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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   吃完饭,大人孩子自动凑成几堆玩儿,年轻一辈凑在一起玩诈金花,因只有一副牌,大家以五毛钱为限,谁先输完谁下桌。

      谢长星从发牌开始就没下过桌,前面堆了一小推毛票子,看着估计得有个四五块。

      他这人玩牌别人抓不住他心思,无论抓的牌是好是坏,他都是一副我这是王炸,尔等通通受死的吊炸天模样,吓得人不敢跟他的牌。

      “长星赢这么多了?咋还没把他弄下去?”二堂嫂冯小云悄摸捅了捅她丈夫后腰。

      “谁知道,这小子手气旺!”
      “他没藏牌吧?”冯小云酸溜溜道。

      “说啥呢你!”谢长贵一瞪眼,冯小云抱着四海不说话了,她就是怀疑谢长星藏牌了,不然怎么把把都是他赢?

      谢长星独孤求败,大家起哄,让换他媳妇儿来玩。

      大堂哥媳妇何美凤把乔宓拉过来,赶着谢长星,“你让你媳妇玩两把,我们赢不了你,还不信赢不了你媳妇!”

      乔宓被推上牌桌还一脸懵,她是真的不会玩啊!
      “嫂子,我不会玩牌。”

      何美凤竟然笑得有点贼,道:“没事,就是你不会才带你玩!”

      长薇挤在人堆里,对她二嫂无脑崇拜,觉得她二嫂一定能大杀四方,“二嫂,上!把他们兜底掏光!”

      诈金花的要诀在于抓到的时候要“演”,乔宓的演技被一众哥哥嫂嫂虐成菜狗,最后乔宓大输八方,把谢长星赢的钱输得一分不剩。

      何美凤还有点不好意思,她是真没想到乔宓这么菜,还把自己赢的钱分一半给乔宓,让她继续玩。

      结果乔宓倒血霉又输个了精光,无奈只能暂别牌桌

      她离了桌还在想:怪不得谢长星以前沉迷这东西,她输光钱的时候好像还有点意犹未尽?

      谢长星被赶下桌以后,蹲在柴火堆旁,给他儿子削木头玩,端午跟着哥哥姐姐玩捉迷藏,每次都第一个被抓,他心累了,自己一个人跑回来。

      父子两个一脸认真地蹲着,谢长星找了根粗壮的木头,给他儿子做生日礼物,柴刀在他手里听话飞转,快得端午连刀影都看不真切。

      木屑纷飞间,一只丑得出奇得小马驹出现在他手中,他吹了吹碎木屑递给端午。

      端午拿了过来,勉强能看出这是个马的形状,他有点嫌弃这个木马丑,等着爸爸削第二个,不过看到一大半的时候就跑了,他发现第二个更丑!

      乔宓下了桌,看见谢长星父子在柴火旁蹲着,她朝父子两走过去,刚走到他们背后没几步时,端午得了个丑木马跑了,谢长星还拿着木头削呢,一刀就削到自己手掌,鲜血直流。

      他扔下柴刀,四周看看找止血的东西,一转身乔宓就在他背后呢。

      他给她看他受伤的手,“媳妇,你会止血吗?”

      伤到手两人没有声张,悄悄回了房间上药,房里还有她在山上采的止血药,已经被她磨成粉末存着了。

      “喏,自己抹。”她从箱子里翻出药纸包扔给他。

      谢长星:“你能有点同情心吗?”

      乔宓冷漠脸,“不能。”

      回答在他意料之内,谢长星认命往手上倒药,“给我打点水擦擦总可以吧?”

      这倒是成,乔宓出去打了半盆水,搁桌子上让他自己擦。

      谢长星是指望不上她,擦净了手,找出乔宓卷在抽屉里做衣服剩下的棉布条,自己给包扎上了。

      伤口不算深,上了她的药今晚就能结痂。

      “端午都有了木马你还削什么木头?”乔宓瞥见他放在桌子上的木马,吐槽这手艺可真够丑的。

      “削给你啊,你的礼物。”谢长星把那个丑木马递给她,还好没染到血,本来就丑了,染血了她该扔了。

      “给我?”乔宓接过来,虽然样子丑,其实仔细看也能看出几分纯朴可爱,“给我干嘛?又不是我过生日。”

      谢长星逆着窗户透过的光瞅她一眼,一边还笨拙地单手打结,“可你生端午也很疼,我心疼你不行?”

