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影逐月》李莳同

13、破缚情咒

　　13破缚情咒
　　江辰带时同和慕洛回了江家，时同休息了一段时间，身体逐渐恢复。
　　地祐找上门，江辰十分戒备，地祐毕恭毕敬行礼：“我是来找那位大人的。”
　　江辰自然知道地祐要找时同，走到时同房间告知这件事，时同皱眉：“叫他进来，这里有结界，他不敢乱来。”
　　地祐行礼：“参见殿下。”
　　时同问：“你来干什么？”
　　地祐跪下：“求殿下救竖沙一族！我愿付出任何代价！”
　　时同皱眉：“你不是为玄离教效命吗？怎么？两边倒？”
　　“是玄离教主说能救竖沙，我没有选择。若是殿下肯帮我，我愿付出任何代价换全族平安！”
　　“我没有法力。”
　　“不！您有的，您出生时，六界皆受到巨大的力量震动，是从您身上发出来的，后来我听说是天界怕您无法掌控力量，才封印了你的力量，待你长成后，再解封。”
　　“你说什么？！”时同万万没想到，自己没法力，竟然是——
　　“我说的句句属实，您大可去问太元君，当初，是他给您下的封印。”
　　时同眼睛一转：“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无论何时，必须站在我这边。”
　　“多谢殿下！”
　　“你知道玄离教到底是什么情况吗？”
　　“玄离教的教主，是初代的北极紫微大帝，当年的神魔大战，他调动全身力量施展断流万元阵，魂魄碎裂，散落人间，经过三千年，他的魂魄逐渐聚在一起，他不甘心魂魄破碎，抓了许多人来寻找他的魂魄碎片。”
　　时同恍然大悟，这样一切都说得通，为何会有噬魂蛊，为何频繁有人失踪，为何罗柯的母亲会被吸走魂魄。

　　地祐离开后，时同走出房间，发现江辰和一个人交谈，待那人走后，时同问：“他是谁？”
　　“表哥。”
　　时同皱眉：“哪个表哥？”
　　江辰说：“是我的表哥，江始。”
　　时同顿时清醒：“你说谁？！”
　　江辰不解，顺着回答：“就是娘的亲生哥哥的亲生儿子，我们的表哥，江始。虽然吧，自从 爹不在了，他和大伯老是欺负我们——”
　　时同不等江辰说完，打断了他的话：“不可能！他们早就死在七年前的战乱里了，怎么可能又出现一个？”
　　“难道——！”
　　“他是假的。”
　　“他刚才约我出去唐安郡商谈生意。”
　　时同眼睛一转：“要不将计就计？”
　　江辰担心：“你有把握能打赢他吗？”
　　“应该可以。”
　　“那好。”

　　江辰和时同按约定时间去了唐安郡，‘江始’出来迎接：“表弟，你终于来了，这位是——”
　　江辰解释：“我的侍女。”
　　“哦，不过，这事，我希望咱们能——”
　　江辰示意时同出去，时同出门，在门外时刻注意屋内的情况，过了许久，屋内没有任何反应，时同立刻施法查探，屋里没有任何气息，时同一路上感应着江辰的气息，终于在一处偏僻的山洞里找到了昏迷的江辰，时同摇醒了江辰，江辰一脸昏昏沉沉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时同拉起江辰就走：“先赶紧出去。”
　　背后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两位，这是要去哪里啊？”
　　江辰回头看，觉察到情况不妙：“表哥？不是谈生意吗？怎么会带表弟来这里？”
　　时同提醒江辰：“他不是，你真正的表哥在七年前的战乱里就死了。”
　　江辰顿时警觉起来：“你想干什么？”
　　对面的人笑了笑，指着时同：“谈生意啊，你将她引来，我放你走，很公平。”
　　江辰震怒：“这算什么生意？你明明就是想抢人。”
　　“人？你问问她，她到底是不是人？身上流着一半人血一半神血，还夹杂着魔气。恶心！”
　　时同不肯抬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你就不该出生，神血岂是低贱的凡人所能玷污的？！”

　　时同见势不妙，拉着江辰跑出山洞，后面的人紧追不舍。
