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曹贼战牛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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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那天在篮球场的育才中学的学生都不会忘记，下午三点时十五分五十六秒，他们的校草兼校霸在校花面前跪下，犹如王子和灰姑娘，以从没那么温柔的语气对校花说，抬脚。
校花宛然一笑，一脚踩在校霸脸上。
这是氕氘氚写的同人文中的一段。
这当然只是经过艺术加工的内容，当事人晏枣一直在催眠自己忘了这段记忆。
不过比起他飞鞋的尴尬，李柔舟的反应简直吓死人！堪称魔幻现实主义。
曹贼在语文课上看同学都昏昏欲睡，为了让人精气神焕发出来，讲了水浒的另类解读，就是武松对潘金莲的暴力意象是爱的意象，杀戮场景暗含婚礼意味。
“英雄难过美人关，我觉得这个有点可能。”鲁非非精神一振，以己度人。
“武松心里对嫂嫂不是一点想法都没有的，但最后还是被礼法道义束缚？”董银龚难得听得认真。
曹贼满意地点点头，大家的注意力果然被他吸引了，或交头接耳讨论自己的见解。
“人为什么要背课文呢？”午间休息，宁折以头抢课桌，痛苦发问。
“我觉得这样下去不行，得换种方式背。”鲁非非深沉地说道。
鲁非非爬上课桌，宁折站上讲台，两人遥遥相望，心照不宣点点头。
鲁非非手作话筒状：“hey yo~ this is 三闾大夫，aka.屈原。”
宁折feat.宋玉。
鲁非非另一手打着节拍：“香草！美人！”
宁折：“ugh~”
鲁非非：“香草！美人！”
宁折：“丹阳秭归！”
鲁非非：“Everybody 跟我一起来。我说香草你说美人，香草！”
群众破音喊道：“美人！”
鲁非非很满意：“good job！”
鲁非非终于进入正题：“帝高阳之苗裔兮。”
宁折：“楚国in da house。”
鲁非非：“朕皇考曰伯庸。”
宁折：“齐国in da house。”
鲁非非：“皇览揆余初度兮。”
宁折：“秦国in da house。”
鲁非非：“肇锡余以嘉名。”
宁折：“uh-huh~”
鲁非非：“名余曰正则兮，字余曰灵均。”
宁折：“skr skr~though have my own limousine，still feel like in the margin。”
鲁非非：“众皆竞进以贪婪兮，凭不厌乎求索。”
宁折：“life\'s hard，politic sucks。”
“众女嫉余之蛾眉兮，谣诼谓余以善淫。”
宁折：“tell you what，all of you are bitches！”
“嘛呢嘛呢！鬼哭狼嚎的，大中午不自习是要上房揭瓦啊！”曹贼远远就被自己班大闹天宫的架势吸引了注意，赶忙过来阻止，把门口隔壁班探头探脑的脑袋轰走，催促着鲁非非从桌子上下来，然后看向一直如入无人之境仍然在以很hip pop的节奏敲打桌子的幽灵兄……
“鼓手右拉，你可以停了。”曹贼面对幽灵兄难得有一丝心累，转过头继续精神饱满地训鲁非非，“一天天的不消停，题都会做了？能满分了？离骚会背了没啊？待会默写啊，错一个字抄两遍啊。”
此话一出，群众怨声载道。
鲁非非兴致勃勃：“我会背了。”
曹贼将信将疑：“你会背了？背来试试。”
鲁非非清清嗓子：“香草！美、”
“啪！”
鲁非非被曹贼一巴掌招呼到脑壳上。
晏枣脑海中响起To be continued的旋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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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近怎么回事？作业都做得马马虎虎，潦草至极！已经好几个老师来跟我反映了，说你根本就是在应付老师。”曹贼训起人来如祢衡击鼓骂曹一样激烈。
被劈头盖脸直接在课堂上公开处刑的是一个蘑菇头的小男生，叫古墨，他抠着手指头，嗫嚅道：“我不是故意的。”
曹贼把本子扔讲台，叉腰，一副我看你怎么狡辩的样子：“那你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我……我要帮别人写作业。”
曹贼直起腰来，语气严肃：“谁逼着你写作业？太不像话了！”本来以为就是普通的学生偷懒，没想到竟是严重的校园霸凌！竟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把戏，那就别怪他心狠手辣！
曹贼对于邪恶势力向来是死磕到底！把他扔到哥谭，也能和蜘蛛侠平分秋色。
那一刻，曹贼背后燃起熊熊火焰，映得他眼里一片火光。
古墨：“我妈。”
？？？
小曹贼，你是否有很多小问号？
曹贼的火瞬间被一盆冷水浇灭。
“你妈为什么要写作业？你做得出她的作业？你为什么要帮她写作业？她为什么逼着你写她的作业？”曹贼每句话都吐槽在点上。
“她最近去上老年大学了。”
“活到老学到老，这很不错值得我们学习和鼓励，既然她这么有充实自己的觉悟，不更应该自己好好做作业了吗？她自己不会做吗？”