      “你别看它丑,这是我第一次削,以后削熟了,每年送你一个木马,放在柜子上一溜排,可好看了!”谢长星说道,低头用嘴巴固定布结。

      “我不需要,谢长星。”她说完,直视他错愕的眼。

      谢长星心疼的是他媳妇,端午的妈妈,跟她乔宓有什么关系?乔宓把木马放回桌上,还非常恶劣地补了一句:“太丑了!我烧火都嫌它不经烧。”

      早干嘛去了?他真正的媳妇早不在了!

      说着走出房去,转过脸,她故作不在意的脸拉下来,莫名其妙!谢长星这是抽的哪门子疯?突然想做好丈夫、好爸爸了?

      等俩人前后脚从房里出来,谢家大姑已经要走了。

      许秀芝给谢大姑装了几个粽子、一串鸟让她带回去吃,又让谢长星骑上自行车送她大姑回去。

      谢长星领了差事,乔宓目光落在他受伤的手,谢长星冷着脸把手插进兜里,单手把着自行车头送谢大姑出院门。

      “长星,你这媳妇儿挺好的,以后跟她好好过听到没?”谢大姑坐在后座跟侄子说话。

      “知道了大姑,我们好着呢。”上坡路不好走,他吃力地蹬。

      “哼!你以为我没看到,你们从房里头出来就不对劲儿,临走你还冷着个脸对你媳妇,咋?你媳妇性儿改好了你就嘚瑟起来了是不是?”谢大姑是苦口婆心,希望长星能收收那狗脾气。

      “今天听说你媳妇跟他们打牌输了,你是不是因这事跟她吵嘴来着?又不是她自己要玩,他们非把她拉过去,她又是个实诚人,输了也就输了,大家伙儿在一块玩计较什么输赢?不许因为这个跟你媳妇吵了听见没?”

      谢大姑说着还锤了侄子一拳,她那个死鬼丈夫生前就是好耍牌赌钱,害得她年轻时受了多少苦?

      侄子要是也迷上这种害人东西,她连侄子也不认了。

      几个侄子中谢大姑最喜欢谢长星,这娃小时候调皮捣蛋的,在家里闯祸了,还知道走半天跑她那去住。

      听见有人说她是寡妇命中克夫的闲话,他半夜还去装鬼吓唬那家人。他俩姐姐被村里小痞子们调戏欺负,他冲上去一个人干三个,打不过还连夜跑回村里,找了他大哥几个过来撑腰,还把她弟谢右军也搬过来。

      最后是长星带着她们村村长一个个认人,当着大家伙的面把那几个小痞子找出来,让他们给她闺女认错。

      “没有跟她生气。”谢长星无奈道:“我根本就不在乎输不输赢不赢的,哪回赢了钱我不都给孩子们买糖去了?”

      谢大姑唠叨了他一路,好容易给她送村头,谢长星只想赶紧逃:“大姑我就不进去了,天都快黑了,我回去再看不着路!”

      这天是不早了,谢大姑也不留他,又叮嘱了几句两口子过日要又商又量的,谢长星一蹬脚踏骑老远,背着身摆手让谢大姑回去。

      谢大姑笑骂了句混小子,转身回家去了。

      谢长星骑回来的时候天彻底黑了,晚上吃饭,他妈看见他手上缠了血布条吓一跳,问他咋了。

      他有意无意看了乔宓一眼,“给端午削木马不小心碰着的,就是这几天不能干活,流这么多血还得养养。”

      “早知道刚才就不叫你送大姑了,你咋早不说,就知道逞能!”许秀芝埋怨他。

      端午捧着他爸的伤手眼泪汪汪,他再也不嫌木马丑了!
      ......

