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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晋江独家 ...

  •   第3章

      田靖嘉先发现的苏育状况不对,联想到刚刚那杯酒,他立刻道:“你怎么样?该不会是酒精过敏吧?”

      苏育的母亲生他时,出了一点事情,导致苏育早产,这些年苏育在苏家受忽视,没机会补身体,体质一直比较差。

      苏育左右环视,低声道:“走,跟保安说我们去厕所。”

      *

      谢柏冬不明白,为什么他已经上过一次当,还能上第二次。

      谢新月和姐妹见面后,几个人只顾聊天,直接把谢柏冬晾在一边,谢柏冬几次想打断,碍于礼貌,没有说话。

      在来之前,谢新月告诉他,今天这场活动是他的发小白恒一举办的,发布会发布的新品也是白恒一的项目,正好他们许久不见,可以过来叙旧。

      “该说不说,你弟真帅。”谢新月其中一个姐妹道。

      “是吧是吧,他小时候我就感觉出来了,长大肯定是个帅哥,没想到他长大之后比小时候还帅,谢新月,我都想当你妯娌了。”

      谢柏冬腾地一下站了起来。

      唐僧进了盘丝洞大概都没他无助。

      几个塑料姐妹花的目光立刻看向他。

      谢柏冬一口气吸进去,憋住,“……我出去透口气。”

      门关上,还能听见几个人唠叨,“哎呦,夸几句还害羞了。”

      谢柏冬:“……”

      他拿起手机,给白恒一发消息,顺道观察这里的出口。

      他发现保安很多,死死堵着几个出口,谢柏冬来的时候,瞥了几眼活动会现场,要不是确定没多少熟脸,他都要以为这里有什么大人物。

      安保多,溜走的难度也大,谢柏冬决定先去厕所。

      在去厕所的途中,谢柏冬看见了一个行色匆匆的人。

      正好这时白恒一回复他消息,他手机震了震。

      谢柏冬拿起手机,低下头,打算去看的时候,那个行色匆匆的人顿住,扶住了墙,似乎站立不稳。
      下一秒,那人冲着谢柏冬的方向倒下。

      谢柏冬看清他的脸后,微微一怔。

      他认得这个人。

      没人能在见过苏育的脸后,忘记苏育。

      谢柏冬下意识伸出扶住了他。

      苏育呼吸急促,面目潮红,连耳根都是粉的,他在被谢柏冬扶住的瞬间,身体僵硬了一下。
      看清谢柏冬的脸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同时有些猝不及防的紧张。

      谢柏冬问:“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苏育蹙眉,咳嗽了一声,手下意识抓紧了谢柏冬的手臂,摇头道:“我没事,谢……”

      他顿住,低头往下看,咬了咬唇。

      再抬眸时,眼眸潮湿,眼尾带了钩子似的,要钻进人的心里,手更加用力。
      偏偏他还习惯性笑了笑,有几分的歉意,有几分蛊意,“好像有点事。”

      谢柏冬的视线也向下,接着触电般挪开。

      “朋友,我不喜欢男人。”

      苏育听见他这句话,眼皮缓缓掀起。

      谢柏冬以为他这句话说的过于冒昧,让对方觉得不舒服,刚想道歉,就听见苏育问他:“你不认识我?”

      这种话,谢柏冬听过几次。
      但都不是出自熟人之口,而且每次说这句话的对象,都有点微妙。

      要么是一些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殷勤地告诉他:“你不认识我?我小时候还抱过你呢!”
      要么是一些过于自信的人,追在他身后说:“我们上次见过啊,你不认识我?”

