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度假区后我有了信徒》肈允相忘鳞

11、第 11 章

　　景余刚出厨房门，日记就再次更新。

　　日记：家里的猫不知道为什么一直盯着窗外，窗外有什么？

　　正在找鱼的景余停下脚步，走向阳台。这个客厅很普通，没什么特别的，如果硬要说特别，景余注意到电视旁边的鱼缸里飘着一条死鱼。

　　他走到阳台，追在身后的雾已经扩散到楼底。

　　在景余走近的时候，猫弓起了身子，炸毛低吼。

　　楼下有什么？

　　景余一步步靠近，低头朝楼下看去。

　　一个看不清样貌的人站在楼底的路灯底下，它似乎看到了景余，抬头仰面朝景余比了个口型。

　　它在说什么？

　　景余不自觉地按照他的口型猜测，尝试许多次后终于拼出来一个合理的答案。

　　他说，我上来了。

　　“叮咚——”门铃响了。

　　景余猛然扭头看向门口，门铃响了两声后陷入长久的寂静。

　　良久，景余抬腿，迈出一步。

　　他轻轻走向防盗门，俯身朝猫眼看去。

　　门外什么都没有。

　　“小林，开门，妈妈回来了！”就在景余趴门的时候，一道声音从他身后响起。

　　确切的说，声音从他耳后传来。

　　有什么东西在景余身后！

　　景余没立刻动，等他尝试起身的时候，一只手抓住他的头将他摁在门上，强迫他看猫眼。

　　“小林？小林开门！我没带钥匙！”

　　这次声音是从门外传来的，景余透过猫眼看见一个中年女人在拍门。

　　这应该是小林的母亲，景余猜测如果小林看见门外是母亲一定会松口气，劫后余生地把母亲迎进门。

　　但，外面不只有她一个人。

　　一道黑色的人影从楼梯间走出来，举着刀缓缓向拍门的小林母亲走过来。

　　小林母亲毫无察觉，还在叫门。那人影一个箭步冲到小林母亲身后挥刀刺下，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只能眼睁睁看着小林母亲遇袭。

　　真是残忍，看着自己母亲死在眼前却无能为力，小林该多么绝望。但景余不是小林，他按在门把手上，夺门而出。

　　下一秒，重物落地的声音响起，伴随着女人的尖叫，殷红血液滴落在地上。

　　厚重的防盗门半开着，昏黄的楼道灯光下，小林母亲呆呆地望着挡着他身前的男人。

　　景余的手被刀从手心刺入，刺穿整个掌心。

　　血沿着手掌滴落，滴在水泥楼道上。茶茶伸着须须接了一滴。

　　对面站着一个姑娘，并不是景余看见的黑影，刚才的应该是幻象。

　　女孩手臂上挂着鳞片，样貌和客厅小林的照片一模一样，这是变成人鱼的小林。

　　小林面露惊恐，她失神地不断重复，“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我没想……”

　　她瘫坐在地上，露出身下黑漆漆的鱼尾。

　　景余从容地拔掉手心的刀，似乎没觉得疼。他拿纸巾缠住伤口，“这不是你的错。”

　　“你看，你母亲没事。”景余让开身子，让小林看见自己身后的李娟。

　　李娟这时候也反应过来，半爬半跑扑过来，“不是你的错，妈妈不怨你。”

　　根据日记和刚才的情况，他大概猜出来了。

　　因为小林陷入疯癫，误杀了母亲。如果这个场景是小林由人变成“人鱼”的过程，那场景每开放一次，小林就要承受一次杀死母亲的痛苦。

　　景余头一次觉得自己能将场景改造成度假区是件有意义的事情。
　　起码她将不再痛苦。

　　他拿出纸巾细心擦着她脸上的眼泪，“你是个温柔的好孩子，我知道你只是想救知献对吗？”

