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影逐月》李莳同

2、初遇白晨曦

　　02初遇白晨曦
　　江洛走到院子，环视了一圈：“时同，你过来。”
　　时同走到江洛面前，江洛说：“你跟我去杨叔那里帮忙，那边正好缺个人。”
　　时同跟着江洛走到附近一处农院，很大，四处摆满了蚕蛹，一个身形佝偻的中年人在院中央 缫丝，旁边堆了许多蚕茧。
　　江洛上前招呼：“杨叔，杨婶，我今天给你带了个帮手。”
　　杨叔抬头看，笑了：“小姐来了！快进来！”
　　杨婶打量时同，时同也看杨婶，杨婶低头沉默不语，埋头干活。
　　杨家有个女儿，叫双雪，天生哑巴，被同龄人嫌弃，只有江家小少爷，江慕洛愿意和她一起玩。
　　杨叔站起来想给江洛拿张座椅，江洛赶忙上前让杨叔坐下：“杨叔，你身子不好，我就这样站着可以的。”
　　杨叔一脸歉意：“那委屈你了。”
　　“哪有？阿辰呢？”
　　“少爷在屋里剥茧。”
　　江辰听到姐姐的声音，出门看：“姐，你怎么来了？还带着时同。”
　　“我是让时同来给杨叔帮忙的，缫丝需要大量热水，杨叔身子骨不好，不能一直干那些重活。时同力气大，让时同来帮杨叔再好不过了。”
　　杨叔语气有些颤抖：“时同？你说哪个时同？”
　　江洛把时同拉到杨叔面前：“就是他。”
　　杨叔凑近看，双手抓住时同的肩膀，情绪很激动：“你是时同？！还认得我吗？当时我可是第一个冲过去救你的！”
　　时同脸上没有表情：“杨将军。”
　　江辰问：“杨叔，你认识时同？”
　　杨叔瘫坐在凳子上：“认识，不过六年过去了，时同也长大了，当年随二皇子收复失地，在路上遇到一个小孩，看起来十一二岁，旁边比他强壮的乞丐在抢他吃的，二皇子可怜他，命人赶走了乞丐，我是第一个冲在前面救他的，二皇子命人给了他一些干粮，谁知他接过干粮后一直跟着军队，很长时间，二皇子问他为什么不去找家人，他说他家人都被外来的敌军杀了，二皇子就收留了他，取名时同。六年前，我们被围困，服了九曲丸，我侥幸活了下来，但也落得一身病，只能拖着残躯苟延残喘，我后来听说二皇子也活了下来，也是落下一身病，这些年，郑太医一直在医治我，奈何残躯每况愈下。”
　　江辰说：“杨叔，你之前从未跟我讲过这些。”
　　“你小子，只想听关于二皇子的事，那些往事太过惨烈，我就没跟你讲。”
　　时同问：“只有你吃了九曲丸活下来了吗？”
　　“是，他们都死了，但你当初也吃了九曲丸，为何无事发生？小姐居然还说你力气很大，常人不可能承受这么烈性的药，何况那时你才十二岁。”
　　时同淡淡地回答：“被路过的好心人救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给我吃了什么，我就好起来了。”
　　江辰看着时同，情绪复杂：“你身体真没事？几天前我捡到你的时候你浑身是血。”
　　“救我的人给我吃了很多药，或许因为那些药，使我的身体异于常人。”
　　杨叔咳了两声：“真羡慕你啊，我就没那么好运气了，郑太医之前说我没有两年的寿命了。”
　　时同突然翻涌出很多情绪，汇聚于心口，但心口又被什么东西紧紧束缚着，发泄不出来，时同无奈锤了锤自己的胸口，想让自己好受点，江洛轻拍时同的背：“你要不要紧？”
　　时同摇头：“没事。”

