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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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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等了几日，辛僖也没有回来，方莞有些担忧。
方莱士被前几日的闹事坏了名声，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几日居然都没什么客人。
方莞撑着手在桌上，静待人来，忽然，守在门外的谢域猛地迈入室内，朝她走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
谢域抿唇，只说了句“来不及解释，你快点离开天仙城”，就急匆匆走了。
手里还拿着佩剑。
这必然是出事了！方莞想到辛僖，只能跑到城主府去找人，结果偌大的城主府闹成了一团，老夫人也不在府中。
阴云密布，山摇地动，城内恐慌四起。
方莞对火灵气最是敏锐，明显感觉到平日里天气适宜的天仙城突然变得越来越热，她整个人都跟被架在火上炙烤一样。
“师妹！”
遥见远处，来的正是江淼师姐。
方莞一下子找到救星似的，抓着师姐就问：“怎么了！”
江淼摇摇头，只吩咐方莞快些离开天仙城。
方莞今日已经第二次听到这话了，自然是不能走的，辛僖还在这……何况，她好歹也在这儿奋斗了这么久。
江淼纠结半晌，看懂小师妹的犹疑和着急：“法阵一破，恶灵屠城，所有人都活不下来……你得走。”
“法阵？什么法阵？”
方莞的问话还没得到答复，城中突然传来一声巨响，原本空旷的城市四空忽地显现出一个透明的大罩子来，罩子上已有裂痕。
外面竟然全是黑色魂体的恶灵！
方莞再回头，江淼已经没了踪影，去了异响的地方。方莞转身再度进入城主府，希望能找到什么东西。
落芳苑里全是散落的家具，方莞去了多个房间，皆是一无所获…除了老夫人的卧房，她几乎全都去过了，难道就一点东西都没留下？城主府的大人物都不见了，连护卫也不在，只剩下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乱窜，这太反常了！
老夫人的卧房她从没进来过，一进门就一股冰霜气息，冻得方莞牙齿发颤。
老夫人卧房中很整洁，丝毫没有因外面的混乱而被破坏。
管理再优秀的府邸中，也难逃大难临头不贪心的仆人，老夫人的卧房居然这么整洁？要知道她之前去的不少房间，都早被翻得一团乱，贵重物品不见踪影。
老夫人的房间中似乎熏着香，但周围太过冷寂，香味很淡。
“方莞仙子。”
方莞查看的时候，猛地被一声打破寂静。
转头看去，老夫人书架后面躲着一个有些年纪的妇人，方莞有些眼熟，是老夫人身边服侍的余老妪。
余老妪只有筑基修为，但比起其他凡人已经好了不少，她自老夫人出嫁便一直伺候，现在又为何独独她留在这儿？其中必然有要事。
想到这些，方莞恭敬地朝余老妪鞠了一躬，询问：“老夫人呢？”
“方莞仙子，元君只叫我在此等你，随我来吧。”
余老妪说完，抬手向书架第三层的球形摆件中输入一道冰灵气，书架内缩，暗门应声而开。
“请吧。”
方莞点点头，跟着余老妪。
门后先是经历一段向下走的漫长隧道，到了一处，就又有一道石门，余老妪停了步子。
“方莞仙子，我只能送到这里了，此门之后，您得一个人走了。”
方莞鞠躬：“多谢余老。”
余老妪转身就走，方莞想来她是守着这处密室的。如今如此慌乱，老夫人房间也依旧如此整洁，想来也是这门后的秘密所致吧。
推开门，又是一段向下延申的密道，并且越来越狭窄，方莞走了许久，总算见到了光亮。
尽头仅两尺宽，方莞费了劲才出了去。
尽头又是一个宽阔的大密室，密室中寒冷刺骨，中央摆着一具冰的棺椁，像极了恐怖游戏的画面。
方莞顾不上害怕和多想，径直就要往中央走去。
她脚步一动，身边带起一阵冷风，耳畔响起一阵低语：“你知道我吗？”
一个身穿素衣，长发及地的……女鬼忽然窜到方莞眼前，方莞吓得猛地打出一道火灵气，引得女鬼惊呼。
“你居然是火灵根的，我不喜欢。”
“前…前辈，您是？”
“我叫辛遥，你叫什么？……对了，你认不认识我的小阿僖，哦对，他叫辛僖。”女鬼笑着在方莞身前飘来飘去。
方莞此时也明白，原来这就是辛僖的母亲。