　　“小心！”江辰挡在时同身后，中了后面那人的法术。
　　时同抱着江辰，攥紧了拳头，身上一点点被黑气侵蚀，黑色的细纹爬满身上，变成了鬼玥族祭司的模样。
　　后面的人追了上来，看着时同的模样，冷笑道：“原来，未来的天帝竟是天界的头号通缉犯，有意思。”
　　时同放下江辰，和那人打斗起来，时同不敌对方，几下被打倒在地。那人看着躺着地上的时同，讽刺地说：“没想到当年天帝驱逐太子为了竟是你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弱者，甚至还不会仙术的半人半仙的鬼玥族祭司。”
　　那人手里逐渐汇聚力量，准备杀了时同，江辰撑着站起来，双手撑在时同身上，试图挡住那人的攻击，一道白光闪过，江辰没有感受到预料到来的痛，背后站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个身影，他再熟悉不过。
　　勾陈看着眼前的人：“毕天君，一把年纪了，何必对一个小孩子下此狠手？”
　　毕天君看了看面前的三人，眼珠转了转，像是知道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勾陈大帝勾结天界头号通缉犯，插手凡间事，每个都是触犯了最严重的天条。若我将此事上报天帝，怕是您要被发配去昆仑眼了。”
　　时同听到了‘昆仑眼’三字，不由得身体一震，爬起来，看着毕天君，眼神冰冷：“当年，仅凭他一人，是不可能打开昆仑眼的，更别说把我和哥哥送入昆仑眼，你可是天界为数不多还未隐退的上古天神。”
　　“哼！只恨我当时没在昆仑眼里杀了你们两个。”
　　江辰握紧了时同的手，时同抬头看江辰，也握紧了江辰的手，她不会再因为别人的三言两语而否定自己了。
　　勾陈见双方剑拔弩张，出来打圆场：“毕天君，咱们都是上古天神了，不如卖我一个面子，放过这两个孩子吧。”
　　毕天君面目狰狞：“当年人族害我们神族差点遭受灭族之灾，我不会放过他们的！”
　　勾陈侧头对身后的二人说：“丫头，赶紧打开去往四梵天的入口，我和辰儿尽量拖延时间！”
　　时同对着勾陈的背影大叫：“我根本不会仙术，不可能打开去四梵天的入口！”
　　勾陈没有回应，只是拼命挡住攻击，江辰拍着时同的肩膀柔声安慰道：“不怕，慢慢来，你可以做到的。”
　　说完，江辰也上前抵挡。
　　时同极力缓解情绪，闭上眼，慢慢静下来，身体里仿佛有个一直束缚着她的东西，被一点点撕裂开，有些白光从里面溢出，时同睁开眼，眼睛变成了异瞳，时同的双手向前拉开，拉过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传送门，她做到了！
　　时同朝勾陈大喊：“叔叔！门开了！”
　　毕天君闻声看向时同，满脸不可置信：“不可能，她根本不会法术！”
　　勾陈见毕天君被分心，一个攻击过去，毕天君被重伤在地，勾陈趁机拉着江辰和时同进入四梵天。
　　进入四梵天后，毕天君造成的伤并不严重，但时同长年累月积伤太多，一直紧绷的神经松了下来，昏了过去。剩下江辰和勾陈，相对无言。
　　勾陈打破了寂静，对江辰说：“你先带她去那边的石床上躺着吧。”
　　江辰将时同放在石床上，深吸一口气，转过身，看着勾陈：“您打算什么时候回家？”
　　勾陈看着儿子，十分愧疚：“对不起。现在，还不能——”
　　江辰多希望父亲能够回家，自从父亲去世，他便受尽所有人欺凌，哪怕身边有姐姐和母亲，也保护不了他。
　　“没想到勾陈大帝居然有进入四梵天的能力，看来，我老了啊。”一阵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勾陈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连忙朝声音的方向毕恭毕敬行礼：“无意叨扰北极紫微大帝清修处，还望见谅。”
　　无数白光汇聚成一个人形，是个满头白发面容年轻的男子，北极紫微大帝看了看勾陈身后，挑了挑眉：“居然，还有凡人？”
