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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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走走停停十几天终是到了彼得堡，正是中午时分，冬宫传出旨意让探春他们休整一天，明天去觐见，探春谢过传旨的人便在卡列宁安排的的客栈（他们茜香称为酒店的地方）住下，卡列宁安顿好她们便告辞，他还需要入宫觐见皇帝。
探春他们在火车上这些天洗澡不方便，到了彼得堡都选择泡澡来消除旅程带来的疲惫。洗漱完，吃了点东西便让人撤下，探春略等一会儿便听见曹大人求见的声音：“侍书，把曹大人请进来。”
探春住的是套房，她在客厅接见了曹大人。
“拜见公主。”曹大人行跪拜礼。
探春还有点不适应自己公主身份，看到作为鸿胪寺少卿的曹大人向她行礼很是别扭：“曹大人快请起。”
“谢公主”他起身道：“公主明日便要入俄罗斯皇宫觐见他们的皇帝了，臣过来是想和公主商量一下觐见事宜。”
探春赐座，侍书见机上茶。“曹大人的意思是？”
曹大人正襟危坐：“公主，南安郡王在冬宫被监视的比较严，消息传不进去也传不出来。”这是在说探春替嫁的事南安郡王不知道，明天见到他见机行事。
探春点头：“好”
“殿下与公爵的婚事应该会比较急，很可能明日觐见后便会定下婚期，殿下早做准备。”
“我明白。”
“殿下前些日子臣交给您的送给俄罗斯皇帝和皇后的礼单，殿下可有问题？”曹大人前些日子见过卡列宁后便把大庆为探春准备的给俄罗斯皇室的见面礼礼单给了侍书，让侍书呈给探春，他接着道：“公主之前为皇后准备的一套俄罗斯样式的衣服和一副头面，到时候和这份礼单一起献上去。”
探春点头未搭话，她知道曹大人是在提点她万事低调，她的一言一行都在他眼中。但她也不在乎便是了，为皇后献礼物也是有她的用心的，若这件礼物得了皇后喜欢她便可以借皇后之势为她在茜香贵族交际圈铺路。
两人商量了一些觐见的细节，曹大人道：“还有一事。”
探春：“哦？”她知道重点来了，之前便交了礼单，现在要觐见了才过来问，必是托辞。
“火车”
探春挺直脊背问道：“火车何事？”
曹大人以这些天对探春的了解知道她是个有远见的人，看到这茜香的火车任何一个有见识的人都知道它的利害：“公主，从赤塔到彼得堡万里有余，半个月即到，这关乎国家社稷。”
皇权控制的核心区域是一天之内可以到达的范围，紧密控制的区域是五天之内可以到达的地方，十天内到达的范围是可控制区域，再远就要靠声威了。探春知道利害关系，只是不能顺着他的意思来：“火车速度是比马车快。”
曹大人也不拐弯抹角了：“公主，不知卡列宁公爵可有说什么？”他是见过公主和公爵一起散步出行的，在大庆可能会有人说这是私相授受，可这是俄罗斯，公主要嫁的是俄罗斯国的公爵，只能按照他们的规矩来，他也不能指摘什么。
探春隔着屏风看了一眼曹大人的方向，把卡列宁原话说出来：“公爵说俄罗斯是很愿意帮助友邻建造火车的。只看怎么说服他们皇帝了。”
曹大人知道这是看大庆能付出什么代价，他也做不了主，只能见到南安郡王再作打算，这次出使本以为会遗臭万年，没想到出了火车这一神器，若他促成这件事，相信会在史书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读书入最高追求是什么？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都不是，是名垂青史。他在探春这得了准话，便告辞了。
曹大人走后，迎春过来：“三妹妹，明日可有安排？”
探春：“二姐姐，无事，明日二姐姐和我一起进宫觐见，不要害怕，一切有我。”
迎春轻笑道：“三妹妹，我已经不是以前的二木头了，以前当木头是因为爹不疼，娘早逝，继母不爱，即使我说什么也没人管没人问，只能忍着，自打和三妹妹出来后，万事妹妹管着问着关心着，我知道妹妹的心意，我也想帮着妹妹，虽然我可能帮不了多少。”
