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愿意的话》纤纤旖旎

50、跟着老公走就行了

　　翌日，小瑶打着哈欠敲门：“起床了，诗诗姐。”

　　门被打开，小瑶看到闻旭温笑的一张脸，登时放下贴在唇上的小手，眼睛睁得圆圆的：“…姐夫…你什么时候来的？”

　　“凌晨，”闻旭后退一步给小瑶让开入口：“诗诗在洗澡。”

　　小瑶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兀自笑笑：“我就不进去了，”她指指门外：“一楼餐厅吃早餐，我先去了，司机九点到，我们准时门口集合。”

　　“好。”

　　路诗从浴室出来，头上的热气还在蒸腾，香槟色的吊带裙勾勒出一派旖旎春色，颈肩不时有水珠滑落，氤氲在胸前，形成一个不规则的圆形。闻旭跨坐在对面的书桌转椅上抱臂看她，嘴角浅笑着。

　　“干嘛？”

　　闻旭朝她招手：“过来。”

　　路诗边捏着毛巾边擦拭头发边朝他走去，刚靠近书桌，被男人倾身一拽，伴随一身惊叫，路诗整个人跌进他的怀里，被横抱在他腿上。

　　“别乱动，帮你吹头发。”他贴着她耳朵说话，热息烫到耳廓又一路下滑，干燥的吻落在她的肩头。

　　路诗瑟缩一下脖子，随即弯下唇角，看他打开桌上的风机，任凭热风阵阵洒在脑袋。

　　“几号拍完。”
　　“啊？什么？”

　　风机被调成低温，声音小了很多：“什么时候拍完？休息几天？”

　　“16号拍完，”路诗笑着回头看他：“这回休息四天，四月中旬往后三个星期我要写毕业论文，公司不会给安排工作了。”

　　“扭过去吧。”

　　“嗯？”

　　闻旭微微笑，捏着她的下巴让她朝前看，另一只手覆上她的小手带着后移，路诗触到一处坚硬，霎时羞红了脸，小手迅速抽了回去。

　　“看你出来就这样了，再对着我笑，我可控制不住它。”

　　路诗：“……”

　　拍杂志不是头一回了，路诗早已得心应手，几天下来，总能提早收工。

　　期间，于邵阳发来消息为那晚的失误道歉，想要请她吃饭。路诗谢绝了，并要他多陪陪宋乔乔。她想说的更直接一些，比如：闻旭来了，我要陪男朋友。想想还是算了，不用她说，他应该也知道她的状况。

　　提早收工的时候，闻旭带她去了很多地方，西什库教堂、中国油画院、钟书阁、松美术馆……也在七扭八拐的胡同里，寻觅了很多有意思的小店。

　　他们在沙井胡同很有上世纪食堂年代感的【炙热童年】吃了烤肉和凉拌黄瓜，又在南阳胡同浓郁欧洲风情的【铁手咖啡制造总局】喝了手冲咖啡吃了甜点。

　　鼓楼东大街有间温暖的杂货铺，很日式的感觉，据说店主的姥爷叫“季明”，所以这店就叫{季明商店}，多温暖的浪漫。

　　路诗在店里待了很久，各式各样的有趣的手作陶艺让她爱不释手，闻旭揉着她的脑袋微笑说：“喜欢的都拿上，老公扛得动。”

　　一旁选杯子的两个女孩早就注意到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相视抿唇克制的笑，有个扎马尾的圆脸姑娘凑近路诗：“…那个…你就是诗诗吧……”。

　　路诗将一个粗陶小碗放在台面，微笑着点点头。

　　“刚你们一进来我们就觉得是！”两个女孩轻声低语，小眼神的雀跃掩饰不住：“照片里看不出来，她男朋友可真高呀。”

　　“比照片还帅”另一个丸子头的姑娘眯着眼睛，掩唇笑着从旁插嘴道：“你俩太般配了。”

　　圆脸姑娘随声附和，“就是，就是”。

　　闻旭低头弯了弯唇角。

　　“能合影吗？”

　　“可以，”闻旭看了路诗一眼，又补充道：“我来给你们拍，麻烦拍完，帮我和老婆拍张合影。”

