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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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春震惊道：“什么？”
探春：“那后来呢？”
香岚：“听俄罗斯来使说这位公爵和公爵前夫人是前夫人的姑妈安排结婚的，结婚一年便生下一个男孩，结婚八年后，被一个年轻军官疯狂追求，追的全国贵族都知道了，后来两人就在一起了，卡列宁公爵就和前夫人和离了。这次和亲是因为他们的皇帝觉得离婚事件影响公爵的声誉，便想和亲后把之前的事情压下去。”
探春：“那也不算太遭。”公爵和夫人和离，自己嫁过去头上没有另外一个女人压着，前夫人还是因为私奔和离的，不是因为公爵什么不良习性和离的，自己也该庆幸不是吗，贾府势衰，覆巢之下无完卵，自己现在的结果算不错了。一个公国府五品官二老爷的庶女，以公主身份嫁给一个公爵，自己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迎春泪眼望着探春：“三妹妹。”
探春轻笑道：“我只愿我和我的夫君相敬如宾便好。”以后他过他的日子，我过我的日子，当个合伙人挺好的，只希望那位公爵是个体面人。
过了会儿侍书几个便吃罢饭过来，正好探春两个也吃完饭了，几人收拾罢桌椅，探春便坐在上首问道：“你们几个学俄语学的怎么样了？”
迎春道：“还好，可以和他人沟通了。”
侍书：“我们几个沟通没有问题，王嬷嬷几个不太行。”
探春：“王嬷嬷几个年纪大了，记忆不好，另学语言确实难为他们了。你们几个努力学，若有看的上的人，我为你们牵线。”
侍书几个羞红了脸：“公主。”
探春继续道：“反正看着他们和我们国家的人长得除了眼睛头发不一样的颜色其他都还好，都是一个鼻子两个眼睛的，皮肤更白一点，听香岚说他们那边不让纳妾，你们嫁过去日子就是当正头娘子，学会他国语言，与他人沟通没问题，以后嫁了也好相处出感情，记住日子是自己过的。”
香岚她们看她这么郑重，皆应道道：“是，谨遵公主教诲。”
侍书看气氛比较严肃顽笑道：“姑娘还没到俄罗斯呢，姑娘就想把我们赶走了，知道姑娘是为我们好，我们不会让姑娘失望的，嫁人也要嫁个对姑娘有帮助的。”
探春摇头：“胡说什么呢？又不是大庆，我还得笼络姑爷的人把你们嫁给他们的下人，俄罗斯我们只要顾住自己，活出自己的生活就好，对了听说俄罗斯冬天很冷，我们的皮子之类的东西还足够吧？现在是盛夏还好，若是到冬天，不知道怎么适应呢？”
香岚点头：“足够了，各式貂皮、狐皮够穿几十年了，只是也不知道具体有多冷？好在按照现在的路程，我们到俄罗斯的时候是夏天正热的时候。”
探春点头：“那就好，二姐姐路途遥远，你可还受得住？”
迎春看她行事风风火火的，很是羡慕，如果她有三妹妹一般硬气也就不会落得个被虐打的下场，现在想什么也晚了，好在现在因为三妹妹脱离苦海了，远去他国，只要自己听三妹妹的，想来也不差：“没事，我一向身子骨还行，虽说一直在赶路，但也只是马车上待得时间太长有些疲乏，劳累倒不劳累。”
探春：“那就好，过了这边境便是俄罗斯了，希望二哥哥顺利回府，希望我们顺利到达彼得堡。”
迎春双手合十：“菩萨保佑宝玉平安回京，保佑贾府上下安宁。”
迎春饭罢无事便回了自己房间，探春拿起书看了会，一股风从窗缝吹来，探春有了看景儿的兴致，轻推开一条缝，看着驿站外的河面，久久凝望大庆的方向；
王嬷嬷推门进来，看到探春在窗户风口便上前把窗户更推开些：“娘娘，驿站年久失修有些霉味，是需要通风一下，只是夏日炎炎，切忌在风口处待着，易被热气冲撞，中暑反倒不美了。”说着把披风披在探春身上。
探春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嬷嬷笑道：“嬷嬷过来了。”
王嬷嬷四十岁左右年纪，鹅蛋脸，柳眉杏目，性情温婉恬静。她和煦笑笑，看着几只鸳鸯在河面嬉戏梳理羽毛：“这鸳鸯倒是让老奴想起一件事。”
探春顺从的侧坐在窗户附近的椅子，回应王嬷嬷道：“哦？是个什么事儿？莫非又是些才子佳人总相宜的话本？”