　　“你替她完成了仪式。”成了人鱼。

　　小林抽噎着，慢慢平静下来，

　　“他们逼知献，”小林吸吸鼻子，莫名觉得景余很亲近，“我想救她。”

　　“知献活着就是为了举行仪式成为人鱼，她被困在笼子里，我想救她。你应该看到了，那个鱼头怪。”

　　“那是她家族的图腾，她整个家族都是为了它存在的。”

　　景余：“它是谁？”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知献家族后面还有一个很强大的组织，他们都是怪物，他们让我变成这个样子，他们说我是失败品，夺走了我关于仪式的记忆，我好害怕，我不敢告诉妈妈，我、我不想伤害她。”

　　眼看小林要崩溃，景余轻轻揽住她，抚摸着她柔顺的黑发。

　　“你做的很好，知献因为你得到了救赎。”

　　不是斥责与否定，是鼓励与赞赏。女孩再次抽噎，眼泪染湿景余的衣襟，仿佛这些年的变成怪物的惶恐与误杀母亲的愧疚全都因为这一声认同凝成水流逝了。

　　李娟感激地看着景余，小林一直浑浑噩噩，疯癫地跑来跑去，每经历一次失手把她刺死的过程就会变得更加疯狂。她因为实力低微，无法靠近，更没办法宽慰她。

　　景余的到来对她们来说就是意外降临的救赎。

　　“谢谢。”她也有些哽咽。

　　“没关系，我会护住你们，”景余缓缓站起身，反握住尖刀，“现在，我要去教训不听话的孩子。”

　　李娟望着他的背影，被困在黑雾里这么久，这是她第一次感觉到温暖与安心。对方强大又温柔，像窗帘缝隙无意掠过的阳光。

　　是信仰，李娟想。如果对方是神，从他带着光走进黑雾起，自己就是虔诚的信徒。

　　这时，小林扯扯李娟的衣袖，“妈，你说——”

　　“他是我们的父吗？”无数次的仪式，使她距离真相只差分毫。它们有位父，手里捧着一只蜡烛。蜡烛的光芒无比温暖，可惜以她的能力只能看一眼。

　　而现在她在景余身上看到了这道光芒。

　　景余不知道那对母子在说什么，他刚走进客厅，身后的门就被什么东西关上。

　　这里除了小林和李娟，显然还有一个怪谈。

　　一道黑影朝景余后脑勺扑过来。

　　这是一道模糊的雾气，它缠在小林身上，控制小林的行动，导致小林分疯癫，直到刚才才脱离。

　　景余只是人类□□，无法突破速度上的局限，短短几秒的袭击事件只够他侧头。理论上，他必死无疑。

　　但这只是理论。

　　突然，黑影僵在半空，动不了。

　　发生了什么？黑影瞪大眼，如果它有眼的话。

　　见它真的动不了，景余脸上多了些好奇。

　　这是怪谈之父的第一个技能震慑，能够控制怪谈五秒，虽说五秒有点短，但足够被动发挥效果。

　　慈父光辉的被动能够感化大部分怪谈，让它们静下心来听父亲教导。

　　虽然这个技能在景余看来像圣光。
　　但效果有目共睹，还不错。

　　“坏孩子要接受惩罚。”他上前一步，像是在主动送死。

　　但景余毫不害怕，他甚至又靠近了些，伸手摁住黑影的肩膀，真的就像慈父教育不听话的叛逆期小孩一样亲昵。

　　只有景余知道，就在他伸手那一瞬间对方险些挣脱被动杀了自己。
　　哦吼，好刺激。

　　但说到底，还是差点不是？
　　就让他看看这个看似鸡肋的被动能做到哪一步。

　　“你会让爸爸满意的对吗？”景余压低声音，属于慈父的声线沙哑温柔，缓慢又病弱，若仔细听骨子里带着些不容置疑。

　　这是慈父的效果，他们会用最温柔和善的语言教导你，而你则会莫名其妙顺从，成为傀儡。

　　黑影迟疑点头，下一秒把手放到了自己脖子上，死死卡住。

　　“对，很好，就这样，”景余眼里的温柔足够溺死，现在他是一个成功的父亲，“你真是父亲的乖孩子。”