“她们科目多，其中一个老师特别卷，那个老师给她们的作业布置得超级多的，我妈手速慢，白天课也多光听课了，别的科目作业也不少，她晚上还要和姐妹打麻将，就没什么时间做了。”
班级众人心想：捏妈这不就是我本人么？！
“她打麻将，你就帮她做？”
“嗯，我就在旁边的小桌子上写，有时候我困得不行了，就睡在她姐妹家等她打完一起回家。有时候我还清醒，晚上结束了她就带我去吃夜宵。”
曹贼：……怎么还听出了一股岁月静好母慈子孝的味道呢。
“行了，坐下吧。”
曹贼想到那个罪魁祸首，又不禁怒火中烧，岂有此理，老年大学的作业都比高中生多！都比高中生卷。这老师是有什么心理创伤吗？高中没好好学习还是高考失利啊，竟然在一堆老年人身上找补回来。他就不能自己生个娃弥补吗？他是不能生吗？！发泄完讥讽后曹贼忽然八卦，“他是不是不行啊？”
古墨被吓得一抖，“啊，我母鸡啊。”
曹贼挑了几员大将，要和那个卷老师对线，还带上了育才中学门口的扫地僧，aka青年保安。这位也是一位绝美保安，要说晏枣暗地里称呼他为扫地僧，这一点光从此人每次都以金鸡独立的姿势读书，晏枣有一次偷瞄到了书名，《追忆逝水年华》，肃然起敬。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排站在老年大学门口，从这里可以看到校门里面的大花坛，中间一棵巨大的桃树，其叶蓁蓁，旺盛滴翠，迎风婆娑。
风景竟然比他们高中美，不能忍！
毕竟给人养老的，肯定要显示出闲适恬淡的氛围了。
一路路过绘画班音乐班书法班，犹如行走在艺术圣殿之中，悠扬的智慧之声隐隐传来。可走到他们此行的终点，和谐氛围荡然无存。从窗外望进去，每个人埋头苦写，讲台的男人激情讲题堪比地狱高四。
曹贼以..-. ..- -.-. -.- -.-- --- ..- 的节奏敲门。
“曹贼，不是曹老师你为什么要这么敲门？”宁折问道。
“我在给他一个下马威。”曹贼高深莫测地答道。
“啥意思？”宁折还是不懂。
“宁校尉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叫先礼后兵。”鲁非非抢答道。
“鲁校尉说得对。”曹贼十分满意拍了拍鲁非非的肩膀。
晏枣：“……”好家伙，一言不合进入情景剧。
门快要开的那一刻，曹将军提了一口气，准备以无懈可击的姿态和敌人打招呼，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敌人叫什么，他侧头问古墨，“你妈老师叫什么名字？”
古墨还没来得及开口，门开了，不过是一个老头开的，老头颤巍巍地坐回座位。
“找我吗？”讲台上的男人十分干练走下来，率先握住曹贼的手，“你好我是牛狈。”
曹贼：“……”
晏枣可以隐约看到曹贼头顶飘过一群草泥马。
曹贼内心的确是这样的：踏马你可没说他叫牛狈，我这惊讶的表情瞬间失了先机好嘛！
好嘛，这波属实狭路相逢了，杀戮即将开始。
牛狈梳着大油头，每根发丝都妥帖地在它们该在的地方，即使这样仍然看出他的发量之多，甚至比一般男子洗完头蓬松状态还要多，恐怖如斯。
晏枣觉得曹贼对牛狈高中不学习的推测是正确的。毕竟一个人的发量显示了他脑子的使用率。有时候，是手的使用率。比如他们班的沈梦雨就喜欢手指绕头发玩。用她的话来说叫手欠停不下来喜欢自己头发光滑又凉凉的触感，哪怕是冬天，凉凉的触感会让她手凉凉，也在所不惜一定要绕。但绕就会掉，掉就会少，少就会秃。
不过看牛狈现在的教学状态，还能有这样的发量，只能说佩服他的基因牛逼了。要是正确答案是他高中好好学习了只是高考失利的话，那就不由怀疑他高中时发量其实更多，甚至可以合理推测他曾属过尊贵的杀马特家族。
晏枣的眼神游弋落在曹贼头上，唉，差距之大，令人扼腕。
“我有件事不得不咨询一下牛老师，你给一群老年人布置那么多作业，是否过了？”
古墨企图以咳嗽给曹贼发送信号，希望他在牛狈面前不要暴露他妈叫儿子写作业的事实。
好在牛狈没想过一群人上门来质疑他作业布置得多是因为一个母亲让她同样有很多作业的孩子帮忙做这种可能。
“我教给他们的都是最最实用的东西，健康知识促健□□理知识解疑惑，防骗知识保财富。这些知识都必须牢记在心头，好记性不如烂笔头，我让他们多动动笔怎么了？提高一分干掉千人，等他们走上社会就会感激我了！”牛老师越说越激动，手势比语速还快。
晏枣：“emm，等等，他们早就走、下社会了吧？！准确地来说，他们早就在社会上摸爬滚打过几十年了。”
曹贼：很好，抓住他的语言漏洞，不愧是我的班、晏校尉。
“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态。”牛狈拿出手帕擦了擦额头的汗。
宁折：“没事，和尚我不介意。”
晏枣：……好嘛，校尉出家了。
曹贼推了一下宁校尉的手臂，像是抱歉自己手下不礼貌，“孩子调皮，牛老师别放在心上。”
“没事没事。”牛狈沧桑地说，“我也是为了他们好。”
没想到牛狈祭出经典话术为你好，“曹主任，让我来。”扫地僧冷不丁出声，挺身站在曹贼前面，和牛狈进行眼神对峙，曹贼冷不丁被挤开，手里还被塞了扫地僧随手必带的保温杯。
牛狈：“诶，他叫你主任？”
扫地僧打断：“这个不重要。”
曹贼：？行吧行吧。他讪讪地退后，留给他们掰头的空间。
扫地僧不愧是扫地僧，和牛狈就“学习是重质还是重量”进行了热火朝天的辩论。
只听得两人针锋相对唇枪舌剑。
俄而，扫地僧昂首归来，牛狈颓败低头，其保温杯尚温。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曹贼战牛狈
