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漫漫人生路》闲士XS

2、童年生活

　　苏卫国的弟弟苏卫民在县城做事，经人介绍认识了一个女孩，两人恋爱一段时间后，准备考虑结婚的事。

　　结婚要考虑住处的事，平时苏卫民回家很少，回到家一般把平时很少用的杂物房收拾出来住，如果只有一两天索性去邻居家和未婚的同辈挤一挤。苏卫民想要现在哥嫂住的那个房间作为结婚的新房，让哥嫂一家人搬去另一栋祖父为父亲苏鹤年盖的旧房子。那栋房子有将近四五十年的房龄，为土砖和瓦结构，地板就地将泥土压平，没有用水泥加固，屋后是一个陡坡，布满了大小树木、杂草和荆棘等植被。很多邻居说那栋房子不适合居住，说是风水不好且阴冷，苏卫国兄弟姐妹小时候住里面经常生病，大家建议问一下其他家不住环境也好些的房子，先借住一段时间，等凑够钱再想办法自己盖一栋。苏卫国夫妇不想给人添麻烦，最终没开口，还是搬去了那栋旧房子。

　　搬家涉及到分家，苏卫民说自己结婚需要钱，要求等自己结婚时哥嫂也要出钱和粮，分家时将一些烂的可以直接作为废品卖的锅碗瓢盆扔给哥嫂，准媳妇也是个厉害人物，苏卫民给父母挑了一担水转手就被她倒翻在地上。看着这种情形，苏鹤年和姜琬琰对于分家的事没有说什么，都是小儿子和未来的儿媳说了算。

　　苏卫国搬去的旧房子由于只有一大一小两个房间，一间夫妻二人住，小的一间给女儿苏曼璐住，于是儿子苏俊彦没有多余的房子给他住，儿子只能和夫妻二人住一间房。前妻去世后苏卫民觉得亏欠女儿的太多，所以对她极尽宠爱，然而作为继母的姚君不想落得一个苛待继女的名声，对苏曼璐很少管束，都是尽量满足她的要求。村里没有幼儿园，此时两三岁的苏俊彦还未到上小学的年纪，夫妇俩平时要忙于地里的农活，出去干活时背着儿子一起出门，然后在视线范围内找个阴凉的地方，在地上垫一件雨衣，让儿子坐上面自己在田间地头玩耍。

　　房子住进去后没有厨房，只能把屋后陡坡下的那片地修整成相对平坦的一块空地，起初只能在空地上用几块砖架起一个简易的炉灶，在上面做饭。然而一到雨天便只能在雨中起火，煮饭都成问题。无奈之下后来只能用树木和茅草搭了个简易的棚，用来给做饭时遮风避雨。

　　由于房子后边的陡坡附近植被多且荒芜，经常能听到厨房的柴火堆里有蛇发出的声音，有几次蛇出来悠闲地闲逛着，想从厨房往房子的阶梯上走，几次出现的蛇大小和品种不一，几条蛇均被苏卫国抓起来卖了。房子地势低，周边排水不佳，最怕暴雨季节，最严重的时候屋后的水排不出去渗进房子里去，水高的漫过脚踝，一家人只能拿着盆和桶把水往屋前倒，后来在厨房后挖了条排水沟渗水的情况才有所缓解。

　　苏俊彦身体一直不是太好，在这样的环境中住了不到一两个月后突然发病了，严重的时候口吐白沫全身发抖站不稳，基本不怎么进食，父母只能每餐煮粥给他稍微吃一点来维持身体所必须的能量。夫妻俩很是焦急，想着先向父母借些钱给儿子去看病，结果刚跟父母提起弟弟苏卫民就反对，说到时借了父母的钱不还他就亏了。那段时间刚好是水稻收获的季节，且连着下了几天雨，收回来的稻子再见不到太阳就要长芽了，这天刚好天气有所好转，室外偶尔有阳光。苏卫民和父亲住的房子虽然也是砖瓦结构，然而后来盖的厨房和杂房是水泥平房结构。此时苏卫民和父亲均还未收割稻子，楼顶空着，苏卫国夫妇见太阳出来了就跟父亲打了声招呼，把自己收回家几天的稻子拿到楼顶去晾晒。结果苏卫民要求哥嫂立刻把稻子弄走，否则他要用铁锤把楼顶给敲了。最终闹的不欢而散，苏卫国夫妇把稻子收回自己家。

　　后来向亲朋好友借了些钱，苏卫国带着儿子辗转乡里、县里和市里的医院住院几个月均未查出具体的病因，也委托一些熟人找一些懂中医的人寻一些民间的药方。夫妻俩心里害怕儿子会医不好从而失去他，然而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住院期间苏俊彦依然胃口不佳，医生建议苏卫国每餐买点瘦肉，把瘦肉剁成碎末，煮汤给儿子吃，这样才能保持身体能有一定的营养供应。苏俊彦感觉那段时间喝到了最好喝的瘦肉汤，味道具体特别在哪他说不清楚，往后再也没有喝过那么好喝的瘦肉汤，就算同样是父亲煮的。

　　大概半年后，不知道什么原因苏俊彦的身体渐渐有所好转，苏卫国夫妇觉得儿子不能再住在现在的房子里了，两人思忖方久后决定把儿子先交给母亲照看一段时间试试。于是苏俊彦有时回自己家吃饭，有时也在祖父母家吃饭，晚上和祖父母一起睡，其它时间基本和村里同龄的小朋友们村头玩到村尾。这段时间是他最快乐也最无忧无虑的童年生活。

　　转眼苏俊彦快到读小学的年纪，母亲姚君觉得不能在让他继续玩下去，得把他放回自己身边来管束，提前做些入学前的辅导。于是不惜再次举债也要盖一栋新的房子，等房子盖好后，苏俊彦有了自己的房间，回到了父母身边住。

　　苏卫国不善言辞，平时也不喜交际，家里需要与外界打交道的大小事务基本都是姚君在负责。慢慢的姚君觉得很累，夫妻俩经常吵架，严重的时候甚至打架，吵到冲动时把桌上的碗和碟子直接往地上扔，有一次苏俊彦看着满地的碗碟碎片和父母吵架和打架的阵势，被吓得躲在墙角抱头哇哇大哭，但父母没有要停的趋势。后来哭累了只能自己上床在父母的打骂声中睡去。

　　很快苏俊彦上小学了，母亲姚君对她管教很严，平时督促他的功课，也要求儿子做家务，再大些要求他一起参与地里的农活，没有满足她的要求经常被痛骂，有时甚至是一顿毒打。苏俊彦很怕母亲，放学后回家都要鼓起很大的勇气，犹如去受刑一般，不知道前面是不是又有一顿痛骂和毒打在等着自己。父亲苏卫国不怎么管儿子，当姚君骂和打他的时候也不会出来劝说或者安慰，最多是给姚君帮下腔，让儿子下次注意把事情做的更好些。苏俊彦似乎从来没有在这个家里感觉到本该属于家的温暖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