】
语气一派天真,像棉花糖般又软又甜。
他压抑着粗重的喘息,掐紧她的腰:【看够了么?】
她在他颈间按了几下,才从他身上下来:【好了,我知道了】
他不太明白对方想做什么,只盯着她开合的红唇,很想咬一口。
她却完全不知对方的想法,自顾进了房间翻找起东西。
他靠着沙发独自平复心底的火气,情绪有些暴躁。
茶几上还放着一杯凉白开,他喝了两口才压制住冲动的本能。
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他回头。
那个女生拿着一根注射器,针头溢出两滴液体,在月光下闪着寒光。
他拧眉:【这是什么?】
【最新的、针对个体的抑制剂】
【什么?】
【一针下去、百病全消】
【哪来的?】
她笑了笑:【我自制的】
他伸出手臂:【你这是把我当小白鼠了?】
【是也不是】
一针下去,那逼得他快要发疯的感觉全部消退了。
她笑眯眯地在一旁继续研究起他的脖颈:【怎么能想到下刀子的?】
她在他颈间轻抚,实在有些痒。
他不得不抓住她的手:【玩够了么?】
【没有,我可以咬一口么?有点好闻】
这是第一个说他信息素好闻的omega,令他脸上浮起愤怒的红晕。
他不喜欢别人评价他的信息素,这似乎在亵玩他的本能。
只是还没来得及拒绝,她就咬了上去。
冷冽的气息传遍大脑,她眯着眼似乎在感受这种奇异的感觉。
微甜的血液流过舌尖,她不由舔了舔。
一阵酥麻如电流掠过,沿着脊柱下窜,他掐住了她的下颌,危险地眯了眯眼:【你皮过头了】
她睁开眼,无辜地看着他,眼中浮起迷濛的水雾,舔了舔唇角几滴鲜红的血迹,还在回味刚刚那股气息。
他抚过她湿润的唇角,她的这副表情实在有些熟悉。
两年前他刚经历过——性别分化。
第一次进入易感期的omega,信息素的气味非常浓郁,足以引来方圆五里内所有单身的alpha登门斗殴,会勾起他们心底的狂热。
不知那时她能不能安然度过呢?
不过,这易感期她怕不是都熬不过。
或许,他也可以帮帮她,前提是她得好好求一求自己。
他将一脸迷醉模样的她放到床上,便关上卧室的门,守在了客厅。
没关系,他总忍得住,毕竟刚打完抑制剂。
第二天,天光大亮。
他醒来,整个客厅明亮通透,却没有一丝信息素的味道。
他已戴上了抑制环,但她呢?
本该浓郁四散的信息素去哪儿了?
她揉着惺忪睡眼打开门,领口微敞,肤色晶莹。
他盯着她,昨晚刚退下的本能又起。
她打着哈欠坐到他身边:【我饿了,我们去吃什么?】
他才闻到一丝淡淡的,淡的像一朵水中小花般飘渺的气味。
露水?
她倏然靠近,微热的呼吸喷在他颈侧。
她揉了揉他的后颈,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冲他粲然一笑。
他闻到了清晨露水中混着非常淡若无有的雪松的冷冽气息。
她的气味太清淡了,不凑这么近,是无法闻到的。
这股气味激发了他标记的本能,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后颈,思考着要不要咬下去,选择她作为自己未来的终身伴侣。
毕竟现在不做,等她去往omega学院之后,可能就不会再有见面的机会了。
如果让她选择别人的话,不如留给自己。
只是,
他有些诧异:【你是alpha?】
她奇异地皱了皱眉,歪着头笑:【有什么问题么?】
之后,他才知晓她为什么要研究腺体和抑制剂。
她在阳光下撑着头,半倚在沙发上:【不然呢?我可不想以后像个疯子追着一个omega跑,还要奋力保护他,我可打不过你们这群蛮牛蠢驴。但是,我发现好像用不着这个,也没书上写的那样难熬嘛】
他冷笑着:【等你以后就知道了。】
不过,好像是自己先被她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