　　勾陈立马护住江辰：“错皆在我，小儿无意冒犯，请您放过他。”
　　北极紫微大帝绕过二人，看到了躺着石床上的时同，明白了什么，问勾陈：“是她做的对吧？”
　　勾陈回答：“是！我们遭到毕天君的追杀，除了来四梵天别无去处。”
　　北极紫微大帝来到石床前，看着昏迷的时同，喃喃自语：“勾陈，你说，我们当年做的，是对还是错啊？”
　　江辰突然说了话：“时同性命堪危，您能否救她？”
　　北极紫微大帝起身看江辰：“你叫她，时同？”
　　“是。”
　　勾陈扯了扯江辰的手臂，示意他不该这么冒失。北极紫微大帝看着勾陈，有些好笑：“没想到，当年铁石心肠的勾陈大帝，居然也会产生护犊之情。”
　　勾陈脸色尴尬：“那是下凡前的事，没必要重提吧？”
　　北极紫薇大帝看着勾陈，一脸好笑，缓缓走到时同面前，伸出右手，缓缓放在时同身体上方，嘴里念出：“世间万灵，皆听我令！”
　　一时间，山河变色，所有的灵都从栖息的地方出来，从树里、叶子里、花、砂砾......由细小汇聚成完整的灵，江辰跟时同一起经历了那么多，已不再惊讶眼前出现的一切，但还是暗自感叹。
　　勾陈在旁给江辰解释：“万物有灵，这是北极紫微大帝最强大的法术，能召唤世间万灵为自己所驱使，”
　　各种灵围绕时同，发出柔和的光芒，时同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身上的黑色暗纹也在逐渐消退，一身黑袍逐渐褪去颜色了，变成了纯白色。
　　北极紫微大帝收手，转身看着二人：“等她醒来就行了。”
　　勾陈问：“治她不过轻而易举，用得着动用万灵吗？”
　　北极紫微大帝笑了一声：“她可是未来的北极紫微大帝，这招再不用，怕是她将来也不知道如何驱使万灵。”
　　江辰不解：“您为何不亲自教她？”
　　“唉。”北极紫微大帝叹了口气，“我早已算出我没那个福分教她了。你们跟我过来一下。”
　　江辰有些不愿意：“时同一个人在这里——”
　　北极紫微大帝示意江辰安心：“这里万灵在看护着她，而且，这四梵天，只有我和冥神能进入。”
　　“冥神又是谁？他万一对时同——”
　　勾陈轻轻地拍了拍江辰的背“辰儿，不用担心。”
　　江辰缓缓点了点头，跟着北极紫微大帝和勾陈来到另一处僻静的地方，冥神早就在此等候。

　　江辰问：“这位是——”
　　勾陈介绍：“这是冥神，掌管所有生灵死亡的神。”
　　江辰行礼：“见过冥神。”
　　冥神摘下兜帽，是个女人，虽然脸上妆容都是黑色，但并没有让人感受到魔族的邪恶感，反而给人一种神性的感觉，冥神的衣服上绣着一朵很大的彼岸花，在黑色衣服的衬托下，特别显眼。
　　北极紫微大帝脸上的温和瞬间消失，转瞬变得十分严肃，对着江辰恭敬行了一礼，江辰被这 突如其来的场面感到惊讶，弯腰想扶起北极紫微大帝，北极紫微大帝却先开口：“在下有一事请求，只有你能做到。”
　　江辰愣住了：“前辈您救了时同，是我欠你。”
　　北极紫微大帝说：“时同在你身上施了共生术，那种法术，除非神仙自愿，否则是不会出现在别人身上，眼下这事，只有你才能做到。”
　　江辰说：“前辈但说无妨。”
　　北极紫薇大帝一脸无奈：“鬼玥地界，有一种花，名叫戾莲。此花以吸食宿主身上的怨恨为养料，待戾莲完全绽放之时，施种戾莲之人便可将对方的法力尽数吸收。时同一出生就拥有强大的法力，而我的法力也在她出生时就开始慢慢枯竭。而她也是未来的北极紫微大帝，众神的法力之源。但她幼时不会控制，我便将她的法力封印，本打算待她能成长为能够合理使用法力的人时再替她解开封印，时同身上的戾莲，确实在意料之外，若被施种这戾莲的人趁机不断挑起她心中的怨恨，最后蚕食她全身法力，对于三界将是一场浩劫。我看过她身上的戾莲已快绽放，而你身上有她的共生术，共生术不仅能与对方同死，还能承受对方的痛苦，包括施加的法术。如若可以，在下希望能将戾莲转移到你身上，切断你与她之间的共生术。”
　　“我知道了。”江辰深深吸了一口气，“一直以来，我都是看着她痛苦，却不能为她分担，我能做的也就只有让她在沥淮过的快乐一点。如今，我终于能去体会她一直以来承受的痛苦了。”