　　“阿辰！——”院外传来一个清脆的少女声音。
　　江辰认出眼前的人：“晨曦，你怎么来了？”
　　院外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女，一袭粉衣，很是阳光明媚，白晨曦见到院中其他人，连忙打招呼：“江姐姐！杨叔！这位是——”
　　白晨曦眼光落到时同身上，江辰解释：“这是前几天我和郑墨在回来路上捡到的人，看他没有去处，就收留他了。”
　　白晨曦绕着时同看了几圈：“看着，有点眼熟啊，我们见过吗？”
　　时同回答：“早年我曾随着二皇子平反吐蕃，许是在路上救过您。”
　　少女大喜：“那你也算是我的恩人了！住在沥淮的人大多都是被二皇子救过的人。”
　　江辰问：“你来找我有什么事？”
　　“啊，差点忘了，郑墨说是要去和郑叔叔采药，今早走的，来不及跟你道别，我看他们挺匆忙的，郑墨说他和郑叔叔去一两个月就回来。”
　　“难得郑墨不拿我俩当苦力陪他去采药。”
　　“但我看他们走的时候，神色凝重，不知道是什么事，连郑叔叔也要去采药。不过，啥时候，咱们三个再出去玩啊？自从你准备去京城，我们三个就没在一起好好玩过了。你去京城有没有什么收获啊？”
　　江辰笑笑：“没见到山神。”
　　白晨曦推江辰一把：“好啊，我本想安慰你，你跟我说这个，你还惦记那个山神，这世上哪儿有神仙存在啊？”
　　杨婶好奇：“什么山神啊？”
　　白晨曦回答：“是阿辰小时候在山里遇见的左眼黑色，右眼金色的神仙，可就他一个人见过，我们都没见过。”
　　杨婶下意识停了手里的动作，眼角余光看了眼时同，又埋下头干活。
　　“杨叔！最近可还好？”一个洪亮的男声在院外响起。
　　众人朝院外看去，杨叔抬手打招呼：“好的，好的，还是多谢徐捕头三天两头来看我。”
　　徐捕头进院：“应该的，身体可还好些了？”
　　“还是老样子。”杨叔拉着时同，“徐捕头，这是时同，以前跟我一起打仗的战友了。”
　　徐捕头震惊，愣了下，随即恢复正常：“今日有幸见到，幸会！”
　　时同看穿，但没有说破，礼貌回应：“见过徐捕头。”
　　徐捕头脸色尴尬，招呼几句就离开了。

　　白晨曦的腿上不知不觉缠绕上了很多黑烟，江辰提醒：“晨曦！你的腿！”
　　白晨曦低头看，吓了一跳，想要甩掉那些黑烟，谁知黑烟越缠越紧，竟将她吊了起来，众人顺着黑烟方向看去，空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团巨大的黑雾。
　　“妖怪！妖怪来了！”有人突然大叫，周围的人连忙躲了起来。
　　江洛拉着时同赶紧跑开，时同跟着江洛跑，听到白晨曦在喊：“救我！”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一个声音跟这个一模一样，脑子一时混乱。
　　时同并不想管，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阿辰！——”江洛的叫声吸引了时同的注意，眼前江辰的身体缓缓倒了下去，是江辰为了保护江洛和时同，挡住了攻向二人的黑气，时同突然胸口像是被压住了什么沉重的东西一样，喘不过气。
　　江洛抱住江辰的身体不知所措，时同看着徐捕头的背影直接抽出徐捕头佩戴的剑，朝黑雾奔去。

　　“时同！你会死的。”江洛在时同背后疯狂叫着，可是声音都被淹没了。
　　黑雾卷起一堆东西，四散着砸向地上的人，可这些在时同眼里像是没有任何阻挡，时同直朝白晨曦冲去，黑雾本来坚不可摧，时同一刀砍下去，缠绕在白晨曦身上的黑雾瞬间消散，时同抱住白晨曦缓缓落地。
　　时同放下白晨曦头也不回地朝黑雾走去，黑雾盯上了时同，时同身手矫健，跳到黑雾旁边，大喝：“给我——下去！”
　　黑雾消散，变成一个五条尾巴，全身赤红，身形似豹凶兽，众人纷纷躲避，时同拿剑直直朝凶兽刺下去，凶兽打了个滚躲开，时同只刺到凶兽的前爪，凶兽嗷嗷直叫，拼劲全力挣开剑，化作黑烟逃了。
　　时同回去找江洛，江洛慌忙查看杨叔和白晨曦有没有伤到，杨叔摆手示意没事，只是白晨曦还昏迷。时同说：“她只是昏迷，过一会儿就醒了。”
　　杨叔说：“我来照顾晨曦，你们赶紧把少爷带回去找郎中。”
　　江洛叫时同搭手，二人一起把江辰扶回江家。
　　江夫人心疼儿子受了伤，江洛说：“今天要不是时同在，可能连我都没命了。”
　　江夫人很感激时同，时同眼神依旧呆滞，僵硬地点头示意接受，然后去干活。

