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萌暖记》南青之

439、黄金时代（19）

　　顾红霞批了一顿张淑琴后，自己先笑了：“杨忆你看到了，我现在越来越啰嗦了，逮到个事就能说个半天，真是变成烦人的老太婆了。”
　　“哪有呀，”杨忆道，“顾总正当黄金年代呢。爱之深，责之切，这是因为顾总太宠爱我们了，盼着我们茁壮成长呢。”
　　顾红霞笑了一下，喝了口茶，低声道：“问你个事，你知道赵九州和江月的事吗？”
　　终于来了。杨忆知道顾总把张淑琴支开，就是要问这个。春景还真说对了，顾总肯定会到他这里打探情报。
　　杨忆故作镇定，诧异道：“顾总你也知道了？你听谁说的呀？”
　　顾红霞笑道：“公司里最爱传的就是这些捕风捉影的事，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怎么会不知道？”
　　杨忆忙道：“我也听说了，说是赵总喜欢小江总，偷偷在追呢。”
　　顾红霞再问：“怎么偷偷在追？说来听听。”
　　这个事情杨忆老早想好了怎么回，得分三步走。第一步，亲耳所闻，讲丽雅跟他说过的那些事。第二步，亲眼所见，讲他看到的赵九州和江月相处的细节，比如赵九州替江月代酒啦什么的，一些小细节能看出一个人的心思。第三步，亲身所想，猜测他心中的赵九州和江月关系，中心思想是赵九州肯定喜欢江月，至于江月是不是喜欢赵九州，不知道，不确定，不好说。哈哈哈，先把顾总忽悠得一惊一乍再说，顾总肯定会跟他说大江总的想法，他回去跟江月一汇报，他这个“放风特使”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这个事情已经蛮久了，”杨忆轻声道，“九月份就有苗头了。那时候小江总不是大张旗鼓在外面相亲吗？赵总是拐着弯儿向我们部门的夏丽雅打探消息。夏丽雅是小江总的闺蜜，小江总相亲都是带上丽雅一起去的。赵总老问夏丽雅相亲怎么样了呀，相亲男是什么成色呀，小江总有没有满意呀，这小江总喜欢什么样的人呀，小江总对他印象好不好呀，唉哟，可巴结我们丽雅了。顾总，你想想，以前销售部和我们品牌部关系可差了，针尖对麦芒，今年这关系呀，蜜糖似的，甜得很，到处说我们品牌部的好话，我都晕乎了。现在我才想明白，原来症结呀，在丽雅这里。”
　　顾红霞笑道：“那也不是，今年品牌部确实很优秀，大家都在夸。”
　　杨忆继续道：“有一次，我和丽雅、赵总三个人一起出去办事，赵总一定要请我们吃饭，哇，可丰盛了，全是海鲜。我心想，我跟赵总也不是很熟，他怎么这么客气呀。后来，丽雅跟我说，我是沾了她的光呢。原来呀，赵总想让丽雅给他做红娘。所以，赵总喜欢小江总那是板上钉钉的事，绝不是公司里的人在乱嚼舌头。”
　　有一点很明确，跟顾总回话，是不能瞎编的，必须都是事实。至于这个事实引出的结论是什么，那就人云亦云各自揣摩了。
　　顾红霞有点狐疑：“赵九州不是天天和江月在一起跑吗，他要什么红娘？”
　　杨忆笑道：“我表达有误，也不能说是红娘，只能说是让丽雅打探打探消息，在小江总面前帮他说说好话。赵总虽然整天和小江总在一起，但小江总是他领导，没摸清底细，他也不敢乱动的。小江总工作特认真，赵总万一不小心惹恼了小江总，把他开了，那他就不划算了。别看赵总五大三粗的，我觉得他还是比较谨慎的，小心驶得万年船呢。”
　　顾红霞又笑了：“你才说到九月份，后来又怎么样了？”
　　这就跟讲故事一个套路，讲故事的人慢条斯理，卖个关子，听故事的人总爱问“后来呢”“后来呢”，顾总看来是被忽悠住了。
　　杨忆接着道：“后来，我们和销售部搞过一次活动，小江总请我们到十里琅珰去玩，一起在梅家坞吃的中饭。他们就来了小江总、赵总、曹华三个人，我们是整个部门都去了，六个人。对了，还有春景和甜甜也一起去了。我们部门的女生酒量是挺好的，不停地给领导敬酒，小江总有点吃不消了，赵总二话不说，端起小江总的酒倒自己杯里，一口就干了。看得出，他对小江总还是挺体贴的。其它的么，我们也没怎么留意。”
　　说别人的私事，还是要留点余地的，不能过界。杨忆知道顾总很在意这种人际关系的分寸感，所以杨忆的叙述中都称赵九州为“赵总”，客客气气的，对别人尊重也会换回别人对自己的尊重。至于赵九州和江月的关系，他也是往浅了说，明明白白清清爽爽，有什么就是什么，决不添油加醋地渲染、瞎猜，跟春景说的那种他们私下去安吉凤凰山约会的臆测更是打死不能说，那只会显得他轻浮，好关心别人家隐私，这反而会让顾总生出反感。
　　顾总点了点头：“也是的，真有什么，你们也不会知道。江月对他是什么意思？”
　　在很多人眼里，杨忆是顾总的人，杨忆和顾总的关系非同小可。这倒是不假。不过，在顾总面前，杨忆是晚辈，对顾总更多地是尊敬和崇拜，顾总说什么就是什么，杨忆从不敢反驳和挑战她的权威。在江月面前就不一样，杨忆感觉放松好多，有时候也会和江月一起讨论、一起吵、一起开玩笑，彼此之间没有那么多顾忌。要说顾总和江月，他和谁更亲近一些，杨忆还真说不好。只能说，两个都很亲近。当然，有一点很明白，在顾总面前，绝不能表现出和江月很亲近，在江月面前，也不能表现出和顾总很亲近。这也许也是职场的忌讳吧。
　　杨忆小心翼翼道：“小江总的态度，比较难琢磨。我听丽雅说，好像小江总顾虑蛮大的，觉得俩个人在同一家公司不好，万一有什么矛盾，会影响到公司利益。”
　　杨忆这是“欲擒故纵”。先把小江总往反方向推，如果顾总和大江总站的是正方向，肯定会把小江总往回拉，如果他们站的也是反方向，那他们应该会支持小江总的英明想法，顺带地说不定还会把赵九州贬一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