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之下》太世烟雨南

4、嗜心

　　希利斯·艾尔文·特劳特温

　　今天他很怪，也很乖。

　　他一直都没有惹事，到让剑羽感到有些意外。

　　他一直在房间里，剑羽这个早上已经叫了他好几次了，他都没有回应。

　　剑羽心中有些怕，想是不是出了什么事，但他为懂礼数之人，没有直接开希利斯的门，只能站在门口敲了几下门。

　　“希利斯……你还好吗？我叫了你好几次了，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就算是说一声也好啊。”

　　“……”

　　那边的人不言不语，剑羽不知道他听到没有。

　　“……失礼了。”他轻轻打开了希利斯的门。第一眼他没看到希利斯人在哪。

　　“呼……哈……”

　　“嗯？”

　　剑羽的目光追随着这粗重的喘气声，看到了希利斯竟还躺在床上。

　　“……”剑羽只感觉奇怪，今天怎么这么晚了还睡着？不对……

　　他走到希利斯床边，发现他面色潮红，不停地流汗，还伴随着阵阵的粗喘声。

　　“呼……呼”希利斯大概是感觉到动静了，他缓缓睁开迷离的双眼，看着剑羽，“……纳姐……纳姐……”

　　“这是……？”剑羽担忧极了，“怕是出事了，得带他去博士那里看看。”

　　他抱起希利斯，却感到一阵冰凉。

　　“好冷……纳姐……不要走……咳……咳咳……咳！”

　　希利斯不停地咳嗽，剑羽只好加快脚步。他心中很奇怪，希利斯今天很反常，他平常一点儿也不怕冷，反而很怕热，虽然不夜城这个天气确实很热，最近几年的暖气候让人匪夷所思，十一月还有人穿短袖。但是基地确实有着先进的制冷系统，倒不至于让人天天喊热。可是今天，他怎么会……

　　他心中有了些许的猜测。

　　十分钟后，基地检查所内

　　“是哮喘啊。”Rui手里翻着检查报告，剑羽看着Rui遮住眼睛的厚厚的刘海，也不确定ta是男生还是女生，不过现在他也没心思管这些。

　　“他和我在一起的三年来，和之前的刚加入基地的几个月时，从来没有这种情况。”剑羽皱起了眉头，“5083年，也是组织成立的第三年，从那时候开始，应该就没有这种情况了。”

　　“三年都没发作，”剑羽从Rui的刘海后面隐隐约约看到他水蓝的眼睛，“也相当于治好了。只是受到了刺激，多种因素撞到了一起吧，又复发了。”

　　“嗯……可能是因为……呃……我会多加注意的，谢谢您，呃……Rui先生。”

　　Rui摆摆手，收起检查单。

　　“Moy那边还有病人，我先去帮她了，有什么事叫我就好。赫秋小姐也在这里，叫她也好。”

　　“唉……怎么从来没跟我说过呢……”剑羽坐下来扶眉，叹口气，打量了一下躺在床上还在粗喘的希利斯，“以后不能再允许他洗凉水澡了。哮喘……会怕冷吗？”

　　“琴，不要再生气了……赫秋……啊！！”

　　是一个女孩走了进来，她又在「自言自语」，她推开门就进来了。

　　“抱、抱歉！”「赫秋·卡提诺·格兰特」捂住胸口，“走错了……赫秋以为是休息室……抱歉！！”她一紧张就开始结巴。

　　女孩蓝色的短发后扎着小辫子，显得俏皮可爱，穿着白蓝色的裙子，对于一个医者来说，却让人觉得合适。她年纪很小，才有十三四左右，性格很随和，有些内向，但是不懦弱。胸前挂着一个空壳的项链。

　　“……啊，没关系的……对了，”他起身走到赫秋身边，凑到她耳边轻声说到，“我想问您个问题？”

　　“当、当然可以！”赫秋的脸浮现出一丝激动，泛红了起来，她也压低了声音，“只要是关于研究和生物方面的问题，赫秋、赫秋都可以为你解答！”

　　“赫秋小姐，我想问您，哮喘会怕冷吗？”

　　“怕冷？唔……”赫秋咬住了嘴唇，“哮喘病人一般是怕冷的，准确来说是不耐寒热，不过冬天一般病发次数会比较多，主要就是因为空气干燥，天气比较冷，所以一不小心就复发。对了，我听说战神哥哥是哮喘吗？嗯……应该是之前得过小儿哮喘吧。我给羽神哥哥一个条例，你照着这、这个看一下，是关、关于小……哮喘的一、一些……唔……”