　　在景余的诱导下，黑影用力。

　　“啪嗒。”
　　头掉了。

　　黑影散成雾气，就这么简单。

　　这个被动还不错，景余摸摸下巴，发觉黑影散掉的地方多了一个苹果。

　　这是什么？打怪掉道具？

　　景余拿起苹果看了眼，这确实是模拟器的道具，但具体怎么用还不知道。

　　收起苹果转身开门，就见李娟带着小林站在他面前，态度恭敬，“黑雾里我们无处可去，您能收留我们吗？”

　　【雾中残魂、鬼鲛主动加入】
　　【主线任务招收2名员工（3/2），获得螺旋水滑梯蓝图】

　　“我有个水上乐园，缺少员工，你们愿意加入吗？”

　　母女自然愿意，急忙答应。
　　有工作的怪谈怎么说都比游手好闲的高级。

　　【雾中游魂
　　品阶：无（它只是个游魂而已，要求不要太高）
　　简介：长期在黑雾中的游魂，受到了黑雾的一点影响（真的只有一点点）】

　　【鬼鲛
　　品阶：见之即死（中级）
　　简介：由仪式催化的怪物，信徒相信这是“它”的使者。她曾经见过一个娇小的人皮偶，你或许可以问问？】

　　看到小林的员工表，景余有点意外，小林的品阶比人臂蜈蚣还要高。

　　底下，小林的寄灵任务标着已完成。不仅如此，中级的怪谈加入度假区还会自带一个建筑或装饰。

　　【鬼鲛花洒：一个人鱼形状的花洒，它完美复刻了人鱼的美丽。（美观度+100 女性游客+10% ）
　　隐藏效果：在一定范围的辐射下，有稍稍美容养颜的功效。】

　　这简直是为他简陋的水上乐园送来了及时雨，有了这些东西，他的小破水上乐园也算得上初具规模了。

　　但，景余蹙眉，他的目光在“仪式”字眼上划过，最后停在人皮偶上，人臂蜈蚣的简介也提到过人皮偶，有什么意义吗？

　　“你见过一个人皮偶吗？”他问小林。

　　“您是说小宝？”

　　听到熟悉的名字，景余微怔。他的大崽也叫小宝。

　　“小宝是这里最强大的怪谈，它庇护着我们。”

　　小林最开始落入这里的时候，遇到一个一直游荡的人皮偶，是它帮自己驱散了部分黑雾，才能撑到现在没有被黑雾扭曲。

　　景余：“它长什么样子？”是一个可爱的巴掌大的小玩偶吗？

　　大崽在他身边时就是一个六分小人偶的模样，但景余没问出口，他不确定有没有发生变化。

　　小林摇摇头，没有给出确定答案，“我一直疯疯癫癫，没什么印象。”而且怪谈世界弱肉强食，人皮偶太强，她也不敢看。

　　人皮偶是小宝吗？景余不知道，但现在这片场景已经归他所有，还是尽快回去好。

　　他会找到大崽的。

　　小林最后是因为愧疚跳井自杀死的，就现在小区广场中央，那里以前是场景的出口，现在是将场景连接进度假区的接口。

　　“老板，”李娟小声问，“后面跟着的那些人怎么办？”

　　李娟指的和景余同一批进入的玩家，他们运气比较好，没有像景余这么倒霉直接掉到怪谈堆。之前景余一直跟着场景内容走，没得空跟他们打招呼，现在有了机会，还是打个招呼比较好。

　　景余打定主意朝玩家躲藏的位置走过，还没走几步就见那群玩家一窝散了。

　　“卧槽，他过来了！快跑！”

　　景余：……？
　　你们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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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本文又名，景余寻亲记（误）景大爷的梦想豪宅（√）
已翻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