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二十六章 眼力 ...
-
在大阪的两天小漫被家人宠上天，甚至有点儿娇惯，姥姥姥爷也疼她，娇惯是从未有过的。爸爸说，如果在学校被欺负，就告诉他，他出面解决。妈妈特别赞同爸爸的观点，同时还对小漫千叮咛万嘱咐。哥哥说，如果网球部的人让她不痛快，他就去立海大踢馆。姐姐温柔地说着顽皮的话，如果藏之介去踢馆，她就拿着喇叭喊加油。
爷爷慢悠悠地喝着茶，劝说道：“小雨在家是公主，在外是女王，不需要你们出手的。”
小漫不正经地笑答，“爷爷英明。”
爸爸说：“那也必须告诉家里！”
妈妈说：“不痛快的事不分大小解决与否，立刻告诉我们。”
姐姐说：“小雨乖，裁决权在爷爷和爸妈手里哦。”
哥哥说：“丫头，你最小，认命吧。”
回想起这一幕，仍觉得好笑，飞絮看她这般，有些摸不到头脑：“想什么呢？”
“我在回味家人的反应，挺好玩的。”
赤也不知什么时候进来的，张口就抱怨，“你周末过着开心了，我们比赛快累死了。”
小漫缓缓抬起头，似是想起什么，问赤也，“对了，你们的比赛情况怎么样？”
“当然是完胜！”赤也十分高傲，又很欠扁。
“多长时间解决的？”
“不到五十分钟，三局全是6比0。”洋洋得意。
小漫哦了一声，“挺快的，那你累什么？”赤也被噎了，她还在问，“你累，部长知道吗？”
赤也冒冷汗，额头上爆出一个小十字，“我、突、然、不、累、了！”天，不过就是个邀功的话，怎么经理一说出口就变了感觉呢，绝对不能让前辈们知道。
就在赤也要坐稳椅子的时候，小漫翻着书页，又说：“那你到底累还是不累？”赤也直接从椅子上掉下去了，惊讶于她还在纠缠这个问题。
小漫浅笑看着跌在地上的他，“还是累的嘛，你辛苦。”
“你别害我……”赤也服了她。连仁王学长都斗不过经理，他不抱希望，当看到小漫那副有点儿不太正经的笑意时，赤也有点儿气闷，逗他呢…… 气哼哼地坐回座位。
小漫收起不正经，“既然对手不强，让你们秒杀，那你们有没有看看别的比赛？掌握一下情报。”
赤也如看外星人看她，十分自大：“还用得着看别人？！根本没意义。他们都不行！再说了，有柳前辈在，谁去费那个时间收集情报。”
看他洋洋得意摇头摆尾，小漫不再理他，刚愎自用是大忌，不过赤也有一句话说得比较在理，有柳学长在，情报基本不是问题，可多方搜集也有益无害，她自认为洞察力比较可观，那是不是可以试试呢？她安静盘算着。
中餐时，她和伙伴们到餐厅用餐，碰巧看到望月凌镜、草田萱子和立原夕，于是就坐一起。七个女生挨在一起有说有笑地吃午饭，这阵容挺庞大，况且这几个女生比较有名气。
大部分人都有出人头地引人注意的心理，如果能借人上位赢得关注，自然是个捷径。就像她们正若有若无地看着这几个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比较出名，不管她们愿意不愿意，都直接间接与网球部有瓜葛，而看官们都一厢情愿地希望能和网球部有瓜葛。
小漫对周围人的目光比较敏感，也能参透其中奥妙，只不过她从来都装作看不见看不懂。
突然餐厅里安静了，又即刻骚动起来，都往大门方向看。她们七人也被周围的气氛吸引，纷纷望向事发地，只见网球部的正选潇洒地傲然走进来，铃木千晶和立原夕瞬间两眼冒桃心，让其他的五个人有一种‘我不认识她们’的想法，两位练剑道的鼓起巨大的勇气当众格杀两‘白痴’，动静极大，引来无数注意力。
“哟，漫漫！”丸井很开心见到她。
小漫的筷子还贴着唇，左手竖起两根手指灵活地打了两下弯，算是回应，本以为只是个别人，可目光所及之处，发现出乎意料的齐全，平时他们来餐厅吗？没见过。看到幸村，她的思绪回到和哥哥聊天时的场景，那天哥哥的反应很大，明显不想让她和网球部有瓜葛，或许说不想让她和幸村有瓜葛更贴切些，为什么呢？说他们有仇，可他又没承认，当时应该追问一句就好了。
网球部成员走到她们的桌前，似乎是看上她们的大桌子。就在此时，小漫、望月凌镜、草田萱子、白鸟纱惠一致环顾四周，发现周围确实没有比较集中的八人空位后，又转过来埋头吃饭，立原夕和铃木千晶喜滋滋地邀他们坐下，草田萱子和白鸟纱惠同步翻白眼，刚才白教训这俩呆瓜了。望月凌镜抬眼看小漫，似是在说，他们什么意思？小漫眨眼，我哪儿知道。
