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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殿前三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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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开春。
幽都的花开得早,败落得也早,倒是垣帝的身体却是像是这些花一样开得早,也败得早,时好时坏的,让那几人心起起落落。
可能要不到多久就要到垣帝立太子之际。
他无法再欺骗自己迟迟不立太子就能一直不倒下了,他现在已经是躺在床上的日子,比站在地上的日子更多。
果然,没有多久就有意将太子的位置给到姜生玉,三番几次的任命他代为处理国事。
反观那边姜青羽那边平静得毫无波澜,也没有去争取,只是尽职的做着自己的事。
姜生玉本来就没有那么的适合做帝王,代为处理国事不过年关便出了事儿。
被自己的夫人告上了天下,有几宗罪。
“一告,二殿下私藏军饷,圈养私兵。”
在幽都私自圈养私兵本来不是什么稀奇的,那是垣帝默认了皇子可以养私兵,但是私自克扣军饷来养士兵,那就有一点不言而喻了,每一位帝王都忌惮。
垣帝心里几乎就要默认姜生玉就是下一任的太子,这些不过就是气了须臾,一会儿便就无事。
“二告,二殿下与五殿下关系不纯,夜夜私会,实为伤风败俗,有违天理……”
姜沉鱼订婚宴上不过一夜便连夜取消,后没有多久姜延便被逐出了幽都时,就有一点苗头,这个五殿下不是什么纯净的人儿。
姜沉鱼如今又和自己另外一位哥哥搅合在一起,还夜夜私会,简直让人错愕。
有的人还认为这样的人,若是接管了垣都必然颓败下去,便组织起来上书到垣帝那里。
气得垣帝直接晕在榻上,待醒来后下旨把姜生玉禁足在了府邸,连同姜沉鱼被封在府邸不让人进出。
大风刮过,所有人看出苗头了。
如今幽都还有一位恪尽职守的四殿下,虽然不是有多突出,但是却是现在垣国唯一最有希望的殿下,一时之间要拥立姜青羽的人越发的多起来。
现在的垣帝也是爬不起来了,直接一道旨意下去,立了姜青羽为太子,太子名正言顺的监国。
“还有呢。”阿蜻脸上一片唏嘘。
她还记得自己和顾茗钰刚来时看见的那三人,如今不过才要到四年的时间,便发生了那么多事,看似皎洁如月的五殿下姜沉鱼与自己的几个哥哥纠缠不清。
敦厚亲和的大殿下姜延一直以为是兄妹亲厚,确实存了那样的龌龊心思,把姜沉鱼拉下了高台,如沐春风的二殿下看起来翩翩如玉,却也是学上了那大殿下,与姜沉鱼暗度陈仓的苟合。
这垣国的皇室可真是得乱成一团,还好自家的公子从来不和那些人搅合在一起,平素不是闲庭漫步,就是出去交友踏青。
一股清流顾茗钰正拿着一本诗集看,整个人懒洋洋地陷在皮毛里,露出些许少年轮廓的脸,鸦羽垂下轻颤,眼廓渐渐斜长成熟起来,无端增添了一丝慵懒的冷漠。
开了口少年正处在变身期间声音,没有那么的好听却是沉稳了不少。
“还有?”虽然是疑问但是,顾茗钰清楚可不止明面上的那一点,再过上一两年垣国的天就要变了。
他翻上一页,忍不住的想,回去的日子也快了,眉眼都柔和了起来。
“三告,二殿下勾结古奴国的奸细通敌卖国。”
阿蜻一边学着,一边撸着瓜子,脸上一片唏嘘。
要说四国之间就垣国和古奴国的关系最差了,也不清楚这二殿下是怎样的同那国的人沾染上去了,白白的丢了大好的前程。
“垣帝信了?”
听见顾茗钰问道,阿蜻立马就道:“能不信吗?从二殿下的府邸里面收到了好多的书信来往,一经对比字迹习惯那是一模一样,垣帝大怒之下,可直接把二殿下禁闭在了二皇子府里。”
“公子也就是最近病了没有出到门,若是你在,一定能够看到现在大街小巷的都在传着这些事儿呢。感觉都能传到我国了。”阿蜻道。
顾茗钰笑而不语。
看来垣帝虽然老是老了,但是脑子还没有老,在这么多的证据下,还能够理智的思考保持着怀疑这件事的真假。
不过注定是要失败的,那些事都是真的,毕竟让对自己一直抱有怀疑的姜生玉深信不疑,他还真的费了不少的精力。
接下来就看姜生玉走不走那一条路了,兴许,他还可以去加上一把火?
如玉的少年纯白无害,清冷似天边玄月,唇边噙着淡淡的笑。
夜里。
姜生玉的府邸已经空旷得没有几人在,势力眼的人看姜生玉一朝没有了势力便全部跑了。
顾茗钰向来怕极了冷,特别是在这个有着冰国之称的垣国,每天几乎是披风不离身。
此时他怀中抱着一蛊暖炉,走在姜生玉的府邸,像是走在自家院子里面,闲庭漫步地走到姜生玉平日里待的那个地方。
“是你!”姜生玉失了势,此刻正抱着一壶酒,衣着凌乱的摊在软榻上。
他眼神带着怀疑的探究,警惕的看着顾茗钰。
屋里太过于寒冷了,顾茗钰走过去把炭火点燃,屋里回暖了不少。
顾茗钰朝手哈了一口气才看向姜生玉,不过才几日,那个总是把自己收拾得整整齐齐的青年已经落魄得不成样了。
“二殿下。”
姜生玉听见顾茗钰的声音,骤然把手中的酒壶甩到顾茗钰的脚下。
“顾茗钰,你真的是来帮我的吗?”姜生玉气急了,眼中也带着深深的怀疑:“帮到如今我成了这个样子?”
顾茗钰眼神虔诚地颔首,缓缓说道:“二殿下,想必也接到了某,父亲的书信对吗?某确实是真心实意的要帮殿下的,毕竟某也想早点回去,也只能依靠殿下登位后重礼遣送呢。”
说到自己收到顾昀的书信,姜生玉才冷静下来。
他确实是收到了书信,加重的筹码,一国丞相竟然能够借出军队帮他国的皇子来夺位,这倒是姜生玉没有想到的。
看来这个顾昀要的明显和顾茗钰不一样,顾茗钰还是太年轻了。
想到这里,姜生玉眯起眼睛和善地笑了:“那是自然,顾相也是有在书信里面提到让你帮我,我怎么会不信顾使呢?”
其实如今他也没有别的选择了,本来母族不得势,几乎没有几个会真心实意的拥立自己,特别是还失了势。
顾茗钰也没有在意姜生玉对自己的态度,兀自找到一处干净的地方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眼里面透着蛊惑的光。
他清冷地觑着姜生玉道:“如今四殿下得势,登上了太子的位置,相信不久后垣帝陛下仙逝后,四殿下也不会善待殿下的。”
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时候,姜生玉呼吸一紧,手指紧紧的扣着台阶上的石板,两眼通红的看着顾茗钰。
姜生玉脸上还带着自以为温和的笑:“那个小杂碎的竖子从来和我不对盘,如果真的让他登上去了,必然会寻一个由头贬谪我。”
他的语气已经足够疯魔了,整个人一看好像是入魔了的道人,红眼癫狂,头发没有打理地散着,衣裳也是散的,口里面还不住的嘟嚷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