“辛遥前辈，我与辛僖是朋友兼合伙人，外面大乱，我在找他。”
辛遥猛地飞远，钻入冰的棺椁中，不过片刻，又被猛地弹了出来，语气愤怒。
“我知道啦。”辛遥有些郁闷地坐在棺椁边上，“小梁梁太胡来了，哥也不容易啊……”
方莞：很难不怀疑小梁梁是不是汪梁……
“你是小阿僖的好友的份上，又是余姨放进来的。我就告诉你吧。这天仙城，灵气充沛，一直被恶灵惦记，这么多年平安无事，靠的就是一个法阵。”
辛遥说完，还等着方莞露出很吃惊的表情，结果方莞点点头，早有所预料地回答：“我进来前已经裂了，不知现在外面怎么样了。”
“嘁——现在的小朋友有点没劲哦！还是我的小阿僖好，会捧场。”辛遥拍了拍脚下的地面，“这里，是法阵的中心……而我，就是阵眼。”
方莞瞳孔骤缩，阵眼和棺椁，一切已经不言而明了。辛家为了守护天仙城，居然用自己的女儿做阵眼，这……
“有意思，这反应可有点意思了。不过现在——”辛遥猛地又向棺椁里冲去，再一次被弹开，“汪梁破坏了外面那个阵眼，导致的结果就是，法阵还在，但是很脆弱，我变成离魂的状态了。”
方莞一瞬间明白过来情形。
“辛遥前辈，您……没死吗？”
辛遥猛地飞过来打了方莞一脑壳，虽然手穿过了方莞的身体。
“母亲用这个玩意保住了我，我活着，但跟死了没区别，会一直守着我们小阿僖的家。”
辛遥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无比温柔，方莞明白，虽然用自己的女儿做阵眼，以身献阵，但老夫人到底是想尽办法给女儿保住了条命，只可惜是个植物人。
那么，汪梁撼动了地面上的阵眼，两个阵眼相通，辛遥的魂魄被迫离体，法阵松动，恶灵袭击。若辛遥的魂魄回归，法阵又能重新启动。
老夫人叫方莞来，是想……
要么，让辛遥重新回到棺椁中，或者像最开始那样，杀了辛遥，真正的以身献阵。
辛家人下不去手，所以找来她一个外人？
方莞心里五味杂陈，长时间看着辛遥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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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文成，你疯了吗？”崔南瑶见到阙文成提剑就打，丝毫不顾及同门情谊。
法阵一破，天仙城大乱，不知道要葬送多少生命！
外面的阵眼是市中心的石像，如今众人都围聚在这儿：辛逾、辛老夫人、汪梁、江淼、崔南瑶、阙文成、唐清凝。
石像已毁，却只见法阵有裂痕，汪梁立刻意识到阵眼不止一处，而那另一处才是关键所在。
“汪梁，你知道，这样要让多少无辜人丧命吗？”
“那遥遥呢？遥遥就是命该如此吗？你们一个是她的阿哥，一个是她的阿娘，怎么没见你们替她想想！”
辛逾同二人争执完，立刻打在一起。
一群人混战起来，汪梁倾整个辛家之力，而辛逾派了所有守兵去保护百姓，根本敌不过人多势众，被汪梁侥幸溜了。
另一处阵眼能是哪里，自然是城主府。
汪梁直接往城主府去，他是风灵气，只需感受空气中灵气异常之处即可，没费多少时间，便也赶往了老夫人的房间。
推门，余老妪已经等着了。
“姑爷。”余老妪行礼。
汪梁见是余老妪，也恭恭敬敬行了个礼，她是遥遥很信赖的余姨。
“对不住了，余姨，您不必拦着我。”
余老妪只是摇头，腰板挺得很直，“姑爷，今儿老奴拼上这把老命，也没法放你过去了。”
汪梁见劝阻不成，只好出手。
二人实力差距极大，不一会余老妪就落了下风。
汪梁一直不出狠招，顾念辛遥的缘故，他不愿余老妪受伤。
“余姨，我不想对您动手，您领路吧。”
余老妪只是摇摇头，再度站起来，挡在汪梁身前。
汪梁出手，余老妪挡着，如此往复，余老妪终是倒下了。
汪梁在整个房间搜索了一番，发现书架后面竟有暗门，他不得其法，只能蓄力重击，打破暗门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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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方莞和辛遥具是一震，辛遥脸上忽地露出欣喜的表情：
“他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