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七章 初战 ...
-
下午放学，不少人都有社团活动，何况刚开学，大小事宜都有。樱井悄悄凑过来问道：“白石桑，你参加什么了？”她知道她的表格今天已经交给班长了。
小漫如实告知：“音乐部。”樱井有点儿失落，还希望她能和自己一起呢，又听小漫问，“你的烹饪社离音乐部远吗？”
“不远，基本顺路。”
“带我过去？”小漫眨眨眼睛征求意见。
“好！”樱井很乐意。她做不了太多的事情，也做不了有分量的事情，但被人需要，她很愿意，也很积极。如果是别人，樱井或许不会这样做，因为担心，但白石雨漫不同，她待她的方式就不一样，她也不因外界干扰就冷待她，所以她想亲近。
两人边聊着天边往社团活动中心走去，小漫向她求教社团活动须知，樱井也说了些社团八卦，只是小漫天生没这根八卦陌生人的弦，听了跟没听一样，除非与自己有点儿联系。
震耳欲聋的声音极为突然而刺激地灌进小漫耳朵，着实被吓一跳，她愕然望去，那是个被大量女同胞围了个水泄不通的地方。樱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眼中除了有些瑟缩，倒也没有别的反应，“那是男子网球部，那天遇到的幸村学长是部长。”
小漫是知道的，这两天听到最多的名词就是网球部，听到最多的名字就是幸村精市。果然是备受瞩目，拥护者多得数不过来，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阵势，更没有见过这样的热情。在她看来，女孩儿应该含蓄低调，尤其在面对男生时，可以和男生成为朋友，但是要保持一定的距离，自律自爱，不卑不亢，而此时此刻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土了……
那一声一声的尖叫，听的她头皮发麻，还是果断绕行的好。樱井的鞋带开了，蹲下来系，小漫往球场里扫了一眼，恰巧是仁王雅治的单打练习，那缕银白色的小辫子随着他的运动也飞扬起来，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些别扭。
“怎么啦？”樱井看见她不动，一直盯着网球场看，调侃道：“是不是也被吸引啦？”
小漫抿唇轻声道：“打得不错，就是有的动作不协调，别扭。”
随着小漫的眼神看向场内的仁王，“啊？哪里奇怪？”樱井茫然地看着小漫。
“你懂网球？！”樱井有些惊讶。
“不算，就是看过。”她轻描淡写后，将目光转向另一边的真田和切原，真田的招数很火爆，极具侵略性，“飞絮，你知道孙子兵法里的风林火山吗？”
樱井摇头，而说出来的话却让小漫愣了一阵：“孙子兵法是中国的兵书吧，不过你怎么知道真田学长的这招是‘火’？你也听说过？”
我真没听说过。这是她的心声，她哪儿知道啊，这算歪打正着？“我只知道《孙子兵法•军争篇》里面有一句，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掠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其他的不知。”说罢，转身离开。
不知何时走近此处的幸村和柳相视之后，低声说了些什么。
樱井的烹饪社在三层东侧，她陪小漫走到二层，告诉她西侧那边的第二个房间就是音乐部，两人才分开。
小漫站在音乐部门口踌躇了，往里看了看人挺多，就是没有望月凌镜的身影，这么进去好尴尬，不是自己的地盘，感觉不好。徘徊一阵，想了想还是进去吧，总要进去的。推门而入，一时间众人的目光汇集于此，提醒她是个不发光的发光体。小漫姑娘是谁，她不喜欢归不喜欢，但习以为常，招牌般的温和笑容挂在脸上，从容镇定，谦和有礼地对上众人的眼光。
“哟，我当时谁呢，原来白石同学你选的是音乐部啊。”叶山明子笑容很假，甜腻腻的声音里泛着酸意。