      乔宓打开门,谢长星单手抱着端午杵在门前。

      端午手里拿着个丑丑的木马,最近伙食变好了,他脸上挂了肉,瞧着软软糯糯的。

      他怎么抱着端午过来了?还用的是那只受伤的手。

      她的眉头皱起来,“你先把端午放床上,我去拿药给你换”。

      谢长星却脚步移也不移,说了一句气不死人的话,“我不需要。”

      乔宓被呛了回来,懒得跟他计较,谁乐意管他!疼死活该!

      不管怎么样,先把接端午来自己怀里来,她伸手接端午,都快抱上了端午又缩回去,她以为端午跟他玩,“端午乖,爸爸手伤了,不能用力。”

      端午身子明显往这边倾了,她看见谢长星的手一动,端午又迅速趴回他怀里。

      “爸爸抱我!”端午头埋在谢长星颈窝里闷闷道。

      谢长星得意看她一眼,抱着端午绕过她进屋,把端午放在床上,“今天端午生日,他想跟你睡。”

      孩子过生日想跟妈睡很好理解。

      只是端午现在明显更依赖孩子他爸,坐在床上拽着他爸的衣服不让他走。

      “行,端午跟妈妈睡。”她轻柔对端午道。

      “嗯!”端午奶声奶气道,他还惦记着他爸的手,小心捧起那只伤手,心疼地给乔宓看,“妈妈,爸爸手疼,被刀划了。”

      “没事,上了药就好。”乔宓宽慰他,去找了药过来,丢给他。

      “哪敢用你的药,我自作多情,疼死活该。”谢长星坐在床上,接也不接那药。

      “妈妈!爸爸又流血了!”端午惊恐叫出了声。

      也不知怎么的,他手上裹着干涸血迹的布条又渗出深色液体来,吓得端午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挨着谢长星哭,小手伸向乔宓求助。

      “妈妈!妈妈!你快看,爸爸流血了!”

      乔宓深深呼了一口气,上前牵住端午的手,“不哭了,妈妈给你爸上药,马上血就不流了。”

      也不管谢长星是不是臭着个脸,就把他的手拉过来,拆了他手上裹着的脏布条。

      谢长星还嘴硬道:“没事,让我疼!”

      她刚想甩脸子走人,端午鼓着嘴巴往伤口上吹气,糯糯道:“爸爸不疼!吹吹就不疼!”

      ......行吧,谁叫他是端午爸!

      伤口原本不大,他自己非要作,在车把上揉来揉去、握来握去弄的皮肉都翻出来了。

      她又去打了水,细细地用湿布把脏东西处理了,平整皮肉,上了遍药,换了干净棉布给他包上。

      处理完了,她打了个哈欠,准备吹灯睡觉,“好了,端午就在这,你回去吧。”

      等得昏昏欲睡的端午立刻睁大眼睛,一咕噜从床上站起来,抱住谢长星脖子,“爸爸也一起。”

      他爸一瞅他,端午想起来了爸爸教他的后半段话,“一起睡觉!”

      “爸爸要去陪小叔睡,端午忘啦?小叔怕黑”乔宓糊弄他。

      “小叔有壮壮!”端午头抵着他爸的脑袋,试图从他爸脑子里面汲取智慧,“端午有爸爸!”

      见端午又要祭出哭招,乔宓抢先封他大招。

      “跟你爸睡,或者跟我睡,你二选一。”乔宓双臂环胸,眼睛微微眯起,声音威严。

      娃都被谢长星带坏了!

      端午见乔宓变脸,一秒放弃挣扎,连滚带爬扑过去靠着妈妈撒娇,甜甜道:“要妈妈!”

      端午这娃其实也不是心里没成算的,他爸要是厉害还会被妈妈撵外面去睡?

      虽然爸爸这阵子对他也很好,但妈妈是他永远的光!

      “砰”一声,房门再次紧闭。

      墙头私会的黑白两猫被关门声震得定格几秒,眼珠子转几转,无事发生,继续相互依偎。

      谢长星转过身,长薇的头“嗖”地一下缩回房。

      他慢悠悠去敲长林的房门,里面传来长林淡定的声音:“二哥,给你留了门。”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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