      谢柏冬推开了苏育的手,“我该认识你?”
      他们顶多是在飞机上见过一面,但对方太过自来熟,谢柏冬并不想奉陪。

      更何况,现在苏育的情况……

      苏育盯着他看了几秒。

      “是不应该。”苏育笑了。

      谢柏冬见他不纠缠,又觉得自己反应过大。
      但随即,苏育朝着他轻轻靠过来,距离他极近,两人的呼吸都好像能感受到。

      两人有一瞬间,都屏住了呼吸。

      苏育的眼尾全红了,好像真的有桃花瓣儿落在了他的眼尾,揉碎了嫩嫩的粉。

      他身上很香,有股淡淡的白茶味儿。
      比普通的茶香浓郁,又不至于腻。

      谢柏冬的眼睛很深邃,眉骨突出,本该是冷峻的长相,又透出几分的澄澈和生涩。

      苏育道:“帅哥,你要是不约,我就先找别人去了。”

      他闭了闭眼,不理会谢柏冬再次扶过来的手,扶住墙,轻轻喘息片刻,接着站直了身体往前走,与谢柏冬擦肩而过。

      这时,田靖嘉姗姗来迟,喊道:“茸茸!”

      “我买通了西门的两个保安,咱们可以走了,”田靖嘉道,“你怎么样,感觉有没有好一点?”

      苏育道:“好很多了。”

      “那个该死的……”田靖嘉边走边骂。

      两人交谈的声音越来越远,谢柏冬站在原地,手机又一次震动,他掏出手机,才发现白恒一已经给他发了十几条消息。
      而他一点都没感觉到。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怎么也不和我说一声?!]
      -[我也来发布会了,不过是在休息室里,我爸也来了,你先给我发定位,过会儿我找你去。]
      -[人呢?]

      怪不得这么一个普通活动,能守着这么多的保安。

      谢家在国内家大业大,能和谢家抗衡的,也就白家,两家交好,谢柏冬和白恒一从小玩到大,白恒一从小怕他爸。

      眼看白恒一要用消息淹没他了,谢柏冬定了定心神,给他回了消息。

      空气中似乎还漂浮着苏育身上的暗香。

      *

      ——居然真的是谢柏冬。

      这人还没把他认出来。

      未婚夫就站在他面前,还被他抛下了两年,谢柏冬一点也没认出来。
      哪怕知道谢柏冬不会有什么愧疚感。

      但连认都没认出来。

      还真的是让人有点,不爽。

      上车后,苏育靠着窗户闭目养神,脸上的红晕已经褪去不少。

      田靖嘉愤愤不平,“这个蔡勇铭!下三滥!不要脸!”

      各种能想到的词,他都骂了出来。

      “怎么样,你好一点没有?”田靖嘉关心道,“要不要去医院?”

      苏育气若游丝:“不用。”

      “早知道拒绝就拒绝了,怕得罪他干什么?反正你在圈子里得罪的人也不少,而且得亏那酒里是春药,不是什么毒.品,你也真敢喝。”

      “其实现在,也已经得罪了,”苏育无奈一笑,扶额,眼神幽深,“我当然是猜到了那酒里有什么才敢喝的。”

      蔡勇铭花名在外,但至今没传出来过他玩得过火的消息,这是第一。
      蔡勇铭喜欢他,对他新鲜劲儿还没过,肯定舍不得毁了他,这是第二。

      “好了,现在该操心的人不是我,”苏育已经恢复了大半,“该操心的人是蔡勇铭才对。”

      *

      宴会过半,蔡勇铭身上犹如火烧。

      他一时间还在纳闷,怎么这场活动那么多美女?
      看谁都有那种感觉。

      难不成苏育的魅力太大,吊得他不上不下,饥不择食起来,这才看谁都像美女。

      等蔡勇铭上厕所时,看一个保安也有感觉,终于发觉到了不对。

      这明明是中药的迹象!

      可是那药不是给苏育喝了吗?他怎么会?!

      这药蔡勇铭不是第一次下,见过吃了药的人是什么样,大都面目狰狞,情.欲上头后,直接人畜不分,只想着那种事,昔日蔡勇铭只管享受,谁知道这药还能进了他自己嘴里!