　　“应该的，应该的。”两个女生眼底眉梢都是喜悦，圆脸姑娘显然性格更活泼：“我拍合影可神了，拍过的学姐学长好几对都结婚了。”

　　闻旭一瞬咧嘴笑开，冷俊的轮廓多了丝柔软，路诗知道他在乐个啥，也跟着淡淡微笑。

　　临走时，闻旭挑了一对童话主题的杯子硬要送给俩位姑娘，两人推辞几句，路诗挽着闻旭的胳膊凑近跟前说：“拿着吧，你知道的，我经常在主页给粉丝抽奖的，你们能认出来我，绝对是真爱粉。”

　　杯子最终送了出去，闻旭看着店主细心打包剩下的瓶瓶罐罐，继情侣手机壳后，他又拥有了情侣水杯，情侣冰箱贴。这些小东西胖嘟嘟的，憨态可掬，尤其是那一对杯子，裸色杯身上的五官表情让人忍俊不禁，丑萌大概说的就是这种可爱又有温度的存在。

　　16号拍摄那天，小瑶早早退了房，闻旭带着行李箱在摄影工作室等她。

　　天光郎朗，一碧如洗，春风带了不少暖意，闻旭在工作室院子坐着，仰头望天，对于接下来的四天充满期待。

　　他的笑容止在看到于邵阳闯入视线。

　　两人冷眼对视了少倾，于邵阳走近闻旭瞥了眼墙角，拉过一把藤椅，并排坐在闻旭身旁。

　　“晒太阳，好雅兴呀。”于邵阳倚靠在藤椅上，两腿交叠伸到面前的圆桌上。

　　闻旭斜他一眼，继续回过头，眯着眼望天，缄默不语。

　　“那天你明明看到了，还能装个没事人，”于邵阳冷哼一声：“怎么？怕以后丢了软饭碗？”

　　“腾”的一声，闻旭从藤椅上起来，大手扼住邵阳的脖子，眼神狠厉，后牙槽狠咬下腮帮子跟着颤动：“别再把你的臭嘴贴上来，我不会再忍第二次。”

　　于邵阳被掐的脸庞通红，嘴唇颤抖着：“吃软饭的..还在乎…唔…咳咳…。”他本能去扳闻旭的手指，指尖扣在闻旭手背，深陷进去，渐渐渗出血来。

　　闻旭扫了眼他乱蹬的双脚，眼底的怒意渐褪，他松开手腕，在半空中随意甩了两下，而后回到自己的位置，坐回藤椅好整以暇。

　　于邵阳弓着身子，单手垂在胸口，“咳咳”声在耳边此起披伏。

　　“有句话叫‘光脚的不怕穿鞋的’，”闻旭偏头瞥他一眼，慢悠悠地说道：“我劝你最好别去招惹闻勇。”闻勇是他的父亲，不过此刻，闻旭不想多绕弯子，闻勇二字，两人就心知肚明。

　　于邵阳蓦的抬头，冷笑一声：“我于邵阳会忌惮一个小建筑公司？”

　　闻旭勾了下唇角，语气轻蔑地说：“你公司旗下的艺人干的什么权色交易，闻勇什么证据都有，这些年公司步入正轨洗白了不少，不过……”闻旭转过身子，盯着于邵阳：“从根上讲，我父亲本来也不算什么好人。”

　　于邵阳眨眼的速度快了几分，明显有些慌神乱，闻旭扫他一眼，若无其事的又来一句：“这片就是朝阳区吧，也不知道朝阳群众最近忙不忙？”

　　“…你……你敢威胁我?”

　　闻旭兀自摇摇头，看向他：“我知道你不会伤害她，不过也请你别再挑衅我，二百万的解约金我不是出不起，她不想欠我太多，我尊重她，反倒是你，于氏和她，两者之间孰轻孰重，你自己比谁都清楚，你确定她跟着你会幸福？”

　　于邵阳咬了咬嘴唇，好一阵没有言语，诗诗很重要，但于氏他志在必得……他有些贪心，两者都想要。这有什么错，人性本就贪婪。倒是有一点，是他不太确定了，诗诗会认为这样幸福吗？十几岁时候，他看过她注意其他女孩新凉鞋的羡慕眼神，也注意到她盯着橱窗花裙子不舍的目光……现在这种渴望却很少在她眼里看到，他不懂，欲望应该是填不满的沟壑呀，为何会渐渐消失？