谁都不是傻子，这话的含义太明显了，以叶山明子在学校的名声地位，敢这么和一个人说话，可见那个人应该是她不待见的对象，原本想来和小漫打招呼认识一下这个有名转学生的人纷纷望而却步，他们鄙视以叶山姐妹为首的一帮人，却又不得不顾忌这帮人，要是有机会看他们倒台，是十分乐意的，但是太难了，只好看看叶山，又悄悄看小漫的反应。
小漫心里有数，面对这样的人，她一贯不着急回话，想好了再说是很重要的，她有点儿烦，又要想招了。
叶山明子靠近她，狂傲地开启魔音：“白石同学不听劝，是有什么想法吗？”
小漫笑得温和浅淡，眼里却没有一丝笑意，柔和问道：“不好意思，请问是什么劝告？”
“你别不知好歹！”叶山明子忽然发火，众人惊诧。
小漫转而茫然，小心翼翼道：“是我忘记了什么吗？我记忆力不太好，烦请你再说一次吧。”说完，还优雅地做一个‘请’的动作。一下子，众人认为叶山明子出师无名，无理取闹，他们倒要看她怎么收场，有些幸灾乐祸。
叶山咬牙切齿，厉声说道：“我说过让你放聪明点儿！”
小漫望了望窗外，似乎在回忆，微微点头，“好像是有这回事，不过，我记得我道谢了。有什么问题？”
“樱井！我警告过你不要和她走得太近，可你偏偏和她走得近，你故意的！”叶山气急败坏。
小漫笑开，灿烂得十分惹人眼球，不温不火地说：“叶山同学记错了，这句话千真万确你没说过，我很意外，也十分不理解。我刚来，和谁说话，和谁在一起，对你来说很重要吗？实在不知你为什么这样反感。我和樱井同学不算过从亲密吧……”
“我看见了！”叶山明子被激怒，不知礼数地打断她，还算美丽的脸扭曲得不像样。
小漫若有所思，美目流转，温婉道：“听上去，你并不喜欢樱井，那你总看她做什么？不看不就没事了，何必给自己找气受。”
“！”叶山被小漫牵着鼻子走，从开始到现在，她的气焰仿佛被一场蒙蒙细雨笼罩，想烧烧不起来，噎得她接不上话，她哪儿受过这个气，也从未考虑过别人又凭什么受她的气，“你……好，你行，”说完这话，她忽然笑得十分嘲讽，“白石同学，既然来了音乐部，总要露一手，我们音乐部里可是人才济济，比拼一下就知道你够不够格。钢琴如何？”
小漫觉得她实在可笑，跟她多说实在有失水准，收敛刚才的作风，答：“不会。”
她嗤笑一声，“小提琴。”
从容答：“不会。”
叶山不屑一顾：“单簧管。”
“不会。”
继续挑衅：“长号。”
“不会”
“竖琴。”
“不会。”
“大提琴。”
“不会。”
……
叶山一连提了十多个乐器，得到的答案都是不会，她特别满足，别人看着很不舒服，她打压新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每次还都欺负成功，令人难看，可这次的白石雨漫却很淡定。叶山忘乎所以，狂傲道：“什么都不会也敢来这儿，你会什么？！”
小漫是不会这些，可她善于总结，知道这是个用长处与他人短处相较的人，也知道什么东西应该归于哪一类，叶山提到的都是管弦乐，可见是她熟悉的领域，这里也必然有她的长项，小漫将耳鬓处的长发拢到耳后，浅声陈述道：“我会的，你不会。”她也在赌。
叶山闻言色变，简简单单一句话令她自尊心受损，隐隐还听到有部员的嘲讽声低笑声，刚要发作，只听“啪啪啪”一阵掌声从门口传进来，所有人应声望去，是望月凌镜，旁边还跟着两个人。
望月没看小漫，凉凉地看着叶山明子道：“我怎么不知道咱们音乐部还得看本事入部？这儿有32人是因为对乐器感兴趣入部的，29人是因为喜欢听管弦乐或喜欢看音乐会入部的。真正参与演奏具有专业演奏水准的有49人，这些人在入部时，我也没要求人家露一手啊。”
叶山脸色白了几分，她也有顾忌的人，望月凌镜刚好是一个，因为她是部长，也因为她的家世，一般来说叶山不敢造次，可这次她想试试，理所当然地认为望月是刚来的，便恶人先告状：“部长，她刚才很猖狂，所以我才教训一下新人。”
小漫无语问苍天，果然这姐妹俩都深谙‘face是个球’的道理，再一次认为自己跟她过招有失水准，失策。
望月眼中戏谑的光芒一闪而过，板着脸却又不太正经地对小漫说：“新人姑娘，你有什么说的？”