“小经理，周末我们6比0拿下了对手。”仁王一副夸我们吧夸我们吧的表情让她无力吐槽，只好给他一个简单的回音：“哦，我知道。”
“你就这反应？”仁王瞪大眼睛瞄着她。
小漫细嚼慢咽后，微抬眸，“不然呢？”
“不是……你没有看过我们比赛的，对吧？”仁王隐隐认为他们经理在和他变相过招，可是他又没法明说在邀功。
小漫乖巧点头，“嗯，怎么了？”聪明的她怎么会不懂，只不过她不认为仁王仅仅是邀功这么简单。
“夸一句来听听。”仁王下决心说道。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绝大多数在频抽，立原和铃木在笑。
小漫低头换上疑惑不解的表情，上午刚想着洞察力问题，现在就给她来机会了？可暂时还不想明说，于是不看仁王，看幸村，“部长，仁王学长怎么了？据我所知咱们立海大6:0是应该的，这次很艰难吗？听说没用50分钟就搞定了呀。”某人脸绿了。
幸村一时怔忪，如果肯定回答，显然不是事实，如果否定回答，仁王就闹笑话。这时，他很想教训仁王雅治，略知经理的说话功力，你还小看她，最要命的是把他牵扯进来，真是左右为难。他食指闲适地敲了敲桌面，“或许他动脑了吧。”
有人面色好转。
“也对，”小漫没有抓着这问题不放，适可而止最重要，好心对仁王说，“多吃点儿生发的食物，听说用脑过度会脱发。”然后继续埋头吃饭。
有人抽了，有人绷着，有人乐了，他们一致在脑补秃顶的仁王雅治。几个女生也很不给面子地嗤嗤笑着，唯独小漫淡定地吃着东西。
见搭档受挫，柳生笑归笑，还是得帮着说说话，“雨漫，我们看你也经常想事情，这是有感而发？”一句话把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来，个别低笑着，等着看她怎么答。
小漫平静地看着柳生，可目光如炬，看得他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会儿，她问：“柳生学长认为是我想事多，还是仁王学长想事多？”
柳生思考后回答：“应该是你想事更多。”
“不对，”她沉着反驳，又解释道，“仁王学长想得更多，你看，他训练需要动脑，比赛需要动脑，还要总想方设法跟我斗嘴，我可从来不主动招他，应付他只是习惯成自然，不用想。综上，他想事比较多。”
柳生错愕，一时没话。一旁的柳马上出头，“你看，你要给大家制作训练单，时不时再加点儿量，怎么加，你就得想了，一般想正经事更容易脱发。”
早已觉出不对劲，刚露出一抹狡黠的笑意，就被一旁的立原夕打断思路，“他们训练量已经很大了，还要加？”老实说，后援团粉丝是很心疼他们的。小漫唇角微抽，看着立原夕，别添乱。
望月倒是靠在一边懒洋洋的，“立海大男网部怎么会怕加量呢，看他们照样生龙活虎，阿夕，别操心。”说着话，却看着幸村，算是报了夺人之仇。
草田萱子也凑热闹，“就是，他们以铁血作风闻名，而且不是一天两天了，加点小量连个等级都算不上，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是吧，真田？”这话在不知情的人听来，就是调侃，知情人听着就是有嘲讽之意。
网球部男生不说话了，真田压低帽檐泛着低气压。
为了缓和突然不对劲的气氛，柳赶忙说：“咱们不是在说想事多少的问题吗？别歪楼。小漫，我刚才说的没错吧。”
她虽然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变了气氛，但柳的话到是把她的思路拉回来了，立刻否认：“不对呀。柳学长，你怎么忘了，训练单大体上是根据你的资料制定的，框架没怎么变，而且，我有其他资料做参考，并不费劲。倒是柳学长你，总是花心思收集资料，辛苦了。”反正谁脱发，也轮不到我。
望月凌镜嘿嘿一笑，夸赞道：“漫姑娘，力克三人，漂亮。”
“凑合。”她谦虚得让人抓狂。
仁王、柳生、柳显然不想就这样举白旗，相视之后，柳不大淡定：“不是……小漫，你挤兑我们仨，这不大好吧。”
