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萌暖记》南青之

167、甜甜的小心愿（2）

　　大江总呆了十几分钟就走了。
　　走之前，江月带甜甜到边上小店买了薯片、果冻、火腿肠、牛奶一大包的东西。江月很喜欢小孩子的，以后肯定是一个绝世好妈妈。
　　春景急着回去做包子，让甜甜跟着杨忆，又跟杨忆解释，小家伙紧紧黏着她，没办法，早上只好把她带过来了，今天让她和你约会吧。
　　说到约会，春景有些害臊，一扭头钻回到门店去了。
　　杨忆也不发传单了，陪甜甜在采荷小区里瞎逛，吃东西。杨忆早饭都没吃呢，王艳请客送了一个大包子。
　　到九点多，门店早高峰告一段落，顾客少多了。
　　春景也有空了，出来和杨忆聊天说笑。

　　昨天晚上，在公交车上，春景和杨忆讲了一个小故事。春景说，杨忆送给甜甜的绒毛小熊，甜甜给它起了一个名字，叫做天天。加上这个小熊，甜甜有五个很喜爱的布娃娃了。一个是小海豚，是春丽去北京玩给她买的，叫做京京，一个是小公主，叫做美美，一个是小王子，叫做亮亮。为什么叫亮亮？不知道呀，说是看起来很亮，估计是很帅的意思吧，小孩子的世界，我们不懂的。——这两个娃娃是我给她买的。还有一个是大耳朵兔，叫做蹦蹦。这个是外婆买给她的。甜甜以前最喜欢的是蹦蹦，每天晚上都要和她一起睡。昨天晚上，她就不要蹦蹦了，要和天天一起睡。
　　杨忆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熊要叫天天？”
　　春景扑哧笑了：“因为甜甜说，她天天都想和杨叔叔一起玩。”
　　甜甜生日，杨忆有点喝多了，吃完蛋糕后，和甜甜在客厅里一起唱歌跳舞表演节目，把大家都逗乐了。张淑琴也喝多了，打电话给她老公来接回去的。喝醉酒的感觉真好啊，大家都那么快乐，可以把生活中的所有烦恼一扫而光。
　　在朦胧的灯光下，春景的脸真好看啊，真的像一个大橙子，又香又甜。
　　“我妈说，”春景一回头，看到杨忆灼热的目光了，斥道，“——你又发神经了！正常点，这是公交车上！”把脸扭向窗外，继续说，“我妈说，小孩子是很有灵性的，谁对她好，谁对她不好，谁对她真的好，谁对她假的好，她不用分辨，完全能感觉出来。她说你对甜甜是真的好，小孩子不会骗人的，甜甜对你很依赖。谢谢你对甜甜这么好！”说到最后一句时，春景又扭回头，郑重地看了杨忆一眼。
　　“你的脸真的像一个大橙子，又香又甜！”杨忆喃喃道。
　　“你喝多了！”春景娇嗔道，又重复了一遍，“谢谢你对甜甜这么好！”
　　“谢什么呀，”杨忆笑道，“她不是我师父的女儿吗？按照武侠小说里写的，我师父的女儿，就是我的小师妹，哪个大师兄不是对小师妹好得一塌糊涂的？”因为是在公交车上，前后都有人，杨忆把声音压得很低，又变成了像广州时那种轻声的昵语。
　　这种感觉真好，有一种很特别的亲密感。
　　春景白了他一眼，羞羞羞赧赧地笑了，含混不清地吐出两个字：“神经！”
　　从三里亭到江南集团，要过四个站，农药厂、枸桔弄、万事利、双凉亭，才是江南集团，然后下一站到终点，笕桥公交总站。杨忆还没感觉有报站名呢，江南集团已经到了，真是快得离谱。
　　两个人都在江南集团站下车，杨忆要送春景回家。
　　已经快十点了，甜甜早就和外婆去睡了，所以春景也不着急，两个人慢悠悠地走。
　　深秋的夜，有点清冷。
　　笕桥已经入睡了，白晃晃的路灯照着空无一人的街道。
　　从江南集团站下车，往前走几步，过一座小桥，拐过派出所和笕桥小学，再往前走一小段簇新的柏油路，就是春景的家。
　　“每次下班回家都是一个人，很久没享受过有人送的待遇了。”春景眼睛亮闪闪的，嘻嘻笑着。她穿着一件黑色的小棉袄，在人行道的绿化带里弯来弯去，看起来像一个黑色的美丽精灵。
　　机场路的边上有一条小河，河边种着很多垂柳。这会儿柳叶全落光了，只剩下光溜溜的枝条，婀娜多姿垂在暗夜里，看起来也很可爱。
　　“杨忆，你就是个马屁精！”春景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我怎么啦？”杨忆大惑不解，“送你回家就是马屁精？”
　　“不是的，”春景笑道，“你在广州说我们不般配怎么说的？我昨天晚上想背给我妈听，都背不下来。”
　　“什么不般配，那是般配好不好？”杨忆纠正道，怎么说的，得想想。
　　杨忆边思索边回答：“论地域，我们都是浙江人；论年龄，我们都是二十八，最美的青春，风一样的自由年华；论身高，我们站一起很搭；论价值观，我们都信奉男女平等；论职业，我们都是食品行业；论感情经历，你结过婚，我喜欢结过婚的女人，□□，最可爱；论兴趣，你喜欢做吃的，我喜欢吃你做的，天生一对；论星座，你是双鱼，我是水瓶，双鱼要养在水瓶里。是不是很般配？连顾总都说我们是天造一对，地设一双，是江南集团最般配的一对。”
　　“你喜欢少妇？”春景乐了，“难怪你跟蔡妍啊张淑琴啊那么要好！”
　　杨忆道：“瞎讲！因为我师父是少妇，所以我喜欢少妇。不对，她少女的时候我也喜欢。等她到了老奶奶的时候，我更喜欢。”
　　春景笑得更灿烂了：“不要脸，杨忆你为什么这么不要脸？”
　　杨忆也乐了：“我有吗？我有那么不要脸吗？”
　　“有！”春景斩钉截铁道，“顾总什么时候说过我们天生一対？你尽瞎掰！杨忆，你会不会看走眼啊，我们俩有那么般配吗？”
　　“我不会看走眼，我们俩就是这么般配！”杨忆也是斩钉截铁答道。
　　笕桥的夜真美啊，空气里带着一丝丝的甜。
　　在很多年以前，笕桥人是种桑养蚕的。笕桥的女人在蒙蒙亮的清晨，从桑田里摘回一张张柔嫩的桑叶，用干净的细布抹去桑叶上的露水，细心地喂给蚕宝宝吃。蚕宝宝长大后，吐丝结茧，笕桥的女人再剥茧抽丝，把这些丝纺成一匹匹轻软光滑的布，这就是名满天下的杭州丝绸。
　　春景的奶奶说，笕桥的女人骨子里都带着勤劳和韧劲，不靠天不靠地，靠自己的一双手养家立业，丰衣足食，那是她们祖祖辈辈传下来的根。
　　春景，我不会看走眼，你就是这么样一个地地道道人见人爱的笕桥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