“我很忧伤，来安慰安慰我呗。”小漫寻了把椅子，随意地坐下，这行为令人瞠目。
望月乐了，向她招招手，“过来，安慰安慰你，给你介绍两位前辈。”小漫立刻看过去，马上站起来，望月指指身边的人，“管弦乐组组长松本玖助，舞蹈部部长中谷未来。”
“前辈们好，我是白石雨漫，请多关照。”知道是正事，她很礼貌。
望月摆出一副恶地主模样，说明道：“这也是有目的的，以后他们要是需要你的支持，你必须给我不遗余力的帮忙，听见没。”
没想到小漫乖顺道：“这是应该的。”
望月摸摸下巴，“小姑娘，你很上道嘛。”
小漫抿唇一笑，不多言。两个人的一来一往，彻底无视了叶山明子。
中谷未来若有所思道：“望月，你们俩的交流模式真奇怪。学妹，你们经常这样吗？”
小漫认为还是少说的好，望月平淡回答：“不奇怪，我时常被她气死，今天逮个机会报复一下。”小漫默，谁让你说这个了。
中谷未来嬉笑道：“你说笑呢？这怎么看都是你在压榨欺负人家学妹吧。”小漫继续默，她有这么小媳妇么……
望月说：“我很希望能一直如此。”小漫还是默，你真有志向。
松本玖助看学妹半天不吱声，立刻转移话题：“望月说你会的东西很特殊，若能跟我们的乐器结合，会有不一样的效果，是什么？”
小漫看看望月凌镜，礼貌作答：“古筝。”在场的人议论纷纷。
这确实是她的长项，而且这里没人会，两个对艺术有执着梦想的前辈纷纷怂恿她演奏一下，他们偶然听过，却没有研究，很想近距离观赏。既然是望月凌镜介绍的友人，还都是前辈，小漫没理由拒绝。望月让部员将这里唯一的一把桐木筝取来，小漫仔细查看一番，这把琴挺旧，一手随意地抚过琴弦，立刻判断松紧不同，每条弦下面安置的雁柱也有点儿错位。花了些时间将每一个音调好，坐在琴前，带好义甲，随意弹着琴弦试着音，她抬眼看向望月，那意思在说想听什么？
望月答：“你看着来。”
考虑到这把琴的工龄有点儿长，还没人关怀，禁不起大的波动，只得找一首平时弹着玩弹得随心的曲子《忘忧草》，古朴典雅的曲调挥洒而出，舒缓而悠扬，女孩儿的十指灵活地拨弄琴弦，恬淡自信，娴静灵动。众人沉醉其中，便可知音乐的强大魅力。
一曲终了，将众人唤醒，无不慨叹。
小漫看见叶山的表情僵硬得厉害，微微摇头笑笑，这么禁不起打击，还嚣张个什么劲啊。
“雨漫啊，你有点儿糊弄我。”望月笑得令人打颤，她听过更好的，可这丫头留一手。
小漫平缓解释：“别激动，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我给你来个高山流水，这筝也得禁得起弹不是。”
这是事实，望月也不计较，“下次补上。”
“好说。”
自此，望月正式接收小漫，认定她为特殊部员，有需要时便召唤。
中谷未来作为舞蹈部部长在观赏后也激发灵感，提醒道：“望月，必要时，别忘了借我用。”
“没问题。”望月很得意。
叶山脸黑了。她发现这个名不见经传的白石雨漫根本就是的狠角色，本以为她没有任何背景，是个可以随便打压的人，而事实恰恰相反，她竟然和望月凌镜交情匪浅，难怪她敢让她生气。再贸然行动，望月凌镜是绝对不会放过他们的，不管她们做什么，望月凌镜和她的好友草田萱子是万万不能得罪的，那就等于白石雨漫不能轻易动，约等于樱井飞絮也不能随意教训，可说出去的话如同泼出去的水，自己已经暴露得那么明显，下面就不好干了，连暗算都成问题。
但是，叶山并不了解小漫，靠别人解决问题，是不可能的，她从来不给别人添麻烦。不过还是很庆幸自己认识望月，会给自己带来不少方便，消除不少麻烦，也不错，免得叶山明子不知道轻重。
锋芒微露，初战告捷，无论是云淡风气的对话，还是流畅婉约的琴技，转学新生的名字被提及的频率又高了，有人好奇并不奇怪，有人打听更不奇怪。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七章 初战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