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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第一章

      看前必阅:第一章内容由于是讲述故事诞生的起源,所以分镜比较多。

      = = = =

      华帝二十八年。

      在亥时迈向子时的时辰,有两抹身穿黑衣斗篷的身影行色匆匆地躲开夜巡的禁宫侍卫来到了皇帝寝宫福康殿的秘密入口处。

      一路走在前领路的高大黑影在入口处敲了几下暗号,很快入口处看似是石墙的墙身裂开了一条缝,高大的黑影使劲一推,带领着后方身材比他略矮且瘦削的人进去暗室,穿过一条短小的路,他俩又来到一扇门前,高大黑影再次敲了另一种暗号才推门而入。

      是次秘密召见来者,为了营造他己经就寝,殿内不可有蠋火,在几乎伸手不见五指的寝宫里,宋华熙挺直腰板坐在龙榻上,只穿了白素的抹衣披上了外衫。

      人来了,他打开了机关,听见微弱的暗号,那扇看似没甚么的福画被人掀开,黑夜间,两倩黑影来到他的龙榻前跪了下来,而此时宋华熙掀开被窝,在榻中的暗格取出一颗夜明珠。

      夜明珠小小的一颗,只足够亮起微弱的光线,但正是宋华熙所希望的,他只需一丝光线即可。

      「不必多礼了,动作要快。」他低着声线,把声音尽量压低。

      「是,草民这就开始替皇上把脉。」被宋华熙大内暗卫卫长带来的黑影小心地弯起身靠近龙榻,在夜明珠微丝的弱光下动作轻柔地握住皇帝的手腕,两指准备无误地摸在脉搏上细心探听。

      探了一会儿神色渐渐凝重,过了一会儿便放开了皇帝的手,自然地退后一个身位又跪了下去。

      「朕是否时日无多。」深宫中夜里微凉,宋华熙拢紧了肩上的外衫,若不是黑夜的掩盖,跪在他身侧的黑影便会看到此时他脸色有些苍白。

      跪下的那抹黑影全身一抖,迟疑了片刻,还是如实告之把脉后的诊断「皇上脉沉弦硬,而根据卫长大人告诉草民关于皇上近日的病症,确实如御医所说是肠有…..恶疮,而且从脉象上可看出……病势己到颇为严峻了。」(注:古时有些大夫称现代的癌症叫恶疮,对于古代来说是难治甚至是不治之症。)

      宋华熙坐在榻上慢慢地合上双眼沉思,他并没有为此消息而惊恐慌乱,他甚至极其冷静,在思考他还可以做些甚么。

      今早早朝后,他移往福康殿后书房正批阅奏折,批到午膳之前突然腹腔隐痛,很自然命总管太监传官房,可出恭过程十分疼痛,而且出恭后总管太监神色凝重告之檀中有血,这是大事。
      (注:官房大约是指管治马桶地方,皇宫里的皇室成员的洗手间可真是叫流动厕所,噗!出恭看着就知道是上厕所的过程,而檀是指皇帝的马桶啰~据我查资料所得,叫檀原因是用檀木所造。)

      皇帝出恭后有血,身为皇上的贴近总管太监亲自处理了檀里的脏物,并按照皇上意旨密召心腹御医前来替皇上把脉,御医把脉后露出凝重又惊恐的神色,并跪在地上如实告之诊断结果。

      是恶疮之症,且看病势不轻了。

      宋华熙当时也像此时一样神色严肃冷静,他沉默了片刻用言词警告御医切记保密今天之事,且不能留任何记录,退下了身旁的人后,他往桌上敲了个暗号,很快只听从他命令的大内暗卫卫长萧旗如影一样出现在后书房跪在了龙案前。

      「去请民间华圣医今晚子时前来。」

      萧旗领旨后又如风消失,这便有了此时华夏深夜秘密进宫诊症的事宜。

      「皇上,病势需恶,草民目前能力也有限,若皇上配合诊治,草民有信心可推迟病势。」华夏见皇上未有意旨,便再轻声告知眼下该怎么做。

      从来人都是害怕死亡降临,何况是一国之帝,任何帝皇都希望长命百岁,谁都不想在大好之年离开。

      「可延多久?」宋华熙始终合着眼睛,他并非害怕,而是以目前皇室里的局势,他需要时间做准备,特别是他放心不下的女儿宋若兰。

      华夏再拱一拱腰道:「只要皇上保持心境欢悦,配合针炙药疗,不要过于操劳,一到两年,甚至三年,也是有可能的。」

      三年吗?宋华熙未敢奢求,但若能拖一到两年,时间便足够了。

      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倦意道:「那以后有劳华圣医,朕乏了,萧旗送华圣医出宫吧。」

