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变态x1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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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艾格习以为常地被奥德送到学校，乖巧地和哥哥说了再见，正当他按照路线朝文化课教室走去时，一个声音叫住了他。
“艾格……你好，还记得我吗？我是、罗伯特。”
“啊！当然了，罗伯特，你的画画好了吗？”听见男人脚步声越来越近，艾格礼貌地露出微笑，当模特的经历新奇而好玩，艾格当然不可能忘记。
“……差不多，你是……准备去上课吗？”跟在艾格斜后方，罗伯特长发后的眼睛紧紧盯着艾格。
浑然不知罗伯特神情的艾格自然地回复道:“对呀，是我们的专业乐理课，你呢？”
“我、我也是，上我们的专业课。”无视掉周围人不满的眼神，罗伯特执着地跟着艾格，眼睁睁看着教室越来越近，罗伯特咬咬牙，还是把自己的最终目的说了出来:“或许……你还记得……我们之前的约定？我可以邀请你一起去吃饭吗？”
“哦！当然可以。今天中午合适吗？”虽然惊讶于罗伯特跑这么远来就是为了和他约饭，但艾格还是答应了下来，他不反感罗伯特，所以吃顿饭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告别罗伯特后，艾格走进教室坐在往常座位上，翻开笔记本，安安静静地等待上课。完整看完他和罗伯特互动的同学们忍不住了，纷纷凑上前询问着他们之间的事情。
坐在他左边的A同学自恃与艾格还算熟悉，率先开口:“艾格，你和美术系的罗伯特很熟吗？”
艾格摇摇头:“没有啊，我只是做了一次模特而已，你们怎么会这么想？”
听到艾格回话的大家长舒了一口气，右侧的B同学接着问到:“那他来找你，没事吧？他没有骚扰或者恐吓你吧？”
被同学们的脑洞惊吓到，艾格张大了嘴:“当然没有，你们怎么会这么想？我们之前约好了一起吃饭，他来问问我什么时间有空。”
“什么？！一起吃饭？！”身后有人发出惊呼，原本还想装作没听见的众人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艾格，不是我们不想你有其他朋友，只是……罗伯特这个人吧……有点奇怪。”
“我们不是说他坏话，只是希望你不要被他在你面前的表现所迷惑了，他对其他人挺没礼貌的，不和人交流，整日待在画室里。”
“我之前和他打招呼他都装作没有看见……”
“就连他的同学们都觉得他挺奇怪的。”
“听说他之前为了画出真实的冰天雪地，竟然会在冬天赤身裸体出门……”
“？？真的？你这我咋没听说过？”
“他室友告诉我的，之前追我的时候为了显摆自己吧，专门把别人的糗事说出来……”
“哇……真是让人难以想象……”
艾格有些生气，他不知道罗伯特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但同学们嚼舌根的行为却很是失礼，而他的怒气也非常明显地表现在了脸上，周围的人看着艾格难看的脸色，议论的声音渐渐停了下来。
“我不喜欢你们这样做。”艾格顿了顿，声音里满满的严肃，“你们都没有和罗伯特接触过，为什么能这么自信地去评价他？我知道大家是为了我好、不想我被骗，但是大家接触到的消息真真假假，希望大家下次在开口前可以好好想一想。”
听到艾格的话语，围在一起的大家面面相觑，他们似乎把事情搞砸了？这下该怎么办？
有的机灵的赶紧接话:“你说得对，艾格，我错了，我不该乱嚼舌根，我向你道歉，向罗伯特道歉。”
“啊对！我也是，我也向罗伯特道歉！”
“还有我！”
“我们以后再也不这样了，好吗？你别生气。”
