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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1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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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小尾巴怕雀白兴师问罪，溜得贼快。
雀白忍了一上午，这会儿回到章尾山，终于能肆无忌惮地出口恶气了。只看到两道身影快如游龙，灵活地穿梭在山间，所到之处只剩一道余风和轻轻摆动的树枝。
小尾巴到底快不过雀白，他刚要喘口气，就被雀白错不及防地揪住了耳朵：“给我老实交代，那个卦象是怎么回事？”
这会儿雪歌不在，小尾巴没了靠山，立刻就怂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他，为了防止雀白怪罪自己，最后他还特意强调道：“不过那个卦象可不是我安排的啊，那是灵道子帮雪歌姐姐算出来的。”
雀白又问：“那卦象上怎么说的？”
小尾巴想了好一阵，因为那卦象太长了，他也记得不是很清楚，只是说了一下大概的意思。
雀白目光沉了沉，把他的耳朵揪得更紧，质问道：“那你怎么没早点告诉我？”
“轻点儿轻点儿，我耳朵都要断拉。”小尾巴急得嗷嗷直叫：“我本来是打算告诉你的，后来给弄忘了。”
雀白放开了小尾巴的耳朵，冷哼道：“平时也不见你会忘记吃鸡腿。”
小尾巴显得有些理亏，只好一边干瞪着他，一边憋屈地揉着耳朵。
联想到最近发生的几次事情，雀白觉得这个卦象绝非偶然，只要一想到雪歌随时会遇到危险，他就没办法坐以待毙。
一千年的时光，日月如梭，沧海桑田，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纵使他的心没变，可是在那漫长的岁月里，无论昼夜星辰，还是花开花落，都太孤独了。
小尾巴瞄了雀白两眼，猜测道：“虽说灵道子的占卜术比不上婆婆，可是算算凡人的命格总还是准的，你说雪歌姐姐这几次遇险，会不会跟卦象上说的有关？”
小尾巴说了半天，雀白一直没反应，他走到雀白跟前问：“雀白哥哥，你在想什么呢？”
雀白的思路被打断了，他停在了镜花水月门口道：“只怕雪歌现在已经不安全了，不行，我得去一趟冥界。”
“冥界？”小尾巴显得有些诧异，这章尾山一向跟冥界甚少往来，他不解地问：“你突然要去冥界干什么？婆婆不是不让我们出入冥界的么？”
雀白没时间细说，只是匆匆答道：“等我回来再跟你解释。”
他刚要转身离开，地面上突然飞窜出一道闪电，犹如火龙一般，在地上噼里啪啦的闪着电花，一下子就拦住了雀白的去路。
这时，一道轻斥从宅子里传入他们耳中：“不许去！”
雀白和小尾巴同时一惊，与此同时，就见无影婆已经瞬移到了宅子门口。
雀白回头问：“您为什么要阻拦我？”
无影婆看着雀白，命令道：“冥王如今在闭关，你去了也是白跑一趟。”
“您怎么知道冥王在闭关？难道您已经去过冥界了？”雀白皱眉反问：“您阻止我，是不是因为这件事跟冥界有关？”
无影婆绷着脸，没有回应。
雀白直视着无影婆道：“其实您不用瞒我了，我知道我身上中的是藤极，而藤极向来只长在冥界，所以跟我交手的那个黑衣人肯定去过冥界。还有雪歌，她身上有幻蝶的痕迹，她的记忆应该是被冥王抽走的，所以鬼节的事一定跟冥界有关。”
无影婆沉吟道：“这件事你就不用管了，我自会调查清楚。”
一下子信息量太大，一旁的小尾巴完全听蒙了，原本只是以为有妖邪在作祟，怎么这会儿又跟冥界扯上关系了。
雀白继续质问道：“您到底还瞒了我多少事，关于鬼节那天的事，您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么？”
无影婆眼底闪过一丝波澜，她反问：“你想说什么？”
雀白顺势问道：“那天您是不是下山了？”
无影婆明白雀白的意思了，她回道：“没错，那天我确实下山了，我去见了雪歌。”
听到无影婆亲口承认，雀白倒抽了一口凉气问：“所以您早就算到雪歌会有危险？那您为什么不阻止她？”
无影婆一脸冷静地回道：“这世间万物变化无常，纵使能预知未来，也无法掌控一切，这是她自己的命数，我只能去提醒她，却无法阻止潜在的危机。”
雀白继续说道：“鬼节那天，除了冥王和那个黑衣人，还有一个人也在，是夜晗。他消失了这么多年，又重新出现在雪歌身边了。”
无影婆微微一顿，问：“你见过他了？”
雀白回道：“是，我已经见过他了，他的灵力也比之前更强大了。”
无影婆轻声叹了口气，并没有多说什么。
雀白皱眉反问：“难道婆婆就没什么想问我的么？”
无影婆依旧是那副格外冷静的态度道：“问什么，人都已经离开了，事情也过去那么久了。”
说实话，无影婆对于夜晗背叛的态度，一直都让他很费解，总觉得这当中似乎隐瞒了自己一些事，可是无影婆却闭口不谈。
说着，无影婆就背对着他走进了宅子里，一阵风吹过，吹乱了她的发丝，她仰望着天空，喃喃道：“要变天了。”
雀白立在原地，慢慢抬手摘掉了脸上的面具。好一张举世无双的脸，那眉眼和轮廓仿佛雕刻出来的一般，当真是美人在骨不在皮。