王嬷嬷端来一杯茶递给探春，让她喝茶，继续说道：“我在宫里当差的时候曾经宫里有位妃子模样艳丽姿容娇媚当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才情天赋颇高，总是在御花园吟诗作对。陛下亦对她宠爱至极，威势甚至盖过皇后娘娘，很是给了皇后娘娘一些难堪，有次那妃子跟陛下说她和陛下‘得成比目何辞死,愿做鸳鸯不羡仙。’非得看鸳鸯，那时隆冬腊月御花园湖面结了很厚的冰，陛下为了满足宠妃愿望吩咐人暖化一片湖面让捉来野鸳鸯放在湖里，只是人的福分是天定的，那宠妃福分太浅，不堪受如此隆宠，那天看完鸳鸯戏水便不小心滑入结了一层薄冰的湖水里被冻死了，当时一众宫女太监看到她在湖面飘着，周围有几只飞来的野鸭在惬意的浮水。后宫嫔妃说了句；‘倒是福薄，还没野鸭有福气，陛下化开的湖面给了野鸭一顿饱餐。’”
探春将茶盖轻斜，吹一下茶水的热气，停顿一下，反应过来，淡定自若的喝一口茶：“听祖母说嬷嬷是在贤德妃身边伺候的？”这个‘祖母’说的是贾母，在皇后赐下陪嫁之人的时候，贾母见过王嬷嬷后便告诉探春此人可信，她这个时候告诉她这个故事，是想说不要太过高调还是想说什么。之前要学习茜香语，还要准备待嫁的东西比较忙乱，再加上一路疾行，且路上耳目众多一直没机会探底，只是听贾母说过在凤藻宫见过王嬷嬷，具体的倒没细讲。现在听说会在这里停留些日子，正好该有个底了。
王嬷嬷知道这是要她的态度，是否能成为心腹在此一举：“是，老奴曾是太医院御医之女，对医术略懂一二，因家父因贵人有恙获罪，老奴也被充入掖庭，若非娘娘老奴早已成为御花园的一抔黄土，娘娘得封妃位，老奴便秘密服侍于她，本想让她早得贵子，却不想......她便香消玉殒，这次老奴听闻娘娘的妹妹自请代嫁和亲，便操作一二，被赐予公主您，娘娘生前希望护佑家族却未得愿，现在您也要牺牲自己的幸福来保全家族，老奴自然是想帮助一二，以全老奴与娘娘的情谊。”这是连皇后都不知道她是元春的人。
探春沉默片刻也不知信与不信，问道：“李嬷嬷是皇后的人？”
王嬷嬷点头。
探春：“那宠妃是皇后杀得？还是贤德妃杀得？”说此话她不觉有些发冷，打了个寒颤，想起大姐姐元春省亲时的情景，大姐姐自幼入宫且是嫡女，与她们几个姐妹不熟，那日她身穿华服，雍容华贵却观之可亲，称自己去那‘见不得人’的地方。
王嬷嬷看了她一眼：“那宠妃得宠后，皇后便让还是女官的娘娘服侍皇帝更衣。”也就是说皇后为了固宠把元春推了上去，才得以封选凤藻宫尚书，元春如果想得好就得期望宠妃永远得宠，制衡的道理元春不会不懂，杀她的不可能是元春。那就好，即使知道一入宫门深似海，知道皇宫内院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她也不希望元春是个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那将多么可悲。贾府男丁不成器，逼着女子冲锋陷阵，若元春真的被逼着从一个娇娇大小姐变成一个刽子手，那探春自己都觉得齿冷。
王嬷嬷看她思索便继续道：“陛下想长生万岁怎么会为了一个妃子‘虽死何辞，不羡成仙。’”
“是陛下？”
王嬷嬷低下头：“老身不敢随意揣摩圣上心意。”
“一日夫妻百日恩啊。”
王嬷嬷：“这世间男子皆薄幸，红颜易老恩先衰。”
探春知道王嬷嬷是在说她不能把身家依靠在男子的宠爱上，只是：“大姐姐是怎么？”想元春封妃，被恩准省亲，贾府之势火焰滔天，花费大量财力物力在省亲院子上，却不知鲜花着锦烈火烹油总是有定时，元春一死，贾府便如大厦将倾，自己替嫁也不能挽回颓势。
王嬷嬷思忖公主思维敏锐，只是有些事多说无益：“娘娘早年血亏，不能承孕，怀孕后小产便去了。”
探春不知王嬷嬷说的真话假话，只是当下她一个远嫁之女，也没办法做些什么，便不再细究宫中之事，等有机会再探探，眼下最重要的是了解这陪嫁众人的底细：“李嬷嬷可用么？”
王嬷嬷：“可用不可尽信，李嬷嬷是承恩公的家奴，陪皇后入宫，与娘娘同为皇后左膀右臂，却因娘娘封妃一事失宠于皇后，这次公主远嫁被皇后赐下伺候您。”
探春明白了，这是被元春连累了，也不知对她这个连累她失宠的元春之妹、被打发到千里之外的俄罗斯的人有没有怨恨，现阶段只能用着但是得防着，把她派去主管外务也正合适，关于俄罗斯国想传递什么消息就传递，自己的事还是少交于她：“那香岚、翠墨呢？”
王嬷嬷：“香岚、翠墨是荣国公府的人，但南安郡王府以为是他们的人。”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