　　前面的知识，她说的很清楚，不紧不慢，后面她说起其他的就开始结巴，话都说不清楚了。

　　“谢谢您，小姐。”剑羽诚恳地道谢，赫秋内敛含蓄地点点头，离开了房间。

　　她是一个很奇怪的女孩，不少人都见过她自言自语，有时还笑着，常常还会走神，叫她好几声她才反应过来。而且她对于5085年（也是她来到组织的那一年）之前的记忆完全没有，别人讲什么她都不了解。比如什么时候爆发的病毒，她过好久才说的出来，就像是在等「有人给她提示」一样。

　　不过作为薇城上校的学生，她倒是个很好的女孩，不会矫情，热心但是内向。

　　“咚咚咚。”

　　有人敲门，剑羽本想起身开门，却被迷糊的希利斯拉住了手腕。

　　“……请进。”他只好冲外面

　　“Hillis!”是七七幺上校和另一位上校——希尔维亚·瑞吉儿·佩洛兹（Z.H.0002奥托）上校。

　　“哇啊，”佩洛兹上校拉住她的手腕，“冷静一下，这是医院啊，医院内禁止喧闹。让病人清净一下啊，七七幺。”

　　“……知道了。”七七幺跑过去抓住希利斯的手，希利斯只感到一阵温热。

　　“姐姐……不要走……我好害怕……”

　　他断断续续吐出这些话，期间喘气不停，脸上不停冒汗。

　　七七幺悲痛地握住他的手，头埋了下去。

　　“I'm sorry... Hillis... You know, I don't want you to bear all this…”

　　她深吸一口气。

　　“亲爱的，希望你能明白……我们大家……都很爱你，纳维斯她们都会回来的，别担心了，睡去吧。”

　　希利斯的呼吸逐渐平稳下来，他睡了过去。

　　七七幺轻轻放下他的手，垂着脑袋，给了两人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往外走。

　　“小公主，他还好吗？”

　　七七幺上校反手扣上门，紧皱眉头。

　　“其实之前我知道他有哮喘，那会儿特劳特温家族还兴盛的时期，其实我们家和希利斯他们家交情不深，虽然是近亲，但是那个时候都是各做自家的生意。七年前，我那年11岁，希利斯8岁——”

　　“哎呦，怎么小啊。”佩洛兹上校把手指放在嘴边，“希利斯今年才十五啊，唉，我都十八了。欸，小剑羽今年多大啊？”

　　“我今年十六余。”

　　“……”

　　“抱歉，小公主，你继续说。”佩洛兹上校抱歉地笑笑。

　　“……”七七幺叹气，“我记得他当时哮喘得特别厉害，我那天跟着父母来到他们家，就看见希利斯不停地咳嗽，我当时特别害怕，生怕他咳出血来，现在，光是听他的咳嗽和喘气声就让我窒息。到了病变体爆发之后，我就没再见过他们一家，后来知道希利斯他们被……”

　　“七七幺上校，佩洛兹上校，羽神。”一个女孩走了过来，“一会儿有医务人员要来，给希利斯做个全面检查。对了，雾珉上校说了，还有个关于「白翼战役」会议要召开。”

　　这个女孩是「伊芙琳·威尔（Y.J.0893碧琪）」，检查所的医务人员，希利斯最不想见到的人之一。

　　“好的。”七七幺上校点点头，“我知道了。回来再跟你们说吧，希尔维亚，去开会了！”

　　说我两人就急匆匆地走了。

　　“十三员还真是辛苦啊……”剑羽低声感叹到。

　　伊芙琳冷淡地看了他一眼，问：“希利斯是不是最近受凉了？”

　　剑羽摇摇头：“倒不如说他一直在受凉。”

　　伊芙琳没再说话。

　　剑羽将手放在门上，又骤然收回了手。

　　“威尔小姐，我先走了，「希尔达」小姐和「薇曼斯雅」小姐要回来了，她们说……什么等她们回来让我和希利斯去找她们……呼，希利斯现在这个样子，恐怕一时半会是见不到她们了。我先走了，回见，小姐。”

　　伊芙琳摆摆手，她盯着希利斯病房的门许久，都没有勇气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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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ilda!”

　　“Nachtak!”

　　剑羽走过去，看到两个女孩互相拥抱着，还有个女孩呆呆地站在那里。

　　这三个女孩一个是娜可塔克·塔蒂安娜，和她拥抱着的就是希尔达·尼德，站在旁边的是一个机械改造过的女孩，薇曼斯雅·兰蒂斯。

　　“嘿！”希尔达看到了剑羽，“好久不见啦羽神！终于回到基地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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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了就让我走吧——”希利斯苦苦哀求着，“我想去竞技场了……”

　　“不、行！”一个女孩站在他面前，这就是薇城上校的学生——赫秋·卡提诺·格兰特，“检查还没做完呢！赫秋不能让你走！”

　　“看来有病人想离开呢。”门被推开了，是剑羽和娜可塔克。

　　“你们来干什么？”希利斯把左脚翘到右脚上。

　　“来‘看望病号’啊。”剑羽笑眯眯地说。

　　“我超，你连个篮子都不带还TM好意思说来‘看望病号’？”

