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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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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物嘴里不停地发出“咯咯”声，死死地掐着雪歌的脖子往后拖扯，恨不得下一秒就要把她的脖子拧断。
胸腔里一阵窒息，几乎吸不进一点空气！
眼看雪歌快不行了，那怪物突然停止了怪叫，她还没反应过来，那怪物手一松，身体就倒了下去。雪歌终于喘上来一口气，她忙弯下腰，捂着脖子连连咳嗽起来。
接着，身边有个人扶住了她问：“你没事吧？”
雪歌抬头一看，居然是白天在街上遇到的那个女人，两个人四目相对，同时惊讶地出声：“怎么是你？”
非云也没想到会再次遇见雪歌，她笑着调侃道：“看来咱们还挺有缘的。”
碧落快速查看了一下那两具尸体，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殿下，这些人全都妖化成傀儡了，还被人抢先一步击杀过……”
话说到一半，碧落突然发现了什么，当即倒抽了一口冷气，非云回头询问：“怎么了？”
碧落大惊失色地看向非云道：“我感觉不到他们的灵魄，应该是生前就被吸干净了。”
非云明白碧落的意思，她目光沉了沉，暗自纳闷道：“这些人应该是中了吸魂术，吸魂术一向有违天道，被视为禁术，这妖孽好大的胆子，竟敢在冥界的眼皮底下使用吸魂术？”
雪歌听不懂她们在说什么，她回头看向身边那怪物，发现在那怪物背上插着一把月牙状的弯刀，一团黑雾从它体内冒了出来，逐渐被吸进了弯刀里。
虽然雪歌写过不少恐怖小说，可是她从没想过有一天，小说里的剧情会发生在现实生活中，更没想到会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一切简直都让她有些怀疑人生了。
她深吸了两口气，惊魂未定地问：“刚才是你们救了我？”
非云点头道：“算是吧。”
雪歌又问：“那这怪物已经死了么？”
非云从那怪物体内拔出弯刀，解释道：“死了，其实它也差不多气数已尽，我们不过是补了最后一刀而已。”
雪歌担心那弯刀上的黑雾会有危险，忙提醒道：“小心，这刀上有黑气！”
非云和碧落同时一愣，全都诧异地看向雪歌，非云又瞥了一眼手里的弯刀，倍感意外地问：“你能看到这刀上的黑气？”
雪歌不解地反问：“怎么了？”
这把弯刀名为噬月，是碧落的专属武器。这可不是一把普通的弯刀，它是用冥界镇压恶灵的镇魂石打造的，专门用来对付邪灵妖祟，可以吸噬妖气，而雪歌刚才看到的那团黑雾正是妖气。
但是普通人是看不到妖气的，非云觉得十分奇怪，眼前这个人类居然能看到噬月上残留的妖气。
她随手把噬月扔给了碧落，噬月灵活地飞旋进碧落手中，又被利落地插进了腰间。
这时，头顶的月光被乌云遮住了大半，夜色显得更加浓郁起来，就连空气里都夹杂着一丝诡谲。
非云突然脸色一变，她猛地看向雪歌，眼神十分犀利，看得雪歌后背直冒冷气。
她眼底隐隐露出一丝杀气，质问道：“你是谁？”
雪歌一惊，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另一头，夜晗瞬移地速度很快，雀白追在后面明显体力不支，今晚灵力耗损得太厉害，他必须要速战速决。于是他忙幻化出神剑拦住了夜晗的去路，夜晗不出招，只是灵活地闪避着。
小尾巴也紧随其后地追了过来，见他们斗得不分彼此，急得大叫：“你们不要再打了！”
雀白把神剑定格在半空中，目光犀利地问：“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儿？”
夜晗冷漠地勾起嘴角，挑衅道：“怎么，你以为刚才那两具傀儡是我操控的？”
雀白肩膀微微一颤，此刻他根本就无法保持冷静，只觉得胸腔里有一团怒火在燃烧：“今日我们也该有个了断了！”
小尾巴能听出雀白的口气不是在开玩笑，他着急地问：“夜晗哥哥，这些年你到底去哪儿了？我们好不容易才见面，有什么话不能解释清楚么？”
雀白的眼神突然变得冰冷而愤怒，只要一想起当年的事，他就无法原谅夜晗。
他冷酷地打断了小尾巴：“解释？对于一个早就背叛我们的人，还有什么好解释的？”
小尾巴还来不及阻止，就见雀白又朝着夜晗攻击过去，其实雀白的状态早就虚弱不堪了，所以神剑的威力甚至都不足平时的一半。
夜晗也明显察觉到了，他故意反问：“你觉得你现在能杀死我么？”
雀白释放灵力催动神剑，周围一下子剑气肆溢，直逼夜晗的脖子，他毫不留情地说：“你可以试试，到底是你的嘴快，还是我的剑快。”
小尾巴在一旁看得提心吊胆，他下意识地喊道：“夜晗哥哥小心！”
夜晗冷冷一笑，就着剑气跳出几米开外，随后掌心幻化出冰剑，以横扫千军之势，朝空中一挥，几股寒冰旋涡逐渐吞没了剑气，直逼神剑。
雀白勉强抵挡了回去，两把利刃相互抗衡，使得空气里震荡出一圈巨大的冲击波，雀白当即被震得连连后退，险些都站不稳。