　　勾陈看着儿子，心情复杂：“辰儿，你不愿意，北极紫微大帝也不会强迫你。”
　　“父亲。”江辰转身面对勾陈，“一直以来，都是她冲在我前面，您葬礼后，是她一直陪着我，我才慢慢走出来；我说要去药山陪郑墨采药，她连夜跑去清掉药山上所有的妖兽；我被土匪劫持时，是她来救我，因为我一句话，折返救郑墨和白晨曦；我被人诬陷叛国，是她打跑了那些来抄家的人，是她不远千里找人帮忙，还我清白；郑墨奄奄一息时，是她不顾一切去天界偷药，受了重伤；我被黑龙所伤，所有大夫都回天无力，是她施了共生术，我才活下来......她已经为我做了太多，我也想为她做些什么。”
　　勾陈皱眉：“她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江辰安慰：“她不是被施了什么缚情术么？无情之人，是不会在乎我的，而且，她所求的不就是能在沥淮养好伤，找到她要找的人，然后离开吗？”
　　勾陈惊讶儿子竟然知道这么多：“辰儿，你——”
　　“我爱她。”江辰毫不犹豫说出了积压在心底的话，“我知道我们没有结果，我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些了。那天，你和她在王家的对话，我都看到了，听到了，你说希望我能帮她渡过这次劫难，现在我就是在帮她渡劫，而且，她和姐夫，一定能护住江家，只牺牲我一个，这太划算了。”
　　江辰向父亲跪下，缓缓磕头，勾陈忍住眼中的泪水，转身准备离开：“天玑仪还没修好，我得早点回去，修好了才能回凡间找你娘。”
　　勾陈离开后，北极紫微大帝对着江辰施法，施法过程中，时同这些年来的怨恨不断转移到他身上，他感受到了时同一直以来承受的痛苦和绝望，结束后，江辰左肩上出现了一朵黑色的花的刺青，戾莲已经移到了他身上，他也感受不到和时同之间连绵不绝的共生术牵引了，之前，他总能似有似无地察觉到时同的气息，想法，但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仿佛只剩下他孤寂的一人。
　　北极紫微大帝看着江辰，叹了口气：“本不想把你卷进来的，对不起。”
　　江辰朝着北极紫微大帝鞠了一躬：“谢前辈成全，晚辈告辞。”转身离开，朝着时同的方向走去。
　　江辰离开后，冥神开口：“你——已经下定决心了吗？”
　　北极紫微大帝点头：“万物有生死，我也不能置身事外，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
　　冥神皱眉：“若是她永远被封印法力，你就能一直活下去，一直......和我在一起。”
　　北极紫微大帝摇头：“如今以我的力量，护不住天界，那孩子的表现，你都看在眼里，她比我更好，更适合守护天界。只是难为你，这次我要先走了，不过，我死后，是你送我去轮回，我还是很开心。”
　　冥神眼泪在眼中打转：“真的，要再见了吗？”
　　北极紫微大帝摸冥神的头：“小久，我们已经活的很长了，很开心能认识你，与你走过这么多岁月。我走了以后，麻烦你照顾这未来的天帝了。”
　　冥神紧紧抱住北极紫微大帝。

　　时同睡得很沉，醒来时，看到了埋头睡在她身边的江辰，慢慢伸手过去想要触碰江辰，江辰动了动眼皮，醒来了，时同赶紧收回了手，江辰起身，伸出右手，对时同说：“走吧，回家。”
　　时同点了点头，伸出左手握住江辰的手，起身准备离开，手碰到江辰时，时同忽然察觉到了什么，反手拉开江辰左边衣袖，看到了戾莲，江辰急忙拉回衣服，时同不肯松手，开始对着江辰大喊：“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江辰没有回答时同的问题：“收拾好了我们就回沥淮吧。”
　　时同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我花了那么多心思，就是为了让你活下来！”
　　“那你知道我的心思吗？了解过吗？”
　　“......”