“我们知道错了，你别怪我们，好吗？”
“不生气不生气，艾格，别气着自己了。”
抿唇表示自己接受了同学们的道歉，艾格向他们示意了一下手上的盲文笔记本，暗示自己要认真听课了，其他人对视一眼，见好就收。
可恶，该死的罗伯特，他到底给艾格灌了什么迷魂药，艾格可从来没有跟他们生过气！
下课后，罗伯特顶着众人诡异的目光走进了教室，艾格正在收拾笔记，听到脚步声后抬头一笑，“你来啦？马上就好，等我一下哦。”
“没、没关系，不急的……”罗伯特乖乖地站在艾格身边，身高185cm的他在人群中应该很是挺拔，但由于他习惯于佝偻着躲在角落，大家还真没意识到这件事情，直到他现在笔直地站在艾格旁，众人才隐隐感受到由身高带来的压力。
带着艾格来到食堂，罗伯特询问了艾格的喜好和忌口，帮他打好了饭菜，尝了尝食堂今天的菜色，艾格的眼睛都亮了起来。
“我很少来食堂，没想到食堂的味道还不错哎！”
“那……我们之后还可以、一起吃饭。”罗伯特望着面前吃相乖巧的艾格，不时提醒他筷子的方向。
吃饭果然是拉近距离的极好方式，艾格在罗伯特的辅助下吃完了午饭，脸上的笑容变得明朗起来，他为早上班级里同学们的出言不逊向罗伯特道歉:“对不起，我没想到他们会这样评价你，不过我还是建议你稍稍注意一下自己的风评，他们是无心的，但这也证明大家都这样看待你。”
“你明明不是那种人，而且，那个说你坏话的室友，以后还是少接触吧。”
迈出食堂，艾格走在阳光下，语气里满满的关心，他很喜欢晒太阳，感觉浑身都懒洋洋的，快要立冬的太阳并不毒辣，反而让人从心底生出暖意。
一向厌恶阳光、习惯待在阴影里的罗伯特愣住，他眨眨眼，望着艾格的眼睛快要落下泪来。
他是阴沟里的毒蛇，是同龄人口里的怪胎，是不被父母喜欢的家里多余的那个人，他觉得自己已经习惯了被这样对待，他甚至觉得他们说的是对的，除了画画，他一无是处。
可艾格告诉他，你没有那么糟糕，你是一个很棒的人，你不应该被他们那样对待。
原来我这样的垃圾，也会有人爱吗？
他恍惚地回到自己的画室，厚厚的窗帘阻挡了阳光的侵入，熟悉的黑暗再次笼罩了他。罗伯特环视自己摆放在画室里的作品，惊讶地发现，从他遇见艾格那天起，他的用色就变得明亮起来。
难怪看到他最新作品的教授好奇地问他:“是最近遇到了谁，发生了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
罗伯特抚摸着挂在画室墙壁中央的天使，眼神痴迷，他情不自禁地凑近画中天使的唇，却最终难以抑制住内心的自卑，低头吻了吻天使洁白的脚。
上帝啊，你一定是听到了我的呼唤，让他来拯救我的吧？
接下来的日子里，艾格时不时就会偶遇罗伯特，看得出来，罗伯特想尽力和他交朋友，并不排斥的艾格默许了青年的接近，在经历过几次约饭后，二人变得熟稔起来。
“艾格——你最近都没怎么陪我——我不高兴了——”自觉自己失宠的卡斯托急了，他搭着艾格的肩膀，没有任何包袱地向艾格撒娇。
无奈地摸了摸卡斯托的头，艾格安抚着他:“我怎么没有陪你？我们不是每天都一起遛汉斯吗？”
卡斯托哼哼:“我不管，你就是陪我的时间变少了，你走吧，去陪那个讨厌鬼，我不再是你最喜欢的好朋友了。”
艾格失笑，也不知道卡斯托是从哪里学来的花言巧语，听起来实在是逗人发笑，再说了，尽管卡斯托嘴上这样说着，搭他肩膀的手却丝毫没有放开的迹象，紧贴着艾格的青年身体炽热而结实，像一头已经初长成的野兽。
“好啦好啦，你一直都会是我最喜欢的好朋友，听话，卡斯托小朋友。”试探性推了推卡斯托凑过来的脸庞，没推动后果断放弃的艾格叹着气，和他熟悉以后，卡斯托真是越来越幼稚了。
正与卡斯托笑闹的艾格自然不知道，当远处出现罗伯特的身影时，卡斯托就下意识地将他带离了原来的路线。
真是个讨人厌的垃圾，卡斯托漫不经心地想，深褐色的眼里闪过不耐的光，仗着艾格看不见，他高傲地仰起头，对着罗伯特恶劣地笑了出来。