她很茫然，“没啊，不是在随着你们说么，我觉得都挺合情合理，那句说错了？”
三人= =|||好像都没跑了。
“太松懈了，怎么和前辈说话呢。”真田刚才被草田萱子弄得心里不高兴，再听她如此和三年级的说话，就更不顺气，算是转移火气。在场众人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女生普遍不清楚小漫和真田的过节，只是认为真田的认真毛病又犯了，可男生心知肚明，却没人说话。
小漫用小勺和拢着柠檬汁里的柠檬片，一双绿眸无情绪地盯着真田三秒，后又一一扫过网球部男生，见他们都回避，轻笑后柔柔道：“逗得起，就玩，逗不起，拉倒。”这话是对所有人说的。
真田的脸刷的就黑了，本来就气不顺，再看她丝毫不自知、无所谓、反教训的反应，更让他气不顺。
“真田，反应这么大干嘛？”望月看出苗头不对，疏懒地问着，话音刚落，她身边的某漫就一脑袋靠过来，还闭上眼睛，很舒服的样子，“你在干吗？还吃困了？”
某漫缓缓点头，“眼累，就困。”大家以为她因为看真田才觉得眼累，却听她柔声道，“所见和实际不相符，我老得想着三位前辈又不是三位前辈本人，就累了，我怕脱发。”
“不是，你等会儿，怎么个意思？”望月毫不客气地把她推起来，看着小漫，指着刚才挑战的三个人，“你是说，他们仨不是他们仨？”
小漫不情愿地点点头，“也是，也不是，他们仨互换角色，彼此装扮。”
“！”震惊，就连幸村都探究起来，真田更是错愕。
柳捧着本子，很镇定，“没有证据就这样说可是不科学的。”
小漫简直要为他的死不认账顶礼膜拜一下了，挑挑眉，清朗道：“仁王学长，你要真的以为你一脑袋的爆炸式白毛能都躲进柳学长那同款太阳头假发里，这才是不科学的。”
“……”
见真正的柳生随即卸下自己身上仁王的装扮，一帮人看愣了，哪有刚才顽皮恶劣的样子，还是他那一贯的绅士举止，“其实你早就看出来了吧？为什么才拆穿？”
她乖乖回答：“我说了，逗得起，就玩。”
柳也卸下柳生的装扮，问得比较犀利：“其实你还可以不拆穿，现在拆穿是因为逗不起了？”
她没有立刻回答，托腮沉默半晌，再看向他时很坦然，“柳军师英明。坦白讲，我并不在意你们跟我逗着玩，也不在意这场博弈谁胜谁负。可我不能够接受因为咱们之间的玩笑，让别人误解我什么，那样我会很不舒服。所以，还请你们多包涵，反正拆穿你们，谁也不会掉块肉。”没事大家都没事，挨骂也得一起，本姑娘还没必要替你们承担。
众人再度无语。他们也知道这话是说给真田听的，明确告诉他一个事实：当前辈的一个个猴皮猴皮的不正经，你对我指手画脚？轮、不、着！
一直保持沉默观看事态发展的幸村知道该说话了，他刚才想看小漫会怎么应对，这下反应大了，再不说话，出状况的就是真田，“除了仁王露马脚，还有什么是让你看出他们不是他们？”
面对幸村，小漫敛起脾气，她还不知道幸村什么态度，哥哥让她小心，她肯定要小心，“感觉不太对，虽然他们很小心地掩饰，可毕竟不是本人，总会有点儿不协调。仁王学长比较着急为真正的自己辩护，要不然他可能会倒霉吧。柳生学长想笑仁王学长，结果他自己就是，所以绷着不敢笑，表情很奇怪。柳学长没什么问题，只不过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她在认人方面很敏感，所以才会盯着柳扮演的假柳生半天。
“你眼力很好，也……够坦率。”幸村很稀有地夸奖着。
小漫优雅地笑笑，“遗传。”旁人卡了。
幸村微愣，随后勾起一抹傲然霸气的笑意，一双紫眸凛然对上她柔和的绿眸：“我的眼力也很好。”所以能看到你，别让我失望。
小漫粲然微笑，和缓温顺道：“那是自然，与生俱来，无人能及。”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况且这也不算完全拍马。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二十六章 眼力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