　　两人就这么并排坐着，很久都没有对话。

　　12点多的时候，于邵阳起身离开了，那背影多少有些落寞。

　　路诗快一点的时候带了餐食过来：“下午再拍两个造型就结束了。”

　　闻旭点点头，一一打开餐盒盖子漫不经心的说：“九点的飞机，去大理。”

　　“啊？”

　　闻旭笑笑，盯着她错愕的表情看了会儿：“四天假期够了。”

　　“你什么时候订的票？酒店也选好了？那边天气怎么样？我准备什么衣服呢？”

　　闻旭伸手揉揉她的脑袋：“跟老公走就行了，哪那么多问题。”

　　路诗嘿嘿一笑。

　　“附近就有个商场，需要什么拍摄完了就去买，”顿了顿：“衣服就到那再说吧，我看网上说那边很多民族风的店，颜色鲜艳，拍照好看。”

　　“嗯，那我得两瓶高倍防晒霜，据说那里紫外线很强…哦哦还有墨镜。”

　　闻旭扒拉一口饭，加了颗西蓝花进嘴里：“这么期待呀，白天有白天的赶，晚上有晚上的累，做好准备了？”

　　路诗反应了一会，眯着眼睛笑：“晚上你动，我睡，不累。”

　　闻旭呵呵笑了声，表情耐人寻味。

　　7点多，首都机场。
　　换了机票，办了托运，过完安检，路诗和小瑶告别，看她去了往江城去的登机口

　　闻旭拉着女朋友的手，睨一眼手里的机票，往前去找对应的候机区。

　　经过无印良品的时候，路诗一个眼神示意，闻旭跟着她走了进去。

　　“挑点零食吧……唉，这帆布鞋肯定好走，我试试。”

　　闻旭点点头，拎过一只筐递给她，裤兜里的电话响起，路诗接过筐，认真挑选，闻旭垂首看眼手机，是闻勇的电话。

　　“喂，”闻旭看一眼路诗，径直走到店门口：“什么事？”

　　那头依然是粤语，说是于氏把欠款都打到账户了，中午财务就说开始走流程了，这么大笔钱，下午就到了。

　　闻旭嗯了一声，只说，挺好。

　　闻勇迟疑问他：“真不来公司帮我？男人有了事业养老婆才有底气。”

　　闻旭叹了口气，不悦的反问：“你有了事业也没把老婆养到底。”

　　话不投机半句多，这通电话很快结束。

　　上个月闻勇特意打给他，张口就是：“不愧是我闻勇的儿子！”

　　闻旭听的一头雾水，好一阵才理清了头绪：于氏在广州有个不小的项目，招投标时，闻勇公司也被联系了，对接于氏的一向是全国性的大建筑公司，闻勇基本是抱着陪跑的心态让助理去的。谁知，不但顺利中标，于氏在确认了闻勇有建筑装饰装修总承包资质后，甚至主动提出施工与建材都可以交给他。这口蛋糕可就太大了，各种钢材、五金机电、水暖管道、玻璃制品、电线电缆、保温材料…有油水的地方太多了。

　　天降馅饼，闻勇生意场上混迹多年，还是有些疑虑的，他挑了几项自家做出口碑的项目接，也希望这次是打开于氏的契机，以后能再长久合作。事情后来出现了卡壳，很多器材相继入场安装验收，于氏却迟迟不肯结款。做这行的就怕拖欠，项目越大，拖欠越多，资金链断了就麻烦了。不过闻勇向来不怕这个，手下有几个出生入死的兄弟，稍微使坏背地里给丫点颜色就老实了。

　　对方是于氏，闻勇多少有些忌惮，找人先摸清楚，确定财务账上有钱，却迟迟不肯放款，这就多少让人不解了。于邵阳这毛小子他并不认识，无冤无仇为何主动放饵又故意刁难，前方探不出问题，就去后方找答案，闻勇从于邵阳身边的女人入手，顺腾摸瓜居然摸到路诗这里，闻勇笑了：“这不是我儿媳妇儿吗？”

　　闻勇在电话里慷慨激昂：“你小子好样的，敢跟于氏抢女人，真给你爹长脸…不用怕，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于邵阳的生意也不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