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第三十五章 坦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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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漫一回来就看到丸井和胡狼不在状态，抿唇一笑，靠近护网，笑盈盈道：“又心不在焉。”
一句话使得丸井使劲回击一球，得分。他迅速回头，欢天喜地地跑过来，“漫漫，你干什么去了？大家都很担心，有没有受伤？”
小漫刚才不爽的心情顿时舒畅了，她还是挺喜欢丸井这种有话明着说的人，还不会给她使坏，便不想让他忧心，“想什么呢，这不好好的。”她其实也开始担忧，丸井是个单纯的人，能说出这话，看来他们是察觉出什么了。
她安抚好两个在赛场上的人，便赶紧退到一边。赤也颠颠蹭过来，“你干什么去了？”
“洗手间。”
“果然！”赤也认为他很棒，和之前总被前辈们压制的感觉不一样了，俨然他大踏步地升了一级。
“？”他得意个什么劲儿。
“小经理，你真的去洗手间了？”仁王可不信。
小漫不可能承认别的，反问：“你不会以后打算跟着我吧？”
仁王语塞。
柳生走到她跟前，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前襟不平整，为什么？”她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的衣服，明明都整过了，怎么还能看出来。“前襟多了几道褶。”柳生补充着，他的观察力很惊人。
小漫心里郁闷，表面却装得轻松：“我下次出门一定整理好仪表。”柳生勾勾唇角没多说。
幸村知道她不会说任何事情，只要没事就好，不过，还是有必要单独谈谈，这个经理比较不按常理走，所以会出现太多意想不到的事，即便这些事情的结果比预料的好得多，可是不受他掌控，就令他不太舒服。他希望他的人，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丸井和胡狼的双打进行得也相当顺利，实力悬殊之大，对于强者来说，这就是一场消遣，本来可以不必将对方打击得抬不起头，可因为他们品行太差，不如就发发狠，用实力告诉他们有的人你惹不起，惹了就必定吃亏。
小漫认为不用再看，这场逗孩子般的比赛没悬念可言，既然能猜出结局，就不必费脑力费心思了，这不是她再次找偷懒的借口。实在是因为连自己人的能力高低都无从评价，他们根本就没用尽全力，她下不了真实有效更有力度的结论。
“去哪儿？”幸村盯着她好一会儿了，发现她又要离开。
“买点儿饮料，今天话多了，有点儿口渴。你们也得喝点吧？”
“我和你去。”幸村说完就走在了她前面，他认为这是单谈的好机会。小漫却不明所以，不甚在意地微微耸肩，跟了上去。
“你难道不觉得该说点什么？”幸村似笑非笑。
小漫张口说道：“比赛节奏真快。”
幸村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除了这个。”
“什么？”面对幸村是不可以随随便便的，这一点她牢记。对他也不可以掉以轻心，这一点她更是牢记。本来她那装傻的本事就顶呱呱，现在更是登峰造极。
幸村停下来，小漫也停住。幸村回身看着她，却不说话，绛紫色的眼睛闪烁着深究的光芒，迫人的王者气势令人无从闪躲。
小漫暗道一声：他又这样。可往往，她扛不过幸村的压力，不是因为她不敢，而是认为没必要，但她也不会主动交代，更不会慌不择路胡乱说话，问道：“部长想听什么？”
幸村也是个明白人，这段时间，他也大概摸出了她的脉，索性开门见山：“你离开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问的直接，目光中明摆着要实话。反正在她看来刚才的事也无关紧要，不如就顺其心意实话实说，简单回答：“碰见相原的人了。”
幸村不着痕迹地蹙眉，严肃道：“后来呢？”
“后来散了。”她避重就轻给出结果。
“小漫，你不老实。”幸村似笑非笑下结论。
她特别想说，面对你，我已经够老实了。
“具体说说刚才见到他们发生了什么事，那段时间，相原的达本并不在赛场。”他不想兜圈子。
既然都明确到这个程度，小漫也知道如果再不详细汇报，于她不利，便和盘托出了。
“你知不知道这很危险？”幸村还是镇定的，可只有他自己清楚听到以一敌六时他担心坏了，不管小漫在学校里多么能耐，即便她曾经以一敌八，还能完胜对方，但那是几个女生。这个不同，她面对的是六个跟他差不多个头的男生，武力值如何都无法预估，她那弱不禁风的小身板，想想都会吃亏。就算她的存在不如其他同伴，那他也不希望她出问题。可最气人的是她居然就这么瞒着，不问还就不说了。
小漫听闻抿抿唇，其实危险不危险，她心里有数，还是放低姿态，“如果让你们担心了，那我很抱歉。”
她总这样。幸村在这一点上拿她没辙，她有时不会为自己解释什么，知道他们不高兴了，她就会表示歉意，一旦这样做，他就不会再想追究。
可这次，他还是打算一究到底。“你发现他们跟踪为什么不回来？”
她很平静地解释：“既然他们不长记性，又赶上了是我，我为什么不能去教训他们一下呢？部长，他们真的是一群小人，没肚量，睚眦必报。可他们低估了一点，我也不是大度的人，不修理他们何尝对得起自己呢？”