　　江夫人叫了城里的大夫来给江辰看病，每个大夫都束手无策，他们从未诊治过被凶兽打伤的病人，江夫人都快崩溃了，江洛在江夫人身边安慰江夫人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江洛找时同：“你是不是以前跟那妖怪交手过？我看你都不怎么害怕，你知不知道如何才能救阿辰？”
　　时同有些为难：“我没救过人，我不知道怎么救他。”
　　“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你告诉我！”
　　时同摇头：“我不知道。”
　　江洛瘫软在地上，愤恨地捶地，又不敢哭出声，怕惊扰到江夫人。

　　夜晚，所有人都睡下，江洛哄着慕洛睡了，江夫人还守在江辰床边，时同端着吃的来到江辰房间，想让江夫人吃点东西，可江夫人却吃不下，时同比个手势，江夫人顺势昏了过去。
　　时同放置好江夫人，来到江辰床边，江辰此时气息微弱，脸色泛白。时同闭眼，再睁开眼时，眼睛变成了异瞳，一头长发如瀑般垂下，身上的衣服也换成了华丽的白袍。时同从心口位置牵扯出一根红色的线，线的一端被时同牵引着到了江辰的胸口，线融入江辰的身体，一瞬间，江辰的脸恢复了血色，呼吸也逐渐均匀，时同舒了口气，准备离开的时候，手被人抓住了，时同瞬间变出一副面具戴上，回头一看，是江辰。
　　江辰还未完全清醒，眼前人看得也模模糊糊，但他还是一眼认出：“你是——山神？你是来救我的吗？”
　　时同点点头。
　　江辰有些开心：“我跟好多人说过你，可他们都说我看错了，说这世上没有山神。”
　　时同想缩回手，但被江辰死死抓住，江辰自顾自地继续说：“谢谢你能来救我。”
　　时同一挥手，江辰昏睡过去。时同替江辰盖好被子，变成在江家干活的模样，离开了房间。

　　第二天清早，江夫人醒来，发现自己趴在桌上睡着了，立刻回过神，站起来朝江辰的床走去，发现江辰已经起床，正在穿衣服，江夫人欣喜若狂：“辰儿！你——你没事了？”
　　江辰回答：“娘，我昨晚遇到山神了，是她救了我。而且我觉得我现在比原来更精神。”
　　“山神？就是你小时候遇到的那个长着异瞳的山神？”
　　“嗯。”
　　“她人呢？我可要好好感谢她。”
　　江辰惋惜：“她早就走了。我也没来得及问能去哪里找她就睡过去了。”
　　“可惜了，下次如果遇到了，我可要当面好好感谢她。”

　　“江姐姐！”一个清脆的女声响起。
　　“是晨曦啊，今天怎么有空来了？”
　　白晨曦拿出一张纸：“江姐姐，我连夜给郑墨写信问他怎么治阿辰，他给我回了这个药方，或许能派上用场。”
　　江洛笑道：“阿辰早就没事了，还是谢谢你了。”
　　“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怎么就好了？没吃什么灵丹妙药？”
　　“阿辰说是山神救了她。”
　　“诶？以前老听他提起，难道真的有山神？”
　　江洛耸了耸肩：“我也不知道，但阿辰一口咬定是山神救了他。”
　　白晨曦好奇，去江辰的房间，江辰此时正在书桌前写字。白晨曦走到桌前，笑嘻嘻地问：“见到山神了？”
　　江辰有些不好意思：“嗯。”
　　“我都听姐姐说了，亏得我还连夜给郑墨写信让他救你。”
　　江辰双手抱拳：“那多谢大哥仗义了！”
　　白晨曦打掉江辰双手，凑上前问：“山神长什么样？是不是很漂亮？”
　　江辰红了脸，支支吾吾：“她戴着面具，没看到。”
　　“诶——？”白晨曦一脸失望“那你怎么就认出她是山神？”
　　“她的瞳孔是异瞳，两只眼睛颜色不一样，一只黑色，一只金色，而且，除了面具，跟小时候遇到的一模一样。”
　　“她怎么救的你啊？”
　　“我不知道，只觉得在昏睡中，一股温热从胸口流入，身上所有受伤的地方都不痛了，我好像能感知到有人存在，那个人很担心我，然后，我就睁眼看到了她。”
　　江辰不自觉地摸胸口，一脸笑意，白晨曦看着，啧啧。
　　江辰刚想争辩，白晨曦打断了他：“对了，那天救我的那个人我看是跟你一起的，能不能让我见见他？我想对他当面道谢！”
　　“你说时同啊，他在后院干活。”
　　“那我去找他啦！”白晨曦毫不客气，仿佛是自己家一样。