探春轻拉着迎春的手：“二姐姐不必妄自菲薄，姐姐善棋，心中自有丘壑，只是以前无处施展罢了，现在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公爵也不是个难相处的，我们的好日子在后头呢。”
迎春眼带泪花：“嗯。”
“二姐姐明日只做好女官便好。”
“好”
吃罢晚饭，探春便歇下，一路劳累，终于沾到床了，她放松下来，熟睡过去。
第二日，吃罢朝食，卡列宁便过来接她。
探春和迎春坐一辆马车，卡列宁自己一辆
俄罗斯的马车与大庆很是不同，铁制框架，玻璃制的门窗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外面也能看到里面坐着的人，探春想到以后自己在这里生活，要和这里的女人一样‘抛头露面’，也不是不适应，她又不是老儒生程朱理学刻进骨子里，纵观历史，对女人的枷锁是一层一层加诸的，女人遵守什么样的准则都是男人制定的，女人尊崇它只是为了在现实中活下去罢了。
迎春看着这颇具异域风情的街道，看着这长相迥异的人，突然感觉庆幸，庆幸她陪着三妹妹一起和亲，要不然三妹妹在这异国他乡该多孤独啊。
马车停下，探春两人多等了片刻，卡列宁从前面的马车上下来，走到探春车前，为她打开车门：“公主，到这里下车吧，前面需要步行过去。”说着他让开地方让探春下车。
侍书她们走上前来扶着探春两个下了马车，探春抬眼一看，她们停在一个广场上，正中央立有一根50米高的石柱，石柱上方雕有人形。前方是一座与大庆皇宫风格不同的宫殿，大庆红墙绿瓦，这里薄荷绿外墙、白色大理石石柱、一扇扇琉璃窗想来宫殿内光线应该很好，屋顶雕有人形石雕，这茜香好爱人形雕塑啊。
卡列宁介绍道：“这根花岗岩石柱命叫‘亚历山大纪念柱’是为了纪念亚历山大大帝打败拿破仑大军。”
“拿破仑？”
卡列宁笑道：“对，拿破仑，他是法兰西第一帝国皇帝，他最辉煌的时候全欧洲除了英格兰都或臣服于他或与他结盟。”
探春：“和唐太宗好像。”
卡列宁带着他们向冬宫入口走去：“唐太宗？”
探春：“是大庆之前的唐朝的君主，他战功赫赫，威振四海，被唐朝周边各部落和国家尊称‘天可汗’”
卡列宁想说什么，被侍卫打断：“卡列宁公爵阁下。”
卡列宁点头示意，他们便略过这个话题，进入冬宫：“这里曾经是叶卡捷琳娜大帝的府邸，她将她毕生的藏品陈列在冬宫，若有机会你可以在这里欣赏欧洲各国名人绘画。”
“她？”而不是他。难道俄罗斯也出了一个武则天的人物么？探春也只是了解现在的俄罗斯的一些情况，更深层次的历史她还没学到。
卡列宁语带敬意：“她是彼得三世的妻子，通过宫廷政变登上帝位，她贤明果决、雄才大略，文治武功不在话下她是俄罗斯唯二称为大帝的人。在位期间俄罗斯是欧洲第一强国。”
探春深受震撼,她第一次感受到女子的力量，本以为女子为帝艰难无比，纵观史书，迄今为止只出了一个武则天，其他女子或垂帘听政或退居幕后，只有武则天筹谋一世，66岁登基，当了十年皇帝被逼退位。她不自觉想知道茜香男人对这位叶卡捷琳娜大帝的看法：“你很佩服她？”
卡列宁郑重道：“茜香没有不佩服她的。”
“为什么？这不是你们所谓的‘牝鸡司晨’么？”要知道武则天登基如日中天的时候还有人骂她‘牝鸡司晨’。
“什么意思？”卡列宁不解道。
迎春拉了一下探春，探春镇定下来，她知道自己有些激动了，只是她自诩自己不比男人差，一直在想她要是个男人必会立一番事业，可世情不容，她总归不是男子，只能身处深闺大院，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小姐，接受世俗加于的各种教条规矩，现在听说一个女子可以做到这一步，她有些踌躇，她也可以在这异国的天空飞的很高么？
迎春看着卡列宁固执的看着她们便道：“三妹妹只是有些佩服公爵口中的大帝。你们这女性大帝很多么？”
卡列宁摇头：“能被称为大帝的必是功绩显赫的，现在能被称为大帝的只有‘彼得大帝’和‘叶卡捷琳娜大帝’。”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