      待两人从密道离开后,宋华熙收起了夜明珠,寝宫里又回复到一片黑暗。

      翌日早朝后,宋华熙又回到了福康殿的后书房,退下贴身的总管太监到殿门外守候,殿门关上未几,龙案前像鬼影一样出现了一抹身穿全黑软甲的身影,他单膝跪着禀告华圣医己安全回去。

      「萧旗,朕还有一事要让你亲自去办的。」

      「请皇上下旨。」

      宋华熙启动了龙案上的机关,咔一声,他起来走去一个书架前,把其中一格拉开,里面有一个暗格,从暗格内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装着一块白玉佩,而玉佩上刻有一个“姬”字。

      他曾经拥有过两块刻有字的玉佩,分别是“冷”与“姬”,多年前他因为时局所需动用了刻有“冷”,而多年后,他没想到又因为困局而动用它,原本他是想把玉佩传盛给太子的。

      「将朕的雪鹭秘密带出宫外,把玉佩绑在它身上,它自然会知道带给何人,若它领着带同玉佩的人来找你,同样在子时前秘密带此人进宫见朕。」

      「末将领旨。」萧旗起来却未敢直腰,半弯着腰靠近宋华熙并从他托起的锦盒中拿走那块玉佩。

      未经动任何人,像风一样又消失在后书房,萧旗并没作停留,直接从皇宫里的暗道去把雪鹭带离皇宫,并骑马至离皇宫有一天的路程来到他林野间一处秘密山头,此处有一个山洞,是他在宫外的临时住所。

      他警惕地先感受四处有没有其他气息,确定附近没有人才掀开洞外的草藤进去洞里点起火把,任务要紧,他立刻从衣襟的暗袋里取出玉佩,看到上面刻有“姬”字时,萧旗表面如常地冷淡无波澜,实际内心己有些惊愕。

      拜金山庄己退引江湖多年,至今江湖之士仍然对它敬而远之,特别是谈起拜金山庄庄主,号称冷姬的杀人手段,每说一次都能令人不寒而栗。而多年前他从前卫长那儿听说过当今皇上与拜金山庄甚有往来,传闻皇上手中有可以操纵拜金山庄的信物……

      看来便是此玉佩了。

      他未敢想太多,也不必猜测皇上想做甚么,身为皇上的暗卫,只需替皇上办事而已。萧旗解开脚边的布袋,里面的雪鹭抗议地飞出来,用尖锐的嘴啄向他的脑袋,他一手使将它抓起来,动作有些粗鲁地将装有玉佩的小锦袋绑在它的腿上。

      确定小锦袋系紧了,他才轻柔地抚弄雪鹭的身躯安抚它,雪鹭被撸得舒服便不跟他计教,乖巧地抓立在萧旗的肩上任由人类将它带出去山洞外。

      萧旗利索地爬到山峰上,双手捧住雪鹭往天空一放,雪鹭展翅飞向半空,在他头顶盘旋了几圈,吱吱叫了几声才往东飞去。

      玉佩带了出去后,宋华熙如往常一样定时定刻上早朝,上完早朝后便回到后书房开始批阅奏折,批阅至午膳前,总管太监上前提醒,宋华熙未有发言,专注将手上的奏折看完并批好后,才抬起深锐的双眸看向低着头的总管太监身上。

      「朕突然想起近日怎么不见锦安前来请安?」

      「回皇上,听闻锦安公主自从上次与皇上对奕又一次不敌皇上后便闭关研修棋艺,还让人从宫外找来了不少关于棋盘上出现过奇局的书籍,也有半月未踏出宫门了。」总管太监李海一脸慈和,嘴边还抹着一记姨母笑靥,他想起了儿时的锦安公主了。

      详闻了因由,日常严谨的五官也有些柔和起来,和李海一样,宋华熙嘴边抹了层笑意,他细思了片刻,从龙案起来道:「那……朕今天便与锦安享用午膳,朕倒要来看看她研修成果。」

      李海的笑意更开,他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便弯着腰退到殿门处「奴才现在吩咐下人过去锦熙殿准备。」

