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除了发量啥都没有

47、光亮有什么好的

　　陆煞已经不记得是什么时候见到陆源这个男人了的。陆源这个人，很奇怪，强悍的很是可怕，要不是见到那个在血蛊之钟血流成河的女人，陆煞会以为，陆源这辈子，真的是无欲无求了。
　　很小的时候，陆煞就一直想知道，遗弃自己的人到底是谁，是不是和陆源一样，自己也有一个离奇的身世，在这个身世后面，是强大的家族，光怪的纷争，然后自己就可以练好本领之后，一举成为上位者。可惜，当自己真正查到背后的真相时，原来，只是因为自己有先天性心脏病，才被一对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夫妻扔掉，自己已经是他们的第三个孩子了，由于是亲生兄妹的结合出来的下一代，所以后代患有各种不健康的疾病的可能性就会很大，加上自己，之前的两个姐姐，全部都没有成功得存活下来。
　　有次，陆煞无意间看到了《百年孤独》，也许对于自己那对贫穷无知的父母l来说，最好的结局，就是在肆意地享受情欲的盛宴之后，生下孩子，然后扔下孩子，孩子对于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不是爱情的结晶，不是爱情的见证，不是束缚彼此的纽带，不是时刻都能见到对方的象征。
　　“怎么了，小孩？”陆源赤裸着精壮的上身，提着一瓶酒就朝知道了真相后，就在今天看到了自己过的极其颓废的亲生父母后的陆煞走过来。
　　陆煞那个时候虽然手上沾了不少人血，但是在陆源面前，终究还是免不了少年心性的展露。
　　“原来，把我带到这个世界上来的两个人，就像，就像两个垃圾一样！”陆煞像个受尽了委屈的小孩子一样，仰着自己还有点稚气的小脸，超陆源竟然是没有意识地撒起娇来。
　　陆源没有说话，也没有像一般地父母安慰孩子那样，将孩子毛茸茸地脑袋揽到自己地怀里，然后亲亲地拍拍孩子地后背，温柔地摩挲，用这样无声的行动安慰着。陆源什么都没有做。
　　“生而为人，本就是没得选，不是吗，如果能选自己的父母，这和能够选择自己的命运有什么区别，所以，为了一件没得选的事情，伤心，亏你还是我训练出来的人，真是蠢不可及！”陆源慢悠悠地喝下一口酒，然后对这个十来岁的孩子说道。
　　“垃圾的孩子，就是垃圾，不是吗？”陆煞不服气地低下了头，然后赌气似的，说出了这句话。
　　“你知道，光亮和黑暗在什么时候最为接近吗？”陆源平时不太搭理这个孩子地，自从第一次狙杀任务顺利结束后，陆源就没有怎么和这个孩子说过话，更别说，像今天这样还聊起了天了。
　　陆煞摇摇头。
　　“在人出生地时候。不管是性善论，还是性恶论，不管是遗传决定论，还是环境决定论，都没有办法否认，在人刚刚脱离母体地时候，在那样一个完全没有自主意识地时候，光明和黑暗都对这个新生命来说，是一样的距离，我师傅曾经说，一念成佛一念成魔，其实，人最能够顿悟到这句话的时候，就是出生，而非死亡，不过大多数人，都做不到，我也做不到，你，我看也做不到，除了那个时候，我们都有一定的偏向性，你不知道的时候，可能心里的某颗种子就在暗暗长大。”陆源一点点地回忆起当年师傅亲自送自己下山时，对自己的叮嘱。那个时候的自己，年轻气盛，师傅的话，又怎么能听得进去呢，满脑子想的都是报仇，一点佛经都悟不进去。
　　“光亮有什么好的，那么虚伪。”陆煞想起自己受尽的欺负的同时，一旁的旁观者眼睛里全是对自己遭遇的漠视，以及对自己幸福生活的自私享受，自己的遭遇，完全就是他们虚伪光亮生活的调剂品，除此之外，如果没有这个功能的话，可能就是完完全全的漠视了。
　　“对呀，光亮有什么好的，身处黑暗，强即为尊，胜者为王，什么都可以去强取豪夺，抢来的就是自己的，不用讲什么，原本是你的，原本是我的，都不重要，都可以不当回事，但是小孩，以后呢，你会遇到一个人，让你觉得，身处黑暗的你，就是配不上她，一点也配不上她，你拼命地想逃离，却发现，一点用都没有，毫无作用，那个时候，你连伪装都会笨手笨脚！”陆源说道，迷离地眼睛里，像是盛满了一个人的倒影。波光粼粼，像是醉了，又看起来，痛苦地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