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萌暖记》南青之

211、寒炉美酒时温（2）

　　江月今天穿了一件粉粉白的毛呢短大衣，翡翠色的圆形大扣子，看起来特别娇甜。
　　真是造化弄人，昨天杨忆和她一起精心编制的工作报告没有得到大江总的赞美，两个人白欢喜一场了。
　　江月让杨忆把办公室的门关了，装腔作势道：“组长快请坐！”
　　杨忆笑道：“前天大江总跟我说这事的时候，我就犯嘀咕，我跟大江总说，我不能做副组长，我做组员吧，大江总死活不同意。昨天开会宣布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组员级别比副组长高，我没那个级别，真是羞愧死了。大江总这棋下的，真是高，匪夷所思，不同凡响。”
　　江月吃吃吃在那笑：“狗屁！你是副组长，就是比我们高级。”
　　“好吧，高级。”杨忆道，“可惜啊，我们上个月做得这么优秀，大江总也没给我们小江总五星好评。”
　　江月一点不在乎：“好评什么呀，你没看顾总都快哭了，要再表扬我，顾总还受得了？”
　　杨忆不以为然：“那也太小看顾总了，她哪会这么柔弱？”
　　江月笑道：“再强大的女人，她的心也是玻璃做的。”看得出，她还是有点小得意。虽然会上没有当面被表扬，但小江总的成绩还是有目共睹的，她是可以骄傲一阵子。
　　杨忆盯着江月的衣服，大惊小怪道：“这件衣服这么有气质，谁帮你挑的？”杨忆知道这肯定是江月自己挑的，这就是她喜欢的风格，暖玉生香，带着温婉的女人味。
　　“谁帮我挑？”江月叫道，“不都是我自己挑的？好看吧？”
　　杨忆一边带着欣赏的眼光一边赞叹：“主要是人好看，衣服才显得好看。”
　　“放狗屁！”江月笑得很开心，“请你吃东西！”
　　说着，江月弯下身，悉悉索索从脚下的箱子里掏出两包东西，杨忆见包装袋上印着“北京果脯”，就知道是大江总给她带回来的北京特产。
　　“我哥出门很少带东西回来的，每次都是来去匆匆，这次在北京飞机延误了，估计太无聊了才给我带了几包果脯，你吃吃看。”江月一边拆包装，一边絮絮叨叨说道。
　　如果不是在同一家公司，估计她这个小妹是大江总特别要宠的吧。
　　这是杏脯，红中带黄，软弹软弹的，带着原果的香气，吃起来酸酸甜甜，味道不错。
　　“好吃！”杨忆赞叹道，正要把第二颗放进嘴里，突然听江月叹了一口气道：“唉，出大事了。”
　　杨忆惊讶道：“大事不是已经处理了吗？”
　　江月摇了摇头：“另外一件大事。”
　　杨忆猜到是什么了，明知故问：“是杜秋云？”
　　“对喽，”江月点点头，“山雨欲来风满楼，大江总真是说对了。”
　　杜秋云没来参加总裁办公会议，杨忆已经猜到了这个结果。她肯定通过电话或者电子邮件向江月提出了离职，江南集团她应该不会再回来了。杜秋云9月中旬来到公司，到现在快两个月了，她一直我行我素，没有融入到这个团队。原先觉得有她没她无所谓，她一下子真的走了，又感觉空落落的。
　　“这个人很聪明的，”江月道，“10月份国庆节放了七天长假，她又请了两个多星期的病假，根本没上几天班，又要被扣五百块钱，没剩下几块工资了，干脆就直接不来了。倒也爽快。”
　　有些人怕被扣工资，总要磨蹭到拿了工资再和公司说拜拜。不过江南集团向来不在工资上做手脚，这些人也是多虑了。
　　“会不会我们要罚她钱，她被吓跑了？”杨忆分析道。
　　“哪里啊，”江月叫道，“她周一就给我发了邮件，说身体原因不回来了。打她电话也不接，后来回了一个信息，说在医院里，不方便接电话。我让王允忻给她打电话了，她说是试用期，双方都可以随时解聘的。我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事前都没有一点铺垫，这叫我们咋弄弄呢？再说了，做错事当然要受罚，我们也不是故意扣她钱呀。”
　　在江月看来，要走当然可以，大家好聚好散。坐下来聊一聊，沟通一下，把后面的事情也交代一下。如果真的身体原因吃不消，也可以调整一下工作方式，她在上海遥控指挥也可以。甚至于她做顾问也可以，不用来上班，公司有什么事咨询她一下，毕竟她是专业的嘛。这下好了，拍拍屁股就走了，后面这一大摊子事怎么接？
　　杨忆笑道：“这倒符合杜秋云的脾气，简单明了，干净利落。挥挥手，不带走一片云彩。”
　　江月有点无奈：“你还笑得出来，我现在最怕林莫儿也这样拍拍屁股就走了。”
　　“莫儿不会，”杨忆自信道，“莫儿还是很喜欢我们公司的。她跟我说了，她不喜欢大上海，感觉很压抑，喜欢我们杭州，很温馨。你没看出来杜秋云和林莫儿是两类人吗？杜秋云气场森严，充满斗志，莫儿呢，轻声细语，就柔和很多，是随遇而安的那一种女生。”他当然不能说其实杜秋云早在上周就把林莫儿托付给了春景，他和春景老早就知道杜秋云要走了。
　　“会不会杜秋云在上海找了新工作，所以不来了？”江月猜测道。
　　“也有这个可能，”杨忆道，“我觉得杜秋云还是适合呆在上海，她身上大上海的味道很浓厚，离开上海可能真的不适应。”
　　“什么大上海的味道？”江月很好奇。
　　“对人对事都比较挑剔，有一种异乎寻常的精致。”杨忆瞎掰道。
　　“又开始放屁了，”江月笑道：“你倒是挺会研究人的，满嘴胡说八道！”
　　“谢谢小江总赞誉，”杨忆也笑道，“我在想，人生是一种缘分，既然我们和杜秋云无缘，我们就祝福她在新的人生道路上一帆风顺心想事成吧。我们还是要感谢她为我们江南大包做出了很多贡献，是吧，小江总？”
　　“狗屁！”江月骂道，“杨忆我怎么觉得你这么不对劲，屁话这么多，而且对这个事情一点不惊讶，云淡风轻的，豁达得让人怀疑。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杜秋云要跑路？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不会吧，这样也能露馅？小江总的感觉也太敏锐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