　　时同正在提水，白晨曦一眼认出了时同，悄悄走到身后拍了时同的肩膀：“嘿。”
　　时同被吓了一跳。
　　“你就是今天救我的那个人吧？谢谢你！我叫白晨曦！听阿辰说你叫时同。”
　　时同不想理，白晨曦却一直跟在时同身后。江辰看着，来到时同面前：“人家问你话你回答啊。”
　　时同看着江辰回了句：“哦”，又埋头继续干活。
　　白晨曦突然来了句：“要不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时同抬头，看了一眼白晨曦，继续埋头干活：“等会儿我还要去给杨叔挑水。”
　　“你不信我？！”
　　“我为什么要信你？”
　　“因为你是能豁出命来救我的人！这世上没有几个人会豁出命来救我。”
　　“.........”时同内心吐槽，这丫头可真是单纯。

　　此时，有人来造访，指名要见时同，刘妈见了，上前招呼：“哎哟，这不是徐捕头嘛！今天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徐捕头客气地说：“昨天击退凶兽的高人听说是江家的，徐某特来见见，不知刘妈可否方便？”
　　刘妈把时同拉到徐捕头面前，徐捕头打量眼前人：“能否借一步说话？”
　　时同跟着徐捕头来到僻静处，徐捕头有些焦急：“我就开门见山了，不瞒阁下，我的妻子前几日刚被这妖物抓走，不知阁下能否出手相助？”
　　时同嘴角出现一丝不明真意的笑，说：“可是，我在江家还有活要干——”
　　徐捕头抢过话：“一切我都可以替你去给江夫人说！只要你肯救我妻子！”
　　时同慢悠悠说：“我这没武器怎么跟那凶兽打啊，所以你的佩剑——”
　　徐捕头拿出佩剑：“可以借给你用！”
　　时同说：“我的意思是，你的佩剑，要送给我。”
　　徐捕头迟疑了。
　　“不行的话，那你自己去救人吧。”
　　眼看时同准备离开，徐捕头一把拉住时同，深吸了一口气：“可以。”
　　时同接过佩剑，心满意足，说：“说吧，你妻子什么模样？失踪前穿什么衣服？有什么特征？”
　　“我妻子叫周世瑶，失踪前身着绿色大袖衫，这是我与她的定情信物，她见了此物，一定会信你跟你回来的。”
　　时同接过定情信物：“不过人是死是活，我可不能保证。”

　　时同寻着气息，找到了凶兽所在的地方，是一处隐蔽的山洞，妖物察觉有人，散发黑雾准备攻击。
　　“别来无恙，问津。”时同站在山洞前打了声招呼。
　　山洞里传出声音：“哼！刚见面你就把我伤这么重，我可不是无恙。”
　　“你这不是，威胁到我了嘛，所以我正当防卫而已。”
　　时同说着，手中汇聚的黑气驱散了迎面攻击的黑雾，一下瞬移到发出黑雾的本体前，用徐捕头给 的剑指着对方，是一只狰，它正趴着疗伤。
　　“夏禹剑？看在当初大家同在昆仑眼待过的份上，何必对我追杀至此。各退一步，不好吗？”
　　“我很好奇，你怎么会从昆仑眼里出来？”
　　“有人打开了昆仑眼一条缝，所有妖兽趁机逃出。所以，我也跟着逃出来了，逃出的妖兽不止我一个。”
　　“被你抓的绿衣女子在哪里？”
　　问津嘲笑：“你连你自己的死活都顾不过来，居然还会管凡人死活。我没猜错的话，你那天故意隐藏了法术，但我感觉得出，你用的是鬼玥族的法术。”
　　“在哪里？！”时同的剑更进一步。
　　问津放弃嘴硬：“在那边的洞里。”
　　时同一手抓着狰，叫狰带路，狰带着时同来到绿衣女子前，时同看着瑟瑟发抖的绿衣女子，问：“周世瑶？”
　　周世瑶听到有人叫她的名字，连忙抬头：“你是？”
　　时同掏出定情信物：“你丈夫叫我来的。”
　　周世瑶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紧紧抓住时同的手：“带我走，求求你！”
　　趁着时同和周世瑶对话，问津放出黑雾趁机逃了。