夜晗提醒道：“眼下你气血紊乱，元气大伤，只怕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了，你确定还要继续耗损灵力？”
雀白嘴角溢出了一口鲜血，他喘着气，讥讽道：“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夜晗瞥了他一眼，不冷不热地说：“如果我想杀谁，根本就无需别人动手，别说是操控两具傀儡了。”
雀白暗自捏紧拳头，质问：“那你消失了这么多年，为什么又突然出现在雪歌身边？”
夜晗顿了一下，面无表情地回道：“我没必要告诉你原因。”
说话间，雀白趁其不备，瞬移到夜晗跟前，用神剑指着他，警告道：“你要敢再伤害雪歌一次，我绝不放过你！”
小尾巴见状，忙跑了过去，一把拦在了夜晗身前，当他看到雀白嘴角的血迹，又神色紧张地问：“雀白哥哥，你受伤了？”
雀白身体一僵，冷声命令道：“你给我让开！”
小尾巴犹豫地摇摇头，一脸难过地看着雀白。
雀白的双目隐隐泛红，那些痛苦的记忆再次席卷而来，即使一千年过去了，他依旧清晰地记得，当年夜晗是如何把冰剑刺入花灵体内的。
曾经最信任的人，却给了他最致命的一击，所以才更加无法原谅。
小尾巴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对他来说，这两个都是他最重要的亲人。尤其是夜晗，曾经一直关心他照顾他，甚至把他当成亲弟弟，所以他始终都无法接受夜晗的背叛。
气氛绷得很紧，犹如架在弦上的利箭，随时都会万箭齐发。
就在这时，夜晗突然打破了僵局：“你还要继续跟我打下去么？”
雀白没明白他的意思，反问：“你以为我今天会轻易放过你？”
夜晗意有所指地提醒道：“你好像忘了，刚才还有一只傀儡并没有死透吧？”
雀白突然眼神一变，这才反应过来，刚才只顾着追夜晗，确实还有一只傀儡没来得及解决。
夜晗继续冷酷地问：“你就不怕那个傀儡会要了雪歌的命？”
雀白当即呼吸一滞，一想到雪歌此刻危在旦夕，他也顾不上夜晗，立刻收起神剑往回赶。
雀白很快就消失在了夜空中，夜晗又回头看向小尾巴问：“你怎么还不走？记住，下次不要过来阻拦，刀剑无眼。”
小尾巴一脸笃定地回道：“我相信夜晗哥哥是不会伤害我的。”
夜晗嘴边露出一抹嘲讽：“别忘了，我早就是个叛徒了。”
小尾巴一脸伤心地摇着头说：“我不信，我不信你会背叛雀白哥哥，背叛我们。”
夜晗绝情地转过身，小尾巴急切地挽留道：“夜晗哥哥，你跟我回去吧，我们把一切都解释清楚好不好？你知道么，自从你走后，你的院子一直都还留着，其实我们都在等你回来。”
夜晗背对着小家伙，一直沉默不语。
小尾巴说着说着眼眶逐渐泛红：“你不是曾经答应过婆婆，会一辈子守护章尾山，会永远都是雀白哥哥的神使么？难道你都忘了你的使命？”
隔了许久，夜晗才淡漠地回道：“已经回不去了，他不再是当年的神子雀白，而我也不再是神使夜晗了。”
小尾巴不死心地追问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为什么要杀了花灵姐姐？”
夜晗身体微微一顿，侧头瞥了他一眼，随后就消失在了夜空里。
偌大一片空地上，只剩下小尾巴独自立在那儿，身影孤单而瘦小。
他看着夜晗消失的方向，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来。
他记得刚来章尾山那会儿，因为无影婆很严厉，所以他总是躲得远远的，而雀白又喜欢捉弄他，甚至还跟他抢鸡腿，所以有段时间他简直恨透了雀白。那时对他最好的就是夜晗，夜晗会带他到山上玩，会教他提升灵力保护自己，甚至看到雀白在欺负他还会帮他。
小尾巴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么生活下去，可是后来夜晗却突然背叛了他们，不仅帮着妖王伏渊来对付他们，甚至还杀了他最喜欢的花灵姐姐，但是他始终都不愿去相信这个事实。
豆大的眼泪划过脸庞，小尾巴喃喃道：“夜晗哥哥，难道你真的要放弃一切，连我也不要了么？”
雪歌这边，非云当即变了脸色，眼神戒备地看着她，甚至还夹杂着一股杀气，这突然转变的态度，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她还来不及反应，就见碧落从腰间快速地拔出噬月，雪歌脖子一僵，眼看着那把弯刀飞速朝自己刺来。
那瞬间，她心脏几乎都提到了嗓子眼。
噬月并没有刺向她，而是紧贴着她的侧脸，砍断了她身后那条紫黑色的藤蔓。
雪歌惊恐地回头，发现一个人影正立在她身后。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披风，头上罩着宽大的帽兜，根本就看不清他的样子，但是看身形应该是个男人。
噬月继续飞旋着刺向那黑衣人，黑衣人挥动袖子，从袖口里又飞快地冒出了几条藤蔓，挡住了噬月的攻击。碧落伸出掌心，噬月转了个圈，又飞旋到了她手中。
碧落正要继续进攻，非云拦住了她，看向黑衣人问：“你究竟是谁？”
那黑衣人一句话都没说，快速瞬移到了对面楼顶，非云哪能这么轻易地让他消失，她急忙吩咐碧落：“处理好这些尸体。”
说着，她就追了过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