      蔡勇铭从厕所跌跌撞撞出去,形容狼狈。

      在走廊中,他似乎还撞上了一个人,那人比他高一个头,是个男人,他险些就对着那男人抱了上去,被对方大力推开了,一下子跌坐在地。

      蔡勇铭双眼迷离,骂都骂不出来了。

      他用仅存的力气,几乎是爬着进了活动场地,他似乎听见热热闹闹的场地一片死寂,无数双眼睛投注到他身上,看着他一点一点往里爬。

      蔡勇铭随便找到了一个人,甚至没看清对方的样貌,扒住对方的腿:“和我上床……”

      “我能给你钱,很多很多钱!”

      在走廊里险些被抱的谢柏冬抱臂站在场外,盯着面目涨红的蔡勇铭若有所思。
      看见蔡勇铭,谢柏冬一瞬间想通了所有关节,包括在走廊里遇见的苏育。

      两人都被下了药,苏育的症状轻,蔡勇铭的症状重。
      根据飞机上短暂的交集,能看出来,这蔡勇铭的人品不怎么样,药很有可能是他的。

      不过不知道那只小狐狸使了什么手段,让这个人下的药,最终下到了他自己的头上。

      想到那小狐狸的样子,谢柏冬笑了笑。
      还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谢柏冬看着被蔡勇铭扒住的保安,感觉那保安也挺可怜。
      众目睽睽,他把蔡勇铭甩开也不是,不甩开也不是,能参加这种活动的人,谁他们都惹不起。

      谢柏冬碰了碰身边的一个保安,“愣着干什么?这位先生出现什么意外怎么办?还不快把人请出去?”

      剩下几个保安这才恍然大悟。

      他们几个合力,将蔡勇铭扶住——毕恭毕敬往外拖。

      “蔡少爷,您没事吧?”
      “蔡少爷,您再坚持一下,我们马上给您送出去,您记得就医。”
      “一二三,走你。”

      *

      “我听说那个蔡勇铭,大庭广众之下,扒着一个保安的裤腿不放,还大喊让人家跟他上床,让保安给扔出去了,”田靖嘉快兴奋死了,“他不是一直瞧不起你么?不是一直觉得自己有几个臭钱了不起吗?他以后怕是头都抬不起来了!”

      田靖嘉怪道:“你怎么都没什么反应啊?不会这也料到了吧?”

      “他下的药那么烈,等不及活动结束就会有反应,当然会在活动上丢脸。”苏育淡淡道,“还有,我觉得我那弟弟快来了,你不走吗?”

      苏育手头上不知道在捣鼓什么东西。
      他恢复的差不多了,脸颊光洁如新。

      田靖嘉呆呆愣愣的,“我现在倒是有点赞同蔡勇铭的一句话了。”

      “什么?”

      “你真的是只狐狸。”

      报复心重,精明,自损八百伤敌八千。

      田靖嘉确实不宜久待,打算走人。
      苏育不舒服,他怕出事,送苏育回了回家,他平时很少进苏家。

      一直以来,田靖嘉都没能弄懂,为什么苏育明明有了搬出去的能力,却还是住在苏家不肯离开。

      苏家家大业大,苏育的父亲房产众多,那么大的一栋别墅里,就分给苏育一个小小的房间,和众人隔绝。
      说好听点,是个带院子带花园的独门独院。

      说难听点,就是把他遗弃在这儿,像养只小猫小狗,想起来就给口饭吃,想不起来就让他饿着。

      苏育的身体可不就是这样饿坏的。

      而且,苏家的人可不是好相与的。

      说曹操,曹操到。

      苏育那个便宜弟弟,气势汹汹地从花园走了过来,田靖嘉翻了个白眼,无奈叹了口气,熟练地翻窗户走人。

      在田靖嘉走后,苏子晗一脚踹开了门。
      没踹动,疼得他龇牙咧嘴。

      苏育巍然不动,还给自己倒了杯水喝,“钛合金门,前不久刚换的。”

      “苏育!”苏子晗瞪圆了眼睛,“你到底什么时候搬走?”