雀白手一松，面具掉在了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落地声，这面具待久了，甚至连他自己都快要忘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了。
他凉凉地笑了一下，表情有些决裂又有些悲凉，就像浓得化不开的墨。
倘若守护众生是自己的责任，那么这将是他最后一世去守护苍生了，下一世他想和花灵一起转世，这样他就不再是神子了，就可以相伴花灵一生了。
次日清晨，雪歌睡得迷迷糊糊的，就听到客厅里传来一阵动静。雪歌起来后一看，发现居然是父母过来了，对于父母的突然到访，雪歌觉得有些意外，因为事先他们连一个电话都没有，似乎来得有些仓促。
雪歌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具体是什么，她又说不上来，只是眼皮一直地跳着，好像将要有什么不好的事会发生一样。
尤其是雪父的状态，明明眼下的天气还很炎热，可是父亲却全身都裹得很严实，恨不得把整个身体都包裹起来。而且雪歌还发现父亲脖子上隐隐露在外面的皮肤也很奇怪，就跟上次她看到父亲手臂上的那种黑灰色的皮肤一模一样。
雪歌很担心，但是问了半天，父亲只是说身体有些不适，也没能问出什么结果来。
母亲告诉雪歌，因为之前她出车祸耽搁了，所以最近他们要出趟远门去拜会那位老朋友，雪母不放心雪歌，一直在吩咐她要好好照顾自己。
雪歌纳闷地问：“爸，妈，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们别整天不放心我，说得就好像你们不回来了一样。”
雪母脸色一僵，随后不自然地笑着搪塞道：“这孩子，尽说胡话，你小时候体弱多病，我们把你拉扯大多不容易，现在嫌我们啰嗦了，还不是因为关心你啊。”
听到母亲提起这个，雪歌想了想，觉得有件事必须要跟父母坦白，她深吸了口气道：“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没告诉你们，也是怕你们担心，小时候你们为我求的那窜灵珠，自从上次车祸后就不见了，可能是摔碎了。”
父母表情凝重地陷入了沉默中，雪母喃喃道：“该来的始终都会来。”
雪歌一连喊了他们好几声，他们才回过神来，雪歌疑惑地问：“妈，你在嘀咕什么呢？我知道你们不放心我，但是我已经长大了，我能保护好自己。”
母亲轻叹了口气，话里有话地安慰道：“没事，碎了就碎了吧，你命里有高人相助，凡事都能逢凶化吉的。”
雪歌听到母亲这么说，心里总觉得怪怪的，听母亲的口气，难道她知道些什么？
这一晚，雪歌跟父母聊了很久，雪母看着时间不早了，吩咐雪歌早点休息。
雪歌有些舍不得地拉着母亲的手，镜头突然一转，原本敞亮的客厅突然光线一暗，雪歌全身猛地一个激灵。周围的寒意如同冰窖一般朝她袭来，她看到了一个黑影背对着她，在那个黑影脚下，前一秒还在跟她说话的父母，突然全都奄奄一息地趴在地上。
雪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父母的表情看着十分痛苦，就像在承受着什么酷刑一样。眼看着父母危在旦夕，她心里十分着急，正要跑过去救他们，就在这时，所有的一切全都化作一团烟雾不见了。
雪歌从一阵窒息中回过神来，她脸色苍白地看着父母。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这一次，预知死亡的对象是自己的父母么？
雪歌心脏一直跳个不停，她勒紧了呼吸，只要一想到刚才父母消失的画面，她的大脑就一团混乱。
父母被雪歌这副样子吓坏了，雪母摸着雪歌的脸问：“你怎么了，脸色突然变得这么差？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雪歌一脸紧张地反手抓住父母的手问：“你们明天就要回去么？能不能晚一点再走？”
父母被雪歌搞得满头雾水。
既然之前她预知死亡后，能阻止其他人死亡，那么这一次，她也一定能阻止父母死亡。雪歌想着，如果父母没有回家，那么未来的事就会相应发生改变，所以无论如何她都要设法留下父母。
雪歌胡乱编着理由道：“我，我只是突然觉得身体有些不太舒服，我想要你们多陪陪我。”
雪歌一向独立惯了，难得依赖他们，这让雪母更加放心不下了，雪母柔声哄道：“那你赶紧休息去吧，我们不走，等你身体恢复了，我们再回去。”
原本雪歌还想多陪父母一会儿，不知为何突然觉得很困，在雪母的一再安慰下，她这才回房休息去了。这一觉雪歌睡得很不踏实，她乱七八糟地做了很多梦，至于梦到了什么，到最后连她自己也分不清了。
等她再次醒来时，屋里的窗帘被拉上了，所以光线有些暗。
周围静悄悄的，雪歌心脏当即“咯噔”了一下，她下意识地跑下床，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她到处找了一圈，还是不见父母的人影，她着急地往家里打电话，可是一连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人接。
此刻外面已经接近黄昏了，自己居然昏睡了一天一夜。
雪歌的眼皮突然跳得很厉害，心里越发不安起来，她连忙披了件外套，拿起钥匙就往外走，她一边走进电梯里，一边继续打着电话，可是依旧没人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