      有李海处理用膳之事,宋华熙休息了一盏茶时间后便坐着龙辇来到了锦熙殿,殿外己有他惦记之人的素雅身姿,他心情愉悦脸带淡薄的笑意走向锦安身前。

      「锦安参见父皇。」宋若兰螓首微垂,脸带浅笑,姿态曼妙地微微下蹲。

      「平身」宋华熙领着前方走进殿内,而锦安与其他太监婢女自自然然跟在他的身后「闭关研修棋艺得怎样了,锦安?」走去用膳的后园半路,宋华熙微微侧身,话语的尾音略带了点调侃的意味。

      锦安清灵又带了点勾媚的双眸也悄悄瞥了父皇一眼,父皇当众调侃她她也不恼,脸上依旧带着清雅之风,抹着浅笑回道:「等会午膳过后若父皇有闲隙的话与锦安对奕一局便知晓。」

      她的话正中宋华熙下怀,难得十分欢悦地笑了几声,龙颜展笑地说:「好,难得锦安有如此信心,父皇便在膳后与锦安对奕一场,但若果父皇这次依然能略胜一畴,那锦安便要应下父皇一件事。」

      突如其来的“赌局”勾起了锦安的好奇,她浅浅皱眉问:「父皇有甚么事下旨给锦安就好,为何……」

      她话还没说完,他们己来到后园的用膳之地,宋华熙与她一坐下来打断了宋若兰的疑问:「此事不必心急,先用膳吧。」他耐人寻味地瞅了锦安一眼,锦安好像明白了甚么,便应下点头。

      他们二人在太监婢女的服侍下享用完午膳,餐具给婢女收拾下去后,不一会便按照吩咐,搬来了锦华殿里存放的棋盘,此棋盘也是邻国进恭的恭品,盘身用上了稀有的黑炫石打造,无论春夏秋冬都带着一股清凉气息。

      在开始对奕前,宋华熙让人留下一壶茶便退下了所有奴婢太监,至于近身侍卫也命他们退到不能听到他和锦安对话的距离。

      棋局开始,父女两沉着应对,落子到半路,年少的锦安敌不住心中的疑问,在下了一子后压下了声线问:「父皇有甚么事找锦安。」宋若兰花了一顿午膳的时间思考,猜度出父皇此次前来要与她享用午膳并无端开设赌局并非突然而来的。

      也许父皇早有此行的心思了。

      「刚刚还挺有信任的,怎么现在锦安会认为此局会输给父皇呢。」修长的两指指尖夹住一子,下子毫不犹豫,落下一子后,宋华熙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余光则端视棋盘上的全局形势。

      年少之人经不起挑衅,锦安胆子大起来瞅瞪了父皇一眼,鼻子发出了很轻的哼声,下子的力度大了一些,落在宋熙华眼中则是女儿向父亲独有的撒娇。

      心间微动,有所感叹锦安越来越有她母亲的倩影了。

      棋子对奕了半个时辰,在宋华熙落下了一子后,锦安看着处处被堵得没路可进的局势,捏在指尖的一子缓缓放了回去棋盒里,诚心地对父皇弯了弯腰「锦安输了,未知父皇要锦安答应何事?」

      凝看着锦安长得越发精致漂亮的容颜,原本他私心想留锦安在身边多几年作伴,奈何时势不许了,为人父的,怎会舍得将她远嫁他方。

      「锦安相信父皇吗?」他看着锦安特别像她母亲的眼睛问。

      「相信。」锦安无庸置疑地点下了头。

      「父皇将会在合适的时间为妳安排婚事。」

      旨意是锦安从没想过的,在年头她及笈的典礼上,完成仪式后朝臣与其他妃子,甚至皇后齐声开口要父皇马上定下她的婚事,互相拉拢的朝臣甚至推举了段王爷的次子,在众人的声音下,父皇带点怒意开口让他们安静,并表明锦安公主的婚事待公主更加成熟再作打算,明显就是皇上宠女心切,不舍得将他最宠爱的女儿嫁出去。

      典礼至今一年也未过去,父皇……

      锦安认为此事另有内情,隔墙有耳,她未有开口深问,既然棋局己输,她也是言而有信之人。

      她从云石圆椅上起来迎向宋华熙,低首微蹲向他施礼,淡言无波履行诺言。

      「锦安谨遵父皇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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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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