幸村顿感哭笑不得，综合她以前的行为，似乎她有时是会报复的，比如跟仁王斗嘴，比如跟真田对着干，可他从来没想过她自己会说得这样清楚，“哪有人会坦白自己小心眼的。”
小漫毫不掩饰，“我会。干都干了，还怕说么。”
幸村有那么一瞬间很无力，他这个经理真个性！
小漫也知道自己的言行偶尔会令人无力，她打算劝解幸村，“部长，不是我，就有可能是你们当中的谁。那你觉得在这个紧要关头，挨上这事的是我更好呢，还是你们更好呢？”
幸村被气乐了，可他的笑泛着凉意，之所以认为小漫气他，是因为他品出了另一番意思：真遇到这种事，不抵抗就必定受伤，抵抗的最有效途径是反击。反击，于正选来说，就会涉及暴力事件中，会有被禁赛的风险，倘若为这个再周旋一番，便得不偿失。可于她来说，就是一颗想用可以用，不想用就可以不用的棋子，只要他们愿意，什么事都可以推到她身上，对外完全撇得干干净净，丝毫不会有影响。
这个意思不仅仅是她刚才的那句话衍生出来的，还有今天赛前她最后对达本说的那句话——离我远点儿，否则造成不良后果，承担的仅仅是你和我。
他是要利用她，却没想利用到这个地步。即便有朝一日出现特殊状况，可能会不留她，那也不会用这种方式。不知为什么，小漫的话就会让他这样想，也不知道到底是他们谁想多了……
他暗忖着要试探她一下，问道：“你拿自己当什么？”
“人啊。”她接的很快，却不明所以。
“……”还好，还好她没说棋子。
“你刚才的两个假设，哪个都不好。还有，你知道丸井他们很担心，下次就不许再这样，听见没有。”他肃穆说道。
“听见了。”即便知道他反对只身犯险，可她还是小沮丧，做了好事还挨批评……
幸村哪里看不出她的小情绪，稍敛严肃，“虽然我反对冒险的做法，不过你干得确实漂亮，多谢。”
她猛地抬头看着他，好意外哦，挺没心没肺地笑着。“部长你知道吗，他们真的很没脑子，跟达本的名字一样呢。”忽然想起这个，她乐呵呵道。
“怎么说？”幸村不懂其中的意思。
“柳学长说他叫‘达本稔’，这三个汉字用中文读就是‘da ben ren’，谐音就是‘大笨人’！”小漫笑道。
幸村终于明白之前小漫听到达本的名字时忍笑了，“原来……”话还没说完，他忽然单膝跪在地上，身体前倾，双手撑地，脸色煞白额头上冒出涔涔汗珠，咬着牙，呼吸急促，连话都说不了。
一切都太突然，她傻眼了，慌张询问：“部长！怎么了？”急忙蹲下查看情况，下意识地按住他脉搏。
好在旁边有路椅，用力扶起他，让他坐好。此时，幸村已经缓过劲儿来，靠在路椅上。小漫走到自动贩卖机前，买了罐牛奶给他。
“部长你这是什么病？似乎很严重。”她很担心，刚才也吓坏了。
“应该没事，抱歉。”这是她第一次见幸村不高高在上。
“我劝你去医院看看，小病不治，后果不堪设想。之前就觉得你不对劲儿，你这样有多久了？”小漫皱眉。
“有段时间了。”
“那不能拖了，比赛完就去看病。”
“别和他们说。”
“……”
“别告诉他们。”幸村又说道。
她轻轻点头，“知道了。”可这样真的好吗？
等到他们回到赛场，第一双打的比赛已经结束，赤也的第三单打正在进行。
“今天就散了吧，大家都好好休息。”幸村自感力不从心，也不想被人察觉什么，就在赛后宣布了今天的安排。
众人面面相觑，不管有没有比赛，周末都要训练，今天怎么格外开恩了？怀疑地看看幸村，又看向真田和小漫。小漫知道因由，浅笑调侃：“难得的福利还不要？要是不愿意，就自己回去练。”
“太好了！”丸井率先欢呼，扑到胡狼身上，招呼大家：“我们去吃蛋糕吧！”
幸村婉拒了，只说他妹妹离忧自己在家，小漫也抱歉着说她要回家，理由是她家长辈驾到。
丸井有点儿不开心，“一直要请漫漫吃蛋糕，还没兑现呢。”
“不着急，你要是愿意，也可以带一块给我。”
“行！”
别人都走了，在小漫的坚持和威胁之下，幸村只好妥协答应去医院检查。他知道自己不对劲儿，只是不想承认。
幸村进去做检查，小漫在走廊和大厅里随意溜达，心想着也不知道幸村是什么病，他当时的脉象很乱，就算她懂一点儿医药，那也是皮毛上的一层毛，只能等结果。低头想着，没看路，拐角处和别人撞了个满怀，险些坐地上。
“对不起。”两个人同时向对方道歉，小漫不禁莞尔，抬头看着眼前的男生，深栗色的短发，额角处有一道十字形的伤疤。
“抱歉，是我不好，没看路。”小漫再次道歉。
“不，其实我也走神了，没撞伤你吧？”对方小心地问道。
“没有没有，别介意。”
这时，刚好外科医生叫到他的号，那男生应了一声又对她说：“我去看医生了。再见。”
“再见。”
幸村从医生的办公室走出来，小漫急问他情况如何。幸村说做了化验，过几天才能出结果，不用担心。这话不知道是在安慰她还是在安慰自己。
两人走出医院，并没有再涉及这个话题。
幸村无意间看到小漫背包带那里好像卡着个什么，“你包上那个是什么？”
她低头看去，好像是……拿起来，“学生证，圣鲁道夫中学，二年级，不二裕太。”
“你这儿怎么有外校的学生证？”
小漫在脑中思索，“刚才不小心和人家撞到一起了，没注意到。部长，我恐怕又得请假了，得给人家送回去。”
“去时小心。”幸村嘱咐。
作者有话说
第38章 第三十五章 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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