      “你跟你妈占了这个小院十几年,你今年都二十一了,大学该实习了吧?还不搬走这合理吗?”

      苏育纠正:“事实上,是住了二十二年,你没出生前我就在这个院子里了。”

      “你少他妈扯淡,二十二年,你都还没出生呢!”

      苏育不再说话了。
      苏子晗其实只是想找他茬,连苏家当家的人都没说什么,也没急着让苏育走,苏子晗完全不必着急。

      让他在屋外叫嚣一会儿,他累了,也就该走了。

      隔着一道门,苏子晗说再多的话也只是无能狂怒,伤不到苏育分毫。

      在门口说了半天,累的够呛,反观苏育,一丁点事儿没有,时不时还品品茶,他知道今天是占不到什么便宜了。
      愤愤然扔下一句“我迟早让你从苏家出去”,便打道回府。

      *

      谢柏冬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那只小狐狸。

      前几天他和白恒一没见成,白恒一成了忙人,正在试图掌管家里的企业,于是另约了时间见面。

      两人很久不见,也没什么生疏感。
      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发小。

      聊着聊着,谢柏冬就看见了个熟悉的人影。

      他的话一下子停住。

      这次苏育孤孤单单一个人,身边没有那个小男生,他坐在了距离谢柏冬很远的位置,朝服务员要了一杯清水。

      在孤身一人时,苏育对人的那种蛊惑感消失了,甚至称得上冷淡。
      他脸上没有笑容,没有情绪,没有波动,除了在倒弄东西的手,一切都死板极了。

      谢柏冬觉得这人还挺奇怪。
      明明没什么钱,还来这种消费水平比较高的地方,来了之后又什么都不点。

      想起之前蔡勇铭朝他说的那些话,谢柏冬有些肃然。
      该不会真的是个捞男吧?

      头十八年谢柏冬被家里人保护的很好,后来出国留学,见过这种人,男女都有,他们和有钱人做朋友,占有钱人的便宜,享受着有钱人的喜欢,总而言之人品有点问题。

      “谢柏冬?”白恒一手在他面前挥了挥,“你发什么愣呢?”

      谢柏冬回神:“对不起,刚刚说到哪了?”

      “你的眼神和思春了似的,想谁呢?”白恒一调侃了一句,“我刚刚说,婚约你打算怎么办。”

      “我打算和苏家的那个……”

      “苏育。”

      “苏育,”谢柏冬甚至都想不起来订婚对象的名字,“和他商量商量,能不能一起想办法解除婚约。”

      “想象总是美好的,你知道这两年,圈子里都把人家说成什么样了吗?要是我,肯定不会和你心平气和的商量,先报复你一顿。”

      谢柏冬皱眉:“说什么了?是我逃的婚,真要议论,不应该议论我吗?为什么要议论他?”
      他觉得说闲话的这些人逻辑有点问题。

      “说……哎呀,很难听的一些话,说出来脏了我嘴巴,”白恒一道,“你逃婚,以为所有的骂名会在你身上,但是这种想法太理想化。你们订婚,第一,苏育处于弱势,大家默认把他放在了女性化的位置上,这个社会总是女性挨骂要多;第二,他在和你订婚之前,在苏家就不讨喜,还有人流传,他根本就不是苏家的孩子,身上有争议。”

      自然而然,挨骂的人成了苏育。

      谢柏冬沉思片刻,“我会给他补偿。”

      “补偿……”白恒一面露难色,“其实补不补的,都行。”

      谢柏冬:“?”

      白恒一凑近他,跟说机密似的,“这苏育虽然挨骂,但两年以来彩旗飘飘,骂声丝毫没影响他发挥,和不少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

      简而言之,给谢柏冬戴了不少“绿帽子”。

      谢柏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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