　　时同带着周世瑶回沥淮时，已是日落，刚入城门，白晨曦看到二人，跑到周世瑶面前，关切地问：“我听徐捕头说你被凶兽抓走了，有没有受伤？”
　　周世瑶却无视白晨曦，自顾自地往前走，白晨曦杵在原地不知该说什么，此时徐捕头赶来，周世瑶跑过去，一脸娇嗔：“还好相公惦记我，我终于又能见到你了！”
　　徐捕头走到时同面前道谢：“多谢！”
　　时同没理，拉着杵在原地的白晨曦离开了。

　　时同见已经离徐捕头和周世瑶走远了，吐出三个字：“我饿了。”
　　白晨曦拉着时同去自己家，准备做东西给时同吃。白晨曦把吃的端上桌，时同问：“这个是什么？”
　　白晨曦一脸骄傲：“炒年糕！我的拿手菜！”
　　时同看着白晨曦的样子，感叹这姑娘还真是，乐观，明明刚才委屈得要哭出来了。
　　白晨曦又拿出一盘菜，时同问：“这个怎么吃？”
　　白晨曦一边示范一边说：“像这样，夹起一片肉蘸点酱，裹着面皮吃，很好吃的！”
　　时同笨拙地跟着白晨曦学，白晨曦很耐心地教。
　　时同问：“你为什么做镖师？”
　　“我啊，是想一边做着自己喜欢的工作，一边还能游历这世间，看尽这世间景色，很幸福。”
　　看着空空的菜盘，白晨曦说：“开心吗？”
　　时同愣住，不知白晨曦为何会问这个。白晨曦看着时同说：“我们做一辈子的朋友吧！”
　　时同不知该如何回答，思考良久问：“我们认识才没多久，你就这么相信我？”
　　白晨曦坚定：“你一定不是坏人！”
　　时同心里想：这姑娘思考方式真简单，她们左右也不过见了两三次，竟说出这样的话。
　　“好不好？你都吃了我一桌子的菜了，我们就做朋友嘛！”
　　时同只当是笑话，点头应允。白晨曦把时同送回江家，此时，江家正是晚饭时间，江夫人、江辰和江洛正在客厅吃饭，白晨曦拉着时同进客厅，江夫人赶紧招呼白晨曦吃饭，白晨曦摇了摇头说已经吃过来，把时同拉到所有人面前：“这个人，是我一辈子的好朋友了，你们谁都不许欺负他！我会攒够钱给他赎身的！”
　　时同有点慌，没想到白晨曦会这么直白地说。
　　江夫人说：“看来时同刚来不久就交到朋友了啊，不过，时同不是卖身在这里干活，不用赎身。”
　　白晨曦一脸高兴：“那你愿意来我们镖局吗？以你的身手，一定没问题！”
　　时同摇头拒绝。
　　白晨曦也没气馁：“那你要是想来了就跟我说，我一定常来看你，谁欺负你，我帮你打回去。”
　　江辰打趣：“就知道打架。”
　　白晨曦有些气不过：“虽然我打不过你，但你欺负时同，我跟你拼命！”
　　江辰说：“大哥说的，小弟一定记住。”
　　白晨曦挥着拳头对着江辰说：“记得要好好对时同啊！”
　　江辰回答：“小弟知道了。”

　　夜晚，江辰翻来覆去睡不着，索性出去走走，不知不觉走到时同门前，想去敲门，门却开了，时同似乎知道他要来。
　　“晨曦她——”
　　时同抱胸像是看戏的样子。
　　江辰有些急：“晨曦她性格就这样，你不准伤害她！”
　　时同没有回答，转身关上了门。

　　时同这些天时不时会注意祝余，但什么都不说，江洛也注意到时同的举动，她很介意时同看祝余，怕她——会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