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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铃铛 ...

  •   两个人把大半个百花园都转了一遍,各种各样的小东西也都看过了:水晶球永生花等一众摆件好看但不实用,钥匙扣又太过稀松平常,太实用的小东西又拿不出手。
      三楼卖耳钉,但俩人无法肯定是不是纯银,怕章勋戴了过敏也只好作罢。
      或许是因为章勋脸上的首饰很多,时北航执着地停留在了三楼。
      “手链戒指什么的应该没事。”王瑞祥边说边跟挑菜似的拿起戒指盒上一个又一个戒指来看,“我都想买一个了。”
      售货员听了他的话立马支楞起来为他介绍和推荐,王瑞祥却反而不感兴趣推着时北航走了。
      “我这人就有反骨,她越推荐什么我越不买什么,结果我拿起来一个她就使劲儿介绍,我压力好大。”王瑞祥边捞着他走边说。
      时北航跟着笑了两声,目光停留在一家装修和摆件并不算时尚的店里。
      这家店卖的也不是银光闪闪晃瞎眼的各色首饰,而是一些较古朴的装饰品,木制品较多,有雕刻精致的黄花梨手串,还有黑绳子穿的木斧头,一看就很辟邪。
      坐在店里的是一个六十岁左右的奶奶,正戴着老花镜在穿手串。
      时北航鬼使神差地走到了柜台前。
      台面上采访的手串跟他想象的差不多,有各种木珠子的,也有绳子穿起来的各种木制品。
      最独特的就是右上角的一对铃铛。
      手链上还戴铃铛吗?会不会不方便?一动一响的。
      其实这一路上他都不好意思吱声,每次都是社牛王瑞祥拿起他盯了很久的东西问老板什么做的怎么卖的。这次同样,社牛小王拿起铃铛,手中发出清脆的声响,说着讨人喜的话:“姨姨,这个铃铛手链怎么卖的呀?”
      不知是铃铛的声音清脆惹人注意,还是王瑞祥讨喜的声音够大,正在聚精会神穿手串的奶奶放下了手头的活儿转了过来,笑道:“哎哟,那可不是手链。”
      “不是手链?”两人都很疑惑,把铃铛手链放在手心里打量。
      红色的绳子穿着一对做旧的小铃铛,连接处不是那种常见的可调节的挂钩,而是在绳尾打的不知名的结,看起来有点普通,却又带着古色古香的韵味,在满是金银饰的市场里又显得格外特殊。
      “这可是个脚链,就戴在脚脖子上的那种。”奶奶满脸喜气地介绍说,“这个脚链呀,可有说道了,给你喜欢的小姑娘买一个呀,牵住她,她可就走不了喽!”
      牵住?走不了?
      时北航迷茫的视线对上奶奶稍显兴奋的目光,仿佛她年轻时也曾被某个人如此牵住过一般。
      “你看这个铃铛的,她一走路就响,这代表着呀,她走到哪儿你都听得到。”
      “还有句话叫什么,‘一步一响,一步一想’,这第二个想可是想念的想,她每走一步听到你送的铃铛声呀,就能想起你啦。”
      时北航的视线里只剩下了那串铃铛和奶奶的声音,铃铛随着奶奶的肢体动作摇晃出叮铃的响声。
      他仿佛想象出那挂在小哥脚腕上的声音,修长白皙的脚腕上绑着红色的线,铃铛随着他忙碌的每一步而发出轻响。
      叮铃、叮铃……
      不论章勋走在哪里。
      厨房里做饭,卧室床上休息,酒吧里忙碌……
      甚至仿佛还能看到一觉后脚腕上铃铛压在皮肤上的红印子,与绳子的红相得益彰。
      卖货的奶奶见他看得出神,便从柜里又拎出一条脚链,黑色的绳子,除了颜色外与那一条并无二致。
      “正好我这里还剩一条一模一样的,最后两条了,不如买对情侣的吧,一起戴也戴得住。”
      王瑞祥看出他的神情,扬手把两条铃铛都买下来了。
      一根红线铃铛,一根黑线铃铛。
      并不贵,但时北航拎着装着铃铛的塑料袋,总觉得怪怪的。
      果然还是打打工比较好吧。

      章勋租房的地方是个老旧小区,大部分居民都是老人,雪天没人出门,楼道里也安静得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和口袋里铃铛摇晃的声音。
      时北航的记忆力还算好,走过一遍就记路了,此刻正杵在章勋的家门口做心理建设,鞋上的雪都融化了,脚下的水泥地已经以他为中心湿了一片,这个心理还是没建设好。
      应该……没事的吧?
      他也没干什么,只是有一次不听话而已。
      为防章勋不在家的尴尬,他还特地一大早来。
      ……可小哥会不会在补觉?
      踌躇再三,脚尖又朝向了外侧的楼梯。
      “时北航?”熟悉的带着惊讶的声音从楼梯下传来。
      他大惊,一个激灵蹦了起来,靠在墙上看着来人慢慢从楼梯走上来,看清确实是他后又加快了步伐三步并做两步迈到他身边。
      时北航捏紧了兜里的铃铛,紧张得额头冒汗,迟迟不敢拿出来。
      章勋似是有什么话要对他说,吸了一口气刚要出口又停住了,转手掏出钥匙去开门:“进来说。”
      他傻傻地跟着进了屋,换了鞋。
      这个家跟两天前并没有任何不同,一大早阿姨和妹妹都还睡着,昏暗的天只余进来点儿能看清家具轮廓的光。
      时北航看了眼时间,都已经七点多了,上次小哥端着牛奶坐在床边的时候都没到这个点儿。
      ……出去买东西了?
      章勋脱下灰白色的羽绒服,里面是在酒吧工作的那套西服。
      是刚下班?
      时北航忍住疑惑脱下羽绒服,跟着挂在门口的衣架上,随后便不知所措地杵在一旁看着小哥脱衣服。
      “吃了吗?”章勋解下那只好看的缎面领结,脱下外套,又去解胳膊上的臂箍。
      “吃了。”
      吃了一块面包应该也算是吃了。
      他跟王瑞祥起晚了,王瑞祥本来是劝他别那么急先吃了早饭再走吧,但他坚持要走,只能在来的公交车上吃了块小面包。
      因为他以为章勋五点多就会下班了。
      “一大早冷不冷?”章勋又问他。
      “啊,不冷。”他下意识回答。
      其实挺冷的,天还没亮的时候几近零下三十度,他站在公交车里吃面包的时候手都冻得哆嗦,另一只扶着栏杆的手被冰得每摸几秒就得放下来缓缓。
      章勋走进卧室去换居家服,他也跟着傻愣愣地走进去。
      然而就在他进了门的后一秒,章勋迅速转身,将他身后的门关上了。
      时北航被圈在小哥和卧室门中间不明就里,迷茫又心虚地看着他。
      嗒。
      章勋手指一转,门被锁上了。
      时北航吃惊又疑惑地对上章勋逐渐染上戾气的双眼。
      “你那天晚上跟老板聊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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