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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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赖新林对赵家出面解决争端非常介意。
“这样不好，”他说，“我当初既然敢动手，自然就有能力接招——何必无端端欠他们情。”
福姐撇嘴：“还不是因为深哥在医院走廊嚎啕大哭，跪下死死抱住容钦大腿求他帮忙……”
他大惊：“哇，不会吧？！”
“当然不会。”福姐冷笑，“一切都是我家容钦自讨没趣，多此一举，害大英雄你欠人情。好不好？”
她拿包起身：“阿喜电话急召，我不便多陪，告辞。”
赖新林点头哈腰目光恭送她昂首出他的公寓门，又指使我俩的助理情侣档去楼下便利店买水。
“你明白我的意思，”等到周围没人，他阴郁的说，“他们出面，这对你不好。唉，原本想帮你……”
赖新林是个百分百好朋友，全力维护我清名，努力消灭我和赵友虹的任何可能性。
虽然方向有误，仍然令人感动。
我只好再三保证：“我和赵友虹没有任何特殊关系！绝对没有！真的没有！”
别的说什么？实在不好和友人大聊“其实我与其兄赵友青关系匪浅”。
“我不信。”他说，“恐怕其他人知道了也不会信。”
突然警觉：“……唉，岂不是更印证传闻？”
“本来嘛，关心朋友生活内幕，是娘娘腔才干的事。我对你的感情是非也没多大兴趣，可是这个赵友虹实在太不象话。”他忧愁的叹息，“我言尽于此。你，保重。”
要保重的是他。
众人知道他与刘三爷交恶，一时都持观望态度不敢用他，工作量大大减少。“两方商定无任何后续”，怎么可能没后续。孙金麟掉了几颗牙，一时不能登台，只好静养修补。赖新林日日平安在家看电视，只是无钱进账。
我这边情况估计也不会太好，虽然当局者迷，但想想看，赵友虹的人，能好到哪里去。
这事过去一阵后，我工作完，扭头问助理：“我是不是渐渐声名狼藉？”
她慌慌张张：“咦，怎么会？怎么会？”一挥手打翻杯水。
忽然有一天我发现自己知名度有所增加，在公共场合总有人能认出我，吃饭也有顾客走来询问是否可合影，连姆妈打扫时，也替家中小辈要签名照。
“真怪，他们最近都关心起来你。”她一边擦桌一边笑。
喜姐也拿着计划表来找我：“公司准备抬高你演出价码，不知怎的，有些企业极为看重你，大力邀你出场年会助兴。”
我勇于自嘲：“大概一个人名声有些许不好，反而会更引人注意。”起身接过计划表，“当初公司安排和爱美丽传绯闻，喜姐你不也说过，悬疑才有吸引性。”
她笑。
我看完计划表，把复印件递给助理收好，喜姐又开口：“陈亚信来了。在他的休息室。刚签完解约合同。都去和他打声招呼吧。”
她轻轻叹息：“唉，人生聚散无常。”女强人显出怅惘神色，大概当年也是他裤下之臣。
陈亚信坐在镜台前，低头点烟，姿态随意。天王当了二十多年，一举一动自有天然风范。
我领着助理进来，垂手恭立：“信哥。”
他吐了一口烟，笑：“哎，这是作什么？一个接一个，好似遗体告别。”
我赶紧说：“信哥说笑。”
然后就陷入了沉默。他性格冷淡，一向与其他艺人疏离，我找不到话讲。他也不做声。
我看他的脸，隔着满室烟雾。想起多年前还在接受培训，看他与历历手牵手自公司走廊经过。而如今，他移居国外，历历嫁入豪门。
我恭恭敬敬的说：“信哥，不打扰你休息了，我们走了。”
他点点头，突然又问：“历历婚礼，你在现场？”
“对。”
“她美不美？”
“美。”
“开心不开心？”
“不开心。”
他突然笑了，摆摆手，示意我们出去。
助理屏息静气不出声，到了电梯里才开口：“我跟你干了两年，第一次看到你俩见面。”
“他早已移民，也不太出来工作，结交的又都是大人物。”我笑了笑，说，“你知道，我也不爱赶场逢迎。——怎么，做两年助理了，还没看够明星？”
“我妈妈和姐姐非常爱他。”她叹气，“小时侯家里到处是他的海报。”
“他们的时代过去了。”
“是啊。”
到了三楼，助理出去，路安迪进来，穿了淡红吊带长纱裙，微微一动即非常摇曳飘逸。
她眯着眼看我笑：“也去停车场？”
“恩。”
我们盯着电子屏幕上闪烁的红色数字，她若有所思：“传闻我自然不会全信。不过还是好奇。你和他们的交情怎么开始的？赵友青去你化妆室打发时间？”
我想了想：“对。”
她笑：“哦，中介人原来是我。”
我也笑：“按八点档剧情，你现在应该冲上来扑打我。”
她咯咯笑得前仰后合。
我们走进停车场，她忽然说：“他一直想找朵解语花。”
我知道她是在讲赵友青。
“要温和，要大方，要即时理解他的每一句话，还要马上作出正确反应。”她撇嘴，“半年我累瘦了三磅。分手时我讲了实话，神父和心理医生更适合他。”
我大笑。
“赵友虹不过是个疯子。”她声音低下来，“他更难对付。还要讨好他女儿妞妞……那个小怪物！”
妞妞又成了赵友青女儿。我不出声，伸手轻轻拍了拍她香肩，以示抚慰。
分手男女讲前情人坏处，是人之常情。怨话通常有真有假。既然是路安迪说的，我会仔细听。
“你车在哪里？”我问。
“我没开车。”
“那我送你。”
“不用。”她抿嘴笑，忽然容光焕发。
一辆名车缓缓驶近，一个公子哥自后座跳下，殷勤扶伊人上车。
她坐好，自车内向我微微挥手作别。
胜不骄，败不馁，心胸开阔，艳帜常飘，好一个路安迪。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告别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