　　江辰知道自己语气急了，极力使自己缓下来：“你每次都冲在我前面，替我挡下一切，可你让我如何接受？！我也想能保护你！”
　　“那我救你错了？也是，我本来就有错，是我让你父亲不得不假死，是我让你们一家人颠沛流离。”
　　江辰的语气缓了下来，过多的争吵并无益处：“我只想替你分担点。”
　　“戾莲的吸收的怨恨，不是常人能承受的。”
　　“可我已经承受过了，而且，还好好地站在你面前。”
　　“为什么？我不值得——”
　　“那是你的错觉，当初我救你，是用了红线把你和我的命连在了一起，你才会跟我的命绑在一起，你才会喜欢我，没了那根红线，我们之间什么都不是！”
　　江辰把时同抱入怀中，他不希望时同会这样想，其实，从第一次见到她时，他就喜欢她了，这么多年一直念念不忘，想到之前时同说的自己阳寿将尽，他更加用力抱住时同，害怕将来没有机会再这样抱着她了。时同的脑子开始混乱，各种各样的情绪翻涌复杂，一直以来那股奇怪的情绪终于冲破了束缚，完全释放了出来。
　　缚情术，被破了。
　　时同周围涌出强大的法术，左眼的浑浊逐渐褪去，露出原有的颜色，身上所有的细密的黑纹逐渐褪去，露出原有的模样。
　　江辰缓缓放开时同，看着时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你了，不论你是山神，还是萝萝，还是时同。那时候我没有跟你绑红线，我还是喜欢你。”
　　时同缓了下反应过来，急忙跑到不远处的水池边，看着水里的自己，一脸诧异。

　　此时，冥神怀里的北极紫微大帝开始消散，冥神试图抓住，但都无济于事，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神仙的死亡，分三种，一种是不肯入轮回，选择长生，直到法力散尽隐退，不久化作天上的星辰，永不入轮回，一种是只有三千年寿命，像凡人一样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入轮回，最后一种，是冥神和北极紫微大帝这样特殊的存在，死期是下一任的冥神和北极紫微大帝获得力量的时候。
　　时同刚出生时，冥神恰好在凡间收魂魄，当时，突然一股强大的力量震击了她，她找到源头，发现，一个男人怀里抱着的女婴就是力量源头，她暗处施法，封印女婴的力量，回到四梵天准备和北极紫微大帝商量，但是，她看到，北极紫微大帝已经满头花白，她已经及时封印住了那婴孩的力量，但是，好像，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北极紫微大帝示意她不要怕，新陈代谢罢了，她还是不愿，这一天到来得这么快。
　　她和北极紫微大帝去找天帝天后商议，还有祁述，勾陈是回到天界后才加入的。最终，选择让那个女婴成为将来的天帝，而在女婴没有成为合格的天帝继承人之前，需一直封印她的力量。
　　女孩渐渐长大，但是，她一直受到庇护，没有承担她应该承担的责任的觉悟，北极紫微大帝便悄悄在天玑仪上，写下几笔，北极紫微大帝知道，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尽快让女孩成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