　　“喂，病号，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啊，你现在可还生着病呢。”娜可塔克打趣道。

　　“谁说我生病了？”希利斯立刻反驳说，“我是被绑架的！”

　　“不管怎么样，”剑羽在他床边坐下，“薇城上校他们可不想看见你擅自离开。”

　　“操，那你们来干什么？嘲讽我？”

　　“那有……”剑羽不解释。

　　“啊……既然沉秋哥哥和阿克星姐姐来了，那赫秋就先走了，有事就找赫秋，赫秋随时在的！”赫秋温和地笑了，随后她转身离开。

　　在离开后，她低下了头。

　　“「琴」，”赫秋不知在和谁说话，明明她面前谁也没有，“「琴」？你怎么不说话呀？你还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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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利斯决定，今天不管是谁挡在他面前，他都要去竞技场！！！

　　他望向窗外，他在二楼，跳下去是件很轻松的事，而且他的身体根本《没有没有一点事》好吗？现在屋里没人，正是好时机！

　　希利斯想到什么做什么，刚才剑羽他们来过了，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再来，正好这段时间去竞技场！哦耶！

　　希利斯身上的外套不知丢在了那里，他现在也不是很在乎了。

　　希利斯凭借一个战士的体魄，身轻如燕地跳下去，毫无声响。

　　“成功！”希利斯沾沾自喜，快速奔向竞技场。

　　没想到吧承太郎！这就是我逃跑的路线。

　　奔向自由！！！

　　来到竞技场后，希利斯松了口气，还好，《没有》看见特别熟的人。

　　“战神！你好呀！”

　　“……操。”希利斯在看到她那一瞬间就后悔了，失算了！

　　“嘿嘿……”

　　眼前的人，是一个肤色被晒成深小麦色的可爱女孩，个子可以算高大（反正比希利斯高？）。她的头发呈金黄色，剪的很短很干练，还戴着像回形针一样的发卡，胸前挂着一个老旧的照相机。她的手上只带了一只露指手套，穿着露腹的黑色体恤衫和紧身的短裤，还套着蔻岚基地第二战队的外套——

　　第二战队？

　　希利斯皱起眉头，他想——

　　“麻烦的家伙。”

　　这就是第二战队队长——希尔达·尼德，编号T.X.0348贝斯，能入第二战队，并且成为队长，这个女孩很不简单，不过她的竟然是通讯人员，上战场的频率和胜率却依然高达96.3％。但是同时，希利斯并不喜欢她，因为她真的、真的——

　　很麻烦！

　　“战神！”听她叫起来，希利斯的头就开始疼了，“羽神！哦！天哪！”

　　“闭嘴！”希利斯看见她就烦。

　　“唔！”希尔达立刻捂住嘴，天真地看着他。

　　没过几秒，希尔达就又开始吵：“战神你怎么来这里了？你不是受伤了吗？你应该在检查所才对呀……”

　　希利斯觉得自己还不如躺回去呢。

　　“不行！作为替天行道的正义少女，”这个“少女”开始中二了，“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发生！？我现在就给羽神通讯。”

　　“喂喂喂你也太不人道了吧！”希利斯想，自己好不容易逃出那些研究狂魔的手里，现在就要功亏一篑了！

　　希尔达真不带开玩笑的，她真的在给剑羽通讯！

　　这个第二战队的队长也太狗了……希利斯叫苦到。

　　“你别打了！”希利斯咬咬牙，“我自己回去！”

　　希尔达有些固执地说：“不行！病人的职责就是乖乖躺在床上接受治疗！万一战神你又跑了怎么办呢？一定要找一个人看着你！”

　　这可能是唯一一种希尔达不听希利斯话的情况。

　　TMD有内鬼！！！

　　被剑羽逮到后，希尔达天真地趴在门边朝里面望：“如果有需要的话我也能帮忙的哟！”

　　要不是剑羽在这里，希利斯就要爆粗口了，虽然希尔达是很可爱，其他人也很喜欢这个“少女”，但是在刚刚被抓回来的“逃兵”眼里，这TM简直就是在明嘲暗讽！

　　虽然希尔达天真地根本不会有这种想法。

　　“唉，”希利斯认命般躺了回去，把右手手背搭在有些温热的额头上，“这年头想训练都难。”

　　剑羽暗自道：你那是想训练吗，纯粹就是闲的，想打一架。

　　“行了，别抱怨了，上校们又不会害你。”剑羽剥开一个橘子，把一半放在他眼前，“还不是因为你生病了，大家都体谅你，又没叫你训练又没让你执行任务。”

　　希利斯毫不避讳地直接上嘴，剑羽虽然习惯了，但多少还是有点嫌弃他。

　　“真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