——被教训的还不够吗？杂碎？
罗伯特没有回话，他站在阳光下，浑身的气息却仍如站在阴影里一般冰凉，面对卡斯托毫不掩饰的挑衅，他眯起了藏在长发后的狭长眼睛。
最开始，因为艾格对他的靠近，他被排挤得很厉害；直到艾格当众生气，再次说出“罗伯特人很好，希望大家不要通过外貌去评判一个人”之后，他的生活才恢复平静；可其他人的情绪缓和下来了，有一个人的态度却更加恶劣了。
啊啊，罗伯特舔了舔虎牙，他能理解，非常能理解，毕竟在他之前，卡斯托可是艾格认证过的唯一一个好朋友，对他们这种人来说，有人胆敢来抢，那么就必然得付出代价。
托卡斯托的福，他原本弱不禁风的身体在这段时间得到了极大增强呢。
没看到自己想要反应的卡斯托无趣地转过身，又开始黏在艾格身边撒娇搞怪，望着他的背影，罗伯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更显得他整个人阴森可怕。
没关系，慢慢来，他们有的是时间耗。
……
时间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十二月，大学快要放假了，而与之对应的则是大量的考试测验，艾格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紧张的考试氛围，感受着身边人急匆匆的脚步，他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虽然奥德和卡斯托都告诉他这些考试没什么值得紧张的，把平日里学习到的写上去就行，可从来没有经历过考试的艾格还是决定慎重对待，在询问了学长学姐们考试的大概内容后，他沉下心来，开始有针对性地查漏补缺。
而正因如此，把一门心思放在复习备考上的他多次拒绝了罗伯特的约饭邀请。
“抱歉，罗伯特，我今天的专业课还没背完，练习曲也有好多问题，我们之后再约？”
罗伯特表面上善解人意地表达了理解，内心里的惶恐却越来越大。艾格是不是厌倦他了？是不是开始觉得他这个人太无趣了？是不是终于决定放弃他了？
他已经全然忘记了艾格说过自己这段时间要备考的事实，只觉得自己和艾格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已经见过阳光的毒蛇无法忍受阳光的离开，可阳光是不可能错的，错的只有其他唆使阳光离开的蠢货。
缩回阴暗画室的罗伯特急得团团转，他焦虑地咬着手指，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难看，在画室想了半天都没想出办法的罗伯特出了门，这时正是晚上，路上的行人很少，想联系艾格的他拿起手机，却又立刻控制住自己。
“不行，艾格很忙，我不能去打扰他……”
切换网页，罗伯特轻车熟路地找到论坛，上面飘红的帖子标题赫然在目《嘻嘻，某个人是失宠了吧》。
“不！该死！”
他的脸气的通红，望着帖子里一片叫好的发言，罗伯特拿着手机的手骤然收紧。沉浸在手机内容的罗伯特没有注意，他的前方出现了一个走路歪歪扭扭的人影。
“砰！”
都没看路的两人不出所料地相撞在一起，对面拿着酒瓶的男人率先开口，语气毫不客气:“喂！小子！没长眼睛吗！”
回过神来的罗伯特抬头，他的心情很不好，而碰巧撞上枪口的猎物，他从不放过。
被罗伯特阴冷眼神吓到的男人住了嘴，尽管醉酒，但在脑子里疯狂预警的直觉让他赶紧远离这个像毒蛇一样危险的青年。
——可惜这直觉来的太晚了。
满身鲜血的罗伯特舔了舔嘴边的猩红，眼神癫狂，“啊，我知道了，把多嘴的人都清理掉，艾格就会回到我的身边吧。”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变态x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